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声(1/1)
我们追随犹太人的脚步,从公元前2000年到如今进入公元2000年代,已经历经四千多年的岁月沧桑,一路坎坷。但直至今日,犹太人的日子依然动荡不安,他们期望的和平仍是遥不可及。进入21世纪,阿拉伯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尤其面对群龙无首、一盘散沙的混乱局面,他们要想回到主宰西亚和中东的辉煌时代似乎也愈发艰难了。
乱世之下,一个人物出场了,他就是出生于沙特阿拉伯一个豪门的本·拉登。
拉登曾是一个乖孩子
虽然世人已于2011年从电视上见证了拉登在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郊外的一个别墅里,倒在美国海豹突击队员枪口之下的血腥,但至今为止,这位令世界谈之色变的人物仍给世人留下许多谜团。
据资料介绍,拉登的老爸有五十二个孩子,拉登排行十七。年轻的时候,拉登是个虔诚的伊斯兰教徒,也是一个父母和兄妹眼里的乖孩子,甚至可以用温文尔雅来形容他。大学毕业时,他获得土木工程学学士学位,如果不出意外,他将会继承家族事业,掌管家族庞大的建筑业。
但就在拉登二十二岁那年,苏联入侵了伊斯兰世界的兄弟国家阿富汗,拉登的命运就此发生了彻底改变。“天下穆斯林皆兄弟”,像许多为信仰而战的阿拉伯青年一样,年轻气盛的拉登毅然决然地投身到圣战的队伍,并接受了美国人的暗中军训,建立了抗击苏联人的基地组织,带领一帮青年活跃于阿富汗的崇山峻岭,神出鬼没地打击苏联人。这一干就是十年,直至1989年苏联撤离阿富汗,他才回到家乡。
十年的战火洗礼,拉登从美国师傅手里学来了不少东西,这些本事在日后对付师傅时都用上了。
1991年海湾战争爆发。萨达姆在占领科威特之后,又将贪婪的目光锁定在沙特阿拉伯。
面对来自于伊拉克狂人萨达姆的威胁,正因远离战场而浑身不自在的拉登兴奋了起来,他认为该是自己为国家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但沙特皇室并没有把命运交给捉摸不透的拉登,而是转而向美国佬求援。山姆大叔早就觊觎中东多时,在得到世界第一产油国沙特的求援后,立即慷慨地向沙特派驻了大批军事装备和兵力。
沙特政府的举措惹怒了拉登。
在拉登的眼中,美国人不是穆斯林,进入沙特阿拉伯这样的伊斯兰圣地,就是对伊斯兰教的侮辱!也就是从这时起,拉登与美国反目成仇(官方报道的原因就是如此,但我隐隐约约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于是,拉登摇身一变,开始向政府发难,多次指挥基地组织从事反政府活动。被激怒的沙特王室冻结了拉登的所有财产,在剥夺了他的国籍后,将其驱逐出境。拉登被迫逃亡苏丹,另起炉灶。
1996年,拉登离开了苏丹,辗转来到被极端伊斯兰组织塔利班控制的阿富汗,再次回到了自己战斗和生活过的土地上。
