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家人》（1/1）
看着眼前，一直说醉话的李渊，凤求凰深深叹了口气。
世人提起李渊，第一反应就是。
哦！李世民他父亲。
然后呢？
没然后！
那李建成呢？
李建成？李世民他哥哥！后来，在玄武门，被他弟弟宰了。
成王败寇！这个成语。在李唐皇室，体现得淋漓尽致。
从李世民开始，李唐皇帝的龙椅下，好像，都埋着亲人尸体，如同陷入诅咒一般。
这时，凤求凰起身，将几张蒲团垫在地上，然后将李渊抱起。
很轻，他真的老了，天大英雄也会老，在时光的洪流中，谁都会老，皇帝也不例外。
五十一岁，才起兵造反，仅仅只当了，九年皇帝，就被迫退位，晚景凄凉。
更为可悲的是，造他反的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中年丧妻，晚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悲哀？而这些事，他通通经历过一遍！
凤求凰慢慢地，将李渊放在蒲团之上，静静地注视了一会，然后转身走出殿门。
躺在蒲团上的李渊，缓缓地睁开双眼，而后，一声叹息！
忽然李渊又开口：此人能用否？
亦正亦邪，当慎之又慎。
这时，从房梁上，传来一道声音。
爱卿！如何了？
嘘……陛下他睡着了，殿下！你找两张毯子给我。
敬德兄！在下可能，要失信于你了！
为何？
唉……陛下他老了，一日之内遭受了，这样的打击！我怕老人家他会……
无妨！凤先生也是，为了我大唐，某家晓得。
对了殿下！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李唐皇室的血，流得已经够多了。
哦！差点忘记了，保险起见！殿下！你还要多派斥候，密切关注突厥动向，他们不来更好，来的话，也好早做准备。
孤明白！如此！拜托爱卿了！
臣的本份，殿下言重了！
这时，李世民从一旁的，士兵手上拿过两张毛毯，递给凤求凰。
殿下！敬德兄！晚安。说完凤求凰便转身，就走进太极殿，然后，顺手就把门关上。
晚……晚安？敬德！你可知晚安是何物？
末将亦是不知，或许是，凤先生故乡的方言？
有道理！对了敬德！你再辛苦一宿，孤明日，让君羡来替你。
喏！
那个……
嗯？敬德可是有疑虑？
殿下！您还是不相信他？
唉……敬德！不是孤多疑！孤对此人，还是看不透！
看不透？这又是为何？
敬德！他今日，立下如此大功，竟不向孤讨赏，你不觉得，他很有问题吗？
再者，如果一个人，一不爱权！二不贪财！三不图名！四不好色！你告诉我，他到底想要什么？
莫非他？殿下！何不直接杀他？
不……不不能杀！这样的人，孤绝对不能杀！
为何？殿下！你不觉得这样的人，太危险了么？随随便便，拿点东西出来，就是国之重器，谁知道他还多少，没拿出来的？
不不不，他不是危险，而是高傲，在他眼中。孤！还不配他效命！或者说：他看不上。
看不上殿下？哼！以殿下的功绩！他都看不上？那这世间，他还能，看得起何人？尉迟恭一脸的不忿。
敬德！你有没有发现，他看工匠和士兵的眼神，与看你我的眼神！都如出一辙？
嗯……殿下！你这一说，末将好像也察觉了。
再说了，你不觉得，降服这样的烈马，比征服，任何一个敌人，都有意思么？李世民一脸自信。
…………
切！还我只是看不上你，想多了吧？在我华夏大地上。就你？神仙要是不灵的话，照样给你呵呵！
你李世民那句，＂这才是为君之道＂说那么大声，是给谁听的？
真以为，我是尉迟胖子啊？画几个大饼，就给你卖命。除非……加钱！嗯，喜欢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要改一下了，咱是好孩子！嗯哼～
好了敬德！孤先走了！你……辛苦一点！
喏！
凤兮凤兮归故乡……
这时，李世民一边吟诗，一边摇头晃脑地走了。也不怕被摔死！
尉迟恭看着李世民走远，然后，就往火盘里扔了几个木头，静静地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
看着正在装睡的李渊，凤求凰摸了摸下巴，突然，他露出一丝坏笑。
先把毛毯盖在他身上，而后，将毯子往上拉，正好盖在，他的鼻子位置。
什么？你问凤求凰，是怎么发现的？古人睡姿，多为侧卧。晓得不？
小样的！跟我玩？闷不死你丫的！
大概过了几十秒，李渊装作翻身，然后，背对凤求凰。
切！演技差了点，没啥意思。
凤求凰叹息一声，然后一个人，坐到柱子旁边，靠着柱子！就这样静静地发呆。
可笑自己还说，李渊是可怜人，自己呢？此生还能见到家人么，大概率，是不可能了吧？
那么，我来到这唐初，有何意义？见一见千古一帝？看一眼，大唐的开国皇帝？然后呢？没了……
一个现代人，刹那之间，来到封建社会，说他能马上适应，那纯属放屁，格格不入才是常态。
神灵看凡人的心态，凤求凰不清楚，因为他不是神！永远都不能站在，神的角度，来看待众生。
这世间也没有，什么对错之分，站的角度决定立场，才是永恒。那么我呢？我能找自己的立场么？
