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对决狙击手（1/1）
在抗联游击小队，王二蕊负责打猎，为大家提供食物保障。王三蕊担任游击小队的卫生员，负责照顾受伤的战士，处理简单的伤口。每次打猎，二蕊尽量带着三蕊，好锻炼她快速成长。
有一天，王二蕊想下山去打一只狍子。王三蕊身体处于周期性不舒服时期，王二蕊没有让她跟着去打狍子。天还没大亮，王二蕊就一个人英姿飒爽地下了锅盔山。她朝着太平沟里走出去二十多里路，才开始寻找狍子。
王二蕊先是看到一头野猪，在荒野中气势汹汹地寻找着食物。这头野猪块头儿很大，足有五六百斤。王二蕊刚一举枪，又把枪放了下来。她听爹说过：“一般不要打孤野，打猎的人都知道这样一句话，‘群猪似家猪，孤猪赛猛虎’。”如果两枪打不死它，它就不是气势汹汹地寻找食物了，而是气急败坏地把她当作食物了。
其实，按照王二蕊的性格和胆识，她是绝不会惧怕向孤野猪开枪的。不过，她考虑，她是来打狍子的，不是来打野猪的，就算经过生死搏斗，最终她能够把气焰嚣张的孤野猪打得气息奄奄了，因为距离遥远，她也无法气定神闲地把它带回锅盔山上去。如果只把野猪的一个后鞧卸下，带回山上去，把大半个野猪弃尸荒野，成为野狼和狐狸的美食，又太可惜，太残忍了！于是她没有向孤野猪开枪。
王二蕊继续寻找狍子。狍子个儿小，带到锅盔山上比较容易。
有两只野鸡从她前面的草丛中扑啦啦飞起。二蕊随手举枪，迅速瞄准两只野鸡。然而她引而不发，只是利用本能的反应来练习双枪合一。她是来打狍子的，目的很明确，这个时候如果双枪合一打下两只野鸡，那么两只野鸡不够二十五人吃一顿的，枪声还会吓跑附近的狍子，她再次看到狍子就得走更远的山路。
王二蕊在一个山坡下刚一露头，猛然看到一头梅花鹿从山下的草丛中飞快地跑过。
猎手有猎手的道。王二蕊受王大志影响，从来不打梅花鹿、东北虎之类稀少的动物；只打狍子、野猪、野兔、野鸡和野鸭什么的，这些动物繁殖快数量多。王二蕊不可能打梅花鹿。
突然，有快速奔跑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很显然，是有人在后面追赶梅花鹿。
王二蕊一下趴在山坡下，朝着脚步声望去。只见一个鬼子在飞快地追赶着那头飞跑着的梅花鹿。他奔跑的速度极快，简直和梅花鹿一样。从鬼子奔跑的速度上看，这个鬼子应该是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狙击手。稍近一些，王二蕊看到他手里握着戴着瞄准镜的狙击步枪，进一步确定他是鬼子狙击手。王二蕊琢磨，听爹说过，也听钟坚强详细介绍过，鬼子的狙击步枪射程远，瞄得准，打死一头梅花鹿应该轻而易举。让她百思不解的是，为什么鬼子狙击手还要破马张飞狂蹽猛跑地追赶着梅花鹿呢？
也许，鬼子狙击手在进行着特殊训练，以追赶擅长奔跑的梅花鹿来提高自己的奔跑速度。也许，鬼子狙击手不是来打猎的，而是像硬汉郝钢猎杀的鬼子著名狙击手荒木八两一样，是来保护打猎的鬼子军官的。他追梅花鹿是想把梅花鹿赶到鬼子军官跟前儿，让鬼子军官用猎枪猎杀它。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他或者他们随意猎杀中国的动物，她要像猎人英雄郝钢那样，机智勇敢地猎杀鬼子狙击手，不能让他活着走出中国这片山林。
王二蕊琢磨，这个鬼子狙击手也许就是杀害爹的那个狙击手。他跑步的频率、声音和那个狙击手几乎一样。女人的直觉是敏感的，也是准确的。因此，即使牺牲自己，也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必须猎杀他，为爹报仇，为抗联消灭一个十分危险的敌人。
