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须臾世界?天才（之二）（1/1）

陈正华突然感到一股恶寒，他感觉有谁在念叨自己。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傍晚七点多了。落日的残阳从落地窗外洒过，照的室内的一切都笼罩着金光，照的一切都很舒适。陈正华今天心情极好，不止是因为这暖洋洋的天气。

就在今天下午6时17分，他和Freyja对“无明之地”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

“Freyja，再帮我调出上个月EARST接收到的‘福金尼号’探测器拍摄的‘无明之地’的照片吧？”

“收到，Freyja已为您调出照片，总计八组共572张照片，拍摄时间2039年7月23日。”

一道柔和的女声响起，说话的是陈正华从研究生阶段就开始秘密研发的人工智能Freyja。

陈正华满意的点点头，他打开摄像机的录制按钮，开始录制今天的视频——这是他从大学阶段开始养成的习惯。

“今天是2049年9月25日，19时38分，我是陈正华。我从2044年开始研究‘无明之地’，至今已有6年。现在，我将公布我的最新研究成果……”

“警报，不明人员进入研究区域，警报……”

Freyja的声音从头顶响响起，陈正华皱皱眉。

这里是上京市城郊的一片烂尾楼，本来打算建成一座中型小区，却因为二十年前的战争烂尾。陈正华从博士生毕业后来到了这里，建立了实验室。几年来，除了他的一位大学兼研究生，博士生的同学时常光顾外，几乎还没有人来过。

“Freyja，帮我辨认一下来客身份。”

陈正华一边暂停摄像机，关闭显示屏中的照片，一边调出来者的事实影像说道。

“Freyja正在为您辨认……”

随着影像慢慢放大，几人的相貌也越来越清晰。

“来者分别为王珞川先生，现无业，韩烨先生、孙浩楠先生、张凯人先生，现隶属于天剑局。”

“王珞川……怎么会和天剑局的人勾搭到一起去了。”

看着影像中的几人，陈正华有些不解的嘀咕道。

“Freyja，一会没我的命令你不要出现。”

“Freyja收道。”

Freyja是陈正华几年来呕心沥血创造的，他可不想它被天剑局的人发现。更重要的是，自己之前秘密的让Freyja……

“这个王珞川，究竟在搞什么……难道，是和‘无明之地’有关？”

陈正华匆匆整理好自己这几年的研究成果。他刚收拾好，就响起来敲门声。来者正是王珞川和韩烨一行人。

“王珞川，你这是？”

陈正华装作有些惊讶的问道。

“别装啦，我知道你在自己的研究室周围三平方公里内都安装了红外摄像仪，再搭配上Freyja…...我猜在我们进入区域的一瞬间你就开始监视我们了吧？”

王珞川悄悄地对陈正华说道。

“哼，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嘿嘿……”

陈正华白了王珞川一眼后就不再理他，而是径直走向韩烨等人。韩烨正准备开口，陈正华却打断了他。

“韩先生，寒暄就免了吧？您们来这儿的目的是？”

韩烨一愣，刚要开口的自我介绍硬是咽了回去。王珞川倒是在旁边对他小声说到：

“路上不是跟你说了嘛，遇到他这种‘怪人’，他说出什么你都不要觉得奇怪，也别试图问出他是怎么知道某些信息的，除非他主动告诉你。”

韩烨尴尬的笑笑：“看来我们是‘熟人’啊，那我们这次前来的缘由，陈先生是否知道？”

“有点头绪，但不多。是和‘无明之地’有关？”

“是的，是的……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邀请您加入天目局，共同研究‘无明之地’。”

出乎韩烨意料，想象中陈正华会表现出的欣喜并没有从他脸上露出，有的只是若有所思。

“天目局对‘无明之地’的理解又有多少？这不是挑衅，是疑问。”

陈正华直勾勾的看着韩烨，那双眼睛仿佛拥有魔力——一种渴求感。

韩烨不自觉的想去躲避那双眼睛，耳边却传来王珞川的叹气声：“唉，又来了……”

