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须臾世界?命定之人（1/1）
“没错。”
达人缓声说道。
“不久前，茜比尔?卡尔斯在睡梦中，进行了一次预言。”
达人紧紧盯着陈正华，那眼神仿佛要吃了陈正华。他补充道：“至于预言的内容，你们绝对不会想知道，也绝对是你们最不想知道的。”
陈正华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令他绝望的是，达人的眼睛告诉他，他猜对了。
……
“怎么会这样……”
王珞川双手抱头，小声哀嚎道。
卡尔斯女士的预言内容，达人刚才已经全盘托出。王珞川知道，卡尔斯家族的预言绝不会出差错。
几百年来，预言一次又一次证明了它恐怖的准确率，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即使是卡尔斯家族本身。
“……也就是说，灾难唯一可能被阻止的变数，就是[神附]?”
陈正华紧皱眉头，消化和分析着预言的四句话。
“如果预言内容真的只有这四句，那么神附确实是最有可能作为破局的关键。”
“难道卡尔斯女士的预言不只有这四句?”
“不，只有四句，至少从目前看来。”
“……那么深视计划，又和这些有什么关系？”
“你们应该还记得，我在刚才的会议上说过，宇宙间的万物都由[炁]组成。即使是在无明之地内，这个前提也不例外。”
“更加奇特的是，无明之地内部炁的浓度，保守估计是地球上的几百倍。如果能够对其进行开采利用，价值不可估量。”
“你是说……要将炁作为一种能源进行利用?”
“没错，我们已经发明了能利用炁为原料的技术，炁的能效是氦闪变释放能量的上千倍，如果能够开采，对人类面对灾难有很大帮助。”
“……您还没有说到重点吧？”
陈正华慢慢说道，石英手表（前人类时代的一种计时工具，陈正华从二手市场淘来，并对其爱不释手）在他的手腕上不停嘀嗒。
“陈先生，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您也说过，预言的重点应该在于[神附]，如果我们利用炁，只能作为能源物质的话，那么我看不出它与神附之间有什么明显的联系。”
“不错。炁的奥妙，远远不止于它作为能源物质。更重要的是，它能够提升[神附者]和[寻道者]的实力。”
“因为他们相较于普通人，激发了自己体内的炁?”
“没错，因为激发了炁，因此他们对炁的感受能力更强，与炁的包容能力更强。因此，当我们能够从无明之地开采这一能源，就可以用其作为提升他们实力的‘钥匙’。”
“……竟然有这种能力吗……这也是从卡尔斯女士的预言中领悟到的吗？”
“不，这是从我族的预言中了解到的。”
“达人先生的族群?”
“没错，我的族群。用你们对它的称呼，是Alphan星人。在我们的星球中，遍地都是高达百米的巨石，每块巨石上都刻印有至少一篇的预言或文明历史。”
“这么说，你们星球的历史和未来，全部都已经被记录了下来?”
“不能说全部，但几乎所有的重大事件都被记录了。”
“而你们甚至不知道石刻是谁留下来的？”
“有传言说是Alphan星球上的第一个‘人’，也就是我们族群的开创者刻下的。不过这一切都无从考究了。”
“有意思……”
陈正华微微颔首，脑海中仿佛有一片蜘蛛网慢慢浮现，将几件事情串联了起来。
“炁，神附，预言，无明之地……每件事件间好像都有若有若无的联系……不过现在还猜不透……信息太少了……”
它好像突然间想到什么一样，突然问道：
“对了，达人先生，这些内容，您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达人用他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紧紧盯着陈正华，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是因为，你将会是深视计划第二，三阶段的负责人，也将作为寻找炁与[神附]之间关联的特殊小队的总负责人。”
“唉！我（他）！?”
陈正华和王珞川异口同声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不会吧，陈正华竟然会被选为负责人?”
“……为什么会选择我？”
陈正华没想到，资历和学识都尚浅的他，会成为达人口中的负责人。
“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注定就是你——也这是我们星球中巨大石刻的选择。”
“……这是我的宿命吗……从一开始就必须是我?”
“我不知道。”
“……”
“很抱歉，您没有选择。或许我该这么说，即使你不主动加入天目局，地球防卫总部也会想方设法的找到你。您……没有选择。”
陈正华紧握拳头，一股无明的怒火从他心中升起。
他知道那个位置的重要性，它甚至超过了任何一位国家的领导人。一个不经意间的误判，就可能导致满盘皆输的结果。
不止于计划，甚至是人类文明。
这恐怕是人类文明几千年来对[个人]来说最残酷的“玩笑”了，让个人的命运与抉择和整个人类文明乃至许多其他星际文明的未来相连，而理由竟然只能是[宿命]。
无法推脱，无法选择，无法置之不顾。某种意义上说，这种“命运”就是一种诅咒。
摆脱不了的诅咒！除非你毁灭，亦或是你要守护的东西毁灭！
“我知道了。”
陈正华咬着牙说道。聪明如他，当然意识到了这“诅咒”的残酷。
“达人先生，麻烦您能够通知所有深视计划的成员，或者将领导权限交给我?我要在明天召开会议，亲自挑选特殊小队的成员。”
“您接受这种命运了？”
“不不，怎么可能……但刻下石刻的家伙竟然能预言到这么多，想要了解他的身份，我所要肩负和做的一切都应该是必不可少的吧？”
“……我知道了。”
听到达人的恢复，陈正华和王珞川转身走开。
该问的问题他问完了，获得的“惊喜”还真不少。
陈正华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身问道：
“关于地球发生灾难以后的未来的预言，你们星球上的石刻都记录了些什么?”
“……所有的石刻中，有关你的那块是最后一则预言。那块之后，就再也没有关于地球或者灾难的任何预言了。”
“这样吗……看来那家伙还是一个不靠谱的混蛋啊。”
“接下来要去哪里?一起去吃个夜宵?”
在刚才与达人的谈话中，王珞川当然也听出了预言的残酷，再加上那不知何时到来的灾难（或许称之为末日也不为过）的负担，他知道陈正华此刻需要放松。
“这些家伙一个个的真不是东西，竟然让你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不不不，这是个挑战，有趣的挑战。”
陈正华淡淡说道，但王珞川已经看到了他脸上的阴郁。
“额……”
“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老陈你可不要做什么傻事啊……”
王珞川想不起陈正华那愤怒，兴奋，疯狂的眼神在哪见过，但属实是吓得一身冷汗。
“我要连夜将Freyja完全植入地球防卫总部的中枢系统中。而且……嘿嘿……我不准备报备了。我想，即使被发现，那群家伙也不敢把我怎么的，毕竟我是‘命定之人’……”
“额……”
听了他的话，王珞川才意识到那种眼神在哪看到过——那是小朋友收到委屈，偷偷报复回去得逞后得意，满足的眼神。
“看来应该是没事了……”
王珞川内心松了一口气，在心中说道：
“那么就一起解开眼前这道终极难题吧，这应该算是压轴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