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从冷漠到缓和（1/1）

曾经的人都能看出来林喆和余远闹矛盾了，自从换座位之后再也没有看到他们在一起过，而林喆也没有再向余远借过笔记，探讨问题。

而余远也再也没有给林喆带过食物，他也没有主动向她走过一步。

对于这一切，林喆觉得他们之间是一场镜花水月，现在梦醒了，人还要走在自己的路上，他也要上船渡河。

林喆有时也会侧头小心翼翼看向余远他们，他不是做题就是在和卢林聊天。

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的是，曹颖也会时不时的问他题目，他也会给她答疑。

他不是不喜欢她，怎么还给她讲题？

卢林在后面说着什么，隔得太远，她什么都听不见，可她可以看到卢林和曹颖同时笑了，都呲着大牙，和花一般鲜艳。

她把偷偷给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寒风立刻趁着缝隙钻进来。她在享受着风，只有这样，心才能冷却，脑袋才能清醒过来。

她明天这是占有欲在作祟。

可还不到一会，周围就有人提醒让她把窗户关紧，她恋恋不舍合上。

心也一起合上。

林喆拿起桌上的笔，故意转了好几个圈，她不会转笔，但是来回转圈还是会的。

看着桌上的必刷题，脑袋里突然想到之前那个赌约，在虎口的位置写下几个利落的字

——超过余远。

可她在低头写字的瞬间，错过了余远投来的视线。

“怎么不说了？”曹颖发现余远突然不说题了，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正在学习的林喆。

抓住笔的手用力捏住，就差指甲在笔上留痕迹，几十的限定笔一点一不在乎。

“要不你去问卢林，我有点不舒服，想趴会。”他把题目往后送在卢林的桌上，自己直接趴在桌子上，脸却朝向林喆的方向。

中间人好多，根本看不到她。

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之前的往事。一帧一幕像电影一样倒放，像烟花一样转瞬即逝。

这周难得的吴梁月难得回了仙霞，还和林喆一起回去。当吴梁月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林喆这段时间的阴霾都被太阳照散。

“那你下午放学就和我一起。我跟你说，仙霞又开了一家炸鸡店，特别好吃。晚上我们一起去吃，再叫上林清。……”林喆说着停不下来。

吴梁月一直配合她点头，说着好好好，都听你的安排。

“那我们一起去逛逛老街呗，刚好我也想买衣服了。”

女生在一起能干啥了，除了吃吃喝喝，那不就是逛街看电影。

结果下午放学的时候，班主任却问上次考试前五名的人可有时间去办公室聊聊，沈玉还有两个人因为等会补课说明晚在去办公室。最后去的只有余远和林喆。

他们对视一眼，又错过。

班主任找他们就是为了了解一下他们文理分科的想法。

找余远不过走个形式，从那天在语文课拿出他的数学必刷题开始，她就知道她和这个班没有缘分。

但是林喆不一样，她觉得这个小姑娘为人礼貌，可以争取继续留在班里。同时她也知道在每年的大趋势下，很多文科班级的前几名都会选择学理科。

“你们都坐。”班主任从桌子下拿出凳子。

“别紧张，我们就聊聊天。我就想了解一下你们文理选科的想法。”

余远没个正行，就说自己不是学文的料，学理科是他的命定之路，不要再劝他学文了，让他去学文就是让樱花道木去踢足球，完全不可能的。

林喆在旁边听着，笑出了声。

这是他们分开后，余远第一次听到她笑，他懒散又开口：“不如你劝旁边这位？”

他也想知道她的分科想法。

话头也扯向林喆，她反而有点惊慌失措，这是第一次有人问她关于文理分科的事，她也不知道该选什么。她也没有明确的目标，好像有一群人一直推着她向前走，他们说要读书，她就读书；他们说要考好的成绩，她要拼了命的学习；他们说要读宁中、要上大学，她也就来到这里。

她自己想要什么呢？

可是最后她只说要回家和爸妈商量一下，自己并不清楚。

听了这话，余远若有若无思考，眉头皱了皱。

班主任也说：“你要学你自己想学的，不然以后会后悔的。如果有困难，可以再来找我。”她看出来林喆的举棋不定，但她也不能过多干扰，人总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们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余远顺便把门给带上。

他看着前面走着的人，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无声的叹息——

小没良心，白投喂了。

“你想和我一起学理吗？”余远好像从来不会问别人想干什么，他是热烈、自由且勇敢的，他只会说出自己想做的，做不让自己后悔的事。

后边的声音不大，平稳的传入耳朵，耳尖微微颤动。

她的脚步顿住，但她没有回头，她可以听到心脏发出怦怦的跳动，但她假装平稳说了句不知道，可身旁颤抖的手早就出卖了她。

余远没有一直追问，他也不愿把人逼得太紧。

但他也没有错过她身旁的手，他向前走了几步，再一次揉了揉林喆的头，侧头远方的山，心里汹涌的情愫被紧紧克制，但他觉得这股情绪很有可能会在某个时候脱离梏桎。

“当我没说，听你心里的选择吧！别让我影响到你。”

