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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四 淮南衡山济北王传第十 四(1/1)

卷四十四 淮南衡山济北王传第十 四

淮 南厉王长,高帝少子也,其母 故赵王张敖美人。高帝八年,从东垣 过赵,赵王献美人,厉王母也,幸, 有身。赵王不敢内宫,为筑外宫舍 之。及贯高等谋反事觉,并逮治王, 尽捕王母兄弟美人,系之河内。厉王 母亦系,告吏曰:“日得幸上,有 王母。厉王母弟赵兼因辟阳侯言吕 后,吕后妒,不肯白,辟阳侯不强 争。厉王母已生厉生,恚,即自杀。 吏奉厉王诣上,上悔,令吕后母之, 而葬其母真定。真定,厉王母家县 也。

十一 年,淮南王布反,上自将击 灭布,即立子长为淮南子。王早失 母,常附吕后,孝惠、吕后时以故得 幸无患,然常心怨辟阳侯,不敢发。 及孝文初即位,自以为最亲,骄蹇, 数不奉法。上宽赦之。三年,入朝, 甚横。从上入苑猎,与上同辇,常谓 袖金椎椎之,命从者刑之。驰诣阙 下,肉袒而谢曰:“臣母不当坐赵时 事,辟阳侯力能得之吕后,不争,罪 一也。赵王如意子母无罪,吕后杀 之,辟阳侯不争,罪二也。吕后王诸 吕,欲以危刘氏,辟阳侯不争,罪三 也。臣谨为天下诛贼,报母之仇,伏 阙下请罪。”文帝伤其志,为亲故不 治,赦之。

当是时,自 薄太后及太子诸大臣 皆惮厉王,厉王以此归国益恣,不用 汉法,出入警跸,称制,自作法令, 数上书不逊顺。文帝重自切责之。时 王书谏数之,曰:

窃 闻大王刚直而勇,慈惠而厚, 贞信多断,是天以圣人之资奉大王也 甚盛,不可不察。今大王所行,不称 天资。皇帝初即位,易侯邑在淮南 者,大王不肯。皇帝卒易之,使大王 得三县之实,甚厚。大王以未尝与皇 帝相见,求入朝见,未毕昆弟之欢, 而杀列侯以自为名。皇帝不使吏与其 间,赦大王,甚厚。汉法,二千石 缺,辄言汉补,大王逐汉所置,而请 自置相、二千石。皇帝骫天下正法而 许大王,甚厚。大王欲属国为布衣, 守冢真定。皇帝不许,使大王毋失南 恣行,以负谤于天下,甚非计也。

夫大王 以千里为宅居,以万民为 臣妾,此高皇帝之厚德也。高帝蒙霜 露,沫风雨,赴矢石,野战攻城,身 被创痍,以为子孙成万世之业,艰难 危苦甚矣,大王不思先帝之艰苦,日 夜怵惕,修身正行,养牺牲,丰洁粢 盛,奉祭祀,以无忘先帝之功德,而 欲属国为布衣,甚过。且夫贪让国土 之名,轻废先帝之业,不可以言孝。 父为之基,而不能守,不贤。不求守 长陵,而求之真定,先母后父,不 谊。数逆天子之令,不顺。言节行以 贱王侯之位,不知。不好学问大道, 触情忘行,不祥。此八者,危亡之路 也,而大王行之,弃南面之位,奋 诸、贲之勇,常出入危亡之路,臣之 所见,高皇帝之神必不庙食于大王之 手,明白。

昔 者,周公诛管叔,放蔡叔,以 安周;齐桓杀其弟,以反国;秦始皇 杀两弟,迁其母,以安秦;顷王亡 代,高帝夺之国,以便事;济北举 兵,皇帝诛之,以安汉。故周、齐行 之于古,秦、汉用之于今,大王不察 古今之所以安国便事,而欲以亲戚之 在王所,吏主者坐。今诸侯子为吏 者,御史主;为军吏者,中尉主;客 出入殿门者,卫尉大行主;诸从蛮夷 来归谊及以亡名数自占者,内史县令 主。相欲委下吏,无与其祸,不可得 也。王若不改,汉系大王邸,论相以 下,为之奈何?夫堕父大业,退为布 衣所哀,幸臣皆伏法而诛,为天下 笑,以羞先帝之德,甚为大王不取 也。

