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自首(1/1)
夏岁欢顺着苏屿白的目光快步走向花瓶,更浓烈的血腥味从里面传来。
她伸手去掏,他及时握住她的手碗,眼神警惕:“别动。”
“怎么了?”她疑惑转头。
苏屿白另一只手伸向瓶口,从花瓶里面抽出一条染血的白绦。
“我猜的不错,有人在这里行刺过赵知府。”
“可赵知府身上并没有伤口。”
夏岁欢仔细观察着白绦,喃喃出声:“这东西怎么像女子用的束胸?”
苏屿白手一松,跟烫到手指一样。
白绦落地,她笑着捡起,打趣的转向他:“王爷,你不会从没接触过女子吧。”
她眼里亮晶晶的,满含好奇。
他负手转身:“啰嗦,你不如看看这白绦有何特别之处。”
她眸子里带笑,有了逗弄的心思。
“王爷,这白绦上有刀刺的破洞,很明显是娇娇替赵知府受了伤。”
她把白绦拿近他,他转过眼去,仿佛多看一眼就能要命似的。
她忍住笑,缓步走向床榻。
床榻上明显换了新被褥,娇娇还来不及睡便被人带走,想必之前的旧被褥上也有不少血迹。
“王爷,娇娇把这里收拾过,再难看出其他的线索。”
“赵知府死后这里封锁起来,怎么会收拾过?”
苏屿白走向她。
她指着床榻:“你看,这床没人睡过,却是崭新的,就连纱帐都换过。”
她顿了顿,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赵知府出事的当晚,娇娇就已经把这些给换掉。
莫少丞得到消息再封锁需要时间,而这点时间已经足够收拾好房间,等王爷从皇宫回来,娇娇怕是早就离开屋子。”
苏屿白琢磨着她话中的意思,手指与食指轻轻揣摩。
“跟我去知府衙门,务必找到花魁。”
百媚楼中有姑娘起身,到处都是轻歌曼舞。
几名公子正在台下双眼冒精光。
夏岁欢不禁感叹:“这男子好色真是家常便饭,你看看那些人,恨不能冲上台去一亲芳泽。”
苏屿白只瞥一眼,淡漠如水:“皆是肤浅之人。”
“是吗?这么多美人翩翩起舞,香气怡人,王爷就不心动?”
她眉色舒展,故意与他面庞相对,退着边笑边走,只为看他窘迫的表情。
他不为所动:“你觉得我与他们一样?”
他声音明显冷下几分。
她并不害怕,侧耳贴近他的心脏,听砰砰乱跳的声音。
他表情有一瞬间慌乱,急急退开一步:“你做什么!”
“王爷,你说慌,你这里跳的很快。”她手指点在他心脏处,眼里狡黠:“你耳朵也在变红,还说没心动。”
两人气息交缠,苏屿白恼羞成怒:“放肆!谁许你这般对本王不敬!”
他推开她,大步往木梯口走,像是要逃离这里。
夏岁欢看透他仓促的脚步,她哎哟一声蹲在地上:“痛,王爷你推那么用力做什么。”
他身子顿住,再难迈动一步。
“怎么回事?”他转身,见她捂着半臂紧锁眉头。
他二话不说走过去,立在她身前:“磕得很重?”
她无辜抬头,双眸氤氲着水汽:“王爷那么急,定是心虚,回头我帮你物色几个美人,哪有人会坐怀不乱。”
他伸手把她拉起来,用警告的眼神看向她:“所以,你并没有磕伤?”
夏岁欢手臂撞到护拦上,是有点痛,只不过没那么夸张。
“王爷忙着离开,用多大的力量心里没数吗?再说,我哪敢骗王爷。”她又不敢真的得罪他。
他表情软下来:“我们要尽快赶到知府衙门,青天司还有好多事要等着我去查。”
“王爷,你不是说娇娇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吗?我看知府夫人的性子软弱,不像是会动刑的人。”
“任何人都不可小觑。”
苏屿白眸光微有闪动。
她叹气:“我没事,就撞了下,我们走吧。”
他们在知府门口被人拦住。
对方身穿短褐,是个仆实农民。
苏屿白还没开口问,农民就跪在他脚边:“王爷,草民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自首。”
“你且说说所犯何事?”他不怒自威。
农民头伏在地上,声声诉讼:“草民租用乔家的地,结果收成不好,交不起租金,乔老爷便拉走草民家的粮食,害草民妻儿饿肚子。
草民人微言轻拿乔家没办法,为了报复,就把乔公子的头偷走,让乔家不得安心。”
农民声音越来越低,生怕苏屿白治重罪。
“草民偷完头后不知道藏哪里,就扔进赵知府家门口的石狮子中。”
“既然偷走头颅,你为什么还要来自首?”
苏屿白低头看着农民,明显不信一个普通农户有这么高超的掘坟技巧。
“草民自从做了这件事后日夜不安,生怕被人发现,要是让官府查出来,罪会更重,只求王爷留草民一条小命。”
“你可曾盗过墓?”
农民赶紧摇头:“草民怎么会做这种缺德勾当,只是经常去山里掏动物的洞穴,知道用最小的动静不惊扰里面的猎物。”
夏岁欢看向农民撑在地上的手掌,手指上果真有不少划痕和抓伤。
“你随本王入府,把你说的话同里面的人再说一遍。”
苏屿白身形一转,跨步走进知府衙门大门。
知府夫人听着农民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苏屿白眉眼间尽是冰冷:“宋夫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知府夫人指尖一抖,发间流苏轻晃:“王爷恕罪,臣妇以为是老爷的仇家故意报复,所以没敢声张,把那颗头埋在梨花树下。”
“朝廷命妇连律法都不懂?”他声声紧逼:“百媚楼花魁被你藏在何处?”
“什…什么花魁,臣妇没见过花魁。”知府夫人低声看着脚尖,帕子紧攥在手中。
“夫人,百媚楼老鸨说娇娇被官家侍卫接走,赵知府刚死不久,不是你还能有谁?”
夏岁欢眼见苏屿白要搜人,赶紧好言劝着知府夫人。
知府夫人很快冷静下来,缓口气道:“姑娘,百媚楼花魁真不在赵府,我向来胆子小,又怎敢明目张胆的派人去百媚楼?”
她不解的转头看向苏屿白,难不成真的冤枉了知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