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哪家医院都成了他的胁迫工具（1/1）

张长江眨巴着眼睛，在想怎么回答林见鹿的问话。

张长江：“怎么说嘛，这男人嘛，本性都好赌，我这本性强点，可运气不好，就跟风爷借了点钱。唉，你说这人要是倒霉吧，喝口凉水都塞牙，本想借风爷的钱翻个本，可越翻越输，我也是实在还不上风爷的钱。”

林见鹿：“可你管风爷借钱，跟霁红瓷瓶有什么关系？”

张长江：“我跟风爷说，我有个祖传的霁红瓷瓶。风爷才借钱给我的。”

霍灿想，这么多年了，这个霁红瓷瓶他还是念念不忘，还借着这个瓶子的由头借钱滥赌。于是对这个亲生父亲越发地看不起。她看张长江的眼光里也更多了一分怨愤。

这张长江可不管霍灿什么眼光，他哀求着：“淼淼，我可是你亲爹啊，现在风爷逼债逼得紧，我要是不还钱，又没有那个瓶子，他就要剁我一只手啊。淼淼，你救救我！”

对张长江的哀求，霍灿是厌恶的，她说：“我怎么救你，我没有钱，也没有什么瓶子。”

张长江不死心：“那个瓶子你妈不是带走了吗？人家说在医院看着你们娘俩儿了，她能不给你？好女儿，你要是没有钱，你就把瓶子拿出来吧。那个瓶子现在能值不少钱呢，你拿出来卖了，我只要够还风爷的钱，剩下的都给你。好孩子，你救救爸爸。”说着，就上前来拉霍灿。

霍灿厌恶地一把甩开张长江。霍灿的这一甩，也惹恼了张长江，但他马上又想到他现在是有求于人，于是把恼怒往下压了压，准备继续说服女儿。

林见鹿不想让张长江的纠缠继续，他说：“大叔，你当年去找淼淼，是去的哪家医院？”

张长江眨巴了下眼睛，说；“干什么？”

林见鹿：“我们想去那家医院看看。”

听林见鹿问起他当年去的哪家医院找淼淼，张长江就想他们要找那家医院一定有什么重要目的，既然有求于自己…于是他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说：“哪家医院嘛，这个我不能说，除非你们答应给我钱，或是把那个红瓶子给我，不给我瓶子卖了瓶子给我钱也行。”

连当年他去找女儿的医院，他都能用来做为胁迫女儿的工具，这张长江的人品，也不怪会让霍灿如此的深恶痛绝。林见鹿暗想道。

对付张长江这种人，林见鹿还是有经验的，他说：“我们要去那家医院，就是去找那个红瓶子的。你要是不愿意说，你就不说，那样你跟那个红瓶子就更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淼淼慢慢想，也能想起来。”

果然，林见鹿的话奏效了，他说：“就是省城的华东医院嘛。你们要去找红瓶子，那我也去，我也去尽一份力。”

“别，您可别去，您还是好好在家享清福吧。”林见鹿说。

“我得去，这么多年了，我都没为淼淼做过什么，这回我一定得给淼淼出点力。”张长江说得比唱得都好听。

他的心思，霍灿和林见鹿当然明白，他们怎么可能带他？

从张长江家出来，张长江就一直跟着，要跟着他们去省城找霁红瓷瓶，霍灿几次喝止他，都不管用。夜深人静，他们又不好在村子里太张扬，最后林见鹿从兜里掏出五百元钱给他，说是让他在家等着，等有了消息再告诉他。他这才不再跟着。

甩脱张长江，霍灿长出了一口气。但没走出多远，霍灿又担心了，她问林见鹿：“他欠风爷的钱，那个风爷不会真的剁了他一只手吧。”

听见霍灿的问话，林见鹿想，毕竟是血浓于水啊，张长江如此人性，霍灿也还是惦记着他的安危。他告诉她：“放心吧，没事儿，以他的品性，这么多年他应该是没少借那个红瓷瓶说事儿，到处招摇撞骗，不都好好地活到现在嘛。他这种人，别看说得可怜，他对付风爷也是有一套的，放心吧。”

