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切了他那话儿（1/1）

顾了了一句话让正在理论的李玉和齐太师瞬间安静，双双看向顾了了。

顾了了拿起解剖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切开了齐沣的命根子。

众人呆住。

齐太师险些又背过气去，怒道：“你一个姑娘家，怎能如此不知廉耻...”

话还没说完，众人又发出惊叹声。

齐沣被切开的阴囊里一片乌黑，顾了了小心的将皮肤剥离，一块血肿出现在众人眼前。

顾了了放下刀具，指着血肿对李玉道：“这就是死因。”

李玉等人一脸茫然的看着顾了了。

“男性的性器因为神经分布多，受到外力作用引发剧烈疼痛，导致齐沣瞬间昏迷死亡。”顾了了解释道。

“果然就是你打死我儿！”齐太师怒不可遏，跌跌跄跄的就要找林楚安拼命。

林南忙将林楚安护在身后，林楚安拍拍林南的肩膀，示意林南不要紧张。

已是强弩之末的齐太师连走到林楚安身前都十分困难。

“齐太师稍安勿躁，凶手不可能是世子。”李玉忙扶住几欲摔倒的老太师劝道。

“根据齐公子护卫的供词，当时世子一拳打在齐公子肚子上，之后齐公子一直蹲在地上抱成一团，所以世子根本碰不到令公子那处啊！”蒋叶拿过笔录，将护卫的供词给齐太师指出。

“没错，齐公子的尸身前面只有腹部有一处淤青，其他淤青都集中在后背和四肢，这点与护卫的供词相符，另外，齐公子应该是那处受伤后瞬间死亡，所以凶手应该是戌时左右在齐公子身边的人才对。” 顾了了解释道。

齐太师甩开李玉的手，跌坐在地上。曾经风头无二的一品大员如槁木死灰一般了无生机。

林楚安看到齐太师这般光景也有些于心不忍，跟李玉说了一声，在李玉的允许下，带着林南离开了。

齐太师坐在地上看到林楚安两人离开并不阻拦，只是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出神。

李玉和蒋叶走上前去将齐太师扶起，齐太师依然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般任由李玉等人说什么都置若罔闻。

李玉实在没有办法，只得让蒋叶带人先将太师送回府。

两尊大佛走了之后，大理寺诡异般的安静，蒋叶等人将太师送回府后，直接留在太师府，查看现场。李玉独守大理寺，来回翻看着众人的供词，寻找切入点。顾了了还在停尸房处理齐沣的尸身。

顾吉祥清洗完刀具，将器具箱放置好，来到停尸房找顾了了就看到无法言喻的一幕。

顾了了正盯着齐沣的下半身出神。

“主子，您好歹是个姑娘家，再这样下去，怕是没有人家肯要了。”顾吉祥拿过一块白布，将齐沣的尸身罩上。

被顾吉祥打断思路的顾了了收回目光，一脸迷茫地问道：“吉祥，你说什么样的情形才会让这么靠里的位置受伤呢？”

“想不出来咱们就先回去睡觉，说不定睡一觉醒来就有头绪了，在这儿盯着个尸体那地方儿算什么事啊。”顾吉祥不由分说的推着顾了了离开了停尸房。

为了方便查案，顾了了并不住在郡主府，而是在大理寺为二人准备的房间内暂住。

顾吉祥将顾了了送回房后，站在顾了了房门口双手合十，望着天空碎碎念：“将军、夫人，吉祥有负所托，没有照顾好小主子，到现在都没有给主子找到良人，现在小主子越来越...嗯...不拘小节，将军、夫人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小主子早日...”

“啪嗒！”从天而降的一个树枝正好砸在顾吉祥头上，还没等顾吉祥反应过来，又飞来一个树枝，“啪嗒！”又砸中了吉祥的脑袋。

顾吉祥望天，莫不是将军、夫人怪罪了？

院外，一个小孩子得意洋洋的对其他两个小孩说：“看到没，我扔的高不高。”

同样在进行迷信活动的还有林楚安这边的林南。

林南拿着不知从哪买来的柚子叶，沾了水，从上到下拍打着林楚安。

林楚安无奈的配合着林南，在原地转来转去，任由林南拿柚子叶将林楚安全身拍了个遍才罢手。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了，早知道那齐沣命数不济，昨个儿就不多管闲事，平白遭这罪。”林南边收拾边说道。

“你一说差点忘了，那姑娘可让人去打听了，事后有没有被齐府找麻烦？”林楚安走进内室更换被林南弄湿的衣服。

“这在大理寺折腾了一夜，哪里顾得上啊，一会儿我让小六子去看看。您说这齐沣到底是怎么死的？”林南用柚子叶泡水洗了洗手。

“谁知道了，伤在那种地方也是奇怪。”林楚安换好衣服走出来，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嫌弃道：“凉透了。”

“这茶都过夜了，哪里能喝，昨晚走的突然，也没交代，等下叫秋霜换了。要说这郡主，一个姑娘家，做这般没有忌讳的行当。男人的那物件儿，她说割就割，我看啊，就算有皇后眷顾，怕是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林南说完喊门外的秋霜上茶。

“郡主身为验尸官，对尸体本就不该有忌讳，就像我们在战场杀人跟切菜一样，若是放在寻常处，那也是有悖常理的，只是职位特殊，不得已而为之，若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怕是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再者郡主是皇上亲封的，赐了封号的正经主子，又是姑娘家，不可妄议。”林楚安说着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娇小的身影在寒夜里瑟瑟发抖的模样，一脸担忧的嘀咕道：“也不知昨夜有没有染上风寒。”