宜急 改操易行,上书谢罪,曰: “臣不幸早失先帝,少孤,吕氏之 世,未尝忘死。陛下即位,臣怙恩德 大王昆弟欢欣于上,群臣皆得延寿于 上;上下得宜,海内常安。愿孰计而 疾行之。行之有疑,祸如发矢,不可 追已。

王 得书不说。六年,令男子但等 七十人与棘蒲侯柴武太子奇谋,以辇 车四十乘反谷口,令人使闽越、匈 奴。事觉,治之,乃使使召淮南王。

王 至长安,丞相张苍,典客冯敬 行御史大夫事,与宗正、廷尉杂奏: “长废先帝法,不听天子诏,居处无 度,为黄屋盖拟天子,擅为法令,不 用法令。及所置吏,以其郎中春为丞 宅,爵或至关内侯,奉以二千石所当 得。大夫但、士伍开章等七十人与棘 蒲侯太子奇谋反,欲以危宗庙社稷, 谋使闽越及匈奴发其兵。事觉,长安 尉奇等往捕开章,长匿不予,与故中 尉蕳忌谋,杀以闭口,为棺椁衣衾, 葬之肥陵,谩吏曰‘不知安在’。又 阳聚土,树表其上曰‘开章死,葬此 下’。及长身自贼杀无罪者一人;令 吏论杀无罪者六人;为亡命弃市诈捕 命者以除罪;擅罪人,无告劾系治城 旦以上十四人;赦免罪人死罪十八 人,城旦春以下五十八人;赐人爵关 使者。南海民处庐江界中者反,淮南 吏卒击之。陛下遣使者赍帛五千匹, 以赐吏卒劳苦者。长不欲受赐,谩曰 ‘无劳苦者’。南海王织上书献璧帛 皇帝,忌擅燔其书,不以闻。吏请召 治忌,长不遣,谩曰‘忌病’。长所 犯不轨,当弃市,臣请论如法”。

制 曰:“朕不忍置法于王,其与 列侯、吏二千石议。”列侯、吏二千 石臣婴等四十三人议,皆曰:“宜论 如法。”制曰:“其赦长死罪,废勿 王。”有司奏:“请处蜀严道邛邮, 遣其子、子母从居,县为筑盖家室, 斗。令故美人、材人得幸者十人从 居。”于是尽诛所与谋者。乃遣长, 载以辎车,令县次传。

爰 盎谏曰:“上素骄淮南王,不 为置严相傅,以故至此。且淮南王为 人刚,今暴摧折之,臣恐其逢雾露病 死,陛下有杀弟之名,奈何!”上 曰:“吾特苦之耳,令复之。”淮南 王谓侍者曰:“谁谓乃公勇者?吾以 骄不闻过,故至此。”乃不食而死。 县传者不敢发车封。至雍,雍令发 之,以死闻。上悲哭,谓爰盎曰: “吾不从公言,卒亡淮南王。”盎 曰:“淮南王不可奈何,愿陛下自 “独斩丞相、御史以谢天下乃可。” 上即令丞相、御史逮诸县传淮南王不 发封馈侍者,皆弃市,乃以列侯葬淮 南王于雍,置守冢三十家。

孝 文八年,怜淮南王,王有子四 人,年皆七八岁,乃封子安为阜陵 侯,子勃为安阳侯,子赐为阳周侯, 子良为东城侯。

十二 年,民有作歌歌淮南王曰: “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 春。兄弟二人,不相容!”上闻之 曰,昔尧、舜放逐骨肉,周公杀管、 蔡,天下称圣,不以私害公。天下岂 置园如诸侯仪。

