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趴在舅舅背上的女人（1/1）
怎么办我问脸色凝重严肃的白川。
“等它吃完我养的鱼，鬼脸今晚就长成了。”
“今晚有多快？”
“很快，你看。”
就在我们说话的这会功夫，“郑小韦”发生了变化，一大坨肉质凸球在他脑袋上四处游走。
“难道我们就没办法阻止吗？”
“不伤害他又除掉鬼脸，抱歉我做不到。”
游走在郑小韦头上的一大堆肉块来到了郑小韦的脖子处，白川发出奇怪的疑问。
“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鬼脸好像并不想取代郑小韦的脸。”
郑小韦仍在大口撕咬咀嚼生鱼，随着他的摄入，长在他脖子处的肉块开始不断生长，从一个拳头开始越来越大，就像是……郑小韦的脖子上长出第二颗头颅。
那真的是颗头！我能接受的下限简直再一次被刷新！
肉质球逐渐长成正常人的大小，肉质的五官逐渐清晰，有了牙齿眉毛头发，那是一张与郑小韦一模一样的脸！
“我明白了，这张鬼脸是学校里的阴气化成的怪，本身智力并不高，我们等它化完，开始彻底夺走郑小韦身体的时候再动手。”
白川紧盯“郑小韦”的一举一动，伺机准备动手。
动手到底是指用什么办法啊，见白川全神贯注，我不敢贸然出声打扰他，只好忍住担忧心急地等待。
“郑小韦”长出的另一颗头已与郑小韦的脑袋完全一样了，只是它的神情安定，闭眼如睡着一般，想对比，郑小韦正诡异盯住我笑并且大口吃鱼的真正脑袋，反而更像鬼头。
“郑小韦”手里的鱼被啃完了，两只手在水里摸来摸去，想再抓一条。
就在这时白川出手了，我根本没看清他怎么做的，“郑小韦”闭着眼睛的那颗鬼头就飞了出去，啪叽掉进水里，而脖子的断口处并没有预想中的血喷如泉，反倒光滑平整。
白川跳进水里把昏死过去的郑小韦捞出来，长在郑小韦脖子上的那处断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干枯，最后皱成一团干巴死皮，轻轻一捻就掉了。
“那颗鬼头死了吗？”
“应该死了。”
郑小韦慢慢苏醒，疑惑出声。
“白秀？啊！！！”
正被白川俯视着的郑小韦尖叫！多亏人家白川救了他，反应这么大多伤人家的心啊。
“郑小韦，刚才你被鬼控制了，白川救了你。”
郑小韦只记得他正边走路边跟我说话，忽然眼前一黑再睁眼就看到白川面无表情地俯视他。
事情解决了，我特意提醒郑小韦，一定要记得给白川烧点钱上点贡品感谢人家，郑小韦却怕怕地问我。
“我一个人有点不敢回家了，能不能让我在你家住一晚？”
麻烦，我无情地拒绝了郑小韦。
解决了这次事件后，我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这半个月里姥姥出院回来了，而山神没再出现过，我更没主动找过山神。
舅舅从拘留所出来后人消瘦了大半，上次他卖我的几万块钱，全部被他死死捏在手里，半分不肯拿给姥姥花，整天不是出去逛就是经常夜不归宿。
除了村里人对我的态度厌恶害怕，学校里除了郑小韦和他的朋友们，其他学生都不敢靠近我以外，我的生活中再没有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下午放学我跟郑小韦他们一起去河滩边网虾米捉螃蟹，这些以前让我感到无聊的小游戏，原来和小伙伴一起是这么有趣。
傍晚收获了小半篓子虾米螃蟹，还有几条小泥鳅。
郑小韦骑自行车载我回家，半路上看到我舅舅抬着自行车，在路边的沟里来回反复跨过来跨过去，嘴里嘟囔说着听不清的话。
“白秀那是不是你舅舅？咋看着这么奇怪呢？”
郑小韦刹住车，问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别看了快走。”
因为我看到舅舅的背上，背着一个衣不蔽体的肮脏女人，那个女人从后面用脏污的手遮住了我舅舅的眼睛。
我和郑小韦只是两个小孩子，可管不了这种事，而且自从上次舅舅把我卖了，我就记恨上了我舅舅，加之本来就害怕恶心他，如今巴不得他消失才好。
郑小韦现在对我言听计从，被我一催，立刻话不多说蹬起自行车离开。
“我舅舅背上趴了一个女人，他被鬼迷眼了。”
等离的足够远，我才敢对郑小韦说，提醒他等会儿回家记得绕路，千万别和那东西冲撞了。
天将黑未黑，我站在灶台边看姥姥给我蹦虾米，小虾一接触到热油瞬间红了，散发出馋人的香味。
舅舅在这时进门，我听到动静看了一眼，舅舅背上并没有那个脏兮兮的女人。
姥姥却立刻放下捞虾米的漏勺，迈着敏捷的小步子朝大门口跑，边跑嘴里边咒骂。
“你这呵婆娘背逼时的跟回来干嘛！滚出去！敢进我家门明天去坟给你撅了！也不打听打听方圆几百里我岳神婆的名字！找晦气敢找到我家里来了！”
我看看门口，又看看锅里的虾米，我的虾米快糊了。
姥姥朝门口啐了一口唾沫，锁上大门。
我站在灶台边仔仔细细地捞虾米，舅舅的事情与我无关。
舅舅带回来不干净的东西，姥姥又是烧香又是驱邪忙活了半天，但是舅舅绝口不提今天他去干嘛了，甚至有点不领情嫌弃姥姥烦。
我想为姥姥说话，结果得到姥姥的训斥，姥姥让我专心吃饭。
油炸后的虾米拌点辣椒和盐就饭香极了，舅舅直接用筷子拨走大半碗，我内心对他更加鄙视不满。
这段时间我放学后跟着郑小韦他们玩疯了，杜老师住在村里免费安排给教师的空老房子里，偶尔见到我们，每次都招我们进屋子里吃瓜子花生。
周六上午杜老师来我家家访，我有点紧张，一直以来我都担心杜老师也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我很害怕杜老师问姥姥有关村里的传闻。
好在杜老师只是了解一些我家的基本情况，对姥姥提出最好送我去县城上学的建议，我放心了，因为杜老师对我这么好，我在意她的想法。
杜老师离开时，舅舅仍然将打量的目光放在杜老师身上，杜老师礼貌客气地对他笑了一下，我现在年龄还小，没看出其中的古怪与不对劲儿，所以根本没多想。
第二天郑小韦下午跑来找我，说他家有两只兔子问我想不想去看。
“你屁股怎么了？”
我注意到郑小韦骑在自行车上，时不时抬起屁股摸两下。
一提这个郑小韦的嘴角立刻耷拉下去了。
“昨天杜老师突然上我家家访，我爸知道我考全校倒数第一，打了我一天。”
郑小韦不是回回考倒数第一吗？怎么以前没见他被他爸毒打。
“你以前考试回去怎么告诉你爸妈的？”
被我一问郑小韦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
“只告诉我爸我考了全校第一，结果我爸知道我考的是年级倒数第一后，就被打惨了。”
去郑小韦家看兔子，笼里的两只大白兔嘴巴一耸一耸，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干苞米叶，声音咔脆响。
郑小韦打开竹笼，一把抓住大白兔那对雪白的耳朵，拖出来给我摸。
我近距离新奇地抚摸着兔子绵软的绒毛，然后郑小韦兴奋地告诉我，今晚他们家要吃铁锅炖兔子，让我留下来吃饭。
看着郑小韦那副馋的直流口水的表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