“谁风寒了？世子昨晚着凉了？”林南一脸关切地问道。

“我这身体什么时候生过病。”林楚安随口道。

“那世子说谁？”林南一脸狐疑的看着林楚安，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林楚安。

林楚安回避着林南的目光，莫名心虚的说道：“熬了一夜，快回去休息吧。”

说完不等林南开口，便将人送出门外，关门睡觉。

翌日，一大清早，宫内的大总管刘公公就登了大理寺的门。并带来了皇上的口谕，限大理寺半个月内破案。

李玉心疼的花了一个银锭子，才从刘公公口中得到些消息。

原来今日一早，太师府的人就求见了齐贵妃，告知齐太师昨晚因齐沣惨死，悲伤过度中风了，如今人事不省。

齐贵妃一听，这还得了，一早就跪在皇上寝殿门口哭诉，荒唐了一夜的皇上看到爱妃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心疼不已，连下三道圣旨。

其一，命太医速去太师府，治不好老太师全部问罪。其二，命大理寺半月内破案。其三，義王世子当街逞凶，幽禁義王府等候发落。

刚送走了刘公公，大理寺的大门又迎来了一位熟人——林南。

“李大人，我家世子让下官来找您帮忙找个人。”林南一进门便施礼直言道。

“林校尉多礼了，只是本官刚刚也得了圣谕，限半月内破案，如今自己也是焦头烂额，不知是什么人如此着急。”李玉回礼道，将人请了进来。。

“大人有所不知，这个人若是找到了，有可能世子和大人的困境便都破了。”林南跟着李玉进了书房。

“听林校尉的意思，可是与本案有关？”李玉猜测道。

“不瞒大人，昨日世子命下官打听那日被救下的女子是否受到牵连，下官派府内仆役小六子前去那女子家，却听闻那女子于事发当夜被一伙人强行带走，至今未归。”林南道。

“齐沣的暴毙和这女子的失踪...”李玉顺着林南的话意瞬间明白了。

正说着，在太师府熬了一天一夜的蒋叶等人回来了。

“可有收获？”李玉待蒋叶进门便问道。

蒋叶摇摇头，叹气道“屋内没有打斗痕迹，只有床铺略显凌乱，据齐夫人说，昨夜请来的大夫给齐沣问诊说并无大碍，只给开了付汤药，齐夫人一直亲自照顾着，酉时的时候，齐沣说困了，齐夫人才离开齐沣的房间，亥时的时候下人来报，齐沣死了。齐府一百多口人全都一一审问过了，并无异常。”

“就那一坨肥肉，怎么可能有打斗的痕迹，他只有挨打的份，依我看，昨夜凶手想去教训一下齐沣，而齐沣正好在睡觉，那人一脚想把齐沣踢醒，结果一不小心，踢死了。”林南一脸不屑地插话道。

“我也这样想过，但是要怎样的睡姿才会正好踢到那里？”蒋叶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样子。

林南认真的猜测道：“可能是太胖了，睡姿跟普通人不一样？”

“蒋捕头快去歇息吧，这两夜未睡又忙到现在，快去养养精神，这几天有的忙了。”李玉拍拍蒋叶的肩膀道，这两人一个敢说，一个敢信，还是别聚在一起的好。

蒋叶告退后，李玉对林南道：“现在都不知道那位姑娘是生是死，一味的找人太孤注一掷了。但若那女子没死，太师府也一定在找她。不如林校尉带人从那女子那边入手，我的人从太师府这里入手，我们兵分两路，一起查探。”

“也好，那我现在就带人前去。”林南说完便起身告辞。

此时顾了了正被顾吉祥拖着上了街，美其名曰散散心，实则是顾吉祥实在是不想看到自家小主子再想齐沣那个位置的事了。

本来么，尸体都验完了，查案的事就交给李玉他们了。更何况别的案子也就罢了，这齐沣伤在那个地方，顾吉祥私心的不想让顾了了再插手了。

这逛着逛着就逛到了新月斋，顾吉祥一到门口就走不动道了。

新月斋是京都最大的书肆，里面的书可以说是全京都最全的，可以说只要你能说的出书名，就没有找不到的。

顾吉祥有个小爱好，看话本，所以也是新月斋的常客。

一进门，掌柜的就迎了上来，顾了了跟着来过多次，也是熟的很。

新月斋的掌柜是一个俏丽的年轻寡妇叫林新月，这书斋就是她那早逝的夫君为她开的。这林新月夫妻感情深厚，未曾再嫁，每日靠看话本打发时光。

林新月给顾了了沏了壶好茶，便带着顾吉祥挑书去了。

顾了了一盏茶喝完，顾吉祥还在和林新月探讨近期畅销话本的那不争气的痴情女主。

顾了了见一时半会走不了，便在店里边逛边随意翻阅着，打算也买一两本书带回去。

不知不觉逛上了二楼，顾了了突然听到角落里两个人拿着一本书在讨论这什么，隐约听到二人时不时的发出惊叹声，不停地说，这个厉害，这个都没见过。

等了一会待二人走后，顾了了好奇的走过去，拿起那本书，翻开一看，立马合上，小心的看看周围，并没有人，顾了了松了一口气。

正要把书放回去，突然灵光一闪，顾了了又将书翻开，看了几页后猛然合上，带着书飞奔下楼。

“掌柜的，拿了你本书，改日结账。”顾了了对林新月喊了一声便冲出门去。

“主子，你干嘛去？”顾吉祥一见赶忙追了出去，临出门口还不忘嘱咐林新月：“掌柜的，书给我留着，我改日来取。”

独留林新月一脸茫然的自言自语道：“什么书，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