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丢牛案（1/1）

哈依的意识被一盆凉水忽然唤醒，当冷水触及肌肤，他的眼眸猛地撕开了宿醉的迷雾。

从麻袋中的缝隙中可以看出，阴影般的高大身影透着森然气息，那人沉默不语，只有沉重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

“你要干什么啊！这是哪里？啊~啊~啊！”

一阵毫无征兆的殴打随即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哈依只得在麻袋中本能的抱头躲避，满是脏污的麻袋对他的身体构不成丝毫保护，反而让他无处躲避。

他的叫嚷徒劳无用，只换来了更加毫无情感的拳脚。

“我可是，老鼠会的！给个面子嘛！...哎哟...哎哟...你还打我！小子...你敢打老鼠会的人！”

开始时，哈依还企图维系着那一丝的硬气与不明的伪装，没过多久他口中的哀求含糊不清，仿佛醉酒作乐中不慎吞咽的歌词，杂乱无章。

他深知道那曾在晦暗中窃取之事一旦吐露，他肯定会被蛮牛男爵马厩里的绞索给绞死。

但随着每一次痛击的降临，装傻的伪装被撕裂，情急下的哈依求饶的声音，像是破损的乐器，只能吐露出刺耳的真实音符。

他的话语再无婉转，迫不得已，他把隐藏的秘密像散落的珍珠一般抛洒于脚下，无力抵抗的他，声音断断续续，逐渐回荡在这密不透风的墙壁之间：

“住手！我说，我说！那些牛......它，它是老鼠会的人偷的！我只是个中间人罢了，请饶了我吧！我的命运早已由不义之财插上了黑暗的翅膀，但至少让我，在最后的时光能够饮一口清水，呼吸一口不是血腥的空气。我——我全部告诉你......只求一个痛快！”

他的话如同搁浅鱼儿的挣扎，可怜而无助。仿若之前的欢喜，以及酒馆里的畅饮，只是一场缭乱的梦，而现实，却是名为残酷的渔夫，无情地把他从那片温暖的海中拉扯至冰冷的现实。

“那些牛现在在哪里？”对面传来了冷冰冰的问话。

“卖给了布尔高那个孙子了！！！”

“老鼠会是什么组织?”对面传来了一个更加威严的问话！

“我不是老鼠会成员，我只是拿来吓唬你们的。没想到你们不知道！！！老鼠会是这附近几个伯爵领秘密的盗贼组织！！！”

木门之后，奎恩，索伦和巴里都听的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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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晨日的微光之中，橡木村的艾力克起得格外早，他迫不及待地赶到牛棚，寻找那群低价购入的强壮耕牛的身影。

他这两天对布尔高称赞有加，怎么看怎么顺眼！夸他是大大的好啊！

艾力克热爱一切便宜的东西，这群耕牛无疑是他心中的珍宝。

布尔高站在一旁，红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他的眼睛时不时闪烁着一丝狡黠，这是属于那些智慧而狡猾的下属，他们总能以巧妙的言词讨好那些权力之人。

他敏锐地感到了领主艾力克，这让布尔高更加小心翼翼地选择着词汇，权衡着每一句谄媚的话。

“老爷，您的判断总是如此英明，您瞧瞧这一头头结实的耕牛，我敢保证他们是整个男爵岭最强壮的，您那敏锐的眼光真是让人佩服至极。”

布尔高的嗓音柔和而又透着恭敬，仿佛每一个字都包裹在丝绸之中，奉上至高无上的颂扬。长期的饮酒并没有麻痹他的神经，而且让他脸皮更加厚实，更能应付这种献媚的场合。

艾力克站在牛棚旁，朝阳掩饰不住他脸上那一抹满意的得意。

但他的脸皮似乎比他厚实的领地橡木围墙还要坚固。他轻拍着一头牛的宽阔的脊背，然后不屑地撇了撇嘴，仿佛对所有发生的事件都了如指掌。

“布尔高，我的忠诚管家，我当然知道我的选择永远是对的。这些我这半生为渔网家族奋斗的家业，还有男爵夫人的姐姐都是见证！！！”

艾力克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负，那种只属于完全置信自己是命运宠儿的男人的狂妄。

布尔高低下了头，一个劲的附和着。

艾力克拿着刷子，小心翼翼地刷过每一头耕牛光滑的皮毛，仿佛在抚摸自己的宝贝。

他的满脸期待和激动，甚至比最初拥有这些牛更加的兴奋。

然而，就在艾力克陶醉在这一天的开始时。

“哒哒哒！！！”

蛮牛男爵的传令兵骑着马赶来，打破了这悠闲的早晨。

“艾力克大人！羊角村的巴里老爷告发您买走了自己丢失的耕牛！”

他口中递出男爵的命令，让艾力克必须前往蛮牛堡。

他惊讶，不自信地摸了摸身旁的大耕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都是忐忑不安，他将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

......

蛮牛男爵领权力的中心——蛮牛堡

男爵端坐于高椅之上，神情严肃地注视着下首跪着的哈依，这场因盗窃引起的纠纷。

巴里老爷不甘示弱，他的脸色布满了坚定和愤怒：“这是属于我庄园的耕牛呀！男爵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

艾力克站在人群中，他的眼神义正言辞地反驳着：“那些耕牛是一年前的公平交易。抓了一个醉汉，我站在这里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嗡嗡的说什么胡话，就想要走我花重金才买来的牛，这简直是可笑！”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际。

巴里道：“我丢失的耕牛中有一头已经产下小牛了，今天我带来了小牛看这个小家伙能否认出他的母牛！”

一个哞哞声打破了忧郁的僵局，一头不大的小牛被带了进来。

小家伙来到陌生的环境，害怕的颤抖，本能的在呼唤着母牛，那些脱离了羁绊奔跑向它的妈妈，正是艾力克身后那一群刚买的耕牛。

小牛与其中一头母牛的亲昵举动，让艾力克的狡辩蒙上了一层不真实性。

艾力克清了清嗓子，想极力的保持镇定虽然当前局势有点不利于自己。

“男爵大人，我家的母牛只是母爱泛滥而已，要是把小牛饿上几天，它总会心急的扑向一个长得像它妈妈的母牛而已！！！ 按照他们的说法，我还说这个小牛是我丢的呢?”

艾力克反咬一口，面对这样的局面。场面又一次进入僵局。蛮牛男爵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苦苦哀求的巴里老爷，一边是自己的小舅子。

奎恩微微一笑提出了那个决定性的问题：“艾力克骑士，这批耕牛，你说是一年前买的是不是?”

“是的，没错！所以我并不能提供如此久远的购买证据。”艾力克肯定道！

“我看这些耕牛皮毛被梳的很是油亮！你对它们很是喜爱呀！”奎恩再一次发问道。

“那是我亲手梳的！”艾力克得意道。

奎恩一下子过去挡住了艾力克的视线，突然盯着艾力克的眼神直直的问道。

“那我问你这母牛的背上是左边有黑色的胎记还是右边有胎记？快说！不要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