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肖恩和李想（1/1）

姜元自认为在噩梦里见过不少风波，人世间的很多事都已经显得平常，此刻却差点在严德斐面前HOLD不住，要夺门而出一路狂奔去洗手间一吐为快。。

因为眼前这个办公室的血腥味太浓了，而且严德斐整个人在姜元眼中就是一个血人。

幸好姜元跟在司泉身后走进严德斐的办公室，在她受到惊吓时，下意识往司泉身后躲。然后看见更加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有个东西从司泉身上往严德斐方向闪飞过去，在严德斐呆滞一下后，就从一个血人变回正常人。

这个变化太过于突然，在这之后办公室瞬间得到净化，姜元终于可以缓过一口气来。

在刚才的惊鸿一瞥中，严德斐整个人就是由颜色不一的血团组成，每个血团里面都裹杂着正在翻滚着的能量。

等他的样子恢复正常后，姜元才发现其实严德斐长得挺拔白净，再加上他本身就是成功多年的商界人士，整个人的气质还是不错的。

司泉与严德斐正在进行礼节性的握手，姜元犹豫了一下，狠狠心主动上前向严德斐递出自己的手。

司泉和严德斐都微微一呆，但是严德斐还是很有礼貌地轻轻与姜元握了握手。

本来没有与严德斐握手打算的李颖，觉得自己如果不递个手，就有点不尊重主人了，便也跟严德斐握了握手。

姜元轻吁一口气，快步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然后几乎一直都是待在窗户边。

整个过程她一直盯着严德斐的嘴巴看。

司泉和李颖这次过来主要是与严德斐确认他在6月10日至6月12日这三天的行程。根据法医检测给出陈曼死亡时间的估算是6月10日至6月11日这两天内。

严德斐的回答都十分正常自如，有的行程会由他的助理补充说明。

直到李颖问他两个问题，6月11日凌晨从家里拖走的行李箱现在在哪里？当时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严德斐这个时候明显变得不高兴了，他反问，“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这是我的私人事务。”

李颖眼神凌厉地盯着严德斐，“严先生，我们发现一具女尸，她被装在一个行李箱里。这个行李箱跟你在6月11日凌晨从家里拖走的行李箱外形是一模一样。请问你当时为何要在半夜凌晨拖着行李箱离开家里呢？”

严德斐往沙发后背一靠，对李颖说：“这位女士，天底下品牌型号一模一样的行李箱多的是。如果像你们这样办案，那么，这个品牌卖出的这款行李箱那么多，你们怎么是所有人都去查问吗？”

李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会综合所有因素来考虑的。”

这个时候司泉的手机铃声响起，司泉接通电话，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认真地听着对方说的话。

接完这个电话后，司泉对严德斐说，“你那天晚上从家里带出去的行李箱，可以让我们拿回警局做个检测吗？”

严德斐摊了摊手，“我一直都很配合你们的工作，但是我不希望你们的工作干涉到我家里人。”。

司泉点了点头，“我们的同事这个时候正在你家里，如果你同意，我们就把箱子拿去检测，之后会还给你家。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只好去申请搜查令了。”

严德斐没有回复他，交叉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在暗暗用力扣紧。

李颖看了看笔记本内容继续追问，“6月11日凌晨，你拖着箱子离开家里。6月11日凌晨，你在郊区的自助洗车店洗车的时候，从监控录像来看，你将你的车子，特别是车尾箱都冲洗得很彻底，这不禁让我疑惑，之前放在你车尾箱里的箱子去哪里了呢？。6月11日晚上，你并没有把箱子拿回家里。你是6月12日才把行李箱拿回家里的。那么在两次洗车的时候，为何在车尾箱没有看见你的行李箱？它当时去哪里了呢？”

严德斐耸了耸肩，“它当时就在车尾箱里，我只是懒得把它拿出来而已。”

李颖接着说，“6月11日下午，你再次去阿城洗车店，工作人员帮你做了一次全车清洗，我们已经问过这位工作人员。他很清楚地记得你的车尾箱里面没有箱子。”

严德斐端起杯子里的茶，“并不奇怪，因为我当时已经把箱子放在我的公寓里了。”

