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天助（1/1）
自从答应做小跟班，凌浩然的生活待遇瞬间提升好几倍。
上官宵羽说到做到，几乎每天都会专门为他弄一席。
出家为僧两年，除了偶尔烤条鱼吃，哪有过这种待遇？
凌浩然心里美滋滋，逐渐乐不思蜀！
吃的好、睡的香，身体也愈发强壮，眼看条件即将达标，不想被人骑的他再次打起逃跑主意。
镇冥谷进出都有结界，上官宵羽盯得又紧，想逃？除非走水路！
谷中多溪流水潭，最宽一条直通两界河。
如果能潜水出去，神仙也拦不住！
可他是个旱鸭子，连狗刨都不会，又何谈水遁？
眼看这条路行不通，还别无他法，纠结数天之后，只能咬牙把心一横，不顾天冷，决定找个浅水区学游泳。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五天后，他还真摸索到窍门。
水喝够了，也差不多学会了！
这期间，上官宵羽发现异常，前来询问过几次。
他谎称是在锻炼身体，好能早日荣升坐骑。
上官宵羽也没怀疑，反而觉得他还算忠心，毕竟那么多山珍海味喂出去，总不能养个白眼狼吧？
而这镇冥谷看似风清月明、一派和谐，其实内部势力错综复杂、勾心斗角，可谓暗流涌动！
前任谷主上官兆虽一世英雄，但其亲信手下不服上官彤者比比皆是。
各大长老修为惊天，居功自傲，时常有叛逆之心。
就拿上官宵羽父亲上官玄来说，为了那所谓的一点谷主权利，就想谋杀亲姐姐。
如今上官家族只剩下姑侄二人，一些心怀叵测者，更是跃跃欲试！
转眼又过数日，深秋已逝，寒冬来袭。
凌浩然每天不但要为逃出去发愁，还要想方设法哄骗上官宵羽。
他可不想被人当成牲口使唤，这有辱尊严的事，打死都不能做。
可事有凑巧，这晚刚躲到后花园，便听小桥边‘噗通’一声，传来落水之音。
“救命啊——救命！”
突然，上官宵羽急切呼喊。
“嗯？”
凌浩然心下好奇，探头探脑偷偷观瞧，发现桥边和四周并无一人前来营救。
“这小子搞什么鬼？”
他暗暗寻思，怀疑上官宵羽是不是在用苦肉计。
“救命啊——咳咳——”
喊声微弱又急促，伴随着拍打水面之音，怎么也不像演的。
“该不会真落水了吧？”
凌浩然心头一惊，匆匆跑上小桥。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黑灯瞎火间，锦帽貂裘的上官宵羽正在湖心乱打扑腾。
“我靠！这…这怎么搞的？”
他偷偷窃笑，心想你小子也有今天！
刚把手臂搭在桥栏准备看热闹，忽觉屁股被人狠踢一脚。
“哎哎哎……”
一个立身不稳，身体晃晃悠悠跌下桥去。
‘咕咚——’
天寒地冷，湖水刺骨，一落入水中，窒息感便顷刻袭来。
刚学会游泳不久的他，手划脚踢，狼狈浮出水面。
“噗——”
他用手一擦脸上水渍，冲桥大骂：“谁特么把老子踢下来的？”
可桥面连个鬼影都没有，哪有人踢他？
“娘的！真贼！”
他骂骂咧咧，就想游回岸边。
可就在这时，耳畔突然响起柔媚娇嗔：“救人呐，笨蛋！”
“嗯？谁在说话？”
声音很是熟悉，却依旧看不到人。
“救——救命——”
‘咕噜咕噜咕噜——’
不远处，上官宵羽的呼喊再次传来，小脑袋逐渐开始沉没。
“我是真不想救你！”
凌浩然心软，忙施展不算熟练的狗刨，向对方游去。
此时，由于落水时间过久，上官宵羽逐渐昏迷，救他倒还真没有怎么费力。
凌浩然早就打好主意，要是这小子敢像个水鬼一样乱挣扎，非趁机狠揍他一顿不可。
很快，连拖带拉返回岸边，见上官宵羽呛水晕厥，缘业大师慈悲为怀，索性好人做到底，直接展开急救。
又做人工呼吸、又做心肺复苏，反正只要是会的，统统施展了出来。
“咳咳——”
上官宵羽命不该绝，渐渐悠悠醒转。
见小秃驴还想嘴对嘴吹气，连连挥手制止：“别…别…醒了…醒了！”
“我擦！”
凌浩然早就累到虚脱，径直侧身倒在一旁。
前些时日他被人救，没想到今天换他救人，而且还是被迫！
“是你救的我？”
上官宵羽冻得浑身发抖，说话都哆哆嗦嗦。
“废话！这里有其他人吗？”
凌浩然没好气回怼，不但不冷，反而汗流浃背。
“谢谢你啊！”
“谢个屁！这么冷的天，又是大晚上，你跳湖里做什么？摸鱼啊？”
“是那个贱奴把我丢进去的！”
“谁？你那个坐骑？”
上官宵羽点点头：“我骑着他来找你，没想到…他竟然趁我不备，想要害我！”
言罢，表情满是愤恨。
“真特么活该！”
凌浩然毫不意外，大骂：“有那么多骏马你不骑，没事骑什么人呐！换做是我，第一天就给你扔河里！”
上官宵羽也不反驳，气呼呼起身，就想离开。
“你去哪？”
见他不回宫，凌浩然忍不住询问。
“我要宰了那个贱奴，他跑不掉！”
上官宵羽眼神凶狠，拖着湿漉漉衣服往前便走。
“别闹了大哥！”
凌浩然拉住他，道：“先换身衣服行不行？这么冷的天，染上风寒更倒霉！”
