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油画（1/1）
突然听到他这样的话，让我猝不及防的心中一痛。
下意识的蹙着眉，按着心口喘了一下。
什么意思？
怎么会痛？
看到我这样，吴凄立马紧张的起身到我边上道：“仙儿，怎么了？”
我尽量平缓着呼吸，摆着手道：“没、没事儿，突然就疼了一下。”
他着急的将我扶起，想往外走：“我们去医院。”
“不不不，好了好了，我好了！我还没吃火锅呢。”我急忙打断他的行为。
他依然是一脸紧张的样子道：“真没事儿吗，仙儿？”
“真没事儿，快点儿坐下等上菜！”
吴凄见我坚持，只好坐了下来，但还是不放心地看着我。
服务员端着火锅底料和菜品走了过来。
让我眼前一亮又一亮的。
“仙儿，刚刚是因为我在心痛吗？”吴凄轻声问道。
我夹菜的手一抖，随意笑道：“你怎么会知道？”
随着火锅的翻滚，店里弥漫着浓浓的香气。
“真的吗？”他惊喜的看着我道。
“假的。”我夹了片毛肚放嘴里。
果然，冬天跟火锅最配。
“哦。”他低落的又将头垂下，看着眼前直冒热气的火锅。
我看他一眼，被辣的暴汗，随即给他夹了一筷子清汤锅里的：“吃啊你，我可是难得请别人吃的。”
“现在咱们这个事儿吧，也算是逐渐明了了，就等我全部想起来了。”我边吃边道。
“仙儿，你可以把饕餮放出来的。”他吃了口我给他夹的菜。
“但关键是，我他妈不知道怎么放它出来啊。我又不是睚眦。”我皱着眉。
又继续道：“而且，饕餮说过自己吃人！我不敢放它出来。妈的！真他妈烦！”
心情烦躁的继续吃着火锅。
听到我这话，吴凄轻笑出声：“仙儿，饕餮那是吓唬你的。它们是不敢吃人的。”
“因为烛照大人给它们下过禁令，吃人是会被永囚腐神渊的。”
“腐神渊？”
“腐神渊是独立于九重天边界的一处断崖深渊，里面是自天地生成开始，就汇聚了来于天地万物生灵的怨念。”他眉眼温柔的给我解释着。
“一旦关进去就永远不可能出得来，在里面待久了自身的元神会被怨气腐化。”
我一惊：“这么严重？”
“当然，天地万物生灵的怨念是永远不可磨灭的，只要有光明就会有黑暗。怨念聚集多了就会慢慢进化成怨气，现在的腐神渊上空全是黑沉沉的怨气。”
“但好在烛照大人一直在九重天镇着，才让腐神渊的怨气不敢越过九重天边界。”
我心下一动，问道：“烛照真的一直在九重天吗？”
吴凄疑惑的看我：“仙儿是觉得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刚刚你说的那段，其实我已经想起来的了。”我跟他说着。
“但我也只想起来那一小段而已，就是睚眦被审判打下人间的时候。”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在“我”的脸上看到了解脱的表情。”
说到这儿，我已经开始不自觉的紧皱眉头了。
“解脱？！”吴凄脸上也同我一样，浮现出一抹让人难以置信的表情。
“难道说，当时的情况还有隐情！”
随即他出现懊恼的表情，跟我道：“仙儿，抱歉。我现在的元神还没彻底醒来，，，我帮不了你什么。”
“但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它醒过来的！”他信誓旦旦的看着我。
我白他一眼道：“你跟我道什么歉？这还能怪着你啊。”
“我只是在想，为何当时我会出现那种表情。是不是因为我知道什么？”
我仔细回想着当时的记忆片段，然后眉头皱的更紧了：“好像不止有解脱......还有......歉意？”
“我靠！难道我他妈真杀了自己亲弟啊！怎么还有歉意的表情啊！”我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看着吴凄道。
随后就是我的碎碎念：“完了！要我真是杀了自己亲弟的人，我他妈逐渐记起来的记忆不得折磨死我！！”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瞬间失忆，再也想不起来！”
“我靠！妈的！我完了！”
“仙儿，冷静，或许不是这样的。”吴凄打断我的碎碎念。
“那是哪样？”
“我......”他一时也没了话说。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关于睚眦的事儿。
我深吸一口气后又放轻松，故作无所谓的样子看着他道：“妈的，不管了。现在还是先吃我的火锅吧，至少在此之前，我得活得开心。”
“好，我们先吃饭。”吴凄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
我若无其事地吃着火锅，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
记忆中的碎片不断闪现，让我越来越困惑，越来越趋于清晰......