他后面还喃喃自语了一句，由于声音太小，林喆没有听清。

但寒风听见了，枯叶听见他说——你开心就行了。

其他都不重要，一切有他。

很多事情真的不是自己可以做决定的。

回家的途中，林喆又在车上问了林清和吴梁月他们对于文理分科的看法，林清和余远一样，一个坚定的理科主义者，吴梁月的理科可是说很烂，她自己和她的家人一致支持她学习文科。

大伯听着他们七嘴八舌说着，不由插一嘴。

“对于文理，我倒是觉得要结合成绩还有个人喜好进行选择，自己做着不喜欢的事会很痛苦的。”

“听到没有林喆，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不要听别人说什么。”林清还是一副教人做事的模样，拽的二五八万一样的。

“你在教我做事？”林喆这个时候偏要顶一嘴，可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吴梁月碰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看手机。

她凑过去勾住梁月的肩膀，看向她的手机屏幕。

映入眼帘是一条说说，是刘旭阳发的——

等待也是幸福的

配图一张在天中教育机构，入镜的还有两杯突兀的奶茶。

“这不是很正常吗？”林喆说出这句话，可她脑袋里突然想到余远之前说的那句“沈玉和刘旭阳没在一起”，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正常，但是我怎么听有人说他这是被钓了。”梁月说的很小声，害怕前面的人听到了。

但是还是有几个字眼落到林清的耳朵，他眯着眼假装啥也没听见。

林喆犹豫了一下，最后没和梁月说出那件事，打马虎眼把这件事带过。

这周回家林喆并没有和父母说文理分科这件事，她清楚的知道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她头一次有了不想被人推着走的想法。

下周周五周六就是段考，余远和林喆关系和好的很巧合，但其实更来自于余远的包容。

那是在考试前两天的一个早上，林喆一个宿舍开夜车学习，结果早上都没起来，还是班主任打电话叫宿管来把她们叫醒。

宿管敲门的时候她们的惊呆了，人也吓毁了。

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迅速的刷牙洗脸，拿上书包。

这三个人连饭都没吃，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宿舍跑向仁苑。

“林喆，你等等我。”阮眠在后面喊着。

还有陈姝，书包都没背好，跨在臂弯处，整个人看上去跌跌撞撞。

虽然她们很慌张，但是她们在去的路上也觉得这个事情很好笑。

怎么就睡过了，连起床铃都没听见。

三个人跑到校园书屋的时候人都累的大喘气，步伐却不带停，向教学楼走着。

“你们等我呀！你们……你们停一下，别走。”阮眠又说着，气息都不稳，嘴巴张开疯狂往肺里吸入氧气。

另外两人笑不过来，嘴里说着好，人却不听。

那个时候所有教室都在上早读课，整个校园都洋溢她们的笑语。有时候迟到也是青春的记忆，难忘的记忆。

人生只有一次，勇敢承担才是青春信仰。

她们的结果就是被罚在教室外面上课，只能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黑板。

三个脑袋排在窗户外面。

余远就看着她们的样子，不由有点好笑，怎么这么可爱。

每个老师上课的时候都要了解一下她们为啥站在外面，真丢脸。

让林喆生气的是余远看的眼神充满玩味，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嘲讽。

心里有两个小人，一个是她，一个是余远，余远这个小人早就被她揍得鼻青脸肿，余远跪地求饶，她趾高气扬站在边上，尾巴翘上了天。

教室空调开着，造成室内外温度的差异，这也就导致窗户上凝结一层雾，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

但是空调房里，特别是数学课大家昏昏欲睡。

她们三个人倒好，见到这种情况，纷纷摆烂，说着算了，今天不学了。

余远一直关注着她的情况，当数学课上老师说了一句：“是空调太暖，还是我的声音催眠，大家都困了。”

一说这话，大家纷纷醒来。

“我还是觉得有点热，坐窗户边的人把窗子打开。”

很多人都不愿意开窗，原因无他，在下面坐这空调开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吹到，但是开窗子定然很多人要吹冷风。

只有余远立刻站起来，帮林喆那边的窗户推开。

全班的视线都投过来，余远接过严老师的话，自然说着：“班里太热，通通风就不困了。”

还夸余远脑袋转的快，为人机灵。

其他人：果然啊！有的人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帮了想帮的人，还得了夸奖，果然勇敢聪明的人先享受世界。

林喆在外面早就放弃听课的准备，但是她看到有个人推开眼前的屏障，为她开了一扇窗。

人言可畏，可他无畏人言，向她走来。

模糊的窗口出现清晰的人。

这一刻，她必须承认她被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