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妖孽丛生（1/1）

二人在内卫司忙了一夜，总算是缩小了凶手的范围。

“昨日两个案子没有线索……”就连习惯熬夜的徐风眠都有些撑不住了。

“天还没亮，睡一会儿吧……”

徐风眠正要趴下去。如同洪钟的声音传了进来。

“徐小娘子！周四郎！”

是裴将军？

“您这是？”

裴觉火急火燎的样子：“快！跟某去南郊！”

路上，三人骑马疾驰，裴觉也向二人说明了情况。

“刚刚宵禁要结束的时候，巡逻的金吾卫在南郊的大道上发现了一排血字！”裴觉尽量压低声音，“国之将亡，妖孽丛生！”

二人被这话吓到有些慌乱，徐风眠定住心神：“是朱雀大街那里吗？”

裴觉一脸沉重：“是。”

冬至祭祀那日，皇帝会亲率百官沿着朱雀大街往南从明德门出，在明德门外的圜丘。

徐风眠立即把这几个案子连着告诉了裴觉：“伥鬼，画皮，饕餮，食声鬼，柱女，都是在为这句话铺垫！”

“可是那行字洗不掉啊！”裴觉更着急了。

周俭主动说道：“定然是用了什么手段，某看看便知！”

这里是南郊最僻静的地方，附近没有人居住，除了白日会有进出的车马，附近没有人来往，所以那人才有了机会做下此事！

但这也给了他们处理事情的时间。

徐风眠吩咐道：“去附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奇异的东西。”

周俭趴在地上仔细查看那血字的来源：“加了些九碧草，加上醋和盐搓洗即可。”

金吾卫立即去打水拿东西。

徐风眠这边也有了进展，金吾卫在路边发现了几只拴着红绳的草鞋。

她的脸色很难看，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是败屩妖。”

最近为了这个案子，她看了不少志怪神话。

“《搜神记》里的败屩妖？”周俭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裴觉连忙站到跟前去听。

周俭低声解释道：“晋惠帝时，会有一些破麻鞋凭空出现在路面上，有人把它们分开丢弃，等到第二天却又会之前那样堆在路面上。草鞋是百姓的象征……这代表着穷苦百姓聚集起来阻碍圣意…… ”

裴觉听得浑身发麻：“此事必须禀告给陛下。”

徐风眠低声道：“下官对幕后之人已经有了猜测。请将军帮一个忙……”

“但说无妨。”

“请将军把今夜知情之人暂时控制起来。”

裴觉摆手道：“这是自然。”

“还有一点不对。”徐风眠拿着手里的三只草鞋，“凶手力求还原鬼怪哦故事，这里只有三只鞋，未免数量太少。”

裴觉会意，朝着金吾卫招手：“都过来！”

金吾卫整齐划一走了过来。

“今早可有哪些人在这里走过？”

“这……”领头的金吾卫回道，“此处人少，并未巡逻……”

徐风眠也知道南郊的现状：“算了，此事内卫司会追查。”

三人商议完事情，就各自去做事了。

当日上午，草鞋就找到了。

同时也找到了一名死者。

死者，钱富兴，是一名小商人，今早从城外自南郊而归，路上拾得草鞋数双，上面皆拴有红绳。

只不过这一次，凶手作案草率了不少，竟然在半路上截杀了死者。

钱富兴被割喉而死，死在了自家的马车上，被路过的人发现，而周边也留下了凶手的痕迹。

“凶手身长六尺左右，是左利手。”

死者的指缝处也有凶手的血肉。

凶手受伤了。

“之前几个案子……看不出来凶手的惯用手。”

徐风眠见怪不怪：“他一定有帮手，而且他应该是双手皆可，只是这次一时激愤用了最惯用的那只手。”

钱富兴的嘴里被塞满了草鞋，可见凶手对其破坏了自己计划的愤怒。

“老天爷呀！”停尸房外的女声哭喊不停，“妾就说了让他不要占小便宜！什么东西都往家里捡，这下可好了！动了妖怪的东西，被那妖怪给杀了啊！”

徐风眠打开门：“妖怪？”

钱富兴的妻子吓了一跳，呆呆地点着头。

“外头都这样说……”

“谁？”

“都这样啊……”

徐风眠沉默许久：“夫人先回家吧，凶手很快就能抓到。”

外头的谣言四起，败屩妖的故事还是传了出来。

徐风眠却不慌不忙带着周俭去每一个茶肆听故事。

一直到第二日夜间才没了身影。

最近的流言令长安城动荡不安，没有了出门闲逛的百姓，各行各业都很是凋零。

只有卖符咒辟邪之物的行当反而兴旺了起来，当然除此以外还有那些养着说话人的茶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