拉登出道就高举泛伊斯兰主义大旗。泛伊斯兰主义以团结阿拉伯人、振兴伊斯兰教义为口号,梦想重塑阿拉伯帝国时代的辉煌。在与犹太人交手过程中屡次受挫的阿拉伯人,从拉登身上似乎又看到阿拉伯世界统一的希望。不少满腔抱负的热血青年纷纷投奔到了拉登的麾下,加之塔利班的积极配合和支持,拉登的基地组织在阿富汗日渐壮大起来。
刚刚进入21世纪,巴以关系再次紧张起来。
巴拉克上台之后,力图在巴以关系上有所建树。2000年7月,经过美国总统克林顿的协调,巴拉克与阿拉法特在戴维营开始了谈判。为了争取谈判有所突破,也是迫于克林顿的压力,据称巴拉克甚至同意重新分割耶路撒冷,愿意交出旧城的穆斯林区和基督教区的主权,也就是旧城的一大半都划给巴勒斯坦人,而且还愿意让出圣殿山的“管理权”!巴拉克的“慷慨”显然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因为还从没有一个以色列总理敢拿犹太人心中的圣地与“敌人”做交易!但即便如此,阿拉法特仍然没有接受,而一心想在卸任之前做出更大成就的克林顿对此也无可奈何(事后,因为克林顿未事先征求基督教领袖们的意见而擅自将他们划归巴方管理而遭到基督教会的抗议)。据称,阿拉法特在这次会谈中关于耶路撒冷是这样答复以色列人的:我不同意以色列在耶路撒冷拥有任何主权,……,他们可以通过武力占领我们的土地,因为我们现在较为弱小,但是两年、十年,或者百年之后,总有人会解放耶路撒冷。
值得一提的是,2000年3月,教皇保罗二世来到了耶路撒冷,这是时隔三十六年之后教皇再次光临圣城朝圣,早在1964年,教皇保罗六世曾来到过耶路撒冷。这位将犹太人视为“兄长”的教皇访问了西墙,并将一个祈祷世界和平的字条塞进了墙缝内。
2000年9月,为了与工党总理巴拉克竞争选票,时任利库德集团主席的沙龙突然造访伊斯兰圣地阿克萨清真寺,而按照犹太人与穆斯林之间的默契,犹太人只能在西墙祷告,不得擅自进入穆斯林管理的圣殿山。这种公然的挑衅,让整个阿拉伯世界无比愤慨,由此再次引发了巴勒斯坦人的大起义(阿克萨因提法达)。
2001年2月,以强硬著称的沙龙通过直选成为以色列总理,以色列与巴勒斯坦的关系更是急转直下,曾经缓和的巴以关系再度紧张起来,双方之间流血冲突不断,尤其是在沙龙上台不久,一些以色列极端宗教组织在圣殿山举行了象征性的“第三圣殿”奠基仪式,与几千名阿克萨清真寺的巴勒斯坦青年发生争端,引发了一系列严重的流血冲突。
面对沙龙政府的武装高压,一些激进的巴勒斯坦和伊斯兰组织也重新走向了武装斗争的道路。不过,与原来阿拉伯人直接与以色列面对面交锋不同,拉登改变了斗争的目标和策略,他采取恐怖袭击手段,将目标直指决定和影响中东迷局的美国人!
实际上,只要看看多年来联合国在解决巴勒斯坦问题时所遇到的最大障碍,你就不难明白包括拉登在内的阿拉伯人为什么那么仇恨美国人了。几十年来,联合国进行过多次关于解决巴勒斯坦问题相关决议的表决,几乎每次表决,联合国的这类决议都能得到绝大多数国家的支持,而反对的只有美国、以色列等极少数国家。失去了苏联制约和抗衡的美国人,更是毫无原则地违背阿拉伯国家的意志,公然偏袒以色列,这种行为怎能不让阿拉伯人对其恨之入骨哪?
