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次回到相爱的地方（1/1）

连续两周，我都没有回复陆鸥的信息。

我像受伤的野兽逃回了洞穴，舔舐着伤口，陆鸥一定是这样认为的。

实际上，我在纠结。

若彤和陆鸥是两类人，她们的爱分别像冰和火。

若彤对我的爱是清澈的，而陆鸥的爱既深沉又火热，还夹杂着一些无法控制的东西，这些东西能把我拉入深渊。

若彤出现了。这说明，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并未放下我，没能在心里找到一处可以安放这段情感的地方。

我们逝去的爱情正在折磨着她，扭曲着她，让她同样纠结。

我存在着一丝幻想，如果她肯抹去我们旧日的不快回忆，我会非常乐意接纳她，并向她展示一个全新的我。

我打开微信，在添加好友的留言上注明了商谈的时间和地点。

很快，蓝若彤回复了同意。

我提前一个小时到达了我们的定情之地——南锣鼓巷。

在一家咖啡馆里，我等到了她。

蓝若彤头戴黑色的网球帽，扎着马尾，蓝色的运动鞋上是深蓝色的牛仔裤，上衣则是白色的小外套。

我站起来，想诉说我的思念，更想告诉她，我仍然深爱着她。

最终，我平静地说：“很高兴你能过来。我给你点了抹茶蛋糕和卡布奇诺。”

“辛晖，我不会待很长时间。”蓝若彤坐了下来，双臂环绕于胸前，盯着我看，“想对我说什么，赶快说。”

我抓她的手，被她拒绝了。

我说：“若彤，我联系不上你，很想你，也担忧你。”

“我过得好好的。”她马上回答，“我也一直想你。不过，我不是怀念，而是害怕。”

“我做了我必须做的。”我坐直身子，一脸庄重地凝视她，“希望你能理解。”

“你不能以爱的名义去害人，”蓝若彤紧蹙双眉，“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担惊受怕。如果我不站出来，会有更多的女孩落入你的魔掌。”

“没人会受到伤害。”我向她保证，“真的！”

“哦？”蓝若彤轻蔑地说，眼睛看向了别处，仿佛把我当成了一个糟糕的骗子，“你的小师妹肯定持保留意见。我也是。如果不是因为我跑得快，我的下场比你的师妹更惨。”

“那好。如果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就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我告诉她，“好吗？”

“辛晖，你是瞎了还是聋了？”蓝若彤看上去跟原来判若两人，“你不能再祸害别人了！”

我低下头，说：

“若彤，你知道我最爱你，没人能比得上。陆鸥——陆鸥有许多你没有的东西。如果我们在一起，我绝不会伤害她。我发誓。”

若彤的眼睛射出一阵严厉的光。

“辛晖，我不相信你。你害惨了我，我本来可以和陆封和好的，是你逼着他不联系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咱们在一起时，我在画一幅属于我们的画，现在，这幅画快完工了。它会揭露真实的你。你让我对男人感到恐惧，让我失去了对男人的信任。辛晖，你的报应到了。你不能跟另外一个女孩结合，因为——你根本不配！”

说完，蓝若彤猛地直起身，不见了踪影。

当我来到昌平的疗养院时，我再次见到了陆鸥。

像上次一样，她正喂我妈橘子。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陆鸥望向我，脸上闪过一丝欣慰，“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一受伤就逃跑。就是洞穴塌了，你们也不肯出来。男人啊，要么受伤，要么死亡，要么离开我们女人。”

我没有说话，坐在母亲的身边。

陆鸥突然升高了嗓音：

“十五天了！你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家里也没人。辛晖，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陆鸥今天的穿着很简单，上身是海军蓝的T恤，下身是米黄色的修身裤。

“为什么不和我沟通？我搞不明白。”

我挣扎着说：“陆鸥，我不想连累你。真的。”

“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我心里有放不下的东西。”阴影、黑暗，能吞噬人的东西，“我的历史……”

我妈在一旁嘟囔着：“傲傲宝贝——傲傲——”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阴影，”陆鸥说，“我们去抗争，肯定能赢。”

“你信吗？”

陆鸥噗嗤一笑。

“当然不信。为了安慰你，我才这样说的。”陆鸥的眼睛闪闪发光，“你不高兴，我有义务让你高兴起来。咱们一起换个心情如何？”

“陆鸥，咱们俩门不当、户不对。你有大把的人可以选，”我说出了实情，“我要是你的话，我会擦亮眼睛，找一个更适合自己的。”

“可惜你不是我。”陆鸥一脸的严肃。

“咱们的路不好走。”我坦白，“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她摇了摇小脑袋，说：“很奇怪，我不想要幸福，我只想要你。”

“陆鸥，你——”

“——辛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跟你在一起，我会得到另类的幸福，这种感觉很奇妙，比任何感觉都好。而你总想赶走它。”

“陆鸥，我当然想让你幸福了。”

“那就告诉我，你是什么样的人，吐露心里的黑暗秘密，再给我一次深情的表白。”

陆鸥凑过来，凝视着我的眼睛。

“陆鸥，正像若彤说的一样，我很危险。”我劝说她，说话的口气就像我们已经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狠人，”陆鸥笑道，“其他人都是圣母吗？”

我怀疑地看着她。

陆鸥握住我的手，说：

“我弟伤害过一只狗，那是我爸养的一条黑背狗。小时候，我们都喜欢它。这只小奶狗经常进入我的房间，因为我有好吃的。有一次，趁我不注意，我弟竟然捂住小狗的口鼻，闷死了它。我伤心了整整一年。那时他才七岁。”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

陆鸥接着说：

“老爸问我们时，我没有揭露我弟，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你可能觉得我狠心。长大后，我很庆幸我没有告发我弟。为什么呢？因为他是我的弟弟，而狗就是一条狗。我爱我弟，因为他是我的亲人，所以那条狗必须死。谁让它老去我的房间，而忽略了我弟的感受呢？人也一样。辛晖，我选择了你，我不在乎其它的东西。没有这么多道理和公平可讲，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无论我弟再怎么是个混蛋，无论我将来的老公是个什么样的变态，我都会维护他。谁敢成为我们的障碍，我会毫不犹豫地清除掉。”

我惊呆了。

我看了陆鸥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看我全无反应，陆鸥笑着说：

“都是为了爱。你也是这样做的，难道不是吗？”

我难以抑制地亲吻了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