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体育课（1/1）
一
天冷了，体育课洪老师穿了厚实的冲锋衣，搓着手吐着白起说，“天这么冷，我们跑两圈？”
“啊！”女生们发出极不情愿的叹息。
“我请假，我不舒服！”钱霜璐第一个举手。
“我也不舒服！”
“我脚受伤，不能跑！”姜梓云道。
老洪无奈笑着点头，“行，不舒服的就不跑，还有不舒服的没？”等了一会，见大家不言语了，便大手一挥，“好，倪88整队，带大家跑两圈。”
“跑完呢？”洪轻轻问。
“跑完自由活动吧”老洪拿着篮球玩着，看着倪88指挥着大家跑步。
队伍跑上了操场，女生在前男生在后。一开始，队伍还像个豆腐块，才跑过半个操场，队伍就像拉伸的弹簧似的，越拉越长，最前面的倪88跟最后的钱陈宇，差了有30米。
“干嘛呢，遛狗呢？”老洪大吼一声，“后面的跟上！”于是弹簧紧了紧，可是没一会，又散了。
阳光正好，洒在绿茵茵的操场上，洒在孩子们身上，在跑道上投下或一人独秀，或两人同行，或三人一组的跑动的影子。嘴里哈着白气，脚下踉踉跄跄像醉酒似的，拖着脚往前跑着。
一圈跑完，队伍像是散开的满天星。
“你们啊，跑成这个德行！”大部队第二次慢吞吞经过篮球场，老洪嫌弃地撇了撇嘴。
“切~”落在最后的钱陈宇还要顶嘴。
洪轻轻跟倪88并排跑在一起，洪轻轻笑着不说话，惹得倪88扭头看她，洪轻轻被看的不好意思了，笑着推他一下说，“干嘛啊，看我干嘛。”
洪轻轻在发丝在阳光下闪着光，好看极了，倪88却不会形容，只是说，“好看才看啊！”
钱陈宇、倪选几个凑在一起，研究一会究竟是打篮球还是踢足球，自从上次跟倪海帆踢了一次后，大家都爱上了足球，就算踢得不像话，也阻止不了大家的热情。只有肖然，这位科比的头号粉丝，对篮球的钟爱程度比别人要更深，极力劝说着大家跟他一起打篮球去。
易听海和凌霄跑在一起，边跑边讨论着周末去洪妮妮家的事情，因为洪爸爸的邀请，三个女生决定在洪妮妮家开一个小小的派对，为洪妮妮庆祝生日。
跟在后面的是商陆和夏莹，夏莹跟商陆说了许多话，问他作业做完没、一会去干什么、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诸如此类，商陆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最后五十米的时候，留下一句：我先跑了，铆足了劲往前冲刺，夏莹在后面“哎！”，声音慢了八拍，追不上已经远去的商陆。
洪妮妮落在了最后，她捂着肚子大口喘气，两只脚机械地往前跨着，接着钱陈宇出现了，在一旁陪着跑，鼓励她坚持，最后五十米，洪妮妮喘着粗气停下来，边喘边对钱陈宇说，“你背我吧！”钱陈宇立马蹲下身说：“上来吧大小姐。”洪妮妮一步也走不动了，烂泥似的二话不说趴在钱陈宇身上背她往前跑。洪妮妮对跑步这件事情深恶痛绝，虽然男生背女生容易引起大家的误会，但对钱陈宇背洪妮妮这件事情大家早已经见怪不怪，每次体育课跑步洪妮妮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连老洪也看到也要劝：“姑奶奶你干脆别跑了就！”
两圈终于跑完，大家三三两两站着，老洪叹了口气，走到队伍前整队：“全体都有，向前看齐。”大家站好，老洪摇着头说道：“你们班跑步，真是我见过的最无组织无纪律的，知道的说是在跑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自由活动呢！”
“啊呀，我们班这些学霸，都是头脑发达四肢简单，你将就着看吧。”钱陈宇说。
陈程在旁边盯着他，钱陈宇吞了吞口水，举手打报告：“报告，陈程要吃我！”
“吃了你拉肚子！”陈程白了他一眼。
“那你色迷迷盯着我干嘛！”
陈程没说话，白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闹什么。”老洪也白了钱陈宇一眼。
“那我们自由活动吧！”洪轻轻催着。
“走吧！”老洪一挥手，“兔崽子们。”于是大家一哄而散。
洪轻轻拉着倪88打羽毛球，本想找商陆的夏莹被钱霜璐拉走，也跟着洪轻轻一起打羽毛球去了。