既然与以色列直接对抗难以奏效,擒贼擒王,只要搞定美国人,解决小小的以色列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于是,“圣斗士”拉登孤身一人,踏上了与世界头号大国美国直接对抗的战场:1995年,基地组织了利雅得美军军营爆炸案;1996年,宰赫兰美空军住所发生爆炸;1997年,拉登策划了针对外国旅游者,重点是美国人的开罗客车爆炸案;1998年,美国驻肯尼亚大使馆遭受基地组织的汽车炸弹袭击,导致二百四十多人死亡;2000年,基地组织发动自杀式炸弹袭击,驾船直接炸毁美国驻也门的军舰,十七名美国士兵丧生。
恐怖袭击逐步升级……
2001年9月11日,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就在这天,基地组织在美国本土制造了惊天动地的“911事件”。
当天,来自阿拉伯多个国家的十九名基地组织成员(多数来自沙特阿拉伯),劫持了美国本土的四架民航客机,从早上7:58至10:50,在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让美国经历了一场从天而降的噩梦。其中两架飞机直接撞向纽约世界贸易中心,曾是纽约标志性建筑的世贸双塔几分钟之内就从地平线上消失了,世界各地成千上万的人们,通过电视实况转播,亲眼目睹了这可怕的一幕;第三架飞机径直撞向美军指挥中枢五角大楼,美军实力象征的五角大楼遭到严重毁损,五角中的一角坍塌;第四架飞机在飞向华盛顿特区的国会大厦时,乘客和机组人员试图夺回飞机控制权,最后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尚克斯维尔村附近坠毁。袭击过后,除四架飞机上无人生还外,还殃及大量地面人员,尤其是世贸双塔上的白领们。事后统计,这次袭击共造成了包括劫机者在内的二千九百九十三人死亡。
这是美国本土自珍珠港事件之后所遭受的最沉重打击……
反恐大旗高高飘扬
“911事件”之后,打击恐怖主义成为全球的共识,也成为强者可以绕过联合国对弱者动武的冠冕堂皇的借口。
10月7日,美国发动了对阿富汗的军事打击,拉登的朋友塔利班也受到“连累”,被赶出了阿富汗首都喀布尔,美国人如愿以偿地替代俄国人进驻阿富汗。
“911事件”也让美国人一直“惦记”的萨达姆倒了霉,小布什终于找到了推翻萨达姆、入主伊拉克的堂皇借口和理由,美军于2003年3月全面出兵伊拉克,“伊拉克战争”就此爆发。三年之后,萨达姆的日子在拉登的“帮忙”下走到了尽头,一付绞索终结了这位战争狂人的一生。
但满世界大动干戈之后,美国人苦苦寻觅的拉登却似人间蒸发一样,直到十年之后,美国人才在巴基斯坦将这个狂人击毙……
“911事件”似乎也让以色列人放开了手脚。借助反恐的名义,在美国的默许下,以色列于2002年1月出动了地面部队和飞机、导弹,袭击了巴勒斯坦自治政府所在地的约旦河西岸以及不时向以色列境内施放火箭弹的哈马斯等激进组织所盘踞的加沙地带。沙龙还宣布阿拉法特自治政府为恐怖主义组织,从2002年3月开始,以军围困了巴勒斯坦自治政府总部和阿拉法特的拉马拉官邸,断水断电,扬言要解散巴勒斯坦自治政府,驱逐阿拉法特。但以色列也为自己的行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就在以军攻打约旦河西岸的杰宁难民营时,有十七名以军士兵被打死。占领难民营之后,以军对难民营进行了彻底清剿,不过,由于以军封锁了难民营,具体的伤亡情况不详。据联合国事后调查,在以军两个多月的行动中,约有近五百名巴勒斯坦人死亡,以军也有三十人丧生。
但以色列的军事打击不仅没有铲除巴勒斯坦人的反抗,反而引发更加激烈的恐怖袭击。就在2002年这一年,犹太人几乎找不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影院、咖啡厅、街道,甚至大学里随时会响起爆炸声,据统计,这一年死于恐怖袭击的以色列人高达四百人!
