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人行径（1/1）

如懿仍旧温柔体贴的模样：“不用多谢我，本宫还要感谢你呢！昨晚若不是你，本宫还不知能不能救下海兰呢！”

海兰在一旁听着，内心感慨：是啊，若不是婉妃娘娘及时将自己从雪地里救起，等到娴妃你来，自己这双脚恐怕早就废了。

不对，等到娴妃来也没用，若不是惢心机灵，及时去养心殿将皇上皇后娘娘请来，自己还不知有没有那好运道能离开咸福宫呢！

如懿给李玉上完药却是开口教育起李玉来：“李玉啊，王钦资历老，位次比你高。你随随便便在他面前露了聪明，是会害了自己的。居人之下，聪明劲儿别往外露，尤其是上面的人还是个不容人的。”

李玉面色难看，心道：我什么时候故意露聪明劲儿了，昨夜要不是为了惢心为了您，也不会被王钦给盯上啊！

如懿却是继续不顾人死活的开口：“皇上喜欢你聪明，旁人不一定喜欢你，回去后好好奉承着王钦，毕竟你还在他手下当差呢！”

弘历表示，自己并不喜欢李玉这个蠢笨没眼力见儿的，进忠进宝可比他聪明多了。

李玉听到娴主儿让自己回去继续奉承王钦，有些不大高兴。

李玉面色犹豫，纠结几番还是开口询问：“娴主儿，惢心那……要不要打点关照一番……”

如懿听闻李玉竟然有这种想法，不高兴的回道：“皇上已经吩咐了让嬷嬷只是询问一番，不必受刑。李玉你怎能去讨好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呢？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李玉，我们品性高洁，那些小人行径，咱们是定然不能做的！”

李玉无奈只能低头道谢：“多谢娴主儿的教导！”

如懿见李玉乖乖听话，也不再生气，拿过一旁剩下的小瓷瓶递给李玉：“这药拿回去自己好好擦，伺候皇上的时候记得当心点，亮着一百二十个心眼子。”

李玉不想再听如懿说这些废话，赶忙起身：“奴才明白了，那奴才就先走了。”

阿箬送走李玉之后，如懿顿觉有些疲惫。

“阿箬，你把剩下的这些艾草拿去给海常在，她脸上的伤应该用得着。”

……

这边两人在亲切的上药，慎刑司里，惢心却是不大好过。

慎刑司众位嬷嬷手段精奇，个个十八般手艺的精神折磨着惢心，又是禁食，又是禁睡，又是水刑的。

皇上虽然吩咐了不让动刑，可惢心却精神恍惚的想，还不如打自己板子呢，身体的疼痛总会有个度，好歹不会将自己打死，可如今这些折磨，身体上却没有任何伤痕，却让她内心深受恐惧。

海兰听闻惢心为了证明娴妃清白竟是自愿进了慎刑司，忙让叶心拿出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的几两银子。

海兰深夜一个人静悄悄的进了慎刑司打点了其中一个嬷嬷，没办法，自己的银子太少了。

海兰站在惢心的牢房外，看到惢心面色苍白，仰着头被绑在椅子上。

海兰：“惢心，惢心，醒醒。”

惢心听到有人叫自己，挣扎着低下头，目光空洞的看向海兰：“海常在，是主儿让您来看望我的吗？”

海兰恨铁不成钢的回道：“惢心，对不起，我多年攒下的银子只够收买一个嬷嬷的。你再坚持坚持，我下午听到李公公想来慎刑司打点的，可姐姐却说什么威武不能屈，我们不能做那种有损品性的事儿！”

惢心听到海常在这般说，似乎是都能听到娴妃说这话的口吻了，惢心目光虽呆滞，可海兰却看到惢心眼角落下泪来。

海兰：“我没读过书，也不懂姐姐说的诗句的意思，可我明白，若是打点一番，惢心你定然能少受一些苦的。

只可惜我跟随姐姐多年，也没攒下多少银子。惢心，那个嬷嬷答应我，明日会让你少受些苦头的。还有两日，你再坚持坚持。”

惢心听到自己受尽万般折磨，却只过去一日，精神有些崩溃的喊道：“海常在，求求您了，救救奴婢吧，奴婢后悔了！您替我去求求我们主儿吧。”

海兰闻言忙答应下来：“好，惢心，你放心，明天早上我就去求姐姐。今日太晚了，姐姐已经歇下了。”

惢心闻言深呼了一口气，有些怀疑的问自己，主儿真的会愿意为了自己打点慎刑司吗？惢心有些不确定，因为自己忠心耿耿的跟了她这么多年，好像根本没有攒下多少银子。

那么自己为何会这般忠心于主儿呢？好像是主儿常常会赏赐糕点给自己吃，常常会教导自己许多人生道理。

往日里，自己总会感激主儿与自己这般亲近，可如今要用银子时，却发现自己两袖空空。

惢心还是决定相信娴妃娘娘，娘娘之前不愿打点，想必是不知道自己在慎刑司这般受折磨。只要海常在告诉主儿，自己这般受苦，娘娘定然会愿意来慎刑司为自己打点的。

海兰：“惢心，那日是你为我请来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姐姐才能成功将我救出咸福宫。我内心总想着要报答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如实的将你的情况告诉姐姐。”

海兰出了慎刑司，一个人默默往回走。

其实她知道如何证明娴妃清白，可她不愿意去皇上面前说清楚这件事。

娴妃那香包，是自己主动帮她缝制的，自然看到里面并没有白花丹，而是些大血藤研制成的粉末罢了。

娴妃娘娘与皇上青梅竹马，两心相悦这么多年，一直顺风顺水的过着，想必从未体验过自己过的那些苦日子吧？

冬日里没有厚实的衣物，没有炭火，没有热腾腾的饭菜，好不容易攒下些月例银子，自己从前为了讨好她，也都拿去换好的料子，做些刺绣都送给她了。

从前自以为与她姐妹情深，可却不想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强行贴着人家罢了。住进翊坤宫的第一天夜里，自己便曾去那阿箬的耳房里看，竟的确是红萝炭。

……

次日，海兰大清早的便来到如懿寝殿，见一旁阿箬和三宝都在，嘴角微勾。

海兰：“姐姐，我昨夜实在有些担心惢心，所以便去慎刑司偷偷看望惢心了。”

如懿带着护甲正端着一大盆的莲子羹喝着，闻言连忙将莲子羹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如懿：“海兰，你怎能无视宫规，偷偷去慎刑司呢？”

海兰听到如懿责备，面色有些被惊吓的低下头低声呢喃：“姐姐，惢心说她在慎刑司里实在受不了了，那些嬷嬷们不让她吃饭一直不断的询问折磨她……”

如懿打断海兰：“皇上吩咐了慎刑司，不会让那些人给她动用刑罚的。只要她熬过这三日，本宫身上的嫌疑就洗清了。”

海兰见如懿果真是这套说辞，嘴角微微嘲讽一笑，果然啊，自己这位姐姐，最是薄情寡义之人了，还偏偏要满口仁义道德。

海兰声音越发低了，仿佛是被如懿唬住了：“可是姐姐，惢心叫嫔妾回来求求您，去慎刑司打点一番那些嬷嬷，她便能少受些苦。”

如懿闻言，义正言辞的看向海兰：“海兰，那等小人行径，本宫不屑去做，那些能被银子收买的趋炎附势的小人，本宫不能纵容这些下三滥的事情发生在翊坤宫，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