凌霄跟着倪选兴致勃勃商量着踢足球，洪妮妮直嚷着要去操场看凌霄的英勇身姿，于是拉着本想去打羽毛球的易听海和别的女生们一起坐在操场上，看大家踢球。
凌霄像极了威武的女将，一路上带球过人，动作干脆漂亮，身姿灵活轻盈，男生们才接触足球根本没有她的技术，奈何不了她，但最关键的临门一脚，却射歪了。
“切！”钱陈宇甩了甩手：“班长啊班长，你关键时候掉链子。”
凌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住啊！”
看了十几分钟，到饭点了，老洪过来嘱咐女生们：“一会自己去吃饭啊，不用集合了。”
虽然距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但女生们一听，还是立马站起身往食堂去了，体育课结束就是自由会动课，正好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洪妮妮嚷着要回寝室睡觉，易听海却想等凌霄吃晚饭，便对洪妮妮说，“妮妮，霄霄踢完球估计还要一会儿，你先去睡觉，等会吃饭了叫你一起。”
“嗯，那也行啊！”洪妮妮起身，“那我先走啦！一会可得叫我，别把我忘了！”
“知道啦！”易听海笑着。
洪妮妮对远处的对着凌霄挥挥手，凌霄也远远朝她挥了挥手，又对着易听海撒了会娇，才起往寝室跑去了。
刚刚还热闹的操场一隅，在女生们三三两两散去后，剩下易听海一个。她坐着无聊，拿出了一本小巧可随身携带的化学笔记开始复习。商陆远远见只剩下她自己，便丢下众人，往易听海这边跑来。
轻轻的寒风吹在柔柔的脸颊上，易听海就这么心无旁骛地看着书，直到商陆挡住了她头顶的阳光，易听海抬头，见是商陆，问他：“商陆，你怎么不踢球啦？”
“阳光刺眼，小心近视。”商陆说着坐在她身旁。
踢着足球的倪选见商陆又往易听海身边凑，跟钱陈宇使个眼色笑着，篮球却趁机被凌霄抢走，倪选大喊一声，哭着往前追凌霄。
“我稍微看一会，等霄霄踢完球一起去吃晚饭。”
商陆歪头看她的小册子：“看什么？”
“化学笔记。”易听海拿给他。
商陆接过来一看，只有手掌这么大，涵盖了高中三年的所有化学方程式和一些琐碎的知识点，他笑着说：“怪不得成绩好，学霸果然有方法。”
易听海也笑了，”哪能跟你比，你不用这个小册子也能考第一。”伸手去拿，商陆却拿着书没给她。
“借我看两天。”商陆贪着书上那点温热，不想这么快还给她。
“行，我还有物理的。”说着变戏法似的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一本物理小册子。商陆又抢了过来，笑着问：“这么多宝贝，你是要考状元啊。”
“人呢，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说着趁他不注意，抽走了他手上的化学册子，“物理的这本我已经看完了，可以借你，化学这本我留着自己看。”
“跟着洪妮妮学坏了你。”商陆看着她。
易听海一笑，又低头看书。商陆看她忽然不说话了，脸红红的，一副很可爱的样子，也就不说话了，轻轻笑着摊开她的物理小册子看。
“咚！”足球滚过来，停在易听海脚边，倪选打着手势，意思是把球踢过来。易听海放下书，起身轻轻踢了一脚，足球轱辘滚了过去，见凌霄跑过来了，边跑边说：“听海，等下结束我得先去寝室洗澡，一身臭汗，不能和你去食堂吃饭了。”
“没事没事，你别感冒了。”
“我再去踢会球，你饿的话先去吃饭哦！”凌霄边说话边又跑了回去。易听海转头看着躺在草坪上用书盖着脸的商陆，喊：“商陆。”
商陆把书拿开。
“肚子饿吗？去吃饭吗？”
“你饿了？那去吃饭吧！”商陆起身，易听海想去接他手里的书，商路的手一拐弯，把书踹到了兜里，“借我看几天再还你。”
易听海悻悻地缩回手，放在衣兜里取暖，笑着说“行吧，我的宝贝在你那里放几天。”
“我给妮妮打个电话，叫她起来吃饭。”易听海说着拿出手机给洪妮妮打电话，打了好几个没有打通。
“睡着了没听见吧！”商陆分析。
“应该是，让她跟霄霄一起吃吧，我给她发个消息。”
说着两人往食堂方向走去。
“商陆！”听到有人喊，两人回头，见是夏莹跑过来，“你们吃饭吗？我跟你们一起！”
