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洛阳纸贵（二）（1/1）

高兴了有一会，父子二人见到张让、宋典依然跪在下面没有要走的意思，显然是还有话要说。

汉灵帝疑惑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宋典为难的回答道：“陛下，咱们真的要先印刷这几本吗？”只见此时宋典取来身边的好几卷竹卷，其中内容大多是与术数相关的内容。

张让也在一边接话道：“启禀陛下，殿下当时说要教授那些寒门学子学习术数以辅助官员工作，不但能够达到目标，并且不会引起世族太强的抵制，毕竟人人家里都有几个会算数的伙计。想法可谓是非常的好，但是当今世人尊从儒家，虽然也会对术数之道有所涉猎，但毕竟不是儒家经典。我们直接大肆的印刷此类的书籍，是否有所不妥？”

汉灵帝心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作为皇帝肯定不能下不来台，于是便低头摆弄起小刘辩问道：“当时计划便是由你提出，如今你可有什么好的补救措施呀？”语气中带着几分考较的味道。

刘辩经过张让的这么一提醒，也反应了过来，确实如果官方宣布第一本印刷出来的书籍不是儒家经典，可能会遭到大部分士族的反感。相反，如果能够以皇室的身份宣传，印刷出一本当今社会全都认可的书籍，应该还会受到不少的赞许。

想通了这一点，刘辩又开始回想张让、宋典二人今天的一举一动，先是宋典送出道德经讨得汉灵帝欢心，又由宋典提出意见以免遭到反感，再接下来二人一唱一和提出了他们的建议，但又不直接指手画脚让汉灵帝做什么，把决定权留给主子。整体的节奏与环境营造的非常好，这一环扣一环妙啊。

不错不错，这两个太监能处，有问题他们是真想办法解决。

思绪虽然多，但也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听到汉灵帝的“考较”刘辩也一点都不含糊，大大方方的回答道：“回禀父皇，当时孩儿确实欠考虑了。既然如此，咱们不如直接印刷论语，最好能够从当今的儒学大家借来他们的藏书。连同批注一起印刷出来。如此传播儒学大家的批注，相当于为他们广布学徒想来不会被拒绝。另一方面，也能够获得众多学子的好感，岂不妙哉？”

汉灵帝见到计划越来越完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他转头看向张让问：“阿父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就在最近汉灵帝有感于二人尽心竭力并且功劳很大，也是为了提高二人地位，便说出了那句经典，张让是我父，赵忠是我母。

只听张让跪在下面嘿嘿一笑说道：“陛下英明神武，殿下也天资聪颖，大汉必定振兴。计划已经相当完善，奴才并没有什么好补充的，只是又想到了一个收拢资金的好办法。反正都要印刷儒学经典作为第一本，咱们为何不以此作为引子，来开始官爵上任的捐款呢？”

那此言刘辩感觉味道有一丝不太对劲。这话怎么越听越像它那个时代，游戏买小喇叭送抽奖券的玩法。便没有忍住的接了一句：“买书送关爵？”

听到刘辩如此直接并且精辟地描述了他的想法，张让脸上有了一些尴尬。赞叹到：“殿下言语之精辟，奴才佩服。”

“咱们可以要求所有需要上任或者在任的官爵购买咱们印刷出来的书籍，并且学完之后只有经过考核的官员才能够上任。如此一来，陛下便得到了官员的任免权利，同时也收获了不少的财富，好为咱们的将来的计划做打算。”

听到这里，刘辩已经彻底服气了，不但有科考的元素，还可能会掺杂着考试黑幕，这么玩下去，恐怕还不等到他提出科举制，科举制就会自己演化而出。简直是离谱，他妈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当然科举制并不是那么容易开展的，它需要文化更加的普及、制度更加的完善。否则过早的开启科举制依然会变成世家把控官爵的工具。

想到既然如今圈钱行为已经够离谱了，那么不如让离谱他妈妈带着自己儿子回娘家，离谱到姥姥家。让圈更加光明正大一些，毕竟直接卖书有违知识的神圣。顺便推广一下他们新的纸张。

于是刘辩直接接话道：“相比于直接卖书，不如直接买纸让他们自己来印刷好？”

“我们到时候把刻好的石板公开，供所有学子使用拓印，同时宣传我们改良出来的出来的新纸。并强制要求所有需要接受考核的人使用我们经过特殊标记的纸张来进行拓印，作为教材。如此一来，既可以收到钱财，又可以收拢普通学子的心，还能够为我们的新纸做一次宣传。”

大的方针定下了之后具体的细节，就由下面的人进行敲定，然后上报即可。汉灵帝与刘辨也不再多管，毕竟还是养病要紧。

就这样过去了三个月，在大量工匠的努力下，经过无数次刻错字重新制作，一套完整的郑玄所著的论语，完成了石板的雕刻。其中为了求取书籍所经历艰难不可为外人道也。

在完成的当日，汉灵帝便通过各种渠道向天下宣传此事。拿出了过程中所有的石板，供天下学子拓印，并亲自取来新纸展示拓印成果。

同时，强制要求所有的官员以及想要当官的人购买有他汉灵帝刘宏印章的纸进行拓印，作为考试教材，在通过考核方可继任或上任。其意以为所有的官员都是由他汉灵帝刘宏所授，此授既是教授，也是授予。

看着成品众人份份赞叹。以前确实有石碑可供拓印，但是得到的成品都不尽如人意。因此大家都不想放弃本次机会。一时之间，共计拓印的广场便挤满了长队。

即使那些有些许错别字的失败，也拿出来供他人拓印，但并没有缓解这种人员拥挤的压力。

条件好的士族子弟便买了皇家推荐的新纸，各使手段去拓印没有错别字的版本。

条件稍差的学子们也拿着各自的纸张去拓印，见完美版无望，便去东拼西凑拓印有缺陷的版本，有几个错别字改了便是，最终也是有凑齐的机会。

因此，即使排着长长的队，也无法浇灭他们拜读儒学大师郑玄所注论语的火热之心。

这几天，学子们最常用的打招呼方式就是“嘿，今天洛阳的纸张涨价了吗？”

"洛阳纸贵"原义是晋代左思《三都赋》写成之后，抄写的人非常多，洛阳的纸因此都涨价了;后比喻著作广泛流传，风行一时。多含褒义。

然而如今，洛阳纸贵这一成语渐渐地用来表达：文章经典，太过受人推崇。学子们为了学习，争相买纸拓印，使得纸张价格上涨。比喻一个地方学习气氛浓厚。

直到将来的某一天，一位官员在进行骂战时嘲讽他的对手说到：“当年你在洛阳买纸花了不少钱吧？”

洛阳纸贵就又多了一个典故：用来讽刺那些官员为了能够上任，纷纷花高价买纸张拓印，的内卷行为。渐渐的，洛阳纸贵也用来有了讽刺所有的内卷行为的贬义内涵。

此时的刘辩还不知道他的一个无意之举，使得一个成语提前了百年出现，并且还搞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涵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