想到这儿，王二蕊准备在鬼子狙击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开枪，给他一个突然袭击。然而，鬼子狙击手距离她太远了，至少有二百五十米。如果贸然开枪，猎枪打不着他，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成为他的靶子；如果不开枪，鬼子狙击手就要跑远了，要是从后面追他，很快就会被他发现，况且如果他有同伙，或者是鬼子军官，那么，自己被杀的可能性远大于他被杀的可能性。想到这儿，王二蕊决定装作一个普通猎人，在鬼子看不见的山坡下打野鸡，用枪声吸引鬼子狙击手冲过来，近距离突然猎杀他。于是，王二蕊悄无声息地迅速朝山坡下跑去，朝天空开了一枪，然后，又悄无声息地迅速跑回埋伏地点。
王二蕊进山的时候，总是在一个枪管中装着打大型猎物的独弹，一个枪管中装着打小型猎物的枪砂，以防大型猎物的突然出现。这一枪打出去的是打野鸡、野兔的枪砂。她迅速为猎枪补充了一发打黑雄、野猪的大号钢珠弹。
王二蕊趴在山坡上，在草丛的缝隙中观察着鬼子狙击手的动静。鬼子狙击手并没有像她设想的那样冲过来，而是像被梅花鹿吞噬了一样，没了踪影。
当鬼子狙击手听到猎枪声，一个滚翻，迅速趴在了草地里，本能地防卫枪手对他的突然袭击。但是，他瞬间就意识到枪声是从山坡下面传来的，而且是猎枪的声音。一定有人在山坡下面打猎。
这个鬼子狙击手，是日本关东军著名的狙击手荒木九两。他的哥哥，就是被硬汉郝钢猎杀的著名狙击手荒木八两。一年多来，他经常到深山旷野里追赶梅花鹿，一来是为了锻炼自己奔跑的速度，力求突破自己奔跑速度的极限，最后才将累得筋疲力尽的梅花鹿猎杀，割下鹿茸；二来是为了寻找和猎杀硬汉郝钢，为哥哥荒木八两报仇雪耻，维护荒木家族的荣誉。
荒木九两在深山旷野里见到带枪的中国人就杀，尤其是猎人，不管是不是硬汉郝钢，不惜错杀，绝不放过。因此，死在他狙击步枪下的中国猎手、抗联战士不计其数。王大志就死在他的狙击步枪之下。和王大志对决之后，他不再狂放不羁和不可一世了，而是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荒木九两从枪声就能敏感地判断出王二蕊打出的只是打野鸡、野鸭的霰弹。因此断定枪手绝不是来偷袭他的抗联战士和猎手，而是一个上山打猎的猎手。看到猎手，他必杀无疑，但是，他也担心这个猎手是一个狡猾的老猎手，也许是故意引他冲过去，埋伏起来突然袭击他。王大志当时就用的这一招。他心里清楚，如果王大志用的是狙击步枪甚至普通步枪，那么倒下的应该是他，而不是王大志。中国人是有智慧的，是懂兵法的，古代就有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有姜太公、诸葛亮。忽视中国人的智慧和能力，就是自己的愚蠢和无知。
王二蕊是非常聪明的，她这样做也是为了重复王大志的做法，干扰荒木九两的判断，以便出奇制胜，突然开枪，猎杀荒木九两。
然而，荒木九两比狐狸还狡猾。他虽然判断猎枪声音只是出自一个普通的猎手，不但没有追赶，反而像一只被王二蕊打中的猎物，一动不动地趴在草丛中，观察着她刚才打枪这个方向的动静。
王二蕊相信，如果鬼子狙击手是针对猎手来的，那么猎枪声的吸引力远大于步枪声的吸引力。
王二蕊在山坡下，也一动不动地趴了一个时辰，荒木九两还是没有动静。她知道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能从很远的地方清晰地看到对手的一举一动。她一露头，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被狙击步枪那尖利的子弹打碎。所以，她只是凭借自己敏锐的听觉，判断荒木九两的动静，而不敢露出一点儿头、弄出一点儿动静来。
一条虫子从王二蕊的裤脚儿缓慢地爬到她的小腿上，突然不动声色地蛰了她，让她感觉小腿有一种难熬的奇痒奇痛、火烧火燎的。她才知道这是一条杨喇子。王二蕊咬着牙在顽强坚持着，不敢造成细微的风吹草动。
