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书斋掌柜（1/1）

祝鸿云深吸一口气：“好了，我说话确实有点冲了，你们先回吧，先歇上几日，其他的事等方蓁回来再说。”

这几个人如释重负，赶紧告退了。

“祝班头，案子是不是快破了啊？”陈白棋留到了最后，他觉得他大概是这世上最笨的人了，以前竟然崇拜了齐顺白那样的坏人。

祝鸿云看着陈白棋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你很崇拜齐顺白是不是？”

陈白棋面红耳赤的点了点头。

祝鸿云又道：“人都是有两面的，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我相信齐顺白一定也做过很多好事，所以你不必因为崇拜过他而羞愧，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你也会成为一个很好的人，一个很好的捕快。”

陈白棋低下了头。

刘薇年微笑道：“或者你也可以换个人崇拜，比如祝班头，她就是个很值得学习的人。”

陈白棋再抬头时，一脸正气：“我会做个好捕快的，像祝班头一样好的捕快。”

陈白棋心里有了新的支柱，高兴的离开了。

刘薇年看着陈白棋离去的背影，道：“他很像郑元。”

祝鸿云哼笑一声：“是吗？我觉得他比郑元可爱多了，至少不会惹我生气。”

两人边说着话边往房间走。

刘薇年问：“你们不是早就解决矛盾了吗？”

祝鸿云叹了口气：“哎，还不是因为过年时候送他的礼物太小了，他又跟我闹脾气呢。”

“小孩子嘛，等再过两年就不会这样了。”

“他还小啊？他都十九了，我十九岁的时候可不像他那样。”

“祝班头哪是寻常人能比得上的。”

祝鸿云被刘薇年给逗笑了：“好了，你快回去歇着吧，我想咱们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

“好，你也早些休息吧。”

有了这些新的线索，祝鸿云已经差不多捋出了一条线，她躺在床上很快的睡着了，一夜安眠。

接下来的几日祝鸿云就一直在整理案情，偶尔吩咐其他几人去证实一些事情，她将所有的线索汇总在一起，推理出了白骨案的一个版本，不过还差最后一个证人书斋掌柜，若是方蓁抓到了书斋掌柜那是最好，要是抓不到那也没关系，齐顺白犯得其他罪也够他受的了。

到了春分的时候，方蓁总算是回来了。

春分这天早上城门刚开，方蓁就绑着一个人进了凉周县，他从澶州的凉周县一直追到禹州的历城附近，终于是把逃跑的书斋掌柜给抓回来了。

方蓁带着人风尘仆仆的回了衙门，这些天他真是累瘦了不少。

方蓁进了衙门碰见了刘薇年，刘薇年将这些日子他错过的案件细节给他讲了一遍，并与他说只等他回来就能结案了。

方蓁向来是公务至上，他道：“那你去叫祝班头上堂吧，我这就带他去作证。”他还没换洗，就想这么蓬头垢面的押着书斋掌柜去公堂旁听。

刘薇年瞧着他的样子，提醒道：“现在还不到辰时，方班头去梳洗一番也是来得及的。”

方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是粘了不少的泥污，也确实好多天没有沐浴了，身上都该臭了，还是去洗一洗吧。

方蓁将绑好的书斋掌柜推给了刘薇年：“先将此人带去祝班头那，我去去就来。”

“好。”

方蓁提着佩刀小跑去了后院，刘薇年带着书斋掌柜去了大牢方向。

这些天祝鸿云每日都会去牢里跟那四个人斗法，此时应该也在呢。

刘薇年在大牢门口遇见了祝鸿云，他招呼道：“方班头将书斋掌柜带回来了，他竟是跑到了禹州。”

“正好，我刚连夜问完李大寒和李雪兰，他们两个能招的都招差不多了。”祝鸿云说着打了个哈欠。

“难怪我昨晚去给你送吃的敲了门没人应，原来竟是跑到这来了。”刘薇年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细面大馒头，递给了祝鸿云，“你这一晚上忙活，肯定饿了吧。”

祝鸿云看见馒头，肚子果然叫了两声，她喜滋滋的接过馒头咬了一口，真宣乎真好吃，她把馒头咽下肚，问道：“你这是从哪找来的细面馒头啊？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这些日子我去照顾细粮店的李夫人，她给了我二两白面当报酬。”

祝鸿云又咬了一口馒头，然后将馒头包起来收到了怀里：“也多亏了你有时间有心思去照顾李夫人，要不然李大寒和李雪兰还没那么容易招呢。”

刘薇年微笑道：“只要能帮到你就好。”

站在一侧的书斋掌柜，不禁白眼连连，这两人好像看不见他似的，他不耐烦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我所犯何罪？你们叫了人抓我到底要干什么？”

祝鸿云这才想起来旁边还站了个人，她变了脸色，乜斜着书斋掌柜道：“你没犯罪跑什么啊？还报假案说你的书斋着火了，我看那场书斋被抢的闹剧也是你做的吧？你说是吧？任行？”

书斋掌柜身子明显一颤，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叫任行，我还知道你当过山匪呢。”

“你……”任行被祝鸿云吓得说不出话来，他自以为这身份隐藏的很好，怎么就叫她给知道了呢？

祝鸿云看着他这副被吓破胆的模样，笑道：“要怪只能怪你有个坏习惯，你说你，没事非得往账簿上画圈干啥？”这种画圈记账法是山匪们独创的一种记账方法，一般都是记录抢来的不义之财。

任行狠狠一咬牙，他怎么就把这码事给忘了，书斋里能扔的东西都扔了，偏偏把账本给忘了，真是天要亡他。

祝鸿云看这震慑的也差不多了，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任行小心翼翼的看着祝鸿云，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你与周谦和沈凌是什么关系？你们参的什么军？”祝鸿云问道。

任行抿着嘴不说话，还在权衡利弊，这祝鸿云竟连他参过军的事都给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