商陆眉头轻轻皱了皱，正想拒绝，听旁边易听海答应着，“好呀！”夏莹自然又亲热的挽着易听海的手，夹在两人中间，商陆只好默默退到了后面，跟着易听海。
“你吃什么？”夏莹问易听海。
“吃面吧，暖和点。”
“行，我跟你一起！”夏莹又问，“商陆吃什么？”
“面。”
三人到了窗口，点了面，夏莹的这碗先做好了，剩下易听海和商陆等师傅的下一锅。
“我先去找位置！”夏莹小心翼翼端着面往回走。
“慢点啊，地上还没干。”易听海嘱咐她。
“没事儿。”
面好了，两人端着面往回走，门口跑进来好几个风风火火的男生，像是刚结束体育课8班的那几个。几个人跑到窗口，最前面一个来不及刹车，滑倒了，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后面两个也跟着到，旁边一个被后面倒地的人伸长的脚绊了一下，重心不稳，像个无依靠的陀螺，挎着大步往易听海方向冲开来，商陆见他往这个方向踉跄过来，一只手拿着面，一只手拉住易听海快步往旁边快走几步，但是来不及完全避开，男生倒下去的一刻撞到了易听海和商陆，两人的面汤撒了一半，冲过来的男生摔倒在了刚刚两人站着的位置。
“好烫好烫！”易听海两只手都被面汤烫到，碗没拿稳，摔倒了地上。
商陆的碗也没拿稳，手一抖掉在了地上，左手手背几乎都被烫红。易听海回头一看，“呀，你好严重，快点去冲凉水。”说着拉着他往水池跑。只是那么十秒钟时间，食堂窗口乱成一团，好几个食堂阿姨被惊动，赶紧跑出来，把几个摔倒的男生拉起来，另外一个阿姨跑到水池边查看商陆和易听海的手，说着什么拿牙膏，别用水冲之类的话。
夏莹还没反应过来，抬头只看到两人的手被面汤烫伤的一幕，又见两人往水池跑去，也连忙过去，看到伤势，慌慌张张地问，疼不疼、会不会起泡、用水冲多久、要用什么药膏。
“我还好，商陆有点严重，整个手背都被烫到。”易听海皱着眉看着商陆的手背。
“没事，冲冲水就好了。”
“我去问老倪，看有没有烫伤药！”夏莹风一样跑了出去。
商陆看着易听海两个手背上的红肿，问她：“疼不疼？”
“不疼”，易听海笑笑，“看来冬天吃面有风险！”
商陆被她逗笑，“嗯，天降大祸与斯人也。”
正说着，撞到两人的男生也来了，自然认得商陆和易听海两个学霸，艰难开口：“那个，不好意思，地太滑了。”
“没关系，是意外。”
“我给你们去买药膏吧！”
正说着，倪海帆来了，“怎么回事啊！”
食堂阿姨见倪海帆来者不善，极力解释，“那几个孩儿摔倒了，撞到这两个孩儿。”
“为什么会摔倒？”倪海帆又问。
“地太湿了，还没有干，他们跑得太快摔倒了，撞到了商陆和听海。”夏莹指着旁边的男生解释着。
倪海帆边听边沉着脸查看两人的伤势，见商陆一个手背，易听海两个手背都有红肿，拿出手机打给了校医：“过来食堂，两个孩子手背烫伤。”
对面说了一句马上，我带上药，便挂断了电话。
几人默默无言，商陆盯着易听海的手背，还是不见好转，“还疼吗？”
“不疼了，冰冰凉凉还挺舒服。”
“那个，我去买药吧！”站在一旁的男生又提起。
“是你摔倒撞到了他们？”倪海帆问。
“嗯，我们不是故意的，地太滑了。”
“行吧，你们都回去吧。”倪海帆看了看后面站着的男生们，心里明白这是意外，不能怪到孩子们身上。
几个大男生犹犹豫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
“我还是去买药吧！”撞人的男生道。
“行了，校医过来了，你们该吃饭吃饭。”
“我们没事，是意外，不怪你们。”商陆也开口。
“那，我们走了。”那个男生慢慢往后退，踌躇着终于走了。
“怎么样了，我看看。”校医风风火火赶到，凑进了一看，推了推眼镜道：“还好还好，冲水比较及时，没有大问题。”
“那现在怎么办？”
“冲水，继续冲，起码冲半小时。”
“这么久，冷死了。”倪海帆道。
“烫到面积有点大，冲水时间久一些保险。”
倪海帆问：“你们冲了多久了？”
“10分钟左右。”商陆告诉他。
“嗯，再冲20分钟，冲完来医务室找我，我再看情况。”校医看看倪海帆和夏莹：“倪老师，你们班孩子真够多灾多难的，前几天倪选拉肚子，今天又是这两孩子倒霉。”
“就你话多。”
