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可怕的梦，更可怕的人（1/1）

梦里的天空是灰色的，铅一般沉重。

我像喝醉了一样飘出家门，走向海滩。

路上很寂静，没有一个路人，只有我自己。

路灯熄灭了，只剩下闪烁的弯月亮，像一只眼睛独独注视着我。

我不安地来到沙滩。

这是我妈和生父约会的美华沙滩。海涛隆隆抬高，扑打在沙滩上，犹如惊雷。

月亮闪烁了几下，然后泛出一圈圈或深或浅的光晕，沙滩随之变成金黄色，树木郁郁葱葱，像是回到了白天，很快，天空又转回了黑夜。

一个人影从树丛中走出，我的心脏跳得像大鼓。

“你就是我的女儿姚慧？“那人停在我身前十步远的地方，打量我，光线在他的脸庞上游走，仿若一个面具。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夹杂着爱和恨，喜悦和愤怒，释放和不甘。

他很高，我挺害怕他，但我控制不住双腿，走向了他。

疾风吹起，像一百个女鬼在齐声尖啸。

我吓得瑟瑟发抖，寒毛直竖。雨滴哗哗坠落，砸在我的身上。

当我刚要看到他的面容时，他突然消失于夜色中。

我妈和外婆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恐惧感如此强烈，我在梦里尖叫出声。

两只强有力的手捉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回跑。

我回头一看，是周兰和龙飞。

他们拉我跑向不同的方向，一个是平静的地面，一个是狂暴的大海。他们动作狂野，目光狂热，我吓得魂飞魄散。

这时，台风来了。

耳边轰隆作响，树木和海水冲向天空，我轻巧地飘入天空，像是变成了一片羽毛。

有人一把攥住我的胳膊，我低头，看到了刑警关天。

他高举双臂，死死抓住我不放。我想张嘴告诉他真相，但是来不及了。

我被台风卷入了高空，耳边是“砰、砰、砰”的雷暴……

“砰、砰、砰——”

我从床上弹起来，大口喘息。

是敲门声。

我长舒了一口气。我看了眼时间，刚六点。

谁会在这个时候找我呢？难道还是周兰或龙飞？但敲门的方式又不太对劲。

我起身，打开暗黄的房门。

外面站着一群警察，我没看到刑警关天，带队的是秃顶的赵局长。

“警官，您有什么事吗？”我恐惧地发问。

赵局长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笑容。他的眼睛分得很开，像一对马眼睛。他突然推开门，带着人群步入房间。

我一阵头晕目眩，后背靠在墙壁上才没有跌倒。

“搜。”赵局下了命令。

七八个男警官和两个女警官马上进入房间，开始翻箱倒柜。我失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这是我家！”

我的话太虚弱，没能阻止他们。

他们打开抽屉，粗暴地扯出里面的小本子和证书。

他们打开衣柜，狂乱地扯出叠放整齐的衣物，扔在了地板上。他们掀开床单和床垫，搞得一团糟。

我恶心得想吐。“你们搜什么啊？！”

他们一无所获，集中在客厅里。

赵局的目光来回巡视，最后落在鱼缸上。

他拿起水杯，在我的尖叫声中，他一把敲碎了鱼缸，水流如注，沿着墙壁流到地板上。

赵局搬开假山，拿出一块巴掌大的方形塑料袋，上面用黄线紧紧缠绕。赵局打开塑料袋，闻了闻，冷笑道：“这就是搜的东西——致幻剂。”

我目瞪口呆，头皮发麻，双腿不住地抖动。

赵局指着塑料袋说：“姚慧，你私藏致幻剂，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是我的……”我微弱地反驳。

赵局逼问我：“你暗中把致幻剂带入厦贵坊，卖给里面的人，包括黄波波。如果这份致幻剂跟他吸食的一样，姚慧，你难道干系！”

现实比梦境更悲惨。我满头大汗。

眩晕又回来了，狰狞的人影在我面前旋转。我感觉不到身体，脑子像浆糊。

我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