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闻你的气息，听你的声音，感受你真诚的眼睛（1/1）

我想给你发消息，却想不出理由。

昨天，与你不期而遇后，我不得不躲进了衣柜。

不幸中的万幸，你首先进入了洗手间。

水声响起时，我蹑手蹑脚地打开柜门，轻盈地离开了你的房间。

小小的挫折挡不住前进的步伐。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我确定了你的办公地址。

在你们楼下的咖啡厅里，我点了一杯你喜欢喝的抹茶星冰乐，视线投向你的办公区。

晚上九点多，你和七八名同事从电梯里走出，进入了一家日本料理店。

我跟着进去，坐在了你们的旁边。

这家餐馆的氛围还不错，座位间用帘布相隔。

我点了寿司和清酒，透过帘子的缝隙，我看到聚会的人都是女士，还有一位挺着肚子的中年男子。

他坐在主位上，脸上油腻腻的，正招呼你们吃吃喝喝，鼓励你们说话。

你好像对聚餐不感兴趣。你默默地看着手机，与身边的同事显得格格不入。

“若彤，”中年男子亲昵地叫你，“在和男朋友聊天吗？”

“领导，若彤没有男朋友。”你的一位同事回答。

她长着一张大饼脸，却梳着一个马尾。

原来你对外宣称没有男友，那鸡冠头和你是什么关系呢？

看来，鸡冠头没有让你真正安心过。这是一条好消息，意味着我的空间更大了。

坐在你对面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她说：“若彤再不找，就要归入大龄女的行列了。”这是一句伤人的话。女人对女人一向更刻薄。

“如果若彤姐想找男友，还不是小菜一碟。人家当然要精挑细选嘛。”

另外一名娇小的年轻女生假装维护你，语气则暴露了她的嫉妒心。

中年男子夹起一块油腻的煎饺，放到你的盘子里，色眯眯地说：

“一个女孩打拼不容易，要找的话，也要找能给你带来安全感的。”

你的眼神里透出了些许厌恶和无奈，尴尬地应付了几句。

我看出来了，你不喜欢你的老板，也不喜欢你的同事。

你们尬聊着，谈论工作上的事情，还有明星八卦。

中年男子催问你的工作时，我听到了“布纹插画”这四个字。

这是一条重要的信息，为我下一步的动作指明了方向。

吃完饭后，你们起身离开。

你走在了最后，中年男子伸出肥腻腻的右手……

你一脸的厌烦。你推开他的手，迈开步子，消失在夜色中。

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若彤，你的笑容变得黯淡，我知道原因了。

你有一位令人作呕却无法摆脱的领导，你有一帮无聊的同事。

这帮同事怀着恶毒的心思，希望出众的你尽快找一个平庸的男人嫁了，过上跟她们一样可怜的生活……

而你自己呢，只剩下一个若有若无的男友支撑着你。

若彤，你别怕，我来帮助你。

我用心呵护你，不让任何人侵犯你。

咱们一步一步来，将所有的障碍一一清除。

到最后，只剩下你和我……

京心画室在大望路的一座高楼上，占据了整层楼。

今天，我终于可以脱掉棒球帽，光明正大的来见你了。

在说明来意后，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把我带入了会客室。

几分钟后，一位中年女性带着一个iPad步入了房间。

“欢迎！”中年女人用甜腻的嗓音恭迎我，“我姓赵，我来接待您。”

说完，她伸出了右手。

我厌恶跟别人握手，因为你不知道这手刚刚触碰过什么东西。

我稍微握了下，和缓地说：“我姓辛，一个朋友介绍我来这儿的。我想要一份自画像。”

赵姐坐在了对面，脸上的浓妆让人生厌。她打开iPad给我看，说：

“辛先生，我们有很多种风格，您要写实的，唯美的，手绘的，还是电脑的——？”

“布纹风格的手绘插画。”我打断了她。

赵姐赞赏地点点头，说：

“这种风格很流行。这样吧，我把画师叫进来，你们先聊。等商定好细节后，咱们再商量价格。”

一切进展得很顺利。

十分钟后，我又见到你了，蓝若彤，我念念不忘的爱人……

我假装没认出你，安静地微笑，内心却像风暴一样在翻滚，炽热的情绪在累积。

今天，你身穿长袖的羊绒衫，梳了一个简单的丸子头，脸上有一道浅浅的泪痕。

你的胸口有人为的褶皱，这让我马上想起了你的领导，想象着他把脏手……

我难以自抑地凝视你。你有所觉察，眯起了眼睛。

“小提琴家？”

你银铃般的嗓音再次传入我的耳中，好舒服啊。

我知道你会认出我的。我在你的心里很有分量，不是吗？

我控制住颤抖的双腿，站起来和你握手。

你的手温软，葱葱玉指像羊脂玉一样闪耀。

“四合院的蓝女士！我的天，这个世界太小了！”我表现得和你一样吃惊。

我又说：“加了你的微信后，我一直没联系，真是抱歉。没想到又碰上了。”

“是呢！”你紧绷的脸瞬间放松了，脚步也活泛起来。

你坐到了椅子上。

我大胆地说：“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你我挺有缘的。”

你的笑容更大了。

我们在一点点地连接，这种感觉太好了。

“辛晖，”你叫出我的名字，“你想要一幅布纹风格的自画像，对吧？”

说完，你对上我的眼睛。

“没错。我准备把它放在床头柜上，每天起床和睡觉时欣赏。”我愉快地告诉你。

在心里，我希望这幅画你可以画一辈子，来承载我们所有的欢乐。

“你这么自恋，还真看不出来呢。”你调皮地笑道。

你太可爱了，真想亲你一下。

“我只想记录下自己年轻时的样子。”我这样回复你。

“怎么展现呢？正面像，侧身像，还是拉小提琴的样子？”

说到“小提琴”时，你的眼睛里透出一些神采，被我敏感地捕捉到了。

我知道你留意过我，或许喜欢我呢。不，不是“或许”，你肯定喜欢我。

这时，铃声响了。你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便把粉色的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其实，我并不喜欢自己拉琴的样子。但是为了你，我可以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

我说：“都可以。如果你有样画让我参考的话，那就更好了。”

你直起身，微笑着说：“请小提琴家稍等，我去拿样画。”

天公作美，你没有拿走手机。

等门关上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拿起你的手机，连上事先准备好的安装U盘，很快绕过了密码界面，植入了监视程序。

安装的蓝色进度条正缓慢得变红，我的心跳则越来越快。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越来越近。

我刚放下你的手机，你就推门而入。

太完美了！

我拥有了你的手机，也会拥有你。

接下来，我惬意地和你对话。

我闻你的气息，听你的声音，感受你真诚的眼睛。

真是一种享受。

只可惜，留给咱们的时间太短了。等选好题材、风格和架构后，只过去了半个小时。

我不得不离开。但是我知道，这次，我和你建立了真正的连接。

好戏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