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等待（1/1）

此时的周俭正骑着马在往内卫司里赶，他脑子里有许多想法，需要去一一验证。

白灰，水，起火！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回到值房，连脸上的汗都顾不得擦，拿出之前的供词一一对照。

他已经知道了起火的原因，却不明白为何凶手要如此。

他仔细回忆着徐风眠的话：“一切作案手段都是为了掩盖罪行。”

“掩盖罪行……”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抬起头。

门口有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姿挺拔，凹凸有致的女子。

“徐……姐姐？”

周俭回过神来：“你怎么来啦？”

徐风眠：“万年县的事情。”

“这事儿归咱们管？”周俭有些奇怪。

官员犯事儿，按理是御史台的事，那些人应该关在御史台狱中。

徐风眠嘴角翘起：“安国公说，御史台狱放不下了……借用一下。”

周俭哪里不知道自己老爹打的算盘。

御史台狱向来很空！但是待遇极好。可是内卫司的牢狱就完全不一样了。

内卫司的牢狱由司长陆明方一个人说了算。他性子又严苛得很，凡是进来了的犯人，全部要劳作。

而且全是脏活儿累活儿，清理茅厕啊什么的。

吃的牢饭更是差，几乎都是潲水。

也有不少人以此弹劾陆明方，说他手段酷烈。

然而，都没有用。

皇帝照样倚重内卫司，甚至还把那些折子拿去烧了。

久而久之，也没有人置喙了。

“怎么判的？”周俭倒是关心那些人什么时候能开始“劳动改造”。

徐风眠也有些想笑：“嗯……都是一百杖起步。起码得半年才打得完。”

陆明方向来要求不能把人打死。像这种判了一百杖的，一般都是分几次打。

周俭一脸良善的笑，话却不是如此：“可惜不能要了他们的命！”

“圣人说了……有些人会抗不过去。”

周俭自然明白圣人的意思。

他想到之前他老爹提起的一些很是躁动的人，笑道：“那些人，还真以为圣人是好欺的。”

内卫司是皇帝的亲卫，徐风眠自然更清楚这些事，她一脸冷笑：“杨家自己自身难保，还想着要恢复往日荣光。他们以为上了恭王的船，日后就……”

恭王是皇帝的第三子，最喜和世家结交，几年前所娶的正妃就是出自杨氏的女儿。

周俭其实挺好奇这些事的，他连忙去关了门，低声问道：“圣人还是重视齐王？”

齐王是皇帝的嫡长子，行五。

“自然。”徐风眠从来都知道皇帝一直属意齐王为太子。

周俭一点儿都不意外：“说来也是皇子，有些脑子真的不太清醒。明明知道圣人一直想要打压世家，还一个劲儿地和世家凑一起……”

他想想都觉得圣人也苦，自家儿子都是傻缺，专和自己对着干！

也就齐王聪明些，主动求娶了出身寒门的女子为正妃。还老老实实地办差，很少去结交大臣。

这让生性多疑的皇帝都很是欣慰。

徐风眠也很是赞同，满脸嘲讽，眼神不屑：“和他们打成一片的世家子，都不是什么有出息的。纠集一群连事都做不了的废物，能治国？可笑。”

二人扯了闲话。

徐风眠这才看到他桌上的供词，问道：“怎么，案子有进展了？”

周俭立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她：“那火是用白灰点起来的，白灰加水会引燃干草！”

徐风眠挑眉，她唯一没想通的地方就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要用这么复杂的办法来点火呢？难道就因为吴康庆那里有白灰？顺手？”周俭说完摇了摇头，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不成立。

徐风眠思量片刻，突然起身，指了指着外面引水的竹笕。

周俭立即反应了过来：“为了延时点火！”

他想到这里，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念头。

徐风眠见他脸色阴晴不定，知道他已经猜到真相：“别急！等等吧！”

周俭白着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