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荒芜之地?异人类（1/1）

2049年10月1日，天剑局进修六个月后。

一大早，董耀林等人就洗漱完毕，早早的到操场集合了。经过半年的进修，董耀林等人的脸上都少了一份稚嫩，多了几分坚毅，但他们的脸上也都难掩兴奋和不舍。

今天是进修的最后一天。昨晚，负责训练他们的军官就已经简述了今天的安排。今天，他们就会接触到一项“机密”。用军官们的话来说就是：你们前半辈子绝对没有接触过这么高机密的东西。

说是进修，严格来讲更应该说是特训。据训练他们的军官说，他们特训的强度只比天剑局的士兵日常训练的强度稍微逊色一些。

操场上已经汇集了一些学员，大家也是有的激动，有的不舍，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说笑着。

旁边的军官们看到了也没说什么。放在平常，他们一定会严厉的要求学员们站好队形或进行操练。但今天是进修的最后一天了，他们也就稍稍的“放纵”了一下学员们。

“你们说机密会是什么啊？”

看着远处同样交头接耳的军官们，董耀林向小伙伴们问道。

“不知道啊，几个月来除了训练就是文化课，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李逸同样很疑惑，就也向小伙伴们问到。

“不过这几个月来，天剑局的医疗人员一直在给我们测量‘共鸣式波动值’，我猜那个所谓的机密一定和这个有关。”

“秦钰涵说的有道理。”

严铭点点头，表示对秦钰涵所说的话的赞同。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对那个仪器还记忆犹新……”

秦钰涵对董耀林眨眨眼，表示对他所说的话的怀疑。

“而且我猜，咱们和一队的人是分开训练的，所以机密的内容应该也有所不同。”

严铭补充道，他一直不理解天剑局会把学员分为两队。

其实这也是五人心中共同的疑惑。半年前，廖部长将他们分为了两部分人，大多数的那部分被归为一队，董耀林他们则属于二队。两队虽同在天剑局进行进修，但互相并不接触。

董耀林他们都猜测是因为地球防卫总部要招录特殊人才，也猜测选拔标准和共鸣式波动值有关，但一直都没有具体清晰的头绪。

“叶凌轩，你也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啊……”

董耀林碰碰叶凌轩，示意他也参与进来讨论。

“……”

“额……好吧，下一个环节，集体发言。”

几人叽叽喳喳，操场上的学员也越来越多了。

上午8点整

“所有学员保持安静，列队！”

随着总军官潘冲一声令下，所有二队学员都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的站好。刚才还松松垮垮的队伍在一瞬间变得稳重起来。

在76位学员和7名军官依次站好后，潘冲领着一位老者站到了人群面前。

这位老者虽一头白发，但却精神抖擞，白色的科研大褂一尘不染，只在左胸前印有“OGI”三个英文字母——老者来自研究院。

潘冲扫视一遍众人，便大声开口到：

“各位，今天就是进修的最后一天，今天过后，你们就会成为一名正式的天剑局战士。同时，今天你们将接触到一项机密程度为五级的机密。下面，有请研究院的张博士来为大家揭晓！”

在众人的掌声中，老者轻清嗓子，朗声道：

“各位学员们好，我是来自研究院的张本硕，今天将由我，为你们揭示世界‘本源’的一角……”

张博士眼中难掩激动和紧张，他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轻吸一口气，接着说到：

“你们听说过炁吗？”

“炁？那是什么？”

董耀林心中疑惑，他和秦钰涵几人交换眼神，大家都暗暗摇摇头，表示从未听说。他再看看其他学员，他们也都是一脸茫然。

看到学员们都不开口，张博士其实心中是有些高兴的，因为这说明地球防卫总部在对正常社会的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

“这是我们对一种物质的称呼，这种物质分布极广，大到宇宙星球，小到人体生物，我们都探测到了这种物质的存在。”

“在人类历史的早中期，就已经对其有所记载。比如中国古代就将这种物质称为‘炁’，这也是炁的名称由来，而在古代欧洲，这种物质被称为‘以太’。”

