第31章 进厂（1/1）
天南号落地的广场分为内外两层，内层是各大学院的招生点，外层是众多炼油厂招人的集散地，更外面则是城区。
期待已久的功法到手，张玄迫不及待地想找个客栈之类地方推演一波功法，并把修为往上提一提。
但当张玄想要走出广场前往城区时，看守广场大门的铁尸守卫却将他拦了下来：
“无工作凭证，不可前往城区！”
锋利的长矛抵在张玄胸前三寸，使得张玄不敢寸进。
望着守卫冷漠的眼神，张玄十分不解。他只是想出广场，但守卫对他的态度却像是在对待罪犯一样。
“紫僵想要进城，必须找到工作吗？”长矛临身，但张玄怡然不惧，他自认没有做任何违规的事。
“你能进入学院也行，否则必须工作！”
守卫生硬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张玄这个未来工人的不屑。
去不了学院的紫僵，在他看来就只有打工的命，是中央浮陆的最底层，他可以粗暴对待。
张玄见守卫不善，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返回招工区域。
就在张玄准备找个人打听打听中央浮陆的规矩时，一个瘦猴一样的老者突然凑到了他的身前，自来熟道：
“小兄弟刚到中央浮陆？”
刚想睡觉就来枕头，张玄不管对方有何居心，装作单纯的样子接过话茬：
“对啊，今天刚到。”
得到肯定的答复，老者眼中精光一闪：
“你刚才是不是想出去，但守卫不让？”
张玄心说废话，你不都看见了吗？
看张玄盯着自己不答话，老者便自顾自地说起来：
“中央浮陆尸煞之气浓郁，但却是想来容易，想走难！
来到中央浮陆的紫僵，想要生存下去，必须为浮陆做出贡献，有贡献才能换取居留资格。
咱们这些进不了学院的，想要得到贡献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进炼油厂。”
老者话里透露的信息正好符合张玄的所见所闻。下棺船之前，大家都以为中央浮陆是一片乐土，但没想到中央浮陆的规则会如此严苛。
进厂的意识深入人心，张玄试探道：
“不进厂会怎么样？”
“呵呵，”听到张玄的疑问，瘦猴一样的老者表情阴翳下来，“无业游民会被执法者带走。”
“然后呢？”
“然后被带走的人再也不会出现。”
老者幽幽的眼神和阴森的语气，像一柄大锤击中了张玄的心脏，让他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所以老先生是来介绍我进厂的？”
前面老者的气氛铺垫得十分到位，张玄不介意看他后面是何话术。
谁知老者冷冷一笑：“年轻人，好厂人人都在抢，我哪有好厂介绍？不过是看你初来乍到，给你提个醒罢了！”
丢下这一句话，老者真就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老者的身形融入人群，张玄有些疑惑，难道老者真是一位好心人？
而在张玄看不到的地方，老者身旁出现了一个中年人，中年人面色不悦地问道：
“你怎么不带他过来？”
老者此前的高人风范全无，愤愤地望着张玄地方向：
“那家伙机灵，不好骗！”
……
瓦楞飞檐，青石铺地，古色古香的街道中，张玄跟在人群后不紧不慢地走着，欣赏异界风情。
前方领头的中介正大声地夸耀着大家正前往的工厂：
“我给你们介绍的工厂，地理位置优越，尸煞之气浓郁，你们每天至少能凝聚三滴尸油。
但是厂里每天只收你们一滴半，剩下的都归你们自己。
你们说，在你们出生的小浮陆能做到吗？就小浮陆地的尸煞之气浓郁程度，十天都凝不出一滴尸油吧！
更何况厂里还包你们的住宿，单人单间！这么好的厂，你们去哪里找啊！”
张玄选择这个工厂，乃是不得已而为之，纯粹是矮个子里拔高个子了。
此前听到的每天只收一滴尸油的工厂，几分钟人就招满了。
此后的工厂招工，条件一个比一个黑，张玄只能选个包住的地方作跳板，先走出落地的广场。
张玄一行二十余人一走就是大半天，他们走出了古色古香的城区，走出的高耸的城墙，走到了墨绿森林绵延的郊外。
直到夜幕降临，月辉初降，张玄等紫僵才看到远处古堡般的炼油厂。
……
“这大晚上的跑到荒郊野外，真瘆人啊！”
一位少年模样的紫僵转头对张玄抱怨道，他名叫陈平安，和张玄一样出生小浮陆，同在今天抵达中央浮陆。
张玄瞟了一眼小家伙：“你是僵尸，你怕啥？”
少年听到张玄的说法也是一愣，他是紫僵，皮包骨头，全身没有几两肉，确实没必要怕啥。
“张哥说得有道理。”
或许是化僵时年龄偏小，陈平安的性格活泼。在来到陌生的中央浮陆后，身边大多是凶神恶煞，神态狰狞的紫僵。
当略带书生气质，处事悠然的张玄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本能地选择了靠近。
初到一地，有个小弟在身边帮忙跑腿打听消息，张玄也乐得如此。
……
古堡的城墙上火把熊熊，清风吹来一股股浓重的尸油味。
中介朝城门上的守卫高喊：“李统领快开城门，今天送来的紫僵到了！”
城门上的守卫听到呼声，探出了一个脑袋：“是老王啊！我马上通知李统领过来！”
就这样，张玄一行人又等了十余分钟，木制的城门才慢慢打开。
一开门，张玄就注意到了对方的领头人，那是一位手臂有残缺的中年铁尸。尽管身体残缺，但身上威严极重，张玄心知那就是李统领了。
看到李统领出来，老王很狗腿地贴了上去，一阵嘘寒问暖。然后在趁人不注意时，偷偷给李统领塞了一个小瓶子。
收了瓶子的李统领嗯了一声，然后慢悠悠地带着几位披着兽皮甲的手下，走到张玄等预备打工人面前。
“肃静！”
一声令下，底下吵吵嚷嚷的紫僵们顿时安静下来。
铁尸李统领一边踱步，一边用鹰隼般的眼睛打量众人：
“你们都是来打工的，对吧？”
“对……”
大多数人慑于铁尸的威严，小声地回答道。
“很好！工厂的规矩，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每天上交一滴半尸油！”
有了上一波的回答，这一次回应的紫僵更多。
谁知李统领听了却停下了踱步，面色不善地望向所有紫僵：
“谁告诉你们每天只交一滴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