事实上,哈马斯等派别的很多行动,已经超出了阿拉法特的控制范围。岁月不饶人,这位老人面对纷乱的巴勒斯坦局势,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以色列凭借远强于对手的武器装备,对巴勒斯坦抵抗组织大打出手,从场面上看是明显占据了上风。不过,面对复杂的乱局和愤怒的巴勒斯坦人,美国总统布什知道必须在阿拉伯人和以色列人之间寻求一种平衡,否则,以色列仅仅凭借武力是难以打出中东和平的,于是,中东和平“路线图”于2003年4月由美国正式对外抛出。为了推动这个“路线图”的实施,布什甚至不惜飞赴中东,亲自与阿拉伯各国和以色列的诸位大佬协商,推销美国的中东计划。
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多年的血仇也难以凭借一个模棱两可的“路线图”彻底解决,虽然“路线图”得到了巴以政府的谨慎欢迎,将巴以关系向前推进了一小步,但很快就在双方重燃的激烈冲突中搁浅,空留布什的一声叹息。
沙龙也知道仅仅凭借武力最终是无法解开中东迷局的。与他的多位前任一样,在挥舞大棒的同时,他也在苦苦寻求化解阿以关系的途径。眼见“路线图”计划搁浅,他摇身一变,于2003年11月提出了单边“脱离计划”,也就是说通过以色列主动撤离加沙地带和约旦河西岸的犹太人定居点,来实现犹太人与巴勒斯坦人脱离接触。这实际上也就是以色列所谓的“以土地换和平”。
2004年10月,被以色列围困在拉马拉官邸长达两年半的阿拉法特病危,不得不转往法国医治,一个多月之后,病逝巴黎。
由于被围困后,阿拉法特的食物都是通过以色列人提供的,所以当时就有人猜测是以色列人让阿拉法特慢性中毒而死的。八年之后,巴勒斯坦向世界宣布,阿拉法特的确死于中毒。为查明死因,在征得阿拉法特遗孀的同意之后,决定开棺验尸,这些都是后话。
这位一生戎马,睡觉都枪不离身的斗士,为了巴勒斯坦人的建国梦想贡献了自己的终生,至死也没能了却立国的心愿,他撇下的除了他那尚还年轻的妻子和不满十岁的女儿外,还有岌岌可危的巴勒斯坦乱局。
阿拉法特死后,巴勒斯坦人于2005年1月举行了大选,长期追随阿拉法特左右的阿巴斯成为巴民族权力机构主席。相比阿拉法特,阿巴斯对外政策更加温和,所以,以色列也对巴勒斯坦新的掌舵人释放出了善意,就在阿巴斯宣誓就职之后不到一个月,巴以就在埃及的斡旋下达成了结束长达四年之久的暴力冲突的协议,从而向实现巴以和平迈出了可喜的一步。
以色列方面也在为了实现长期的巴以和平而积极努力。2005年8月,沙龙策划已久的加沙撤离行动开始付诸实施,六万多名以色列士兵和警察开进了加沙犹太人定居点,将不愿撤离的犹太人强行带离。为抗议沙龙的计划,一名犹太妇女甚至点火自焚!
历史再次让人不可捉摸,当年倡导建立约旦河西岸定居点的住房部部长沙龙,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定居点的终结者,这让我想起了中国人的一句名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这种角色转变的难言之隐,只有从这位硬汉脸上那无声的泪水才能窥见一斑。
一个月之后,以军正式完成了从加沙地带的撤离工作,以色列对加沙长达三十多年的占领宣告结束,加沙终于回到了巴勒斯坦人手里。
种种迹象都在向世界传达一个信息:以色列人渴望和平,即使做出一定的让步!