“‘无明之地’是天目局为一处大约5光年外的区域的称呼。人类在21世纪初就经已经发现了那片区域，之所以这么命名它是因为它的特殊之处——正常的探测器所发出的信号都无法正常接收，但它又并非黑洞，只有频率在0.021～0.024赫兹的超窄频带的信号可以得到微弱的反射，让探测器可以接收并隐约窥探到那片神秘地方的一隅……”

“嗯，非常准确的回答，只不过这些只是大众熟知的内容，我是说圈内的大众。”

韩烨有些不解，他不知道陈正华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么多天剑局内部资料，这些内容的深度已经远超王珞川之前了解到的了。

他当然知道，这些内容是不对外公开的，而且级别为最高的五级。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这次招募行动的执行人，自己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些内容。而陈正华口中的“圈内”，又是指什么？

“……那片区域还经常会发生一些奇怪的现象，比如经常会释放出一些超高频信号，自人类记录这一现象开始的几十年里，一共出现了十几次。但奇怪的是，其中似乎毫无规律可寻……天目局也无法从这些信号中获得任何信息……”

“剩下的……抱歉，陈先生，我没有百分之百让您加入天目局的自信，所以不能告诉您。”

陈正华点点头：“我理解。这些内容，确实是涉及到了很多机密。我没有提前明确自己要加入天目局，您确实没有告诉我的义务。”

“那您的决定是？”韩烨迫不及待的问道。

陈正华耸耸肩，道：“说实话，就目前的信息来看，天目局还没有足够的筹码来打动我。我不是觉得专业的团队研究不好，只是我自己对它进行研究的速率更快。”

“可是您自己如何进行如此庞大工作量的研究呢……更何况其中还包含了很多天剑局和天目局内部的机密……”

韩烨有些不解的问道。在和王珞川的交谈中，他了解到，陈正华开始研究“无明之地”已经很久了。这么久的时间了，如果没有准确且最新的信息去支撑，研究根本是无法进行的。

“这两点确实是问题。”陈正华也没打算隐瞒，徐徐道：

“不过，你应该注意到了，研究室内的这两台巨大机器——很大一部分还埋在地下室中。这是两台旧型号的超级计算机，正是通过它们在内的设备和我的一个‘朋友’的帮忙，我的研究才得以进行。”

“超级计算机？”

相比于陈正华的“朋友”，超级计算机的存在更让韩烨感到震惊。

“这种东西你是从哪里买到的……”

“‘新世界’的‘淘金窟’。你知道，那里又不是只能买到黑塔中关押的犯人情报……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以现在这个时代背景，没有什么技术设备是买不到的。”

韩烨知道，“低谷时代”开始以后，各国疯狂的展开科技竞争，技术革新飞快展开，常常出现技术设备一两年就全部更新迭代一次，不少老旧设备因此就会流落黑市，可是……

“这些设备在黑市中应该也是天价的存在吧？以个人实力买下这么多设备并非易事。天剑局曾查过您的……咳，这些对您来说应该也比较难得到啊。”

陈正华看了看韩烨，莫名的笑了。

“你知道在如今的黑市当中，哪种交易的‘商品’所能贩卖的价格最高吗？”

“这……”

韩烨面露难堪之色，毕竟他与黑市的交集并不多，对其中的行情了解自然不会太多。

“是信息。”

陈正华悠悠地说道，眼睛却盯着韩烨手中的手提箱。

“在黑市中，往往按需求和珍贵程度来计量商品的价值。但在这个时代……一般的商品大多失去了意义和需求，信息也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贬值……”

“但有一种信息，却很难贬值，至少是在如今这个时代。”

韩烨仿佛也意识到了，顺着陈正华的目光，他看向自己的手提箱。

“你是说……”

“没错。”

陈正华点点头，继续说到：“这种信息，机密程度很高，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因此，黑市中这些信息的价值奇高，价值更是按字数而定。”

“因此，保护天剑局的机密意义重大，因为会有无数不择手段的人绞尽脑汁想要得到它们。天剑局的防御系统也确实是全世界最顶级，毕竟它的重要性无出其右……”

