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感恩(1/1)
此时我忽然懂了它原来是想感谢我,它没声带,不会说话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感谢。
我眼里突然出了一些泪水,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鬼也有感恩的心。说来也是,毕竟鬼也是人变的。
师父提醒我赶紧走程序,由不得我多愁善感,我赶紧收拾了一下我的情绪道:“你不要再跪了,赶紧起来,赶紧上路吧,错过了时辰就不好搞了!”我催促它道。
它似乎能听懂我的话,起身,便朝身后那扇门走去。
但是走着走着,又偏离了原本的路线,我又喊它:“你走偏了,门在你左手边!”哎哟,这鬼估计生前是个路痴,走路不看路的。
它的确能听懂我的话,虽然还是走的歪歪扭扭的,但是大方向还是对了,我看着它跌跌撞撞的朝着那“阴阳门”走去,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从抬脚到落脚,看上去都要倒地,最后又没倒,一步一步缓缓的朝着那“阴阳门”挪动,像是身上背负着千斤重的东西一般,此时,时间就快要过了,一旦过了当日的时间,如果要再次超度,就要到第二日了,我心里有些焦急,但是看着它跌跌撞撞的还是在走,又不好催它。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短短三十厘米的路,好像对于它来说像是隔了一整个洪荒。
也许,真的是隔了一整个洪荒,毕竟跨过阴阳门,它就不再是此间生灵,将进入到下一个界面,也许每一步它都在想着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爱人,自己以前所执着的,自己以前所留念的,但每走一步,都将放下亲情、放下爱情、放下孩子、放下父母、放下事业、放下功名利禄、放下金钱财富、最后一步,它得放下自己。
时间不断的流逝,我看了看,已所剩不多,我有些着急了,如果再不进到“阴阳门”里,今天的时辰就过去了,而它最后一步却迟迟没有抬起。
我大喊一声:“不要再留恋这个世间了,于你而言已经结束了,你快走吧!在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也许,它被我这一吼拉回了思绪,最后一脚,直接踏入了“阴阳门”。
我见它已经进入,赶紧上前查看,发现那纸人从哪里都没找到。
我将那砖头做的“门”直接搬开来看,也是空空如也,我看了看师父,“师父,咱们这么神奇吗?这真的进入了异世界了吗?”
师父点点头,从腰间取下了他那葫芦,喝了口酒。
原来我这么厉害!!
师父看出了我脸上洋溢的得意,非常不合时宜的说:“你别以为你自己能干了,你尾巴都翘上天了,你要知道,拥有了这些能力,就要同时要承担起这些责任。你现在还小,很多责任并没有全部落在你的肩上,等你在大一些了,自然知道这行的苦和累了。”
师父最喜欢的就是泼我冷水。
我翘了翘嘴,收拾好法器等东西,就和师父一起回到我家。
翌日。
电视上,报道了一则新闻。
“……原民政局局长聂士章……涉嫌重大违纪违法,现给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等处罚。”
“……原殡仪馆馆长李立明……涉嫌重大违纪违法,现给予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等处罚。”
我在家里的时间还有最后一天,明日我将和师父启程回到山里。
父亲和母亲买了很多好吃的招待师父,第一是师父对我有授业之恩,第二是这些年父母没有给师父什么钱,都是师父最近几年接的委托赚的钱,来养的我,师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能看的出来,父母对师父是非常感恩的。原本我都是没命的人,不但师父将我救了下来,还培养我,养育我。
父母虽然是不愿意我离开,但奈何自己没有这个本事照看我,只能将我委托给师父,虽然也是想要给师父一些钱,但是师父并没有收,只是收了一小部分。
而我这一次回来,原本也是师父看我这么多年没回家了,再加上我也考上了好的中学,才同意我回家的。
师父也和我一起处理完了殡仪馆的事情,超度也做完了,稍作休整在离开是可以的,但是呆太久自然是不被允许的。
第二日,我和师父就踏上了回程的路途,经过这几年的社会发展,我家到师父家的路途从原本的六七个小时,缩短到了三四个小时。
一路上,我的心情都有些复杂,我问师父:“师父,你说我们这行看多了生死,是不是以后轮到我们自己的时候,就能看透生死呢?”
师父摇摇头:“不见得。”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不解。
“阿德,每个人的悟性不一样,我们每个人看到同一件事情,可能会产生不一样的理解。这取决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以及思考事情的思维方式。”师父指着他手里的半瓶水道,“阿德,想象一下,如果我们同时都在沙漠里走了一天一夜了,此时,我们都分别看到了我手里的这半瓶水,你会怎么说?”
我想了想道:“还好,有半瓶水,我暂时可以活下来了。”
师父点了点头道:“阿德,你天生就是乐观主义者,所以从你的视角里看到,这半瓶水可以活一段时间,但如果一个悲观主义者,他所看到的视角,就是,啊,只有半瓶水了,这可怎么办?我还往前走不走呢?”
“每个人的认知、思维和父母有关系,也就是我们的先天有关系,但是和我们得后天环境也是密不可分的。所以我们每个人的认知高低、思维模式,都是由先天和后天共同组成。”师父解释道。
“哦,所以那聂处和李馆长干出那些事,也是和他们的认知和思维有关系咯。”
师父点点头:“人皆有贪嗔痴慢疑,我们来到这个世间,首先是要让学习如何让自己过的更好,其次是要修行。”
我又有些不想听师父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师父见我还不能理解,便让我在车上休息休息。
没多久,我们就回到了师父的家。
师兄并不在家。
我原本也不以为然,直到我看到师兄的房间都被搬空了,我急急的问师父:“师父,师父,师兄的房间怎么都没师兄的东西了呀?”
师父坐在他的太师椅上道:“你师兄与我缘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