十 六年,上怜淮南王废法不轨, 自使失国早夭,乃徙淮南王喜复王故 城阳,而立厉王三子王淮南故地,三 分之:阜陵侯安为淮南王,安阳侯勃 为衡山王,阳周侯赐为庐江王,东城 侯良前薨,无后。

孝 景三年,吴、楚七国反,吴使 者至淮南,王欲发兵应之。其相曰: “王必欲应吴,臣愿为将。”王乃属 之。相已将兵,因城守,不听王而为 汉。汉亦使曲城侯将兵救淮南,淮南 以故得完。吴使者至庐江,庐江王不 衡山王朝,上以为卢信,乃劳苦之 曰:“南方卑湿。”徙王王于济北以 褒之。及薨,遂赐谥为贞王。庐江王 以边越,数使使相交,徙为衡山王, 王江北。

淮 南王安为人好书,鼓琴,不喜 戈猎狗马驰骋,亦欲以行阴德拊循百 姓,流名誉。招致宾客方术之士数千 人,作为《内书》二十一篇,《外 书》甚众,又有《中篇》八卷,言神 仙黄白之术,亦二十余万言。时武帝 方好艺文,以安属为诸父,辩博善为 文辞,甚尊重之。每为报书及赐,常 召司马相如等视草乃遣。初,安入 之。使为《离骚传》,旦受诏,日食 时上。又献《颂德》及《长安都国 颂》。每宴见,谈说得失及方技赋 颂,昏莫然后罢。

安初 入朝,雅善太尉武安侯,武 安侯迎之霸上,与语曰:“方今上无 太子,王亲高皇帝孙,行仁义,天下 莫不闻。宫车一日晏驾,非王尚谁立 者!”淮南王大喜,厚遗武安侯宝 赂。其群臣宾客,江淮间多轻薄,以 厉王迁死感激安。建元六年,彗星 见,淮南王心怪之。或说王曰:“先 吴军时,彗星出,长数尺,然尚流血 千里。今彗星竟天,天下兵当大 起。”王心以为上无太子,天下有 变,诸侯并争,愈益治攻战具,积金 钱赂遗郡国。游士妄作妖言阿谀王, 王喜,多赐予之。

王有女 陵,彗有口。王爱陵,多 予金钱,为中诇长安,约结上左右。 元朔二年,上赐淮南王几杖,不朝。 后荼爱幸,生子迁为太子,取皇太后 外孙修成君女为太子妃。王谋为反 具,畏太子妃知而内泄事,乃与太子 谋,令诈不爱,三月不同席。王阳怒 太子,闭使与妃同内,终不近妃。妃 求去,王乃上书谢归之。后荼、太子 迁及女陵擅国权,夺民田宅,妄致系 人。

太子 学用剑,自以为人莫及,闻 郎中雷被巧,召与戏,被壹再辞让, 误中太子。太子怒,被恐。此时有欲 从军者辄诣长安,被即愿奋击匈奴。 太子数恶被,王使郎中令斥免,欲以 禁后。元朔五年,被遂亡之长安,上 书自明。事下廷尉、河南。河南治, 逮淮南太子,王、王后计欲毋遣太 子,遂发兵。计未定,犹与十余日。 会有诏即讯太子。淮南相怒寿春丞留 太子逮不遣,劾不敬。王请相,相不 听。王使人上书告相,事下廷尉治。 从迹连王,王使人候司。汉公卿请逮 捕治王,王恐,欲发兵。太子迁谋 臣亦使人刺杀淮南中尉,乃举兵,未 晚也。”是时上不许公卿,而遣汉中 尉宏即讯验王。王视汉中尉颜色和, 问斥雷被事耳,自度无何,不发。中 尉还,以闻。公卿治者曰:“淮南王 安雍阏求奋击匈奴者雷被等,格明 诏,当弃市。”诏不许。请废勿王, 上不许。请削五县,可二县。使中尉 宏赦其罪,罚以削地。中尉入淮南 界,宣言赦王。王初闻公卿请诛之, 未知得削地,闻汉使来,恐其捕之, 乃与太子谋如前计。中尉至,即贺 王,王以故不发。其后自伤曰:“吉 言上无男,即喜:言汉廷治,有男, 即怒,以为妄言,非也。

日夜 与左吴等按舆地图,部署兵 所从入。王曰:“上无太子,宫车即 晏驾,大臣必征胶东王,不即常山 王,诸侯并争,吾可以无备乎!且吾 高帝孙,亲行仁义,陛下遇我厚,吾 能忍之;万世之后,吾宁能北面事竖 子乎!”