这是实话，可陈正华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天剑局确实有机密泄露，不多，甚至可以说属于无足轻重的内容，但这个现象确实存在。

但他也知道，天剑局肯定也清楚这一点，毕竟他们已经找过了王珞川。自己提醒不过是多此一举，说不定还会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会被查到什么，毕竟他对Freyja很有信心。

“而我，只是贩卖了一些我所在领域的信息，并用了一些技巧去拔高它们在黑市的价值，就获得了一笔不小的‘资金’。这就是‘淘金窟’，很现实，也很‘单纯’。”

韩烨没有说话，但他知道，陈正华很不简单，“淘金窟”不会有他说的那么简单，而这恰恰说明他很有一套。

“哈！连笑容都消失了！”

看着韩烨那表情，王珞川脸都快乐开了花。韩烨找到他时，因为有备而来而一直处于强势的一方，而遇到陈正华后是一点没辙。

“有了这两台超级计算机，很多东西都变得简单。比如我编了一套算法，用于市场方面……”

陈正华的话却被耳机中Freyja的声音打断。

“先生，抱歉打扰。有六名不明人员进入研究区域。”

“是吗……”陈正华的眼睛闪了闪，小声说到：

“Freyja，帮我调查他们的身份，查到了帮我上传到操作台中，记住，不要现身被韩烨他们发现。”

“Freyja收到。”

陈正华点点头，随即打开了操作台上的显示屏。映入眼帘的便是来者的影像和信息。内容却令陈正华眉头一皱。

这几个不速之客并非什么国家人员或者地球防卫总部的人，而是一批无业游民，准确来说，是“拾荒者”组织的人。

他们怎么会光顾这里……难道是跟着王珞川他们来的？

“韩烨先生，抱歉要打扰您一下了，六个“拾荒者”的人正往这里赶来，您的打算是？”

王珞川却抢在韩烨前发话了：“六个拾荒者？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不清楚，不过我从来没给他们这群家伙留下过什么把柄，所以我猜是你们来的时候被他们发现，然后他们就跟踪到了这里……”

“那现在……”

王珞川也严肃了起来。毕竟“拾荒者”的臭名，全世界的人都应该有所耳闻。他们就如一群鬣狗一样，在全世界都有踪迹，不断为社会治安带来严重危害。

“以咱们几人……该如何逃脱呢……”

“谁说我们需要逃。”

韩烨在身后说道，声音中还蕴含着他那独有的笑意。

“你们别忘了，我可是天剑局的三级人员。虽然我并非战斗人员，但只是六个拾荒者而已，他们还不配碰瓷。”

“真的吗，虽然你在老陈这里连连吃瘪，但也别因此想去博得他的欣赏啊……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韩烨吗。再说，我看那拾荒者也是来势汹汹啊。”王珞川吐槽道。

韩烨摇摇头，道：“你太小看天剑局了。‘拾荒者’……只是看他们对于制衡各大势力有些作用罢了。否则，完全覆灭他们对天剑局来说易如反掌。”

“这……”

“算了王珞川，既然韩先生也有兴致，那不如趁此机会，咱们看看正牌天剑局人员是如何应对敌人的……”

陈正华制止住了王珞川。他确实想看看，只是作为人类的韩烨，如何应对同样是人类的六个全副武装的拾荒者。

“竟然如此，孙浩楠，张凯人，你们保护好陈先生和王先生。压抑了这么久……是该‘放松’一下了。”

当然，最后一句话他没让陈正华听见，只是自己默默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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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局遗失档案：

》

“拾荒者”

编号：OR30B00000023—01

保密级别：二级/贝塔级

详情：2030年10月3日，“拾荒者”组织在朝鲜半岛首次被记载，并记录于天剑局亚洲总局韩国分局。

“拾荒者”的出现推测与“双亚战争”密不可分。组织成员多为乌合之众，对社会治安带来了很大影响。组织发起者至今仍未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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