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迷失的阐述（1/1）

「油灯忽闪忽闪的亮起，老人迈步，他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浑浊」

「他的脸上全是横错交织的皱纹，他的一头发须像是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皱皱巴巴的手伸出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他们微笑着，仿佛此刻就是最美好的时刻」

「“走了……都走了……？”」

「几滴眼泪从眼眶上滑落，抬头就那么望着天花板」

「“阿爸，你在做啥子啊……”」

「“你是哪家的娃儿？”」

「“不不认识人咯……”」

「“娃子你哭啥子勒，来给你糖吃。”」

「菜席上一道肉，菜被端上了桌」

「“阿爸，你咋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呢？”」

「“我我我要带回去给我娃吃，他最喜欢吃肉了……”」

「“……”」

「他蹲坐在门口，她走了过来」

「“你是哪家的……？怎么也出来？”」

「“我出来呀，是为了找我的老头子……他生病了，记不清的。”」

「“哦……”」

「医院里传来哭闹声，她依依不舍的睁着浑浊的眼」

「走廊回荡着她的声音」

「“老头子……我还要回去给俺家的老头子做饭……”」

「……」

「过了许久，医院里的声音停了下来」

「破旧的老房子门口他坐着」

「“阿爸，妈走了，我也要走了……”」

「“哦哟，你是哪家的娃儿？你要去哪，你走了，你阿爸要怎么办。”」

「“……我要去保家卫国！然后回来之后要让阿爸享清福……”」

「“哦……哎呀，一家的那位真是好运，有你这么一个好娃……」

「“我那个娃儿子也跟你差不多，大大可俊了，你认识不？只不过最近有点没见到他……”」

「“嗯……我会帮你找他的……他会回来的……”」

「“你家的娃儿一定会回来的……”」

「……」

「“娃儿啊，你骗我，你骗我……说好……你要回来……让你家里那个享清福……娃儿，你为什么没回来……”」

「油灯熄灭，昏暗的房间里，悲伤的声音传开回荡，一包抚恤金正静静的躺在破旧的木桌上」

「“唉，唉爸你去那……”」

「“你你……”」

「一名年轻人笑着走了过来」

「“爸，我给你洗脚”」

「“爸，你下次别走那么远了……”」

「“爸，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爸，咱妈长得真的好看，你以前是怎么追到的……”」

「“爸，你看这是你儿媳妇……”」

「“唉，好好啊……我家的娃儿回来了，我家的娃儿回来了”」

「“爸，我没有钱了……”」

「“娃儿别担心，爸有钱……”」

「……」

「“唉！洪老头，一大清早的你走那么多地不累吗？”」

「“不累不累……我家的娃儿找儿媳妇了，我要把我钱存进那个什么行，存在卡里，给我家的娃儿娶媳妇儿……」

「“不是吧……以前，这么一大笔抚恤金你没用，你天天拖着你那个破身体去挣钱，你知不知道你病情才刚好一点啊。”」

「“刚能认识一点人了，就把自己全部的钱给那个他……你存那么多……”」

「“这什么他那是我家的玩意儿，他可孝顺了！”」

「“不是吧，现在这都89年了，你儿子真的回来了？”」

「“是啊，是啊，我还要给他娶媳妇儿呢……”」

「……」

「“唉，这都什么年代了，娶我至少也得10万吧”」

「老旧的街道上一男一女打趣着，老人静静的看着迷茫了一秒」

「“10万块……”」

「他翻箱倒柜，从橱柜里压在最下面的棉被中拿出了一张信纸，很厚，写着“抚恤金”几个字」

「夜晚……老人在街上晃荡着」

「“阿爸，这几天你都干什么去了……”」

「“哎呀，没什么没什么……”」

「老人将一沓钱捂在了背后」

「“阿爸，我又没钱了……”」

「“这，娃儿，你现在坚持一下……”」

「“好吧，阿爸……”」

「转身离开的声音响起，老人弯过腰去，翻白的双眼，紧紧盯着那一沓钱」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攒够10万块给俺家的娃娶一个媳妇儿了”」

「……」

「“爸！”」

「大吼的声音响起，老人被吓得有些慌乱无措，紧紧的发抖」

「门被重重的关上」

「“唉，这怎么办啊？你说，你不是说可以骗到钱的吗？现在这老人病又重了，我们还要给钱治他！”」

「“哎呀，这我查过了，他存折里可是有10万块，10万块啊，这可是八九年代”」

「“那怎么办？他又不给咱…….”」

「“唉呀，笨女人，你刚才不都说了吗？他病情开始严重了，咱们狠一点就行了……”」

「……」

「“不要不要啊……娃儿……”」

「老人痛苦求饶的声音不断，几小时过后，他静静的躺在昏暗的房间里面，被死死的锁上，他望着天空，眼神一片迷茫」

「“我在哪……”」

「“老婆子，你在哪？”」

「……」

「“这个病人的这个老年痴呆症很严重啊……”」

「“不要，你们要干什么？不要过来老婆子……娃儿娃儿，你在哪！”」

「老人十分慌乱，在医院的走廊上不停奔跑，他一下摔在地上」

「周围的人群围上来看着他，伸着手指指点点」

「“唉呀，你看这老人……”」

「“就是就是，他儿子多孝顺啊，就知道给他儿子找麻烦。”」

「“他儿子都要成家的年纪了，就是因为他……唉……”」

「“拖累呀，之前得病终于好了一点，现在又严重了。”」

「面对嘈杂的话语声，老人捂着双耳。不断喃喃着」

「“不要不要娃儿老婆子，你们在哪？你们在哪……？”」

「……」

「“赶紧过去！”」

「粗暴的推让着他被关进了一个房间里上着锁，缠着铁链，隔着栅栏」

「“……”」

「老人低声抽泣着，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还没给俺的娃儿攒够钱……娶媳妇儿……”」

「气息渐渐消失，身体变得冰冷，时间仿佛都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