因为对面儿死一般地沉寂，王二蕊甚至怀疑荒木九两已经悄悄地溜走了。他即使溜走了，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她真害怕狙击步枪的子弹像杨喇子一样，悄无声息之中，突然不动声色地蜇伤了她。
王二蕊轻轻地从草丛中向荒木九两的方向窥觑，然而除了树和草，什么都看不见。
又过了漫长的半个时辰，荒木九两终于证明自己的存在了。有一个亮光在草丛中一闪即逝。王二蕊估摸那是狙击步枪瞄准镜反射的阳光。也许他也对这漫长的等待不耐烦了，迫不及待地用瞄准镜偷窥王二蕊这边儿的动静，或者故意弄出了打草惊蛇的动静。
王二蕊听到了荒木九两在轻轻地朝她这边儿移动。她估摸他的判断已经被她刚才的动作和刚才的沉静打乱，他也搞不清楚山坡下打枪的猎人到底是跑掉了，还是和王大志那次一样有两个猎人，一个跑掉了，一个在原地埋伏着，等待着向他开枪。
荒木九两根据王二蕊刚才的枪声不难判断出，猎人使用的猎枪有效射程只有六七十米。即使他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向埋伏的猎人走去，不走进猎枪的有效射程，猎人也对他无能为力。于是，他先是把一只军用水壶扔在前面的草地上，来探明前面的虚实。王二蕊这边儿还是悄无声息。荒木九两断定，猎人偷偷地打了一只野鸡，已经怡然自得地回家吃鸡肉去了。
荒木九两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猎人的。他想趁猎人没有走远，从后面击杀他。然而马上他又犹豫了。自从和王大志的较量以来，他真的谨小慎微了起来。这绝不是他胆怯了，而是成熟了。他认为，在中国猎人面前谨小慎微是必要的，对中国猎手斩尽杀绝是必需的。
他警觉而果断地站起身来，狙击步枪枪口略微朝下，做出随时准备抬枪射击的架势，向王二蕊埋伏的地方搜索而来。
王二蕊继续用凝滞的眼神和敏锐的听觉来判断荒木九两的距离。
荒木九两距离她一百五十米了。
王二蕊从荒木九两的行动特点和脚步声音不难断定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高手，有一点儿风吹草动，有一点儿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
王二蕊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接受爹的教训，千万不能让荒木九两过早地发现自己。
荒木九两距离王二蕊只有八十米了，还有十米就进入她猎枪的有效射程了。对她来说，这十米的距离仿佛比平时的十里还要遥远！王二蕊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她就要干掉荒木九两，为爹报仇雪恨了；紧张的是担心荒木九两过早地发现她，让她重蹈爹的覆辙。这个时候，她才利用斜坡和荒草的掩护，轻轻地把猎枪伸出，而且没有完全露出枪管，生怕被荒木九两发现。
荒木九两已经进入王二蕊猎枪的射程了。如果遇到一般的鬼子，荒木九两的谨小慎微，早就让王二蕊没有耐心了。她会突然出枪，像打野狼、打野猪一样，打爆他的脑袋。然而，这次她是和高手较量，而且很可能是与杀害爹的鬼子狙击手的生死较量，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她想让他走得更近一些，确保万无一失。
荒木九两距离王二蕊只有六十五米了。对付一个训练有素的鬼子狙击手，远比对付一头凶猛的黑熊要危险、要困难得多。如果被鬼子狙击手发现，她就被动了，没有一点儿优势，甚至生存的希望都很小。
王二蕊摸了摸腰间的甜瓜手榴弹，手榴弹还在。她放心了，随即把手榴弹的保险打开，放在自己身边儿。如果双枪合一没有击中荒木九两，或者没有击中他的要害，她就用鬼子的手榴弹消灭他。即使同归于尽，也要消灭荒木九两，为爹报仇，为抗联除害。
荒木九两距离王二蕊只有六十米了。