“人类体内都蕴含有炁，但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激发它，能够觉醒炁的人只占全球人口的0.1%左右。”

“成功觉醒炁的人，在悠久的历史中被赋予了‘仙人’‘神人’‘神秘学家’‘恶魔’等等称谓，而在当代，他们则被称为‘异人类’。历史上绝大多数的灵异事件，都是由异人类引起的，因为一旦觉醒，他们就会获得超自然的能量。”

张博士说的这些东西，董耀林从未听说过，所谓“本源的一角”，指的就是炁吗？

“在天剑局，有着由异人类组成的群体，这群异人类被称为‘寻道者’。与常人所见的维护社会治安，解决国际纠纷的天剑局士兵不同，他们是天剑局真正的中坚力量。”

“每年，地球防卫总部都会从北部军事科技大学和社会中选拔有觉醒潜力的少年，辅助他们激发体内的炁，勉励他们加入寻道者……”

“这么说，我们是有潜力觉醒炁的吗？！”

学员中有人问到，语气中不乏激动之情，毕竟张博士所说不要太酷。

“恰恰相反。”

张博士摇摇头，否定了这位学员的猜测，说话干脆利落。

“与一队相比，作为二队的你们，并没有觉醒炁的潜力，或者说觉醒的概率很小，并不能满足地球防卫总部选拔的需求。”

“额，我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损了……”

学员中不少人听后哭笑不得，装出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

“这些年轻人怎么了？”

看着眼前“萎靡不振”的学员，张博士也很困惑，他没说什么啊？

“这就奇怪了，不满足条件，却还要训练我们……难道是要给一队做替补?”

“不不不……”

听到学员的话，张博士微笑着摇摇头，而是神情激动的说道：

“你们虽然没有觉醒炁的天赋，但却有其它特殊之处——与‘神奇’的共鸣程度很高。”

“‘神奇’……‘共鸣’……这都是什么意思呢……”

学员中不少人都默念这两个词，揣摩其中的寓意。

“所谓‘神奇’，是我们在各种遗迹中发现的瑰宝，它们能散发一种对人体无害的射线——?射线。这种射线能一定程度的强化人的肉体，更能做到激发人体内的炁！”

“这个过程本来是极缓慢的，因为‘神奇’的放射速率极慢。但通过某种技术，我们可以加快这个过程，从而达到快速激发人体内炁觉醒的功效！”

“也就是说，通过那个什么‘神奇’，就可以让我们获得炁的能力！?”

学员中有人理解了张博士的话，不可思议的问道，声音中充满了震惊。

“没错！我们称这个激发的过程为‘神附’！”

张博士神情也很是激动。不过，他突然脸色严肃起来，对着学员们说道：

“不过，激发成功的概率极低，预计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左右。并且，我们发现，人类对这种射线具有‘抗性’，据我们的研究推断，一个人一生仅能进行一次有效‘神附’！”

“成功率这么低……会对人体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吗？”

董耀林问到，相比“神附”能否成功，他更在意这项技术的安全性。

“无论‘神附’是否能够成功，都几乎对人体不会产生影响。”

“‘几乎不会’……所以并不能完全保障吗？”

“额……因为这是研究院的第一次对人‘神附’……”

“什么！第一次！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学员中有人不敢相信，研究院的行为完全就是违反《国际科学安全研究条例（2030版）》！

“这完全就是把我们当成了小白鼠啊……”

兴奋震惊的气氛消失了，学员们的态度一下就降到了冰点。此时，就连董耀林都对“神附”产生了动摇。

“因为这也是迫不得已……当人体生理年纪达到35岁，身体机能就会开始退化，此时再进行‘神附’就已经毫无意义了。”

张博士苦笑道。他理解学员们的担忧，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神附”对人体素质要求极高（这也是为什么常人基本都不符合“神附”的原因），他们这些老东西肯定会“身先士卒”。

“为什么今年突然新增了‘神附’?”

