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欺人太甚（1/1）
书接上回：
且说见凌浩然重拳袭来，阴阳法师忙架起哭丧棒。
可那刚猛拳风无比霸道，所激起震荡余波根本难以抗拒。
‘咔嚓——’
脆响过后，本就缺少一截的哭丧棒顷刻折为两段。
凌浩然目露凶光，当年此物打伤父母的画面一幕幕闪过脑海，令他恨之入骨，杀气愈盛！
但阴阳法师成名已久，岂是善类？
短暂惊慌之后，半截哭丧棒猛然旋转，愣是强行在面前祭起一道冰墙，生生冻住袭来右臂。
凌浩然初出茅庐，临阵经验本就不足，此刻全凭一腔愤勇对敌，不消片刻便露出破绽。
“哼！”
阴阳法师得意怪笑，左手蓄力，火焰掌趁机拍出，想一击重创对方。
凌浩然挣脱不得，眼看危在旦夕，千钧一发之际，体内功法自动涌现，一道金红光圈霎时将他护住。
‘嘭——’
火焰掌印无法冲破护体罡气，二人竟陷入角力状态。
“小子，就这点本事可杀不了我！”
阴阳法师语气嚣张，声音不男不女，如破锣般难听。
凌浩然暗暗咬牙，被如此挑衅，顿觉气血翻涌。
当下，他再也不顾上官宵羽是否在场，默运冰兰心经，脚底兰花图案闪现，周身电流腾转。
“破！”
一声大喝，禁锢右臂的冰墙随即碎裂。
紧接着化拳为掌，掌化爪钩，强行夺过哭丧棒，使出怪力狠狠捏碎。
“啊？”
阴阳法师大惊，刚想故技重施用火掌迎击，可凌浩然先他一步，抡圆左拳直击下巴。
一记上勾拳打的那叫一个结实，霎那间口水、血水一起朝天喷出，夹带着几颗牙齿，飞往未知之处。
“呃……”
阴阳法师那瘦弱身躯失衡脱离地面，刚被重拳冲击到半空，凌浩然已高高跃起，又是一拳向面门砸下。
‘砰——’
落地刹那，尘土翻飞，地面塌陷一个巨坑。
他头晕目眩，摇晃几下脑袋想要让自己清醒，可刚睁眼，半空中的黑影又再次袭来。
惊慌间忙祭出冰墙防御，身形爆闪，如同离弦之箭，转瞬漂浮半空。
凌浩然被冰墙所阻，抬头见对方又想施展妖法，也紧随而至，凌空飞踹。
阴阳法师飘在空中左右闪躲，没了哭丧棒，修为大打折扣。
不想束手就擒的他咬破舌尖，双手自腰间平托，地底顿时涌出数根巨大冰刺，自下而上猛烈突袭。
凌浩然早就防着这招，毕竟当年差点被穿个透心凉。
眼看冰锥刺到，他顺势借力，身体横移旋转，躲开尖刺之际，又一掌拍向阴阳法师。
一时间，二人斗的你来我往，竟暂时难分胜负。
“真笨！”
上官宵羽看的暗暗着急，他早已解决完一众喽啰，手中铁链穿着十六颗人头，凶残手段与他俊美外表形成强烈对比。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让开，换我来！”
言罢，折扇一挥，阴风夹带毒雾，如腾蛇般冲天而起。
阴阳法师对付凌浩然已觉吃力，见他出手，心中惊慌，方寸立时大乱。
电光石火间，为保性命只得用出毕生所学，堪堪躲过毒雾和拳掌，嘴角念动法咒，召唤无数冰人。
“雕虫小技！”
上官宵羽神情鄙夷，连阴魂都不用祭出，手中穿着人头的铁链化为流星锤，甩动间如蛟龙出海，转动咆哮，纵横交织，将冰怪一一击碎。
“狗贼！”
趁阴阳法师应对上官宵羽之际，凌浩然展开偷袭，苦谛神拳‘卍’字一重接着一重，直接将半空中的仇敌打落于地。
“哎呀！”
肋骨碎裂，五脏移位，阴阳法师惨叫间狂喷鲜血，再无往日张狂。
凌浩然不给他喘息时间，瞬移而至，双拳如雨点，劈头盖脸带着十五年来所有怨恨，疯狂砸下。
“杀！”
迅疾拳影满布雷电，夹带呼呼风声，恨不得将地上之人捶碎捣烂！
一拳接着一拳，只打的仇敌血肉模糊，可依旧不肯停下。
可怜那阴阳法师纵横江湖数十年，此刻竟被暴打到毫无还手之力！
“狗贼，你也有今天！”
凌浩然边打边骂，高高举起右手，就想给对方最后一击。
“少侠饶我性命……”
阴阳法师面目全非，垂死间连声讨饶。
“饶了你？哈哈哈哈——”
凌浩然收住攻势，表情狰狞，怒骂：“当初，你可曾放过我家人性命？你不是要天魔令吗？今天我就给你！”
语毕，手指如钩，直接在对方脸上划出一个血淋淋的‘令’字。
“少侠，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为你做牛做马…在所不惜！你有所不知，缥缈峰妙云真人是我……”
“去你妈的！”
不等阴阳法师把话说完，凌浩然一记重拳打碎他的鼻梁。
随后抓住对方左腿，起身抡圆狠狠扔出，径直将仇人甩到道观正殿门牌。
‘嘭……’