但巴勒斯坦人能管理好这块地方吗?犹太人放弃土地能够换来和平吗?这一个个问号仍让希冀和平的人们纠结,尤其是巴勒斯坦内部的斗争也越来越成为阿巴斯推动巴以关系向前发展的不可控因素。比如,一直责备阿拉法特在对待以色列问题上软弱的强硬派哈马斯,就一直试图夺取巴勒斯坦自治政府的统治地位,以求从以色列那里得到本应该得到的“站着的和平”。
2006年1月,哈马斯参加了巴勒斯坦第二次立法委员会选举,也是其首次公开参选,竟然获得了一百三十二个席位中的七十六席,出人意料地成为了巴勒斯坦第一大党,而阿拉法特领导的法塔赫只获得四十三席,哈马斯崛起已不可遏制。
法塔赫的失势和哈马斯的崛起,再次让犹太人陷入不安之中。
欲说还休的中东恩怨
就在哈马斯堂而皇之地成为巴勒斯坦第一大党的同时,从一介武夫正向一个政治家转身的沙龙却在大选前夕突然中风住院,就此再也没能走出病房,而中东的局势也随着他的离去和哈马斯的强势崛起而风云突变。
当年6月,哈马斯袭击了加沙南部以色列境内的一个以军哨所,打死三名以军士兵。作为报复,以色列随后逮捕了不少哈马斯政府的部长和议员,并大规模轰炸了哈马斯盘踞的加沙地区。哈马斯与以色列爆发冲突后,出没在黎巴嫩境内,以摧毁以色列为目标的真主党立即宣布支持哈马斯,并在7月12日深入以色列北部,袭击了以色列的一个巡逻队,打死了八名以色列士兵,还将两名士兵俘虏至黎巴嫩(以色列称为绑架)。
真主党的行为激怒了向来不吃亏的以色列。
以色列当天就宣布向黎巴嫩开战,此次战争也被称为第二次黎巴嫩战争。以军先是派出空军,摧毁了黎巴嫩南部的桥梁、平民房屋,随后,又派遣地面军队和坦克,浩浩荡荡地攻进了黎巴嫩南部。而真主党等武装组织显然不是以色列的对手,结果可想而知。
面对重燃的中东战火,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紧急召开会议并通过决议,要求交战双方立即停火。黎巴嫩政府、真主党以及以色列在厮杀一个多月之后,相继宣布接受了联合国的决议。
盘点这次短暂的战争,以色列方面死亡一百多人,而黎巴嫩方面死亡超过千人,其中绝大多数是平民。如果说绑架两个士兵是“恐怖行动”,那么为了两名士兵,就要数以千计的人们来陪葬,成千上万的人最基本的生存之计被剥夺,这种大规模的屠杀能叫“自卫”吗?
从历史中走来,我感到一个人如果没有任何敬畏就会疯狂,同样,一个国家如果有恃无恐也会疯狂…
第二次黎巴嫩战争硝烟还未散尽,2007年6月,生来就是惹麻烦的哈马斯又与法塔赫展开了血腥内战,最终,哈马斯凭借地利、人和等诸多优势,控制了加沙,与约旦河西岸的法塔赫分庭抗礼。
以色列当然不愿看到自己“以土地换和平”和“单边脱离”等努力付之东流,为了打压哈马斯,以色列的拳头狠狠地砸向了惹麻烦的哈马斯。2008年12月,以色列发起了“铸铅行动”,出动了一百多架次的战斗机和攻击直升机,侵入加沙领空,对加沙地带的哈马斯目标实施大规模空袭,摧毁了包括警察局、监狱和指挥中心等多个哈马斯目标。空袭持续一周后,以色列于次年1月3日派出地面部队进入加沙地带,以色列的坦克也咆哮着开上了加沙街头。
以色列声称,本次战争的责任在哈马斯,因为哈马斯在加沙秘密私藏了大量土制火箭,并利用这些火箭袭击以色列平民,巴勒斯坦人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一千二百八十多名巴勒斯坦人死亡,四千三百多人受伤,尽管以色列声称为避免伤亡,还特意从美国采购了世界上最先进的精确制导武器!
以色列一路打过来,与阿拉伯正规军打过,也打过巴勒斯坦游击队,但拥有飞机大炮坦克的以色列正规军,向缺吃少粮、只有少许土制火箭的哈马斯大打出手,却还是第一次(但决不会是最后一次,2014年7月,以色列军队对加沙地带又发起了代号为“护刃行动”的军事攻势,出动战机轰炸了加沙地带的多个目标,并出动军舰对加沙进行海上打击,重创了哈马斯多个重要目标)!