司泉一直静静地看着严德斐，突然问道，“你的公寓地址是哪里？”

严德斐回视司泉说，“具体地址你可以问我的助理要。”

严德斐看了一眼手表，“那只箱子，你们要拿就拿走吧，不过之后你们就随便处理吧，不用还我了。我们家的人都有点小洁癖，不用别人碰过的行李箱。很抱歉我接下来还有其他事情。如果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可以跟我的助理说，他会负责跟我沟通，然后再给你们回复。”

严德斐边说边站起来，整理下西装，礼貌送客，他的助理负责送司泉他们离开。

姜元跟着他们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给小白发信息，“我临时有点事，不在接待室了。我们在楼下大堂会合。”边走边回头观察几眼严德斐。

司泉在她身边轻咳一声，姜元转头看了司泉一眼，司泉小声说，“跟上。”

等李颖向助理拿到严德斐说的公寓地址后，大家快步走进电梯。直到电梯下到一楼，司泉和李颖都没有说什么。

这个时候正好是午休时间，电梯不时停下，有更多的人涌进来。走出电梯后，姜元跟司泉他们走到大厦门口的时候说，“司警司、李颖，我约了人在这里附近吃饭，你们是要直接回单位吗？”

司泉看了李颖一眼，“你去把车子开过来吧，我在门外马路边等你。”

然后他示意姜元跟他往外走，“老实说吧，你是不是还在查严德斐的这个案子？不然你怎么出现在他办公室外？”

姜元不想向司泉隐瞒，便老实交待，“我认识他们公司的一个女孩子，所以去他们公司参观，待会儿就是跟她一起吃午饭。不过我朋友刚刚在忙工作，我是自己偷偷溜到楼上去的。幸好碰到你们，不然我也进不了严德斐的办公室。”

司泉不置可否，“你见完严德斐后，有什么感受？”

姜元小心翼翼地斟酌词句说，“他身上有血腥味。”

司泉愕然，血腥味？他怎么没有闻到？他只是察觉到师父送给他的护身玉符有异常。不过转念一想，姜元一直戴着口罩，还曾脸露痛苦之色，难道真的有他闻不出来的血腥味？

“你是怎么闻到的？我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姜元的回答十分含糊，“我的情况比较特别，我也说不清楚，天生就对一些事情比较敏感。”

司泉摇了摇头，“我最近还在休假，下午不在单位，等你下午有空了，给我电话，我们具体聊聊。”

李颖将司泉接走后，姜元终于与小白她们会合。

在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姜元不动声色地引导小白她们讲更多严德斐的八卦，了解到严德斐在陈曼之前还有其他情人，有的也是曾经在公司里面工作的，有的则是在外面找的，基本上都是无缝接档的那种。

姜元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不可能吧，他妻子一直都不知道这些事吗？网络上没有人曝光这些事吗？”

小白说，“我们也觉得很奇怪，虽然这些事做得不算张扬，但是至少并没有刻意隐瞒。我们公司里面的人都知道，外面的人不知道可以理解，毕竟他虽然是老板，但是在外面还是很低调。不过我听说他在刚刚创业的时候还是蛮高调的，而且据说他的创业资金就是他妻子的嫁妆。”

姜元用手机打开嘉德科技的官网，翻看那里的新闻动态，“我看你们公司官网的新闻动态，不只是没有看见他的出镜，也没有看到他妻子的照片，他们真的很低调呀。”

小白神神秘秘地说，“我也只是刚来公司三年，但是我听公司的一个元老级别的员工说过，10多年前公司刚刚创业，老板在杂志上连续做了好几篇人物报道，据说当时他的妻子也一起参加了其中一个采访。不过都是多年前了，估计要去查当年的杂志才能看到那些内容了。”

姜元大感兴趣，“你知道是什么杂志吗？”

小白摇了摇头，“我没有听说过具体是什么杂志。不过听老同事说，那些文章早就找不到了，都删了。”

林芳最恨出轨渣男，为严太太打抱不平，“听说严太太跟严德斐是大学同学，是个富二代，怎么就看上你们老板呢？他是不是长得挺帅的？”