林见鹿、霍灿、还有司机小哥儿从霁红村出来时，东方刚露一丝鱼肚白，走在熹光微显的乡野里，司机小哥感概地说：“昨天这一天一晚，也太传奇了。昨天我还大言不惭地给你们讲霁红瓷的传说，没想到霁红瓷的传人就在眼前啊，看来我是班门弄斧了。我猜的对吧，那个大叔一个劲儿管你要红瓶子，你们的家又在霁红村，还有那个大叔说的什么传男不传女，一代一找地传下来，这不就是霁红瓷的传人嘛。我联系的对吧。”

霍灿看了看司机小哥儿说：“你咋那么聪明呢，我都不敢确定我是霁红瓷瓶的传人，你凭着那个人的几句话，就断定我是霁红瓷的传人了啊。”司机小哥儿注意到霍灿叫张长江‘那个人’，不过那个爸爸也是够奇葩的，司机小哥心里暗想。

林见鹿也说：“千万别断定我妹就是霁红瓷的传人，别给别人讲你看到的这些事儿。这事儿还没弄清楚呢。你以后讲评书的时候，此处全部删去。”

司机小哥儿听林见鹿提他讲评书，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林见鹿却真诚地说：“不过你的评书讲得确实不错，哦，给你提个内容上的建议，那个霁红村的传说吧，霁红村的原址不是什么官窑儿的原址。这个好信儿的一查就能定你个信口雌黄，你这个开场白应该换换。你可以讲那个老窑匠的老家在霁红村，老窑匠得了御赐的霁红瓷瓶后，告老还乡回到老家，于是这个村子因为这御赐的霁红瓷瓶而从此叫霁红村。”

司机小哥儿一听，林见鹿讲得蛮有道理，于是连称“佩服”，其实司机小哥儿从看到林见鹿初见张长江时的敏捷身手，就开始佩服林见鹿了，等后来，在张长江家林见鹿的一系列迅捷行动，更是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现在林见鹿说什么他都觉得是对的。

这时霍灿看向林见鹿，她问林见鹿：“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淼淼？”

林见鹿就笑着说：“你从前的那些回忆，再加上你和张长江那么的相像，张长江又说女孩叫淼淼，我长脑子了。所以我知道你就是淼淼呗。”霍灿听出他在嘲笑自己脑子慢，于是她伸手来打林见鹿。林见鹿撒腿就跑，霍灿在后面笑着追，司机小哥儿笑看着跟跑。

太阳初升，乡野的大地上洒满晨曦，在广阔的乡野上，三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笑着奔跑着，这便是人间烟火最美的图画之一。

回到浮梁县城，霍灿和林见鹿要回景德镇市取行李。司机小哥儿把他们送到客运站，临分手时，司机小哥儿显得依依不舍，他说：“咱们也是缘份，跟你们见识了一回传奇，淼淼的家在这面，以后还会回来吧，我给你们一张我的名片吧，以后再回来找我，下回我给你们免费。”司机小哥儿称霍灿淼淼，霍灿反应了一会儿才想到是说自己呢。

林见鹿接了名片，道了谢。两人和司机小哥儿说着“有缘再见”的话道别。

回到见鹿客栈，霍灿和林见鹿因为昨晚一宿没睡，都是又困又乏。特别是霍灿，也许是因为昨天一天经历得太多，不论是从行动上，还是在心理上，她现在都是透支的状态。而且，也许是因为情绪激动的原因吧，她提前来月经了。霍灿平时就有痛经的毛病，现在又这么一折腾，所以此时林见鹿看到的霍灿，神态倦怠，脸色惨白。他关切地问她怎么了。霍灿没好意思说，但她说她要出去买‘大号创可贴’，林见鹿就明白，霍灿大姨妈来了。

等霍灿回来，林见鹿已经为霍灿烧好了一壶开水，‘多喝开水’，虽然一再被女网友们嘲笑抨击，但很多时候确实是有效良方，对现在的霍灿来说就是。

两人出去吃了热汤面，饭后，回到客栈，两人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只是他们不知道，一个巨大的阴影，已经向他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