贞观一朝，哪怕，没有凤求凰这个人。不也照样流芳百世？自己本可以，装聋作哑！最差的，不过是被关进牢狱，等李世民登基了，大赦天下！照样可以出来。
出来后，抄几首唐诗宋词，再搞点小发明，一样能过得很好，何必要拿命去玩？
从突厥入侵，到签订渭水之盟，这期间，不会有人相信，胡人对关中百姓，是秋毫无犯！他们的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与我何干？
反正三年后，李世民，会帮他们报仇的。不是么？
也许，在红旗下长大的人，总是不想愧对那抹红色，又或者是，咱也有点，所谓的慈悲心？
当啷！酒坛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李渊。
只见他慢慢坐直，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说梦话的青年。
…………
秦王府遥遥在望，正在骑马的李世民，下意识地，抽了两下马鞭，战马吃痛，不由地疾跑起来。
脸色蜡黄的中年人，正手持双锏（jian）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从略微颤抖的双脚，可以看出，他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
秦二兄！我回来了！
策马奔腾的李世民，大喊一声。
门口的秦琼，脸上露出一丝释怀！然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蜡黄的脸上，再度布满哀伤。
整理了下头盔，快步来到李世民马前。恭敬地行礼：末将秦琼，见过大王！
李世民见他单膝下跪，连忙跳下马来！
秦二兄！你这是何故？快快免礼，快快免礼！李世民连忙拉起秦琼。
这时，秦琼开口：大王！情况如何？
嗯，一切顺利！
哦，那便好，那便好……对了大王！陛下他……
秦二兄放心，父亲尚且安好！
那……那大王！如有时机，能否为末将，与陛下赔罪？
大王不妨向陛下直言！此事，秦琼有罪，为臣不忠……
二兄你……
大王不必相劝！错了就认！陛下如要秦琼头颅，尽管拿去，绝无怨言。
二兄不必如此，父亲他并无此意。对了二兄！你看这是什么？李世民说着，就掏出李渊给他册封圣旨。
末将秦琼秦叔宝！恭候圣人敕令！秦琼见到圣旨，随即双手抱拳，单膝下跪。
秦二兄！汝不防一观，再下跪不迟！赶紧起来！
大王！君臣之礼，岂可轻废？
秦琼！秦叔宝！汝欲抗命乎？李世民大声怒吼。
君臣之礼不可废！
你……唉～你还是自己看吧！
李世民把圣旨，直接塞到秦琼手上。
秦琼见状，也只能无奈地接过去。
不一会，秦琼脸色一正。末将秦琼！见过殿下！
嗯！爱卿免礼！
喏！
李世民连忙拉起秦琼，二兄快起来！孤尚有要事，与你商议！快随孤进去！
秦琼，是作者非常喜欢的人，这里我稍微改了一下下，勿怪！也有人说，当时，他在保护秦王府，所以才没去玄武门。
观音婢！观音婢！我回来了！
李世民拉着秦琼，边跑边喊。
不一会，一个温柔端庄的女子，快步迎了出来，见到是李世民，美丽的脸庞，露出喜悦之情，而后盈盈下拜。
妾身见过大王！
贤妻不必多礼！李世民见状，立刻拉起长孙氏。
贤妻！二兄！我等速速进去！
待三人落座，而后，李世民询问：贤妻！娃儿们可曾安好？
大王勿扰，二兄在此，家中尚且安好。
好好好！有劳二兄了！
末将不敢！对了，秦王妃（还没册封）您应称大王为殿下！
额！如此，倒是妾身愚钝了。殿下！恕罪！秦王妃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哈哈哈！贤妻不必如此！此事，还多亏一人！如若不然，绝无这般顺利！
何人？
此人名号凤求凰…………而后，其便推测出，突厥有兴兵来犯之意！
长孙氏与秦琼，皆倒吸一口冷气。
殿下！此人有大才！
二兄言之有理，有如此见识！绝非常人！不过，这凤姓倒是少见。
再让尔等见识一下！此人，不止姓氏少见，其墨工才华，更是世所罕见。
来人！速取吾强弓来。
半刻后，秦王府空地，汝将火把，移至二百步！
二百步？大王！您确定？
确定！
喏！
只见那士兵，举着火把，走了两百步。然后，便将火把插在地上！
这时，李世民拿出一张怪弓，挽弓搭箭，拉至满月！
咻！
啪！火把应声倒地！
周围士兵纷纷喝彩。大喊：秦王！秦王！秦王！（箭术非常棒，有人作证）
二兄！如何？
殿下神射！此弓！末将能否一观？
嗯，拿去！
秦琼见状，便接过破敌弓！
不一会，秦琼赞叹：巧夺天工！可为我大唐将士，再添三成战力！即便是，瘦小之兵，亦可拉满！
没错！那二兄可知？此弓，用时多少，便可造出？
秦琼：多少？
长孙氏：多少？
半个时辰！
如此强弓，用时半个时辰？秦琼二人一脸震惊。
咦~啊耶！您回来了？一道童音响起。
二兄！此弓名曰破敌！送你了！
哎哟！是我的爱女来啦！快！快！让啊耶抱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