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陆鸥舔舔嘴唇，像品尝猎物的鲜血（1/1）

再次来到母校的音乐厅，感觉很多东西都变了。

大厅比印象中的更明亮，同学们比那时的我们更有礼貌，安静地听我演奏。

今天，我摒弃了燕尾服和西裤，穿上了白色的中山装，脚下的黑皮鞋被小师妹擦得锃亮，可以当镜子照。

面对着目不转睛的听众，我在舞台上扯动弓弦，手腕柔得像水。

乐音一波波地冲向人群，扯动他们心里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高光时刻，我想，现在可能是我的高光时刻吧。

若彤，我不再纠结于你，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手腕和食指上。

我平滑地演奏，搭档司凤顺畅地配合。

当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时，我再次看到了那个戴帽子的神秘女人。

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的深渊，我的梦魇，我又见到她了。

在后台，我得到了很多人的赞赏，大部分是恶心的假意奉承，只有少部分是真诚的赞扬。

大剧院的刘老师亲自走来，和我握了握手，我不得不鞠躬以示谢意。

刘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内心感到了不安，并且在扩大。

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众人，小师妹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大师兄，别着急走！”

“还要见谁？”

“一个贵人。”小师妹对我眨眨眼。

“谁？”我皱着眉头问，心里的不安膨胀到了最大。

小师妹拉起我的手，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跟我来吧，我的大帅哥。”

没有若彤的日子，我挡不住女人的撒娇。我放下琴箱，跟她来到礼堂后的小房间。

在这儿，我看到了那个神秘人。

我像个女人一样失声尖叫：“你来干什么？！”

小师妹望向我，一脸的不解。

陆封的姐姐——陆鸥从一阵烟雾中走出，细长的手指上夹着一支细长的水果烟。她诡笑道：

“我为什么不能来？如果你稍加留意，从七月十一号以来，我没有缺席一场你的演出。”

跟若彤分手后，七月十一号是我第一次演出的日子。我感到了阵阵寒意。

小师妹嗔道：

“大师兄，七月后的每场演出都很平稳，你以为是理所当然的呀？为了让你更好表现，场地、道具、音响和舞台效果这些东西，都是陆鸥姐姐的功劳。要不然，你干巴巴地演奏，会得到差评呢！”

我眯缝着眼睛，怒视陆鸥，说：“我可没请你帮忙！”

陆鸥还是一袭红裙。穿上高帮鞋后，她比我还高，身边的小师妹则像个小女孩。

陆鸥“哒哒哒”地逼近我，脸上保持着把控一切的微笑。她说：

“辛晖，我帮了你，不该请我吃顿饭吗？”

我只想离开她，于是没好气地说：“改日再说吧。”

我背上琴箱，拉起小师妹的手，说：“走。”

“不行的。”小师妹拽住我，“大师兄，要请陆鸥姐姐吃顿饭呢。”

“为什么？”我心中陡然感到不妙。

“刘老师能屈尊听你的演奏会，为什么呀？”

无论哪种情况下，小师妹总不缺乏耐心。她朝陆鸥努努嘴，接着说：

“还不是因为陆鸥姐姐的一句话。”

操！操！操！我嫌恶地看着小师妹。

这个无知的女孩会害死我的。

我说不出话来，像呆鹅一样伸长了脖子。

陆鸥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妖媚地劝道：

“大演奏家，一顿饭而已。你的小师妹已经订好位子了，你不想让小师妹寒心吧。”

我机械地迈出了步子。在两名女人的“押解”下，我们来到了餐厅。

当陆鸥挽住我的胳膊时，小师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我们进入了包间，小师妹紧挨着我坐下，陆鸥坐在了对面。

我警戒地放下琴箱，看着饭菜一盘盘地端了上来，心里想起了陆封，那个被我绑架的富二代。

然而，这并是我害怕的点。

我害怕陆鸥，她细长的眼睛能看出我的黑暗秘密，能看透我的弱点和黑暗秘密。

面对她，我感觉自己变成了落入陷阱的猎物，拼死挣扎着，而陆鸥则很享受整个过程。

对面的女人注视着我，我不安动了下筷子。

“陆小姐，为什么帮我呢？”我省去了客套，直接发问。

“我们有缘啊。”陆鸥不急不缓地说，嘴角微微咧开了，“我欣赏你。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尤其是我的家宴后。”

陆鸥在暗指那本绘本日记。

“陆鸥，我没拿你的东西。”我表现得很无辜。

她笑出了声，声音不是若彤的银铃声，也不是小师妹的细雨声，像锉子摩擦皮革沙沙声。

她说：

“我没指责你拿东西啊。辛晖先生，放松，我又吃不了你。作为一名无所事事的闲人，看到一位富有才华的演奏家到处走穴，我感觉可惜，只想助一臂之力而已。”

小师妹凑近我，说：

“是啊。陆鸥姐姐打通了关系，才请来了刘老师，你才有机会展示才华呀。”

小师妹的声音里带着感激，但多了一份警觉。

陆鸥一口饭菜也不吃。她点了一瓶三得利的威士忌，杯子靠近鼻子，闻酒香，然后喝了一小口。

她宣布：“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老师打电话了，你被大剧院的驻场团录用了。”

小师妹抓紧我的胳膊，激动地说：“太好了！”

我全无半分的喜悦，脸上结满了冰霜。我说：“我从未请你这样做。”

“但我做了，”陆鸥轻薄地说，“辛晖，你不会因为这个而责备我吧。”

小师妹在旁边劝我：“大师兄，加入正规军多好，这是我一辈子的梦想呢。”

小师妹在陆鸥的怂恿下喝了半杯加冰的威士忌，脸上泛起了红晕。

她不胜酒力，起身去了洗手间。

小师妹刚刚离开，这个妖冶的女人马上起身，跨坐在我的大腿上，动作快得像狸花猫。

她岔开腿，臀部贴着我紧绷的大腿，胸部贴着我的脸，染成黑色的双唇对着我的耳朵。

她诱惑地说：“第一次见我时，你就想上我，是不是？！”

“第一次见你时，你脸红了。”我极力抗拒。

“那是因为我第一次想要一个人上我！你想分开我的双腿，别不承认，说出来……”

陆鸥轻咬我的耳垂。

我喘着粗气。我想到了若彤，想到了小师妹。我推开陆鸥，系好了裤子。

“坐怀不乱的男人。”陆鸥回到座位上，重新点燃了一支香烟，喷出了一团烟雾，像无形的手掌控制了我，“我喜欢。”

“我不喜欢。”我直截了当地告诉她，“离我远点。”

“在你偷走我的日记后，这个不可能发生了。”

“妈的！我没偷你的东西。”

不管什么时候，她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眼睛里的东西像钩子一样扯住了我。

她笑道：“放屁。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好像你阅人无数一样。”

“当然。不比你拉的曲子少。”陆鸥舔舔嘴唇，像品尝猎物的鲜血，“辛晖，你被我盯上了。”

“滚！”我猛地直起身，对她高喝，“给我滚！”

陆鸥放下香烟，再次逼近我。

她望入我的眼睛，右手往我的身下探去。

我全身一紧。

这时，门打开了，小师妹步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