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妥协(1/1)
张相爷含笑点头,手中惊堂木又是一拍,高声开口:“薛湛与此事无干,当堂释放,仵作张岩虽是为了救人误杀林春花,可法不容情,关押三月!自私己过!”
言罢,又是冲着一旁的墨连棣开口:“王爷以为如何?”
墨连棣悠然开口,“相爷才是主审,本王不过是听审罢了!”
张相爷闻言,脸上神色不饶,又是高声开口:“退堂!将张岩压下去!”
“是!”
肖何源瞬间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将薛湛扶了起来,“大人。”
此时,张岩却是冲着薛湛恭敬的磕了一个响头,眼中满是愧疚之色:“张岩辜负了大人信任,不敢乞求大人谅解!仅此一拜,以谢大人知遇之恩!”
薛湛见状,淡漠点头,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肖何源也是不由叹了口气,张岩与他相识多年,一起办案,可是如今却……
待众人散去,张相爷也是离开了衙门,柳如眉这才来到了墨连棣身前,皱眉开口:“怎么回事儿?”
今日这案子,处处都是破绽!且不说张岩根本就没有受命带林春花离开,便说花满楼日进斗金,如何还负担不起二十多个人的买身钱?且,这些人怎么又变成了被贩卖之人?
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破绽!
这事儿不仅柳如眉好奇,就连薛湛与肖何源也是琢磨不透!
墨连棣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解下身上的披风,仔细的为柳如眉系上,这才轻声开口:“昨日本王赶到之时,林春花已经遇害,是以,本王连夜跟张相爷畅聊了一晚!”
所以才有了今日这般模样,林春花已死,薛湛百口莫辩,只能如此,才能保薛湛安然无恙!
薛湛却是眉头紧皱,“死的那些人,还有被残害的二十多个少女便这样算了?”
墨连棣勾唇一笑,“你还想要如何?如今你能讨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不错了!”
薛湛抿唇,是他小看了张相爷,这才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局面!
柳如眉眼中却满是冰冷,“不能就这样算了!林春花的尸体在哪儿?”
墨连棣瞬间便是明白了她心中所想,“柳柳,此事已成定局,林春花的尸体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就是为了防你验尸的!”
张相爷知晓她验尸的手段,又怎么敢留下尸体让她验尸?
柳如眉脸色又是冷了几分,看向墨连棣的眼中满是认真,“我最烦的便是这般,官官相护,随意寻个替罪羔羊,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既然如此,那还要这律法作甚?”
薛湛眼中也是格外的不好看,他作为京兆尹竟然中了别人设下的套子!
“墨连棣,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
墨连棣看着眼前神色冰冷的柳如眉不由叹了口气,“没有。”
张相爷是个老狐狸,且这事儿还有墨昀偏袒着!如今这般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
看着柳如眉那脖子上以及明显消退了不少的红痕,墨连棣眼中满是冰冷一片,伤了他的人,还想要全身而退,当真是可笑!
“柳柳,回府吧,这里交给薛湛便好。”
柳如眉深深的吸了口气,也不再理会墨连棣当即便是转身离去。
望着柳如眉离去的背影,墨连棣不由叹了口气,冲着夜褶使了个眼色,夜褶当即便是带着四喜跟上了柳如眉。
见状,墨连棣这才冲着薛湛开口:“张岩怕是有去无回!若是想救他,那便抓紧时间!”
言罢,便是跟上了三人的步子。
肖何源却是犹豫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薛湛,眼中满是欲言又止,“大人……”
薛湛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听见国安王说的吗?还不快抓紧时间?”
肖何源当即便是大喜,连忙便是冲着薛湛磕头行礼,“我代张岩谢过大人。”
薛湛撇了撇嘴,“在天牢里待了一晚上,当真是累死本官了。”
昨夜他一宿没睡,就是怕张相爷来个死无对证,派人暗害!困死他了!
肖何源见状,不由无奈摇头,待薛湛走远,他才想起什么,连忙便是追了上去,“大人,这怎么救啊?”
人在张相爷手上,怕是轻易不会将人交给他们!
薛湛却是摆了摆手,悠然开口:“直接过去要!”
他才是京兆尹,这人自然是归他管的!
肖何源恍然大悟,连忙便是带上了几个人去了天牢之中。
彼时。
柳如眉却是朝着城外直直而去,想让她就此罢休,绝无可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定然能寻到破绽!
那二十多名少女的清白还有那六条人命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四喜与夜褶二人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几乎是瞬间便是明白了她的想法,不由皆是叹了口气,柳姑娘什么都好,但是在查案方面太过于执拗了!
墨连棣很快便是追了上前,跟在柳如眉身旁,接过了四喜手中的油纸伞,轻声开口:“柳柳,此事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别折腾了行吗?”
柳如眉脚步一顿,冷然抬头看着身旁的墨连棣,抿唇开口:“墨连棣,人命在你眼中或许一文不值,可是在我眼里都是平等的,张相爷指使林春花让赵三毁了二十多个人的清白,害了六条人命,无论他是谁,纵然是墨昀也该付出代价!”
或许这便是她与他的不同,他生活在古代,权利大于一切,人命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可是在二十一世纪,人人平等,一切以法律为先!无论是谁,杀了人都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墨连棣看着她神情恍惚,眼中满是疏离,仿佛她并不属于这里,随时都会乘风而去,心中只觉得一阵慌乱,不由上前一步,将人搂在怀中,轻声开口:“柳柳,相信本王,本王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柳柳,你到底来自哪里?
柳如眉抿唇不语,却是轻轻将人推开,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交还给了他,往日那轻柔的声线之中满是疏离之色,“墨连棣,我们终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