阴阳法师身如烂泥，后背重重贴向‘驭花观’三字，身体还未下落，凌浩然又捡起一柄长枪冲他狠狠掷去，直接将他钉在熊熊燃烧的高楼之上。
“呃……”
阴阳法师心脏被刺穿，脖子一歪，彻底告别人间。
‘啪——啪——啪——啪——’
上官宵羽边鼓掌边微笑走来，道：“恭喜兄长，大仇得报！”
凌浩然怒意未消，看着仇敌死去残尸，犹自愤恨难忍。
“啊——”
就在这时，女人凄厉叫喊突然传来。
闻声望去，只见十几个花红柳绿的女人，慌不择路跑出。
凌浩然杀红了眼，作势就想上前。
上官宵羽一伸折扇，制止：“她们未必是坏人，杀之徒增罪孽！”
“饶命！少侠饶命！我们都是被劫掠来的，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们。”
众女听后纷纷跪拜，哭哭啼啼。
不等凌浩然同意与否，上官宵羽便朗声说道：“快些逃命去吧，以后好好做人！”
“谢谢公子！”
众女如蒙大赦，提裙狂奔，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还愣着做什么？砍下那狗贼人头，带回去！”
见凌浩然默不作声、冷眼冷眸，上官宵羽冲他会心一笑。
“你的乾坤袋呢？”
“做什么？装个人头，还要用我的宝贝？”
“我要把这里洗劫一空，把他们搜刮的民脂民膏，统统带走！”
“啊？你……”
上官宵羽顿觉无语，撇嘴嘀咕：“没想到你还挺贪财！”
*******************************
翌日，晴空万里。
凌家废墟内，兄弟二人将阴阳法师人头摆在碑前，又是一番祷告。
“爹，娘，孩儿为你们报仇了！”
凌浩然磕头不止，时隔十五年，终于大仇得报。
“少爷…少爷……”
蓦地，田衡从外走进。
在看到墓前人头之后，他先是一愣，立时老泪纵横，忍不住仰天狂笑。
没什么比复仇更令人痛快，这断腿瞎眼之恨，今日皆在这狂笑声中渐渐释然！
“田掌柜，你为何还是如此打扮？”
见他依旧蓬头垢面，脏乱发臭，上官宵羽不禁暗暗皱眉。
昨日临走之时，明明与他金银，何故保留这邋遢模样？
凌浩然也是目露疑色，倒不是嫌弃对方，而是于心不忍。
“唉！”
田衡长叹口气，一瘸一拐走到坟前，解释：“不瞒两位少爷，昨日您给我的金子，全被人抢去了！”
说完面露愤恨之色，一屁股坐到地上。
“什么？”
凌浩然微怔，疑道：“怎么回事？”
田衡面色一苦，出言解释：“少爷，昨日您两位刚走，我便想寻个澡堂梳洗一番！可没想到…没想到那里伙计嫌弃我脏臭，竟不许我进门！”
语毕，气愤难当，继续诉苦：“我一气之下，掏出您赠黄金，本想教训一下他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却未料到，他们非说我钱财来路不正，生生给我夺去！我一残废之人，哪是他们的对手？挨了三拳两脚，就被赶出门外！”
说到最后，羞愧难当，老脸都有些发红。
“那你为何不去报官？”
上官宵羽天真询问。
“小人去啦！可官府根本就不信一乞丐会有那么多金子！不但不信小人之言，还差点抓我下狱！”
田掌柜说到痛处，只用拐棍杵地。
“岂有此理！”
凌浩然怒从心中起，起身说道：“走，你带我前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不长眼睛！”
“好！”
田掌柜大喜，连连点头。
很快，三人走出庭院，直奔县衙。
凌浩然将自己的黑马让给田衡，亲自为他牵着缰绳。
沿街过往行人各个目露好奇，不知为何一个青年才俊，会敬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
过不多时，府衙大门映入眼帘。
凌浩然将田衡搀扶下马，让他前去击鼓鸣冤。
有两大高手做靠山，老乞丐胆量瞬间大了几分。
快步上前，在双手间啐了两口唾液，拿起鼓槌，就开始猛烈击鼓。
‘砰——砰——砰——’
随着鼓声响起，府衙内人影晃动，两个穿着青袍衙役率先走出。
“老叫花子，又是你？”
在看到是田衡击鼓之后，一人直接厉声呵斥。
“正是老朽！”
田衡把鼓槌一丢，又道：“我有冤屈，不吐不快！”
“你欠打是吧？昨日来闹事没有挨板子，今天非要尝尝咸淡？”
那衙役嚣张跋扈，抓起老乞丐衣领就想动手。
“放开他！”
凌浩然冷冷开口，愤愤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