“你回去吧，大问题没有的。”校医拍拍倪海帆的肩膀：“我先回医务室，怕那边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再冲20分钟来找我啊！”
倪海帆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干站着实在无聊，便对受伤的两人说：“那你们再冲20分钟，我等下去医务室找你们。”说着也走了，但还不忘嘱咐：“夏莹，你去吃饭吧。”
“那我就在你们旁边吃，有事情叫我。”
“还疼吗？”商陆又问。
“不疼，你呢？”
“还好。”
“冷不冷？”商陆问。
易听海摇摇头，“不冷。”
正说着，夏莹把刚刚的面端了过来，挑了几根吃，却已经没了胃口，就干脆把面倒了，跟两人聊天打发时间。
“商陆，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有一年下大雪，我跟你一起去打雪仗。”
“记得。”商陆点点头。
“他当时穿的跟熊一样，摔了一跤怎么也爬不起来。”夏莹说着笑起来，易听海也笑起来。“后来还亏我把他拉起来的。”
“结果他恩将仇报，打雪仗的时候，一下把我打翻在地上，我当时额头磕在花坛上，流了很多血。”
“啊。”易听海轻轻惊呼。
“你看，我现在额头上还有个疤呢！”夏莹撩起刘海给易听海看，易听海凑近一看，“还真是，当时伤口肯定很深。”
“是啊，他看到我流血，吓得哇哇大哭，倒像是我推了他，他受伤了一样。”夏莹又笑了。
“我手上有个疤还是你拿剪刀给剪的。”商陆提醒她。
“哈哈哈。”夏莹乐了，“听海我跟你说，他小时候很喜欢抢我东西吃。有次我妈给我买汉堡，他闻着味也要来吃，我不给，拿剪刀给了他一下。”
易听海听着也笑起来：“后来呢？”
“划到了他的手，手缝了三针。”
“啊，你们的友谊真够血淋淋的。”易听海道。
“哈哈哈“夏莹乐了，”你这总结的太到位了。”
“疤还在吗？”夏莹问商陆。
“在。”
“我看看。”夏莹凑上去，拿起商陆的右手，“听海，你看，这里，像虫子一样，真丑。”易听海也凑上去看，“还真是，像只肥肥的毛毛虫。”两个女生凑在一起讨论商陆的疤，商陆不好意思地抽回手：“你们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正说着，倪选和凌霄急忙忙跑来了，看到水池边的三个人，连忙凑了来。
“哇靠，你们俩也太倒霉了！”倪选道。
“听海，没事吧，还疼吗？”凌霄一脸心疼，“这么漂亮的手，可别留疤了！”
商陆听到“留疤”两个字，心又提起来，这么漂亮的手，要是像他似的留个疤，真叫人心疼，他皱了皱眉头，懊悔自己反应慢，动作也慢。
“我看看”倪选凑上去：“我靠，商陆你疼不疼啊！”红肿消了不少，但猛一看还是一片红。
“疼是不疼，倒是饿了。”易听海对着凌霄撒娇：“霄霄，看我这么可怜，给我买点东西吃呗。”
“行，等着啊！”凌霄急忙忙又跑开了。
“我跟你一起去，给你们买点热热的粥来喝。”夏莹也跟着急忙忙走了。
商陆看着倪选，倪选摆摆手：“想都别想啊你！”
商陆白了他一眼，“没良心。”
倪选笑着骂他：“你妹的！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行。”
“行，你等着！”倪选走了，去窗口给商陆买饭。
事情的结果，食堂相关人员受到了校方的严厉批评，食堂的卫生打扫情况也将有学校不定期安排人员检查，商陆和易听海的手背因为处理及时得当，并没有大问题，这件事情在倪海帆的“万幸”中还算完美的过去了。
二
倪选终于舍得回到篮球赛场上了，佳人在侧，倪88表现得十分出色，球场上一直独秀，把旁边观赛的女生们看得激动不已。中场休息，倪88休息，洪轻轻迎上去给他一瓶脉动，倪88接过饮料，在洪轻轻脸上重重一吻，看的旁边钱陈宇、倪选等人直呼：“咦，恶心，太恶心了。”洪轻轻笑着推开他，嗔怪道：“干嘛，神经病啊！”不明所以的别班女生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名草有主，不由得打量起洪轻轻来。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洪轻轻回来坐下，一旁的钱霜璐凑过去笑着羞她。
“滚。”洪轻轻笑着推她。