“吃好了不，你。”我拿纸擦着嘴问他。
他点下头：“我们回去吧。”
“对了，你回家还是？”
他摇着头：“仙儿，我跟你说过的，他们不在意我的。”
“那你住哪儿？”我真的很同情他的。
他笑着摸下我的头道：“仙儿害怕我没有地方去吗？”
我他妈震惊的一下闪开，捂着他刚摸过的地方道：“你小子！不许摸老子的头！”
“好好好，不摸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他一脸宠溺的我，直起鸡皮疙瘩，摸着手臂上的鸡皮道：“你别这样的表情嘛，真他妈让人受不了！”
随即我走到前台结账，完了之后就一起出了店。
他失笑般的看我：“你不给我想要的答案就算了，现在连让我做什么表情都要管啊，仙儿。”
“啧！说啥！”我横着他。
“没什么。”
“我他妈都听到了，你撤回！”
他跟我犟着：“不，仙儿你不心疼我就算了，还这么嫌弃我！”
我的老天！真他妈受不了！
我直接快速的离他一尺远，指着他道：“哇靠！你别搞！真别搞！说的你好像是受害者一样！”
他站在原地，脸上挂着无奈的笑：“我当然是受害者，仙儿，每一世都是我追着你跑。”
“你从来不等我。”
说到后面又像是在控诉我了。
“停停停！别讲这种有损兄弟义气的话！再说了，那是我能决定的吗？”我头疼的看他。
吴凄满眼无语道：“仙儿你知道我们不只是兄弟的。”
为了避免尴尬，我立即打断他：“够了，快别说了。咱俩都懂就行！”
“你还没说你住哪儿呢？”
“你放心吧，我在天府那边有房子住的。”他倒是没再继续说，只是看着我满脸的幽怨。
我被他看得挺不好意思的，只能装作没看到，胡乱点着头道：“哦，啊！天府！你小子这么富呢！”
天府可是我们这地儿最有钱的一片别墅群。
好小子，豪哥竟在我身边！！
“如果你愿意，那儿也可以是你的。”他突然很认真的跟我说。
“果真吗，义父？你要送我？”我眼睛发亮的看着他。
”......”他成功被我梗了一下。
“仙儿......能不能不要这么抽象。”
我笑一下算了。
“行吧，现在也接你出来了，咱们各回各家吧。”说完就想走。
吴凄见状拉住我胳膊，可怜兮兮道：“仙儿真的不想去天府看看吗？”
不为斗米折腰的我，坚决抵制这种以利诱之的行为！！！
“我家有夜明珠、玉蝉叶、曜变茶碗......”
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先说啊。
其实吧，我也不是个图钱的人，只是觉得他刚大病初愈的，一个人回家多少有些不安全。
“走。”我着急的推着他。
他因我这个动作整的直笑。
等到了他家，我才算是见到了真正的有钱人！
吴凄在天府买的别墅，坐落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
现如今银装素裹的世界将它衬托得像一座银白的古堡，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哇靠！吴凄你！真！豪！”我这个土鳖看着眼前的建筑，只觉得形容词库告急！
他轻笑一声，引我进入。
一进来就看到对面墙壁上挂着的巨大油画，那画面展现的是一个漫天风沙的塞北之夜。
昏黄的月色下，狂风呼啸，沙尘漫天。
两个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相依而卧，其中一人紧靠在另一人的怀里。
衣袂在狂风中舞动，发丝凌乱飘飞。
只是为什么，我他妈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顶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柔软舒适的欧式沙发、昂贵精致的地毯......