王有 孽子不害,最长,王不爱, 后、太子皆不以为子兄数。不害子 建,材高有气,常怨望太子 不省其 父。时,诸侯皆得分子弟为侯,淮南 之。太子知之,数捕系笞建。建具知 太子之欲谋杀汉中尉,即使所善寿春 严正上书天子曰:“毒药苦口利病, 忠言逆耳利行。今淮南王孙建材能 高,淮南王后荼、荼子迁常疾害建。 建父不害无罪,擅数系,欲杀之。今 建在,可征问,具知淮南王阴事。” 书既闻,上以其事下廷尉、河南治。 是岁元朔六年也。故辟阳侯孙审卿善 丞相公孙弘,怨淮南厉王杀其大父, 阴求淮南事而扌冓之于弘。弘乃疑淮 南有畔逆计,深探其狱。河南治建, 辞引太子及党与。

初 ,王数以举兵谋问伍被,被常 谏之,以吴、楚七国为效。王引陈 胜、吴广,被复言形势不同,必败 亡。及建见治,王恐国阴事泄,欲 发,复问被,被为言发兵权变。语在 《被传》。于是王锐欲发,乃令官奴 入宫中,作皇帝玺,丞相、御史大 夫、将军、吏中二千石、都官令、丞 印,及旁近郡太守、都尉印,汉使节 法冠。欲如伍被计,使人为得罪而 西,事大将军、丞相;一日发兵,即 刺大将军卫青,而说丞相弘下之,如 发蒙耳。欲发国中兵,恐相、二千石 不听,王乃与伍被谋,为失火宫中, 相、二千石救火,因杀之。又欲令人 之庐江、会稽为求盗,未决。

廷 尉以建辞连太子迁闻,上遣廷 尉监与淮南中尉逮捕太子。至,淮南 王闻,与太子谋召相、二千石,欲杀 而发兵。召相,相至;内史以出为 解。中尉曰:“臣受诏使,不得见 王。”王念独杀相而内史、中尉不 来,无益也,即罢相。计犹与未决。 太子念所坐者谋杀汉中尉,所与谋杀 者已死,以为口绝,及谓王曰:“群 臣可用者皆前系,今无足与举事者。 王以非时发,恐无功,臣愿会逮。” 王亦愈欲休,即许太子。太子自刑, 捕王宾客在国中者,索得反具以闻。 上下公卿治,所连引与淮南王谋反列 侯、二千石、豪桀数千人,皆以罪轻 重受诛。

衡 山王赐,淮南王弟,当坐收。 有司请逮捕衡山王,上曰:“诸侯各 以其国为本,不当相坐。与诸侯王列 侯议。”赵王彭祖、列侯让等四十三 人皆曰:“淮南王安大逆无道,谋反 明白,当伏诛。”胶西王端议曰: “安废法度,行邪辟,有诈伪心,以 乱天下,营惑百姓,背畔宗庙,妄作 妖言。《春秋》曰‘臣毋将,将而 端所见其书印图及它逆亡道事验明 白,当伏法。论国吏二百石以上及比 者,宗室近幸臣不在法中者,不能相 教,皆当免,削爵为士伍,毋得官为 吏。其非吏,它赎死金二斤八两,以 章安之罪,使天下明知臣子之道,毋 敢复有邪僻背畔之意。”丞相弘、廷 尉汤等以闻,上使宗正以符节治王。 未至,安自刑杀。后、太子诸所与谋 皆收夷。国除为九江郡。