说话间，听到响动的丫鬟和仆人们终于赶到，有的提灯笼，有的举火把。
“少主——”
“都给我跪下！”
上官宵羽余怒难消，厉声呵斥：“刚才你们都去哪了？本公子差点被那贱奴害死！要不是小秃……”
“呃咳咳——”
凌浩然咳嗽两声，手指擦着鼻涕。
上官宵羽忙改口：“要不是小…小…小……”
小了半天，愣是不知道小什么，侧头询问：“你叫什么来着？”
“阿弥陀佛！小僧法号缘业！”
凌浩然装模作样摆出单手礼，又正经起来。
“要不是小和尚及时相救，我就淹死啦！”
“淦！”
敢情问过名字，还是称呼和尚！
“奴婢（奴才）知罪！”
丫鬟、仆人们纷纷磕头，生怕遭到惩罚。
上官宵羽也不磨叽，厉声道：“快去准备热水，为我们沐浴！余下的人去通知门中弟子，让他们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贱奴给我找出来！”
“是！”
众人如蒙大赦，各自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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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热情翻腾的浴室内，两个少年一人一个浴桶，又热聊起来。
“和尚——”
“啧…缘业！”
“好好好！缘业，你救了我，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说！本公子知恩图报，不是小气之人。”
“什么都不要，赶快放我走！”
“那可不行！”
上官宵羽一梗脖子，拒绝的很干脆。
“不是……”
凌浩然无语，趴在桶边，皱眉道：“你看上我哪了？真想跟小爷对花枪？咱俩有一个是女的也行啊，都大老爷们，你非留我干什么？”
上官宵羽不答，小脑袋晃悠半天，小声嘀咕：“反正不行！”
“你大爷！”
凌浩然恨的直咬牙。
“我伯父早死了，要不然也轮不得我姑姑当谷主！”
上官宵羽一脸天真，接着又道：“缘业，要不你还俗吧？我赏你几个女人怎么样？”
“呃…好看吗？”
这诱惑太大，凌浩然竟有点动心。
“就我宫里那几个丫头，你喜欢就送你！”
“不要！”
“为什么？”
上官宵羽目露疑惑。
凌浩然一撇嘴，扭扭捏捏回怼：“你玩剩下的你送我…没诚意！”
“那你想要谁？”
“我要封尘雪！”
“封尘雪？是谷里的吗？”
“离恨宫的！”
“靠！”
上官宵羽闻言也开始爆粗，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癞蛤蟆！”
“什…什么意思？”
凌浩然老脸一红，有些不悦。
“还用问？想吃天鹅肉呗！”
上官宵羽边说边坐在浴桶擦拭手臂，表情满不在乎。
“你见过她？”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白天鹅？”
“这还用问？因为你是癞蛤蟆呀！”
“我特么刚才就多余救你！”
凌浩然大为恼火，气的差点从浴桶里跳出来。
上官宵羽坏笑不止，似乎很喜欢看他吃瘪模样。
“少扯那些没用的蛋！你就说放不放我走？”
凌浩然再奔主题，一心想回大悲寺。
“不放！”
上官宵羽依旧拒绝，可这次不等对方发飙，率先开喷：“你当和尚还上瘾啦？留在我身边吃香喝辣不好吗？”
“我要学功法报仇啊大哥！”
凌浩然欲哭无泪。
“我教你呀！”
上官宵羽来了兴致，趴在桶边，满脸堆笑。
“你？”
凌浩然有点怀疑，道：“你会武功？”
“当然！”
“那你还能被人丢进湖里？”
“不是说过了？我没防备！”
“切！估计会也是三脚猫的功夫！”
“胡说！”
上官宵羽有点生气，道：“镇冥谷的《傲苍秘术》天下闻名，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凌浩然听后默默不语，因为他确实领教过那黑袍女的手段。
“怎么不说话？”
见他犹豫不决，上官宵羽趁热打铁：“只要你留下来，我就教你武功怎么样？”
“你要是真不肯放我走，就给我安排个好点住处，我不想跟那些仆人睡一起。特么打呼噜放屁还磨牙，什么玩意都有，吵得我睡不着觉！”
他没有直接同意，不过话语间似已妥协。
“那简单！”
上官宵羽大喜：“我马上命人给你单独弄个寝室，以后你就做我书童，如何？”
“书童？靠！还以为你会跟我结拜呢！”
“结拜？”
听他这么说，上官宵羽略一寻思，半天才下定决心，道：“你救过我的命，就是我的恩人！跟你结拜，也不算辱没我身份！不过，就算咱俩磕头拜把子，在人前的时候，也要分主仆！”
“为什么？”
凌浩然不解，斜睨着眼睛。
上官宵羽面色一苦：“我怕姑姑知道会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