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许商脸黑（1/1）
向贺并非全无头脑，他脑子还是有利益算计的。
前世就是不想折辱自己的名声，偷偷私藏着邢风风。
直到邢风风进了门，大着肚子大摇大摆地在许舒面前耀武扬威，许舒才真正看清向贺的为人。
那时许舒的脸已经毁了，向贺一见到她就骂她丑八怪，下人们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个个巴结讨好新进来的邢姨娘。
邢风风越发得宠，仗着向贺的宠爱，以及肚子里的孩子，程氏竟也变了张嘴脸，对邢风风格外照顾。
程氏还对许舒道，若她能像邢风风那样怀上孩子，那就是向家的嫡孙，整个向家都会围着她转。
许舒看透这一家子的嘴脸，恨过憎过，但改变不了任何局面。
后来向贺夺走了许舒的管家权，交给邢风风。
邢风风又趁许舒回娘家之时，随意揪小墩和小芊的错处，活生生打死了她们！
……
夜梦惊醒，许舒后背全是冷汗，她喉咙沙哑，想要口水喝都无法出声，她眼泪直落，无声无息。
在这里，这些痛苦只有她一人知晓，无人可分享。
好在，一切都还有改变的机会！
明日一早，许舒顶着红肿的眼睛出现在侧院。
“你眼睛怎么了？”许商手里端着一个鸟笼，为了避开爹娘，他特地从侧院进来，却撞见了妹妹。
他有点怕这个妹妹，因着她整天督促他上进，见到他揣着鸟笼，定是要说上几句。
许商说话时，鸟笼缓缓后退到后背。
可没想到许舒眼神竟然亮了起来：“哥，你去哪玩？带上我呗。”
“啊好……什么？”许商明显愣了，下意识回应，反应过来后，“你，你要和我一起去玩？”
“难道不可以？小时候你也这么带我出去玩的。”许舒努努嘴。
“可以，当然可以！”
许商别提多高兴了！他对妹妹又爱又怕，怕她唠叨自己不上进。
不知何时，妹妹顾虑多了起来，再也没有同他一起打闹。
但今日，小时候与他一起开心玩耍的妹妹终于又回来了！
“小姐，可是你的眼睛还肿着。”
小芊去后厨拿了两个熟鸡蛋，递给许舒。
“无伤大雅。”许舒淡淡道。
好不容易憋出一堆眼泪，熬到后半夜才睡，她可不能浪费，好歹要跟着许商一起鬼混，让外头的人知道昨天那事对她影响很大，一个晚上哭肿了眼睛。
她要让向家心甘情愿的退婚，并且对她理亏。
“张嬷嬷，回头你和娘亲说一声我和哥哥出门了。”
“好，夫人一大早去了书房。”张嬷嬷福了福身子。
许舒想到昨晚娘亲说和她爹商量退亲一事，她心底冷笑。
她爹能同意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也好，先让她娘在许长树那碰碰壁，否则她对许长树仍是一腔痴情。
“哥哥，我们走。”许舒满脸灿烂，出门前还特意戴了面纱，露出一双哭肿的眼睛。
许商爱玩，除了美色，其他能玩的他都喜欢，整日想着怎么在斗鸡斗蛐蛐赢别人。
前世许舒怒其不争，在出嫁前对哥哥冷言冷语，一心想让他继承家业经商，整日担心两个庶弟抢了盈月商行。
出嫁后，她在向家受了委屈，许商竟然半夜踹翻了向家大门，说他们没脸没皮的人家就不应该设家门，他们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还要什么门？
也是许商在她最心伤的时候接她回娘家。
直到后面许商人没了，许舒才彻底后悔没有在他活着的时候好好对他。
仔细想想，哥哥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爱玩一些又有何妨？
“哎哟，许大公子，终于那事上开窍了？今日竟然带了个姑娘过来！”勾栏之中，裴越贼眉鼠眼道。
许舒听到这话，思绪缓缓从许商脸上回过神来，眼神闪过厌恶。
裴越是程氏娘家五房二哥，程氏是四房所出，母亲没有生下男丁，因而可以与五房交好。
妾室娘家五房的人自然没有见过许舒。
“去你的，这是我妹！”
“许舒？”裴越转着眼睛。
四房妹妹整日在他们面前骂司氏所出的贱蹄子，这么一看，许商兄妹长得果真一般。
这眼睛肿的跟他家门前枣树生出的裂枣似的，丑的要命，若不是眼神中有那么一点清澈，提高了点她身上的气质，真真看不出来和丫鬟有什么差别。
戴着面纱之下的脸能有多好看？
“别看我妹。”许商用手扭开他的脸，感到不爽。
裴越这厮的眼神，还挑拣上了。
勾栏人多，鱼龙混杂，大多数人过来都是寻乐子的。
这块场地斗鸡，那块场地斗蛐蛐，也有许多赌银钱的，分成不同形式的赌。
许商对赌不感兴趣，他对自己的控制力没信心。
这种娱乐性质的地方，谈论八卦的人也多。
“你听说了吗，昨晚向家公子与羞花楼邢风风搞在一起了！”
“最后气得向老爷当场昏倒！”
“昏倒而已，向公子怎会在意，最后他娘还不是付了钱，他最后仍是美人在怀！”
许商眉头一皱，感觉不太对劲，京城能让公子哥们讨论的向家不会是寻常百姓。
但京城向家应该没几家才对。
“你们说的向家公子是谁？”许商凑过头去。
“向贺啊！许公子。”那人笑嘻嘻道，可很快感觉说错话了。
因为面前的许公子脸色越来越黑，甚至当面说了一句脏话。
“奶奶的，竟然敢乱搞！”
“可不是嘛。一个月前刚和盈月商行的嫡小姐定亲呢！”
“别说了……”旁边的人拉了拉说话人的衣服。
他们才反应过来，许商就是盈月商行的嫡公子啊！
也不怪他们，许商在外都不主动说出盈月商行。
许多只打过几次照面的人，只知道许商家里做生意的。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如此低下，谁会关心许商家里？
只要能拿出钱来一起玩就行。
“看！那就是许小姐，瞧她的眼睛肿成啥样了，许是昨晚哭的厉害！”
“可怜的痴情人！还好向家老爷夫人是个明事理的，否则日后嫁过向家没人依靠啊！”
许商心里烧起一把火，拉着妹妹气势汹汹离开勾栏。
离开之时，勾栏还有的人讨论向家那可怜的未婚妻。
“竟敢说你无人可靠！我和娘还活得好好的！”
不过许商说完，自己反倒有些心虚。
他们娘亲整日顺着那宠妾灭妻的爹，一个堂堂江南富商之女，竟斗不过后院姨娘，让妾室执掌中馈。
而他自己呢，作为哥哥，自知整日混杂勾栏，在别人口中早就名声烂臭。
“就算再差，我们许家还养得起你！不嫁！我们不嫁！”
自己名声差没关系，妹妹啥也没做，白白遭人议论，真真让他生气。
许商这般动怒，许舒心中感动。
想到前世哥哥遭人陷害而死，竟忍不住掉下眼泪来，杏眼簌簌，血丝满布。
“为了那男的哭，不值当啊——”许商不知所措，手脚慌乱递过来帕子。
“啊，妹妹，那里有间彩云铺子，你之前不是总说许盼衣服比你多吗？走走！今天哥哥给你买两身新衣裳。”许商赶紧转移话题。
许舒噗嗤一笑。
也不知道娘亲那边怎么样了，“我就不买了，给娘买一身，让她开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