严铭此时突然开口。他知道，研究院宁可冒着对人体造成危害和违反律法的风险，也要开展这项很大部分只存在于理论上的技术，一定是因为有什么异常紧急的原因。

这时候，如果研究院连信息共享这一点都不愿意做到，那么说实话，他们真的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张博士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严铭，又看了看其他学员们。长久以后，他叹了口气，有些晦涩的说道：

“你们都知道‘卡尔斯预言’吧？”

“‘卡尔斯预言’?那个充满奇幻色彩的预言家族——卡尔斯家族的预言?”

学员们十分吃惊，连严铭都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跟赫赫有名的卡尔斯家族有关。

当世，谁人不知道“卡尔斯预言”！‘卡尔斯预言’，其实就是由每任大预言家进行的预言，其中内容不乏灾难和战争。就连二十年前的那场灾难，现任大预言家茜比尔?卡尔斯都曾预言到！

看到学员们如此大的反响，张博士仿佛早有预料，他想了想，还是接着说道：

“二十年前，卡尔斯女士对那场灾难的预言是‘人道忽损’……而就在不久前……她却突然毫无征兆地预言道：‘暮幕将近，吾等黄昏’……”

“……”

人群在这一瞬间却仿佛静止了一般，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动作。

董耀林感觉自己就像被扼住了喉咙，空气仿佛突然变得粘稠，粘稠到连呼吸都困难；他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却又在片刻后突然充斥着大量信息。他又忽然仿佛坠入冰窟，身体本能的开始打颤。

二十年前的景象再一次重现，而那灾难换来的是“人道忽损”。连那种程度都只是“忽损”，他不知道“吾等黄昏”究竟会是怎样的场景。

至少在董耀林所知中，预言还从未出过差错……

绝望，这种人心底最深处的情绪笼罩了整个现场。

“但人类并非不能迎来转机。”

张博士却忽然开口。那话就像地狱尽头的那束光，为黑暗中的人带来了希望。只不过，那话中带有一丝沉重，一丝悲伤，不明显，但并非刻意隐藏。

“预言还有后两句：‘神附锻魂，破暮开黎’……”

“也就是说……”

所有人都解读了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

“没错，或许通过‘神附’，我们能度过这段‘黄昏’。”

“预言从未欺骗过，但我们也绝非会坐以待毙！为了同样的灾难不再发生，我们需要‘神附’！”

“……”

这之后，又是沉默。人类不会坐以待毙，人们要阻止灾难再次发生，那么也就是说……

“会有很大的牺牲，对吗？”

董耀林替在场的所有人说出了心声。

“没错，你们会和天剑局的其他战士们一样，成为第一道‘长城’……”

“人类需要黎明，所以我们必须要有‘神附’……因此研究院不得已才……”

“……”

沉默，再一次的沉默。

“抱歉，这样对你们来说是不公平的，或许会让你们承受不该承受的痛苦……如果要放弃……现在也可以。因为这是机密，我猜廖部长当时一定没有细说……”

“……”

回答张本硕的还是沉默，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站出来。此时学员们的面色却异常的平静。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董耀林……你要怎么选呢？”

秦钰涵拽了拽董耀林衣角，小声询问道。

“我么……”

“……现在就能‘神附’了吧？”

董耀林突然举手问到，李逸等人则投来了最赞许的目光。张博士一愣，点点头说到：

“按原本的计划，就是明天进行‘神附’……”

“那么就快点准备吧，怎么样？时间不等人啊……”

董耀林再次说道，但却没有一个学员反对——因为这也是他们的心里话。

“这次挺靠谱的嘛。”

秦钰涵投来一道目光。

“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董耀林回敬了一个鬼脸。

“你们真的都决定了吗……”

张博士不敢相信 ，他原以为会有不少人退出的。

张博士忘记了，每个时代都不会缺少脊梁。幼年经历过灾难的他们，远比常人更懂得和平的珍贵。他们也更清楚，自己的生命并非是为了苟活而存在，而是为了希望而存在。

其实从一开始，希望就是人类文明的主旋律。

这群年轻人，并不清楚自己的这个选择意味着什么，但在他们往后的余生中，他们却不曾后悔过自己此时的这个决定。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去见识一下‘神奇’吧，各位‘神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