小白点了点头，“在老板圈里面，算是长得不错了。”。

姜元想起严太太，一个时刻都保留着浓妆的女子，却有着一双有着疲惫之色眼神的眼睛，也许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丈夫的这些风流账呢？那她为什么一直忍着呢？如果她不缺钱，为何不选择离婚呢？是因为财产分割问题吗？还是不甘心拱手相让吗？

她心里盘算着要不抽个时间再去拜访下严太太，可是在午饭后她还得急忙赶往机场去接人，只好先把这个念头按下。

下午四点多，姜元在宣城机场接到来自登市警局的肖恩和李想。肖恩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李想则是个年轻人，估计正是28岁左右的年纪。

姜元手机里有翟森发过来的照片，所以在机场出口处，当她一看见这一前一后推着行李箱出来的两人，便赶紧跑到出口处接上他们，并尽快开车回局里，因为翟森还在局里等着他们一起开会。

在会议开始前，翟森问肖恩，“那位女学生的DNA鉴定数据带来了吗？牙齿病历带来了吗？”

肖恩把手里的公文包打开，拿出一个文件袋，“资料都带来了。”

翟森吩咐姜元带着李想一起去法医那里交接资料，方便法医做身份交叉对比确认。

等姜元带着李想回到会议室，翟森正在播放尸体发现现场的录像和照片。

肖恩对黑梨高中这名女学生的失踪案件烂熟于心，但是即使如此，由于现场发现的人头和躯干都已经难以辨认，四肢又经过烈火焚烧，肖恩很难从这些资料中看出与身份相关的任何细节。

不过包裹人头和躯干的白色衬衫和蓝色裙子，经过肖恩和李想的共同辨认，他们确认这两件衣服都是黑梨高中的校服。

“你们看，这件白衬衫的领口绣着的这朵花就是黑梨高中的梨花logo标志，这所学校是私立学校，校服上的logo都是十分低调，外行人看不懂。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凶手没有留意到自己留下这个痕迹。蓝色裙子的后面裙角也有一朵小小的黑梨logo标志。”

当肖恩看见物证中这两件衣服的照片时，十分兴奋，“这么看来基本可以大胆推测这个受害人就是黑梨高中的那名女学生了。你们是怎么发现，怎么想到黑梨高中的呢？难道你们也认得这个logo标志？”

翟森看了看姜元，“姜元跟我聊天的时候提到的，我一下子就想到这个案子，我记得当时的调查中，她的父母、老师、同学都提到过她喜欢音乐。”

肖恩点了点头，“是的，她本身就是学音乐的。”

李想转身就要跟姜元握手，“那还得谢谢你，不过你去过登市？了解黑梨高中？”

姜元没好说她是梦见的，“我没有去过登市，也不了解黑梨高中。我只是看见衣服上的那个图案，便上网搜索了下，搜到登市的黑梨高中，所以就跟翟警司提了这么一个可能。”

翟森也很意外，他也没想到姜元居然这么细心，能从一个小小的图案想到要去网络上搜索。

李想对翟森说，“翟大，你这个手下挺敏锐的。”

姜元有点惭愧，她暗暗决定以后要好好跟前辈们学习刑侦技巧，不然都没有办法顺利说出她在梦里看见的场景了，“这个女学生是怎么失踪的呢？”

李想把手上的其中一份资料递给姜元，姜元认真翻看，“这么说，她是在放学的时候，没有像往常那样坐校车回家，而是上了别人的车子走的。那么这个人这辆车，你们当时查监控有看到吗？学校门口应该有监控视频才对。”

关于黑森高中女学生失踪案，李想和肖恩一直没有查到有效信息。

“我们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监控画面。当我们去查的时候才发现学校门口以及那条路一直到山下大马路之间的监控设备都被破坏了。山下的大马路是登市主干道之一，那里车流量很大，监控画面查不出任何特别线索。”

姜元有点吃惊，“看来作案人十分熟悉当地情况，而且应该聪明谨慎。那被破坏的监控设备之前的录像画面，你们有看过吗？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