就在王二蕊准备开枪的瞬间，荒木九两突然卧倒，向王二蕊的大概方向匍匐移动，紧接着，一颗甜瓜手榴弹飞了过来，就落在了距离王二蕊二十米远的地方。一只飞龙“扑棱、扑棱”刚刚飞起，手榴弹爆炸了。飞龙被炸得掉落在草丛中，羽毛却飞到了天上。
王二蕊是趴在草丛中的，没有被弹片所伤，她的耳朵却被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嗡嗡作响。
王二蕊虚惊一场，还以为荒木九两和发现王大志时一样，发现她了呢。原来，一只飞龙在草丛中抖动翅膀，荒木九两以为是埋伏的猎人，卧倒后随即投过一颗手榴弹。没想到炸死的是一只飞龙。
荒木九两确信没有埋伏的猎手，因为如果有埋伏的猎手，飞龙早就被惊飞了。于是，他的警惕性进一步放松，继续向王二蕊这边儿急速狂奔。他还想追赶他想象中回家吃野鸡肉的猎手，狙杀了他。
王二蕊抓住机会，不动声色地开了枪。“咣”的两声似一声的双枪合一，两颗大号钢珠弹一下子穿透了钢盔，掀开了荒木九两的脑袋……
王二蕊趴在草丛中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其他鬼子了，才把手榴弹握在手上，走到荒木九两跟前儿。她担心鬼子发现荒木九两被猎杀，知道是猎手干的，再到村里报复猎人，报复村里人。就把荒木九两的尸体拖到了一个捕猎的陷阱里，再把陷阱用土石枯草填埋了。
王二蕊感觉不应该将荒木九两的尸体埋葬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他污染了这明净的环境。但是，她也不可能像拖一匹死野狼一样，大模大样地把他的尸体拖到埋葬鬼子的乱尸岗去吧。只能这样了，太便宜他了！
她没舍得把狙击步枪和荒木九两的尸体一起埋葬掉，而是想带回锅盔山，好打更多的鬼子。
王二蕊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但是一想到打死了荒木九两，为爹报仇了，为抗联除害了，浑身的疲惫立马烟消云散。虽然什么猎物也没打着，她却像一只小鹿，满载而归一样欢跳着跑回了锅盔山……
钟坚强、张大壮看到王二蕊和平时的表情大不一样，兴致勃勃地回来了，还带着一支狙击步枪。他们问王二蕊。她把猎杀荒木九两的过程讲给了他们。
钟坚强和张大壮真正意识到王二蕊是个英勇无畏的女英雄，了不起，佩服她。同时，也为王二蕊后怕，万一荒木九两过早地发现了她，她就十分危险了……
王二蕊对用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加上从小受王大志的熏陶，如果她使用荒木九两这支性能优良的狙击步枪，可以说是如虎添翼了。她会用狙击步枪杀死多少日本鬼子呀。然而，王二蕊却把狙击步枪交给了钟坚强，交给了游击小队。
钟坚强拿着狙击步枪端详了半天，然后对王二蕊说：“这支狙击步枪性能优良，射程远，威力大，还是你最适合使用它。如果你能够学会使用这支狙击步枪，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练习，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女狙击手。那么，你会杀死更多鬼子！”
王二蕊微笑着说：“我还用自己的猎枪，不用鬼子的狙击步枪。”因为她想过，她使用猎枪已经得心应手，达到心枪合一的境界。虽然她用的猎枪也是老猎人缴获鬼子军官的。但是，这支狙击步枪和她的猎枪不同。她猎杀的荒木九两也许就是杀害爹的凶手，那么，他使用的狙击步枪就是杀害爹的凶器。她怎么能使用杀害爹的凶器呢？但是，她转念一想，如果用狙击步枪能杀死更多的鬼子，又何必在意别的呢？也许这才真正叫作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呢。于是，她又想使用这支狙击步枪了，至少在一段时间里，她可以既使用猎枪，也尝试使用狙击步枪。狙击步枪，只是一种工具，一种武器，只要能多杀鬼子，不管是谁的狙击步枪，王二蕊都敢用。
