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术”之道（1/1）
杨慎等人已经开始习惯众妙门的生活，俞晚跟他们一起住在静心苑，这一处小院成了坐忘峰真正的“大本营”。
文心雯不拿自己当外人，经常赖着不走。杨慎每次见到师尊冯韵诤，都旁敲侧击让他多安排修炼任务给这位“师姐”。搞得文心雯丈二和尚摸着找头，师尊莫名其妙对她严厉了些。
不过说来也怪，师尊不理她，她越跳脱，越关注她……她就越老实越认真，布置的任务总能一丝不苟完成。
杨慎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师姐天赋奇高，之所以“懒散”是故意的，她更希望得到他人的注意。
人总有这样一个阶段，渴望得到父母的全部关爱，更何况正值少年时期的孤儿呢？
他从曹千顷那里了解到这位师姐的身世。
听说她父母曾经是掌尊曲江晏的弟子，才情出众。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独留下三岁的文心雯。
“唉，都是可怜人……”
杨慎坐在静心苑最深处的静室，格外幽静。
调整好心态，他准备尝试一下那套“一气十八停”。
几天来，他已经将这本小册全背下了，反复在脑海中模拟推敲。有不懂的就去找冯韵诤，他多数都待在山顶那个院子里。
一气十八停，法如其名。那本小册记载了两种方向的理解。
一是将一股气息“分气截流”，最高可分作十八股！这是极其恐怖的控气手段。
操纵一股气息与十八股气息相差很大，费的心神极多。同样的，伤害性和可操作性更强。
另一种理解是，一股气息汇入身体经脉大穴，“共振”频率能达到的次数增加。就相当于叠加了你的力量，一瞬间的爆发力比正常时候强大数倍。
这些都是设想，很难实现。
杨慎深吸口气，他理解师尊是什么意思。
第一种方式，将气息分作十八股，几乎不可能做到。不过分作几股还是可以的，这能大大训练他对“气”的掌控，弥补他没有经过正规“引气”所缺乏的对“气”的详细感知。
第二种方式，对身体的强度要求非常之高。将一股气息的能量发挥到极致，让身体的潜藏力量瞬间叠加数次爆发……承受不住，未伤人先伤己。但同时也会增强身体的“耐受性”和承载力，为先觉境做好铺垫。
“这功法有人修炼过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杨慎有些不解，按道理这样的功法在气感境是非常强悍的存在，居然默默无闻？
绞尽脑汁，将运气九转产生的龙元真罡气息，从下腹丹田处引渡而出。那股气息来到气海穴，杨慎忍住痛，只放了一半的气息过去，截流了另一半。
两股气息的分离，杨慎一下子控制力下降一半！要分心两处，两处都难以兼顾，气息四散乱窜，可把他折腾得够呛。好在最后把两股气息强行散去，要不然经脉受损就麻烦了。
“这……真的难……师尊我能做到吗？”
“可恶！这才第一次，哪有什么事情能那么轻易成功？！你就这点儿出息？那你还是卷铺盖滚蛋吧！”
两种声音在杨慎脑海里不停回旋。
他苦笑，自己的道心竟然如此脆弱吗？想象一下残月楼那挑选弟子的严酷，自己这种怕是一天都活不下来。
重新昂扬斗志！杨慎沉浸于修炼当中……
不断的失败，不断的尝试积累，让他对“气”的掌控越发纯熟，对龙元真罡的性质更加明了。
也好在他是半吊子的“血莲圣体”，冯韵诤才敢把这功法拿给他折腾，普通人经脉穴位哪经得起这样频繁折腾……
“龙元真罡狂暴，要不我试试玄微诀……”杨慎突然产生这个想法。
……
冬月中旬，离拜师已经一个来月了。
“剑，机巧灵变，变化无穷。剑者，真气锋锐无匹，重杀伤、破灭。”
冯韵诤正在坐忘峰山腰处的“悟道台”开坛讲道。
文心雯、曹千顷、杨慎、俞晚四位亲传弟子坐在前面，其余坐忘峰近五十名普通弟子也放下手中的活或者任务来此听道。
“道祖的《气经》几乎奠定练气之路的框架，与《演气论》相得益彰，两者为练气发展的大成之作……不过今天我要讲的是皇祖的《气术》。”
“练气的根本是强大己身，对抗那时横行天下的凶兽们，给人类谋求生存之地。”
“如果说道祖《气经》是以增强自身为目的……那么皇祖《气术》就是以怎么灭杀敌人为目的！开创出诸多强大的搏杀之技！”
“正常一分力可以杀死一只雀鸟。这一分力在皇祖手里可以杀死一片雀鸟，乃至一头雄鹰……”
“有人认为‘术’为小道，呵呵……我绝不认同。自《气术》以来，历史上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开创出如同繁星般的搏杀之术。被各个宗派、家族、势力占为己有，当做安身立命的宝贝。”
“当人类失去外部敌人，这些强大的‘术’就成了他们相互之间斗争的‘武器’。”
“有人说皇祖不如道祖，就在于此。他们将永无休止的战乱归咎于这些‘术’，其实人心比之‘术’危险的多。”
“武器如何运用在于人心，而非其本身之过。”
……
冯韵诤有些说累了，端起一旁的浓茶畅饮一口，他并不讲究斯文。
这些他讲过很多遍，这次主要是给自己两个新徒儿再讲一遍罢了。
杨慎听得很认真，他见俞晚边听嘴唇边动，似乎在复述冯韵诤说的话。
就是这样，她独特的天赋，绝强的记忆力与恐怖的专注心！
她能将从小到大几乎所有见过的场景复述出来，那些就像永远印刻在她脑海里，不会褪色。过目不忘都不足以形容。
杨慎之所以每次学习什么东西都要费力背下来，在脑海里反复回忆就是受俞晚的影响。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休息了会，冯韵诤重新坐好，目光扫视之下，在杨慎和俞晚身上略做停留：
“空话无用，我传授你们一套剑法，勉强算得上‘术’吧。”
“一个月后，我会考较你们的成果。这套剑法叫：五江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