从当前来看,凭借远大于对手的实力,依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美国庇护,以色列可以随意进入自己想去的巴勒斯坦的任何地方,打击和清除自己不愿看到的每一个巴勒斯坦人:
2001年8月,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的最高领导人总书记阿布·阿里·穆斯塔法被以色列的导弹炸死在自己的办公室内;
2002年7月,哈马斯下属军事组织“卡桑旅”(卡桑是叙利亚的一名传教士,曾带领游击队打击犹太人和英国人,1935年被英军杀害,从此成为巴勒斯坦民族英雄)最高领导人萨拉赫·谢哈德在位于加沙的住所中被炸身亡;
2003年4月,巴勒斯坦军事组织“杰哈德”的领导人马哈茂德·扎德马在加沙遭以军导弹袭击身亡;
2004年3月,以军发射三枚导弹,将哈马斯组织的创始人、最高精神“轮椅领袖”亚辛定点清除,二十五天之后,亚辛最坚定的追随者、哈马斯加沙地带最重要的领导人兰提西也被以军导弹炸死;
……
2009年元旦,就在人们欢庆元旦的时候,接替亚辛成为哈马斯最高宗教领袖的领导人尼扎尔·拉扬,被以军一吨多重的炸弹炸死,与他一起遇难的还有六位家人……
不知道以色列人在看到这长长的死亡名单时会作何感想,我从电视上所能见到的,只是那些围绕在同胞尸骸旁、两眼喷射着怒火的巴勒斯坦人,甚至包括不少孩子!也许,以色列人目前感觉不错,但实际上,这只是一出更大的悲剧在上演,悲剧不仅仅属于巴勒斯坦人,也属于暂时可以得意的犹太人。
历史已经一次次证明,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以暴制暴只会导致将来更激烈的报复。
从建国至今六十多年过去了,犹太人付出了无数生命的代价,就为了两个字“和平”,但和平却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远,为了和平,他们战也战啦,谈也谈啦,但总是摆脱不了困局。
我不是政治家,作为一个热爱和平的人士,我为自己能够生活在一个祥和安宁的国度里而感到自豪和幸福,尤其在跟随犹太人一起感受了人类一路走来所经受的苦难之后,更是深感和平的珍贵,也理解犹太人对和平的渴望、对现状的不满和对未来的忧虑。
撇开领土、难民、宗教等棘手的问题,如今的以色列人急需破解两个难题,一是对外如何化解与周边阿拉伯国家已经形成的世仇,其次是对内如何与巴勒斯坦和平共处。但两者都不好解决,尤其对于一个饱受欺辱、缺乏安全感的弹丸小国。
首先看第一个问题。
经过一次次交战和和谈,犹太人已经尝试了所有能够争取安全的可能途径,但和平斗士一个个前赴后继、喋血街头,他们与阿拉伯人的仇恨却越来越深,和平解决的可能性越发渺茫。
现在的中东,没有了制约的美国人一枝独秀,加之以色列一方握有原子弹等中东其它国家所没有的杀手锏,阿拉伯一方暂时处于下风,美国人利用拉拢一伙、打压少数的策略,也算暂时掌控了中东的大局,阿拉伯世界各国以及阿拉伯世界与以色列之间维持着看似风平浪静的“平衡”。
但是,阿拉伯国家的强大和掌握类似原子弹这样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也许只是时间问题,一旦阿拉伯人觉醒并团结起来,中东恐怕会刮起让世界震惊的飓风,而这场风暴带给犹太人的很可能是毁灭性的灾难!到时候,不仅美国人难以左右中东的走向,即使上帝也将束手无策!也许到那时,犹太人又要被迫继续他们的流亡之路,尽管善良的人们都不愿历史的悲剧重演……
其次再看巴勒斯坦人的问题。
这是犹太人身边的问题,也是每一个犹太人日日夜夜感受得到的现实。试想,犹太人的隔壁可能就睡着一个巴勒斯坦人,你怎么来保证他或她不是一个人体炸弹?再说,犹太人肯定也知道,没有天大的刻骨仇恨,一个鲜活的生命怎么会毅然决然地引爆捆绑在身上的炸弹来复仇?
