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君臣奏对》（1/1）

李渊缓缓打量着，眼前的二人，目光最后落在，凤求凰身上。

声音沙哑地开口：今日，大唐之人，皆要披头散发？

凤求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苍老的＂啊婆＂脸。（隋文帝说的）随即回应：额，不是！这是一种个性，你懂我意思吧？

李氏父子，嘴角抽搐。

片刻，李渊又开口：此等书法，出自何人？

书法？什么书法？哦~你是说这字，谁写的对么？是我写的。怎样？是不是很好看？其实，不用太崇拜啦，我也就才练习……哦不，练了二十多年而已，这都是＂洒洒水＂的啦！不用太崇……

给劳资闭嘴！

这时，李世民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渊。

咳咳……李渊难得老脸一红，咳嗽两声，而后询问：汝师为何人？

汝师？是问我师父，叫什么对么？

嗯~

你问那个？

那个？你很多师父么？

对呀！十多个呢，像苍井啊~波多啊……凤求凰一口气，说了十几个人名出来。

撕……李渊父子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老师，你居然没被打死？怎么做到的？

那他们从未责骂，打罚过你？

打我？那怎么可能，她们人可好了。在我青春懵懂之时，还有午夜梦回，睡不着的时候，不离不弃地安慰着我。

而且，她们还为青少年的启蒙教育，以及，社会的稳定与和谐，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不过，我更喜欢叫她们＂老师＂

他们在何处？朕欲一见！

凤求凰：……

这个嘛，有点难度，她们老家挺远的。

有多远？

一千六百年那么远！

一千六百年？莫非，她们是仙人？二人两眼放光。

不是的陛下！她们是伟大的艺术家，不是仙人。

嗯~想起来了，唐朝皇帝，好像都喜欢吃＂药完＂像李世民，李忱……这些皇帝，还把自己吃＂完犊子＂了。

对了！门口那个猛男，还喜欢修仙，晚年的时候，就宅家里，炼丹吃药。总之，整个大唐，上到皇帝，下到朝臣，都喜欢求仙问道。

艺术家？这倒是新鲜。

皇帝陛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就说吧？我这字，好不好看？

好看？呵呵~朕待会，就让你好看！

凤求凰：……

你那是不懂欣赏，有种把刀放下，再跟你对喷三百回合，都不带怕的。

该死的李二，为了给你吸引火力，差点就被砍了，唉~要不是，想离开这鬼地方，至于那么拼？我能不知道，那字有多丑？

凤求凰忽然抬手，行礼道：皇帝陛下！臣凤求凰！欲君臣奏对！

在唐朝时期，哪怕你是一个平民，见到皇帝，也是可以自称为臣，唐朝人那种，看谁都不爽的性格，是怎么来的？就是人家皇帝给的，一身的傲骨。谁都不服！

当初，安史之乱发生后，太子李亨，为何轻而易举的就能上位，靠那几个宦官？嗯~也有一定作用。

但更主要的，是李隆基的晚年，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总之一句话＂多好的皇帝啊，就是死得太晚＂

从他逃跑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要落幕，李隆基带跑的，不只是杨玉环，还有，李唐皇室的傲骨。

只要他一跑，那不好意思，李唐皇室的形象，就变成一个懦夫，胆小鬼。

在百姓和军队的心中，他们才不会管，你以前有多英明神武，我只知道，你现在不行，你是胆小鬼，怕死，就你这样的，还想让我臣服，让我效忠？没吐你口水，就不错了！

李渊听到这话，顿时身躯一正，神情严肃，整理了下衣冠，双手平放在大腿上，两脚交叠，目光平视，一个标准的跪坐礼。

一旁的李世民，从不远处，搬来一张矮桌，放在两人中间，然后站到一旁。

李渊抬了下右手，随即开口：凤爱卿！

凤求凰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自北魏创六镇，宇文氏封八柱国，十二大将军，西魏，北周，前隋，至我大唐，关陇门阀，左右天下风云二百载。虽经前隋二帝打压，削弱！然，未伤其筋骨。

陛下您的长子，身居关陇腹地，便是关陇门阀，天然的利益代表！

然后，你让秦王建立军功，壮大他的势力，尤其是，让他去打王世充，窦建德，这两人背后，都是有，山东门阀和北齐旧贵族的支持，等秦王灭掉这些人，再收服他们的手下。

这时，秦王就代表了，山东门阀和北齐旧贵族的利益。

再之后，让他们陷入夺嫡之争，他们身后的势力！便开始互相火拼！从而达到，削弱门阀的作用。

关陇门阀，不会让山东士族，所支持的秦王，成为皇帝。

因此，他们双方，只能不断地被消耗，这是，皇权与臣权的博弈，只有你死我活，除非有一方先倒下。

毕竟杨广的下场，你们也是知道的，他们太强了！一家一姓就能换皇帝！这是何等的强悍？

陛下对秦王的恨！无非是，他坏了你多年的布局，秦王太心急，而如果，他能多忍几年，他们兄弟，会有不同结果。

而建成太子，他只是不够了解，你这个做父亲的，有种不安心理。

当然了，建成太子！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合格的储君，却不是一个，适合现在的大唐皇帝，他只是生错了时代。

有句话说得很好，不是你的能力不行，而是你会东西，不适合这个时代。

英雄，从来不能创造时势，时势，才能创造英雄。

刘邦，项羽，他们再厉害，在嬴政还活着的时候，一样都是顺民，翻不起什么大浪。

拍！拍！拍！精彩！真是精彩！李渊鼓掌。你觉得秦王如何？李渊笑眯眯地看着凤求凰。一旁的李世民，也死死地盯着他。

我嘞个去！接下来，要是回答不出，绝对会把我给剁了！脸上笑嘻嘻的，这心里面，估计连埋那都想好了，当皇帝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活该你死儿子！

在王候将相眼中，这芸芸众生，形同草芥，但至少，秦王他不会，我相信他。

李渊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凤求凰，好一会才开口：滚吧！

得咧，我这就滚！这就滚！那啥？秦王！能拉我一把么？腿软！

啊？好……好的！

接触到，李世民手掌瞬间，在手心写了个＂民＂，随后走到门口处，打开殿门走了出去，最后还把门关上，房梁的黑衣人，也将弩箭慢慢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