“但是我跟你说啊，你们低调点，这么多人看着。”钱霜璐又凑过去在洪轻轻耳边小声嘱咐。
“怎么了？”洪轻轻问她。
“那边有个15班的女生，对倪88有那个意思。”
“是吗，谁啊？”洪轻轻下意识直起身子往那边瞧去。
“啊呀你别看呀。”钱霜璐赶紧拉住她。
“这有什么，看就看了。”
“你这人，”钱霜璐白她一眼，又笑着说：“我听说还有人给你男朋友写过情书呢！”
“听谁说的？”
“唐茗呗。”
“谁写的，那女的在那里吗？”
“那我不知道的，我只知道写过情书，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去问唐茗好了。”
正聊着，球场那边传来了男生们争执的声音。
“哎，这里我们在打球。”倪88的声音传来。
“干嘛，你们家的地啊。”另一个班的男生传来的声音。
“不是，我们刚刚在这里打球，稍微休息一会儿，等下还要打。”倪选解释着。
“我不管你们刚刚在没在这里，现在你们没在打球，我们打球，有什么问题吗？”
“谁先占到谁就有使用权，我们只是休息，没有放弃使用权。”商陆冷冷的声音响起。
“管你什么使用权不使用权。”洪轻轻和钱霜璐听这个声音倒是听着耳熟，但想不起来这是谁，又听他说道，“我们就是要这里，能怎么样？”
洪轻轻和钱霜璐见事情发展不对，连忙跑过去劝，“别这样，好好说。”
“怎么好好说，是他们不讲理。”倪88在气头上。
“别激动，88！”洪轻轻劝他。
“那你们想怎么样？”钱陈宇问。
“你们滚蛋。”
“会说人话吗？”商陆问。
“说的就是人话，你听不懂？”
“李响，哼。”商陆看着他突然想起来他的名字，冷笑了一声。
“怎么，叫你爹干嘛。”李响被商陆轻蔑的一笑激怒了，瞪着眼睛，面目狰狞起来。
“就这？”商陆只说两个字，却像枚炸弹，砸在李响们之间。15班男生原本对尖子生三个班有不满，现在不满的对象就站在面前，更是要把平日里积累起来的怨气要报复在3班男生身上。
“快去找易听海。”洪轻轻小声嘱咐了钱霜璐一句，钱霜璐兔子一样溜出了人群。
“你他妈看不起谁啊！”另一个男生冲上来要打商陆。
理智的几个赶紧抱着那个男生。
“行行行，让给你们，我们换地方。”倪选赶紧打圆场。
“凭什么我们换？”倪88牛脾气上来了。
“对啊，我们不换，他们滚！”双方谁也不跟让。
另一边钱霜璐找到晒太阳的易听海，拉着她就往篮球场跑。
“霜璐怎么啦？”易听海跟着她跑，一头雾水。
“篮球场，15班的那个李响，跟商陆吵起来了，估计要打架。”
“啊，为什么啊？”
“争篮球场。”
”谁争谁？”
“我们班在打篮球，休息的时候15班的过来挑事。”
“那我去干嘛？我们找倪老师去。”易听海停下来喘气，拉着钱霜璐要往办公室方向跑。
“啊呀，商陆说的几句话能气死人，你快去让他闭嘴。”
“我哪能阻止他，他脾气这么犟。”
“哈哈哈，少废话，快走。”
等到两人赶到，男生们头顶的乌云已经很低了。
“别以为你们成绩好就了不起，倪海帆是人渣，他的学生也不是好东西。”
“你说什么？”倪选也怒了，“你又是什么狗东西？”
“我说，倪海帆和你们，都是人渣。”
“天天不求上进拖后腿，你到是光荣的很。”商陆讽刺他。
“李响，有话好好说啊！”一个女生劝道，“你们都少说几句吧！”
“你他妈闭嘴，我们男生之间的事情，给老子滚远点。”
“李响，你脑子有病啊！”被骂的女生气呼呼走了，带走了15班的女生，“我以后再跟你说一句话，我他么跟你姓。”几个女生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只留下洪轻轻死死拉着倪88的手。
“商陆，班长。”易听海还在喘粗气。
突然又出现一个声音，众人下意识的看去，易听海走进漩涡，一手拉住商陆，一手拉住气得脸发黑、青筋暴起的倪选，“肚子饿了，吃饭去吧。”
商陆见易听海来了，嚣张跋扈的气势顿收，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说了句：“好。”
倪选没动，还盯着15班几个男生。
“班长。”易听海又扯了扯他。
“你他妈谁啊，有你什么事啊。”15班一个男生对着易听海骂道。
商陆神经又紧绷起来，易听海察觉他的变化，正要开口，倪选骂起来：“你他妈......”