为了将巴勒斯坦人可能带来的噩梦阻挡在犹太人生活圈外,以色列不惜花费巨资,在约旦河西岸打造了一段高达数米、长达几百公里的隔离墙。殊不知,历史已经告诉我们,围墙是换不回和平的。罗马人的长城不行,中国的长城也不行,更何况以色列打造的一段矮小的围墙。
另外,犹太人似乎忘记了历史,忘记了自己被困隔都的那些苦难岁月。隔离墙在阻挡阿拉伯人的同时,岂不是也将犹太人自己再次圈入了“隔都”吗?更何况,墙是死的,人是活的,哈马斯轻而易举就能挖通多条地道,穿墙而过,仍然可以随时随地地出现在以色列人面前,再者说,呼啸而至的火箭弹更是一堵墙无法阻挡的……
怎么办?
一个个伟人在苦苦寻求之后撒手人寰,一次次尝试也都在头破血流之后不幸夭折。看来只有等待历史的裁决了。但凭借以色列目前不到三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八百多万的人口(其中犹太人六百三十多万),要想永远与拥有一千四百多万平方公里土地、三亿多人口的阿拉伯世界对抗,即使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空军、最精干的摩萨德、最先进的箭式和天穹反导系统,恐怕有朝一日,犹太人背井离乡的悲剧还要上演,除非上帝能够永远给这些特选子民以奇迹和庇护。
就在收笔之即,从未平静过的中东,依然扑朔迷离。
一场自下而上的“阿拉伯之春”风暴席卷中东过后,各国的政治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继犹太人的死对头萨达姆走上绞架之后,利比亚的卡扎菲政权终被西方如愿以偿地推倒,一代枭雄暴尸街头;执政长达三十年的埃及王穆巴拉克,也在暮年身陷囹圄,一直被埃及历代总统打压的穆斯林兄弟会登上了历史舞台,但仅仅一年的时间,穆兄会又被推翻,其领导者穆尔西也锒铛入狱,穆兄会被政府强行解散;巴沙尔执政的叙利亚正成为各方争夺的焦点,硝烟四起,巴沙尔政权更是如汪洋中的一条小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美国在中东滥用武力留下的烂摊子,为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的强势崛起提供了快速成长的肥沃土壤,尤其是由其伊拉克分支和叙利亚反对派组建的“伊拉克和叙利亚伊斯兰国”(ISIS)更是让群龙无首的伊拉克和岌岌可危的叙利亚遭到重创,无数的百姓饱受战争之苦,不得不背井离乡,冒着命丧地中海的风险远走他乡;独树一帜的伊朗仍在只身向美国和以色列叫板,而以色列也越来越难以抑制自己对伊朗核威胁的不安,不时地流露出先下手为强的冲动;巴勒斯坦则在以色列的强烈抗议声中,终在联合国获得了外交突破,取得了观察员国身份,加入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并努力在为入联而多方奔走……
尽管前路难料,但还是要相信那句话:永远不要对中东的和平前景说不!相比人类的历史,甚至犹太人的历史,几十年的时间太短,我相信,将来的人们总会比今天的我们更聪明,办法总会有的,只是不是今天!
最后让我们以《希伯来圣经》中一段先知的预言,作为我们对犹太人未来的美好祝愿吧:
他(上帝)必在众民中施行审判,
为远方的列强断定是非,
他们要将刀打成犁头,
把枪打成镰刀。
这国不举刀进攻那国,
人们也不再学习战事。
人们都要坐在自己的葡萄架下和无花果树下,
没有人会使他们感到恐惧。
这是上帝——万军之统帅亲口允诺说。
—《圣经·以赛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