衡 山王赐后乘舒生子三人,长男 爽为太子,次女无采,少男孝。姬徐 来生子男女四人,美人厥姬生子二 人。淮南、衡山相责望礼节,间不相 年入朝,谒者卫庆有方术,欲上书事 天子,王怒,故劾庆死罪,强榜服 之。内史以为非是,却其狱。王使人 上书告内史,内史治,言王不直。又 数侵夺人田,坏人冢以为田。有司请 逮治衡山王,上不许,为置吏二百石 以上。衡山王以此恚,与奚慈、张广 昌谋,求能为兵法候星气者,日夜纵 臾王谋反事。

后 乘舒死,立徐来为后,厥姬俱 幸。两人相妒。厥姬乃恶徐来于太 子,曰:“徐来使婢蛊杀太子母。” 太子心怨徐来。徐来兄至衡山,太子 客奸。太子数以数让之,无采怒,不 与太子通。后闻之,即善遇无采及 孝。孝少失母,附后,后以计爱之, 与共毁太子,王以故数系笞太子。元 朔四年中,人有贼伤后假母者,王疑 太子使人伤之,笞太子。后王病,太 子时称病不侍。孝 、无采恶太子: “实不病,自言,有喜色。”王于是 大怒,欲废太子而立弟孝。后知王决 废太子,又欲并废孝。后有侍者善 舞,王幸之,后欲令与孝乱以污之, 欲并废二子而以己子广代之。太子知 之,念后数恶己无已时,欲与乱以止 后股求与卧。后怒,以告王。王乃 召,欲缚笞之。太子知王常欲废己而 立孝,乃谓王曰:“孝与王御者奸, 无采与奴奸,王强食,请上书。”即 背王去。王使人止之,莫能禁,王乃 自追捕太子。太子妄恶言,王械系宫 中。

孝 日益以亲幸。王奇孝材能,乃 佩之王印,号曰将军,令居外家,多 给金钱;招致宾客。宾客来者,微知 淮南、衡山有逆计,皆将养劝之。王 乃使孝客江都人枚赫、陈喜作輣车锻 矢,刻天子玺,将、相、军吏印。王 日夜求壮士如周丘等,数称引吴、楚 淮南已西,发兵定江淮间而有之,望 如是。

元 朔五年秋,当朝,六年,过淮 南。淮南王乃昆弟语,除前隙,约束 反具。衡山王即上书谢病,上赐不 朝。乃使人上书请废太子爽,立孝为 太子。爽闻,即使所善白嬴之长安上 书,言衡山王与子谋逆,言孝作兵车 锻矢,与王御者奸。至长安未及上 书,即吏捕赢,以淮南事系。王闻 之,恐其言国阴事,即上书告太子, 以为不道。事下沛郡治。

元 狩元年冬,有司求捕与淮南王 发之,闻律先自告除其罪,又疑太子 使白嬴上书发其事,即先自告所与谋 反者枚赫、陈喜等。廷尉治,事验, 请逮捕衡山王治。上曰:“勿捕。” 遣中尉安、大行息即问王,王具以情 实对。吏皆围王宫守之。中尉、大行 还,以闻。公卿请遣宗正、大行与沛 郡杂治王。王闻,即自杀。孝先自告 反,告除其罪。孝坐与王御婢奸,乃 后徐来坐蛊前后乘舒,及太子爽坐告 王父不孝,皆弃市。诸坐与王谋反者 皆诛。国除为郡。

济北 贞王勃者,景帝四年徙。徙 二年,宽坐与父式王后光、姬孝儿 奸,悖人伦,又祠祭祝诅上,有司请 诛。上遣大鸿胪利召王,王以刃自刭 死。国除为北安县,属泰山郡。

赞 曰:《诗》云“戎狄是膺,荆 舒是惩”,信哉是言也!淮南、衡山 亲为骨肉,疆土千里,列在诸侯,不 务遵蕃臣职,以丞辅天子,而剸怀邪 辟之计,谋为畔逆,仍父子再亡国, 各不终其身。此非独王也,亦其俗 薄,臣下渐靡使然。夫荆楚剽轻,好 作乱,乃自古记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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