“对女生说这样的粗话，你真够没品的。”易听海打断倪选的话，上前一步挡在倪选面前，丝毫也不怵那个张牙舞爪的男生，“我来找人吃饭，还要经过你的允许？”
15班男生不说话了，李响盯着易听海，骂人的粗话堵在喉咙说不出来，自己最难堪的一面被易听海尽收眼底，但是也许，她的眼中，根本没有他李响。
“走吧，这样怪没意思的。”易听海拉着商陆和倪选往外走。
“倪声，走！”洪轻轻趁机把倪88拉离战场，剩下几人也跟着要离开，15班见3班撤了，一个男生故意挑衅道：“有本事单挑，装什么孙子。”
易听海一顿，怕商陆几人又闹起来，干脆放开商陆和倪选，走回去质问他：“你还要拱火？篮球场我们让，这事就翻篇了。”
正巧凌霄和洪妮妮也来了，见易听海一个人站在几个男生面前，怕她吃亏，凌霄赶紧走上去拉住易听海，对着15班男生说道：“大家都是同学，没有必要搞成这样，你们玩吧，我们先走。”明明只是两个女生，对面几个大男生却说不出什么话来，看着3班几个离开了篮球场。
“李响，还打不？”
“打你个头啊。”他把篮球往地上一砸，默默也走了。
等到老洪赶到，只看到几个若无其事打篮球上的男生，也没发生什么呀，他摸了摸头，心想我错过了什么？
“妈的，气死了。”倪88还在生气，“再有下次，我揍死他们。”
“你闭嘴。”洪轻轻出声，“打起来了又怎么样？打赢了又怎么样？”
“你们也太冲动了。”凌霄问倪选：“你是班长，跟着闹什么呀。”
“我.....”倪选气笑了，“我一开始是装孙子来着，他们骂的太难听了，连老倪都骂，我还能忍吗？”
“那商陆为什么也这么冲动？”凌霄又问。
“他是正义的化身呗！”钱陈宇调侃：“看到我们被欺负了，他挺身而出守护正义，不行啊？”
“你还有脸说，你这张嘴，迟早被人打死。”凌霄回头白了他一眼。
“我靠，听海刚刚牛逼啊，女侠啊。”倪选又夸起了易听海。
“对，我靠，听海冲过去的时候我以为她要去扇那人耳光了。”钱陈宇笑道。
“听海，太危险了，下次不许。”洪妮妮挽着易听海的胳膊，“不过真的很酷欸！”
“怕你们被人随便说两句就冲动，四肢简单又打不过他们。”
“听海现在说话怎么也这么冲。”倪选挠挠头。
“今天就算你们争赢了也没意思。”易听海点名：“对吧，商陆！”
商陆还在想易听海两次冲在前面保护大家的样子，不得不佩服啊，他顺从地点点头说：“你说得很对。”
大家笑起来，“我靠，能治商陆的也只有听海了。”
晚自习，倪海帆难得出现。
“说说吧，体育课怎么回事？”倪海帆漫不经心地问起：“聚众斗殴啊打算？”
倪选几人低头打算把这件事混过去，但是倪海帆很有追究到底的打算，“说呀，怎么回事？哑巴了？”
“倪老师是这样的。”凌霄站起来告诉他：“班长他们打篮球，休息的时候15班男生想要用篮球场，但是班长他们还想继续打，15班男生说话难听，班长他们气不过，就起了冲突，发生了点口角。”
倪海帆听她平静地复述完，追问道“只是这样？”
“对，就是你骂我，我骂你，其他什么也没有发生。”倪选站起来说。
“行，你们已经学会了联手欺骗老师了是吧。”倪海帆示意两人坐下，“我怎么听你们洪老师说，是要打起来了呢？”
“害，你听他胡说，我们吵架的时候，他压根没在现场，他怎么知道。”钱陈宇补充。
倪88很想接话，但是一想到他跟洪轻轻在球场上的举动，此时怕引火烧身，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15班那群男生，嘴巴是臭，你们体育课在一起上的是吧？”
“对。”
“行，我知道了，我跟你们洪老师去商量，换一下你们体育课的时间。”倪海帆决定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以后，绝对不允许跟别的班起任何形式的冲突，听到没有！”
“听到了！”
“倪选，你作为班长，要做好带头作用，不要什么事都瞎掺和。”倪海帆又点名。
“哦。”
