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路然坠楼（1/1）

原来幸福和快乐竟会成为罪恶。

无疑雪花是美丽的，同样也是冰冷残酷的。它会带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冰冷会包裹住他们，侵蚀着他们的身体直到他们失去代表生命的温度。鲜血像是一片艳丽的花海，不断蔓延开来，停止在它枯竭的时候。

钟喜欢无助的瘫坐在图书馆顶楼，愣怔地咬着手指，也许是一直在落雪冰冷使得她已经无法察觉到身体的疼痛。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滴落在雪地上，嘴角上也染了红。

天色渐渐明亮，有人发现了躺在雪地上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的路然报了警。直到警察封现场调查路然死因时才发现楼顶的钟喜欢，没人知道她一个人在楼顶坐了多久，发现她时她已经被冻晕过去了。身上盖着薄薄一层雪，手指被她啃得血肉模糊。

送到医院时医生说，但凡再晚送过来半个小时她可能就失去生机了。

钟喜欢醒过来时蒋知仪和顾非都在她身边，她问的第一句话是：“路然死了对吧？”

顾非沉默着站在一旁。

蒋知仪点头，握着她的手说：“待会儿警察会过来做笔录，你…不要……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钟喜欢嘴角动了动，一字一字道：“路然是我推下楼的。”

她像是被人操纵的傀儡，眼神里没了光，表情木讷，甚至说的话也不像是从她口里说出来的。

蒋知仪红了眼，捧着她的脸看着自己，“钟喜欢，你没有。你骗不了我。”

顾非强行将钟喜欢从床上拽起来，“等会儿警察来问，你就说你刚到顶楼，他就已经跳下去了。”

钟喜欢笑了，顾非第一次觉得她的笑很难看。

“你以为学校的监控是摆设吗？顾非，我知道你喜欢我，当真就喜欢到可以不辨是非了吗？”

顾非双眼猩红地盯着钟喜欢，“是，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不辨是非了！”

钟喜欢忽地一笑，像是自嘲般说道：“是吗？我已经跟他上过床了，很多次。”

“你还愿意跟我上床吗？”

顾非发红的眼眶里滚落出一滴眼泪，“你为什么要这么说？钟喜欢永远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钟喜欢笑得无所谓，“哪种话是钟喜欢不会说的？她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她为什么不会说？”

“再说了，我又没撒谎。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问问这个男人不就好了。”

“我们在床上，在浴室……”

蒋知仪抱着她捂住她的嘴，“好了，好了，小核桃，别说了。”

钟喜欢在他怀里，抬眼看着他，眼睛里全是疯狂的笑意，还有控制得很好不会流出来的泪水。

顾非没有如她所愿的离开，他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我已经给叔叔阿姨通过电话了，他们应该马上到了。”

钟喜欢忽然挣脱蒋知仪的怀抱，起身跑到顾非身前扬手扇了他一耳光，声音很大，特别是在空荡的房间里，甚至能听到回响。

顾非的脸在钟喜欢的手离开的瞬间就已经开始红肿起来，他看望着钟喜欢什么话也没说，只有满眼的心疼。

钟喜欢：“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的事？”

见钟喜欢又扬起的手，蒋知仪拉住她，将她抱在怀里，任她捶打就是不放手。

钟喜欢忽然停下来安静了一刻，然后发狠般咬着蒋知仪的手，很用力。她看着蒋知仪笑，一边笑一边落泪，“痛吗？”

蒋知仪摇头，“痛，但是不算很痛。还要咬吗？”说着就将手伸向钟喜欢。

钟喜欢看着蒋知仪，像是终于冷静下来了，“蒋知仪，我们分手吧。”

蒋知仪：“为什么？”

钟喜欢：“不为什么，就是突然瞧着你感觉恶心了。一想到以前跟你的种种我都觉得十分恶心，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蒋知仪看着她，“多久？”

钟喜欢：“什么多久？”

蒋知仪：“分手多久？”

钟喜欢：“你没病吧？我嫌弃你，我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

蒋知仪起身，“好，一个星期够吗？”

“太久了我好像坚持不了。”

钟喜欢别过头，没有回答蒋知仪的话，直到她听到关门的声音。

蒋知仪走后，顾非站得离她很远，“为什么要故意说这些话？”

钟喜欢没有回答他，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她永远也忘不了路然死前对她说的话，原来无形中自己竟然是个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