突然，王二蕊看到狙击步枪的枪托上刻着四个汉字，后面还刻着密密麻麻的横线。她仔细一看，刻的是“荒木九两”四个字。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钟坚强接过狙击步枪，仔细端详之后说：“我分析，荒木九两是这个鬼子狙击手的名字。这些横线是他狙杀的中国人的数量。我以前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也看到过鬼子狙击手把名字刻在步枪上，再刻上他枪杀的中国人的数量。每射杀一个中国人，他们就在步枪上划上一道横线。鬼子狙击手有这个习惯。”
王二蕊数了一下荒木九两狙击步枪上的横线，气愤地说：“一共有一百一十九条横线。说明他射杀了一百一十九个中国人。里面也许包括我爹。他太可恶了，手上沾满中国人的血。猎杀了他，死有余辜！”
这个时候，钟坚强、王二蕊他们才知道这个鬼子狙击手叫荒木九两。
钟坚强说：“我想，荒木九两也许是荒木八两的哥哥。他最想寻找的应该是硬汉郝钢，渴望狙杀郝钢，为他的兄弟报仇。所以，他肯定用这支狙击步枪狙杀过好多中国猎人。他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女猎手猎杀了，死在一个抗联女战士的猎枪下！”
钟坚强把狙击步枪递给王二蕊，她又坚决不用这支狙击步枪了。
钟坚强理解王二蕊的心情，就把狙击步枪交给了张大壮，并嘱咐他说：“日本鬼子非常重视狙击战术，有很多狙击高手，对抗联威胁很大。咱们抗联队伍就缺少优秀的狙击手。希望你能尽快掌握狙击步枪的使用要领，专心致志地练习射击技术，力争成为一名能够和鬼子优秀狙击手抗衡的出色战士。”
其实，张大壮虽然打枪很准，但是他的右眼在打猎的时候受过伤，视力减退，因此他不太喜欢狙击步枪，害怕关键时刻耽误事儿。但是，钟坚强把狙击步枪给了他，说明领导对他的信任。他只能做好，不能推辞。他本来是个不善于言谈的人，不知道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只是说了一句：“瞧好儿吧，我要狙杀一百二十个小鬼子！”
本来，陈义川的枪法比张大壮要精准，当狙击手也是他长时间的梦想。他渴望得到这支狙击步枪，当一名出色的狙击手，然而钟坚强却把狙击步枪送给了张大壮，让他感觉失落和遗憾。
王二蕊看在眼里，清楚陈义川喜欢狙击步枪。她心里合计，如果再缴获鬼子的狙击步枪，一定送给陈义川，把他培养成一名优秀的狙击手，好和鬼子狙击手对决。她认为，只有喜欢狙击步枪的战士，才能成为出色的狙击手。
王二蕊虽然不使用鬼子的狙击步枪，却让陈义川教会了她使用鬼子的步枪，就是抗联战士常说的“三八大盖”。王二蕊有使用猎枪的基础，很快就掌握了使用步枪的要领。
一段时间里，王二蕊天天练习使用步枪，张大壮天天练习使用狙击步枪。
又过了一个月，游击小队已经发展到三十五人了。他们急需解决武器弹药不足的问题。于是，他们在距离锅盔山约三十里的鸡冠山一带，袭击了一辆鬼子运往密山的给养军车，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及粮食。趁着黑夜，他们还偷偷地把物资运上了锅盔山。
鬼子著名狙击手荒木九两被猎人猎杀了，接着，鬼子运往密山的弹药车又遭伏击，于是他们加强了对密山周边地区的搜查和清剿。
王二蕊在这次袭击鬼子给养军车的战斗中，第一次使用了步枪。在二百米以外的距离，她一枪击中了鬼子司机的脑袋；张大壮用狙击步枪一枪打破了军车的轮胎。虽然距离不远，但是毕竟是第一次。
为了防备鬼子发现游击小队从而进攻锅盔山，钟坚强带领战士在缓坡两旁草地树丛中挖设了二十多个陷阱。他们怕陷阱伤到百姓，没在陷阱底部设置木箭。
王二蕊还在缓坡上增加了明岗，在其他三面儿增加了暗哨，防备鬼子夜晚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