“凌霄，你是副班长，班上出什么事你要及时告诉我，今天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了是万幸，要是解决不了呢，打算怎么办？”
“知道了，倪老师。”
“今天的事情，倪选、凌霄还有倪88，一人写2000字的检讨给我，其他人，凡是参与的，一人800字检讨，晚自习之前写完交给凌霄，听到没有！”
“啊--”“听--到--了--”“不--要--吧--”
回到寝室，易听海洗漱完，手机震动，拿起来一看是商陆得消息。
“女侠，今天很酷。”
“被你保护了两次”，然后发来一个“感谢”的表情包。
“你又刷新了我对你的认识。”商陆又发来消息。
易听海发了一个“女侠”的表情包，看着手机的商陆不由得笑了。
“我的小册子看完了吗？”
“看完了。”
“那什么时候还给我？”
“送给我吧。”
易听海刚想拒绝，商陆第二条消息紧接着来了。
“我很喜欢。”
正打字的易听海愣住了。
“熄灯了熄灯了！”洪妮妮提醒她，“听海发什么呆啊！”
“啊！好的妮妮，我已经洗漱完啦。”正说着，灯灭了，手机屏幕可还亮着，那四个字明晃晃的印进了易听海眼里。
三
又是让人昏昏欲睡的周一校长讲话，只是今天的讲话很不一样：“......从这周开始，我们将学习新的课间操，啊，各班班主任，要积极鼓励学生们学习，把这个体育课得时间充分利用起来，保证每个学生都能学会学好新得课间操，啊。我们体育老师们，这周要辛苦了，在两周之内，必须要让每个孩子掌握新的课间操......”
校长还讲了什么大家并不在意，捕捉到了最关键得信息就是“新的课间操。”
“听海，新的课间操是什么啊？”洪妮妮悄悄问易听海。
“不知道，等下倪老师肯定会跟我们说。”
“新的课间操？我的妈呀，我学东西费老大劲了。”钱陈宇抱怨。
“傻子。”
教室里，倪海帆把新通知传达了下去，“两个礼拜学会，还有什么问题吗？”
“新的课间操到底是什么？”洪轻轻问。
“太极拳。”
“啊！”
“老头老太在公园里打的太极拳吗？”钱陈宇问。
“我不知道。”
“啊！”不由自主地，大家脑海中浮现了公园中老爷爷老太太打太极拳的美好和谐的画面。
“能不能不学啊！”钱陈宇开始讨价还价。
“不能。”
“难不难啊？”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倪选问。
“我知道你们要学太极拳。”倪海帆笑了。
“切~”
“你们体育老师会教的。”
“啊，我不要上体育课了！”倪88哀嚎。
就算再怎么不想学，周二的体育课如期而至。
“好了啊，老规矩，跑两圈。”
“哎！”
“有没有不能跑的？”
“我我我！”钱霜璐举手，自动出列。
“那个，洪妮妮，你也别跑了，我看得心累。”
“好的好的。”洪妮妮像只快乐的小鹿出列。
“好，来，倪88，先整队，跑两圈。”
还是乱七八糟的跑完，老洪照常叹口气：“哎，你们班。”
“怎么了嘛！”倪选撒娇。
“自由活动吧我们！”洪轻轻问。
“今天不行啊，要学新的课间操。”
“啊！”大家不情不愿。
“少废话，抓紧时间，你们校长给我们下任务了。来，全体都有，向前看齐，向左转，去操场，齐步走！”
“好了啊，我们新的课间操叫武当就是太极拳，这套拳快慢结合，沉下心才能打得好看，让你们来学最合适不过了！”
“老头老太才打太极。”钱陈宇抱怨。
“废话这么多呢？“老洪皱着眉头，“看好了，我们今天先学前面三分之一。”
老洪先是演练了一遍，然后分步骤教大家，虽然众人懒洋洋动作做不标准，但是好歹都跟上了。
“好了啊，一排一排打给我看。”
“啊，还没有学会！”
“别的班说这句话我还信了，你们班说这句话，没有可信度，来，男生先来！”
于是从后往前，男生先打。
“嗯，商陆打的很好！”老洪欣慰点点头。
“我靠，商陆你熟练得像是学过的一样。”钱陈宇边看边说。
“来，第二排男生！”
“第三排，女生来！”
“起势。”老洪喊了一声，众人像模像样做起来动作。
