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捉奸（1/1）
窗帘低垂，大门紧闭，光线暗沉。周继生对周易面授机宜。
“我真没想到是他！我们从他那里购买军火，除了日本人，我们可以说是他最大的买家，他为什么那么做？除掉我们，对他有什么好处？”
周易：“不是日本人给了他更大的利诱，就是他被日本人抓住了把柄，凭日本人的尿性，后者可能性更大。”
周继生：“这个人不能留！留着他后患无穷！”
周易沉思了一会：“可以借刀杀人！”
周继生带着周夫人坐在戏院二楼的小包厢里看戏。依次排开，旁边三个小包厢分别是周奇带着玉茹，周言带着许致明，周易带着李梦云，四个最豪华的情侣包间被周家给包了。从二楼看下去，李青山正带着他的夫人坐在一楼最好的位置，全神贯注地盯着戏台。
戏台上，是孟母三迁。
大幕拉上，李青山起身往厕所方向走。
玉茹从周易和李梦云的小包厢前面经过，向洗手间方向走。
李青山从洗手间走出来，就看到玉茹依在外面的墙上抽烟，他见四下无人注意，一把把玉茹拉进了洗手间，玉茹就是来等李青山的，她迅速把烟掐了，转身就和李青山纠缠在一起，李青山顺手锁上了洗手间的门……
当李青山再走出来的时候，赫然发现周易正依在对面的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李青山一惊，但更大的惊吓接踵而至，周奇面色铁青地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随即走出来的玉茹被眼前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抖着用手捂住了嘴巴。
周奇手上出现了一把枪。
李青山磕磕巴巴：“周奇，有，有什么话好商量！”
周易嘲讽地：“岳父，李会长，如果今天只能走出去一个，你和我大嫂，你选一个！”
玉茹面如死灰，一时的贪欢，用命来换，这太不合算了。
李青山冷汗都下来了：“周奇，周易，只要你们今天放了我，条件你们随便开，除了我的项上人头，其他只要我能做到的，什么都行！”
周奇阴冷地：“那好，我们谈谈！要你这条狗命对我也没什么用！”
李青山大松一口气，他虚脱般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面色恢复了一些。
周易在心里骂娘，他这个大哥从小就是个猴精，重利轻离别，看这意思，是要拿他老婆和江陵最大的军火走私商做利益交换了，这恰恰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他大哥是汪伪政府的人，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负责调查夜袭南部一案，这手借刀杀人还是他想出来的，但如果没有借周奇的手杀掉李青山，反而让李青山被周奇要挟给周奇输送利益，无疑让他大哥这个伪汉奸如虎添翼，这无疑是最坏的臭棋。
遗憾的是，事情正在朝那个方向发展。
周易悔青了肠子。因为周奇用手枪指着李青山的头，把李青山押离戏院的时候，甚至没有带上他，他知道他大哥对他一直有怀疑。
“狗汉奸！”接下来的几天周易反复在心里恨恨地骂他大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大哥如今已经到了可以拿自己老婆做交易的地步。他让李梦云向玉茹打听消息，玉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眉飞色舞地和李梦云炫耀：李青山为了能和她继续在一起，答应周奇以后在江陵，他和周奇无论情报还是利益都会共享，而且两人还达成了具体协议，甚至签了一个书面合同，那三天，周奇都没回周公馆，一直待在李青山的商会里，两人竟然勾肩搭背，相见恨晚，称兄道弟了。
周易哈哈大笑。
“李梦云，你有这样一个爹，真是可喜可贺啊！你爹堪比曹操啊，就喜欢别人的老婆，但曹操都不能和你爹比，你爹为了睡别人的老婆，竟然这么舍得下成本！我敢说，如果我大哥休了我大嫂，你爹立马就不要了，你信不信？”
李梦云反唇相讥：“你大哥好像更奇葩吧，拿自己的老婆做交易，而且做得这么兴高采烈，竟然和我爹称兄道弟了，我也敢打赌，你大哥是不会休了你大嫂的。你说，他是不是有点绿帽情节？”
周易沉下脸来：“去向你爹打听打听，他们到底签了个什么协议，最好偷出来给我看看。”
李梦云奇怪：“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让我偷协议？！你大哥那里也有吧？你怎么不直接管他要啊，不是你带他捉奸的吗？说起来，你可是大功臣啊！你大哥应该感谢你吧？”
但周易知道周奇不会给他看得。
周易：“男人之间，说这事尴尬。”
李梦云：“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看协议呢？不会是……”
周易边说边往外走：“好奇而已！”
李青山的商会终日牌局不断，青山商会和杏花村酒楼是江陵最著名的两个赌坊，只是赌客的层级不同，青山商会都是一些太太小姐们，属于社交赌局；杏花村则面向全社会开放，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李梦云趁牌局间隙，上厕所的时候溜进了父亲的书房，用密码打开了父亲的保险柜，在一柜子金条和中储劵及机密文件里面里翻找那份协议。
“你在干什么？”
李青山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李梦云吓得一哆嗦，转身就见李青山面沉似水地站在那里瞪着她。
李梦云短时的慌乱过后，很快就换了一副面孔，她自小恃宠而骄，而且嫁到周公馆之后一直帮玉茹打掩护，就相当于把父亲的把柄捏在她手里，她也没少从父亲手里拿好处。
李梦云撅着嘴，七分撒娇三分不满：“张玉茹吹牛说，你为了她和周奇签了一份协议，我想看看你到底签了什么丧权辱国的协议；爸，你为什么为了一个别人的老婆下这么大血本？值得吗？她到底有什么好？还不就是那样？”
李青山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神色，一闪而过：“你不要参与这件事！这只是权衡之计，还有，我并不是为了张玉茹！”
李梦云一愣：“那，还为了谁？”
李青山：“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快走吧，牌局开始了。”
李青山过来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了女儿，然后就关上门保险柜的门。
“你出去吧，我要改密码了！”
李梦云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李青山从保险柜的一堆文件里抽出一份协议，打开封皮，协议封面上赫然写着：水泊王国计划书！
下面是李青山和周奇各自的签名。
李梦云回到周公馆就迫不及待地和周易说了她在青山商会发生的一切。
“水泊王国计划书？”这出乎了周易的意料。
李梦云点了点头；“我就看到一个封皮，上面这么写的，下面是我爸和你大哥的签名。”
周易若有所思：“有点意思。”
李梦云：“内容看不到了啊，我爸换密码了。”
“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试出来的，我爸的生日，我的生日。没想到前面是我爸的出生日，后面是我的出生日。我爸对我还是不错的。哎，说好的啊，虽然我没偷回来，但你也得明天陪我去我看电影，而且可以借肩膀。”
“借什么肩膀？你丈夫的肩膀还用借？”
周言两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进来。
“二哥”周易站起来。
周易和周言带着各自的老婆去了百货公司，四个人买了最近的电影票，时间还早，便去逛街吃饭，大户人家的少爷和少奶奶，西装革履，穿金戴银，再加上形象出众，走在人群里颇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远远地，就看到柜台前面站着一个穿洋装的身影，是许丽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