我跟着他进人藏室，我的老天爷啊！
里面琳琅满目，各种称的上号的古董占满整整两面墙！
中间是吴凄口中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神秘的光，仿佛能将整个藏室照亮。
台柱上摆放的玉蝉叶温润剔透，叶脉纹理清晰可见。
还有他的曜变茶碗，碗中斑纹变幻莫测，看着看着竟会觉得头晕目眩。
看得我他妈眼花缭乱的。
“吴凄，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啊！我看了下你这里面的东西，有些可不是有钱就能弄到的。”
“仙儿，这些都是我每一世慢慢积累下来的，只是以前没想起来时比较穷。”
“就只有一件玉衣而已。”他轻松的说着惊天的大事。
我惊呆了：“啥！玉衣！你说的是那件市值两个亿的玉衣！”
“在哪儿呢！给我长长眼呗！”
他对着我摇着头道：“仙儿，那件玉衣我已经送人了。但是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终究还是来晚了吗？”心好痛！
“好了，看完了，我走了啊。”装完就想走了，太久不回去刘燕青那小子会担心的。
“仙儿不是喜欢吗？为何不带走？”吴凄疑惑的看向已经走到门边的我。
我无语的看他：“又不是我的，说带走就带走啊？”
“当然可以，我的就是你的。连我也是你的！”他那副样子极其单纯，只是让我看着实在太过于心乱。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这样说！让我很他妈尴尬好吧！”
“走了！”我踏着楼梯就出去了。
刚走到大厅，又被那幅画吸引了。
朝着它过去，眼神疑惑的紧盯着它。
吴凄跟在我后面出来，站在我旁边轻声道：“仙儿是不是看它很眼熟？”
我顺着他的话点头：“嗯，为什么？”
“你知道那画中的两人都是谁吗？”他问。
我道：“不知。”
他低头在我耳边低哑道：“是我们...”
听到他的话后，我突然感到一阵头疼欲裂，眼前闪过一幅幅陌生的画面。
“仙儿！你怎么了？”吴凄赶紧扶住我。
我紧闭双眼，努力抵挡着疼痛。
片刻后，疼痛渐渐消失，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吴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我...我好像看到了一些其他的记忆......”我喃喃自语道。
吴凄皱眉道：“什么记忆？”
“我看到了......一座神秘的宫殿，还有一个穿着金袍的身影......”我努力回忆着刚才看到的景象。
吴凄眼神一亮：“宫殿？莫非是烛照神殿？”
我点点头：“也许吧......不过，那个金袍身影是谁呢？”
吴凄沉思片刻：“难道是烛照本人？”
“如果真是烛照，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记忆中？”我不解地问道。
吴凄摇摇头：“这一切恐怕只有等你恢复所有记忆才能知晓了。”
我叹了口气：“好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后我又道：“我还看见......”
我皱着眉努力回想着：“还看见我？和你吗？在画里？”
吴凄指着那油画，惊喜道：“是这幅画里的内容吗，仙儿？”
我闭着眼睛，捂着头又回想了一下，才顺着他的话点头道：“好像是，但只有这一小段......”
看我这样，吴凄眼神里溢满心疼忙道：“别回想了，仙儿。放轻松。”
后扶着我到沙发上坐着，又倒了杯水给我。
喝完水我他妈才算是活过来了。
“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他妈怎么就想不全呢！”我叹口气，感觉真的好累！
“总是这样想一半断一半的！妈的！”
吴凄抬手又想要摸我头，我直接一个闪避。
拿眼瞅着他：“说了不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