“易听海你怎么回事，哈哈哈。”钱陈宇忍不住笑起来。
“我靠，左右不分啊你。”他又吐槽，众人左转，易听海做成了右转。
“闭嘴。”商陆警告他，钱陈宇只好乖乖闭了嘴。但是众人的眼光还是齐刷刷看向易听海，易听海自己也笑，只好红着脸停下来，“洪老师，我实在没学会。”
“行了行了，你先在旁边看。”老洪挥挥手，“学习这么好，这个太极拳怎么会记不住。”
易听海退出来，红着脸站在旁边看大家打，默默记动作。
“哎，你怎么回事？”倪选凑过来问。
“我实在记不住。”
“哦，我想起来了，广播体操你也学了很久，动作协调能力也太差了吧！”
“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钱陈宇问。
“说明什么？”易听海认真讨教。
“说明了一句话，上帝给你开了一扇窗，一定会给你封上一扇门。”钱陈宇分析。
大家都被他逗笑了。
“这没什么，熟能生巧。”商陆安慰她。
“好了啊，基本上学的都还行，就是你们动作太扭扭捏捏，不够大方。”老洪点评，“有的女生这样，还有这样。”老洪学了几个女生们的动作，大家哄得一笑，“好看吗，你们自己说，打拳要大大方方一点，畏手畏脚的，你做贼啊！”
“剩下的下节课学，后面要以商陆作为标准了啊，大家打拳的时候精气神拿出来，别像个老头老太太。”老洪停了停：“行了，自由活动去吧。”
“这个，凌霄，你教教易听海啊！”
易听海和凌霄隔着几个人互相对望，两人互相一笑。众人解散，倪选几人抓紧时间踢足球，凌霄和易听海找了操场僻静的地方练习。商陆踢球踢得漫不经心，心思都在易听海身上，倪选吐槽：“你妹的，你眼睛都要长到易听海身上了。”
商陆白他一眼：“要你管。”
“切，你跟人表白没有？”倪选凑上来，一副贱兮兮的样子问他。
“没有。”
“那你上次坐公交的时候，牵人家的手。”倪选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商陆慢慢跑着。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人这么多，怕她摔倒。”
“哦！”倪选又阴阳怪气的答应了一声。
“哎，我有个8班的兄弟，想要追易听海，让我出主意。”
商陆停下来，冷冷看着倪选。
“你知道的，我是散打冠军。”
”这是自然！”倪选听出了浓浓的威胁：“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顺势钩住商陆，“我们亲兄弟，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商陆白了他一眼，往前跑着去抢球。
“不经逗。”倪选朝他背影喊了一句。
“谁不经逗？”钱陈宇从后面跑上来。
“你妹的，吓死老子了！”
后来的两周，易听海拿出当时跑800米练习的精神，晚自习结束后，一个人去操场练习，凌霄自告奋勇当起了教练，商陆和倪选以锻炼身体为名义，也跟着两个女生在操上晃悠，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周后校领导在大课间质检，所有湖光学子把武当第九式太极拳打的有模有样，商陆更是被选为领操员，站在国旗下带着所有人打拳。
大课间结束，洪妮妮跟易听海八卦：“听海，你说商陆这么一个冷冰冰的人，居然会去做领操员，想想都有点好笑。”
“我也觉得好奇怪，商陆当了领操员，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商陆的声音在两个女生背后响起，倒是把她们吓了一跳。
“啊，没有没有，我们在说，你打拳特别帅！”洪妮妮赶紧解释，然后下意识拉着易听海赶紧逃，易听海边跑边得出结论：“妮妮，背后议论别人果然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