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入将军墓(9)(1/1)
马生说应该是修墓的人给自己留下的后路,我们还有活着的希望。
修墓的大多也有工具,可以上到高处,第七间侧室高处的小孔也就说的通了。
不过有两个问题也随之而来,第一,棺材底座是和地面连体的,出口应当就在棺材里,但我们用蛮力一定打不通。
第二,鎏金壁画上的小人没有凿开过的痕迹,这就说明,那个修墓的人还没来得及走,就被杀了。
我们换了思路,既然如此,这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事情,那个响动的声音应当很容易找到,只是在不起眼的地方。
我们干脆打开最后的光源,我拿相机,马生拿手电,又开始搜寻着。
在搜寻的过程中,马生的手电断电了,这是最后一只手电。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头晕目眩有些低血糖的情况下,我们在地宫的第九层台阶处,看到了一个之前没有的巴掌大的凸起,凸起上又是一方怪异纹样。
是昨天马生绊脚的地方。
我看着那道纹样,顿时有一种戏谑的感觉,似乎自从解读了那卷《山野冥约》后,我们就像中邪了一样,一直被它困扰着。
马生已经见怪不怪了,缓慢的拿出来那张a4纸,看了一眼,对比了一下,最后有气无力说了一声“第三片出现了”。
“不对呀,这个纹案我们既然知道,就说明它被修墓的带出去了,修墓的应该没死,或许是后来托关系又让画师补了壁画,这关系网也太牛了。”我推测道。
马生则说管他呢,宝贝都没了。
也是,反正我们现在只想活着,其余的一概不理,这地宫也被掏空了不是?
我们按了按那个巴掌大的凸起,棺材里轰隆隆一声,我们再过去,发现棺材底板打开了。
柳暗花明又几许。
“他奶奶的,马爷爷终于有望活着了。”马生笑了一声,但是由于补水不充足,笑声变成了咳嗽声。
进了棺材里的后路,由于洞路相当粗糙,我们两个身上又多出不少淤青,马生则添油加醋的踩了我一脚。
后面的路越走越冷,路上有些水汽,傻瓜机的电量也从三格掉到了一格,走到尽头,有两个地下洞口。
无论哪个,都是要踏着浅浅的暗河过去。
我们商量,两个人并不能分开行动,根据水流的倒流情况,我们判断出有一个洞口是死洞,我开玩笑说或许死洞里还有棺材。
马生不屑一顾,说再有也不会再来了,之前那些资产足够他挥霍大半辈子,如果稍微节制一点,一辈子也是没问题的。
我低血糖的更厉害,只能眯着眼睛走这趟暗河,河里应当是有些虫子,我的小腿很快就肿胀,有些要超越马生小腿粗细的趋势。
马生腿毛很多,但也不好受,过了会,他说他也头晕目眩的。
我们喝了暗河的水,里面有些泥沙,但并不影响水质,还有些虫卵,没办法,只能稍微挑一挑,喝了。
这应该是我们被困的第六天,中途我颤颤巍巍的昏厥了一次,隐约感觉到马生在一直拉我。
后来马生告诉我,我踩到了地底下的暗沼,由于地底更潮湿,暗沼沉的更快。
等我清醒一些,发现我们两个坐在一块石头上,旁边是浅浅的暗河,万幸,我们没碰到暗河涨水。
马生告诉我傻瓜机没电了,现在只能咬手电的电池,偶尔会空出来几秒钟的电。
他咬了咬满是牙印的电池,又装回手电筒里,让我看清楚前面的状况。
手电开启,光打过去,虽然只有几秒,但我看到了前面是一片又一片沼泽,深处隐约有蛇群簌簌作响,数量相当多,看起来很恶心。
光又灭了。
马生告诉我,这里的暗沼相当多,一个不留意,东西掉进暗河或者沼泽里,基本拿不回来,比如他为了拉我,就把他的背包放在一边,结果再回来的时候,包已经没了。
“我们摸着墙走,应该没问题,但是那边有很多小蛇,看样子没毒,毕竟这是阴山。”马生叹了口气。
“毁容或者被咬死也比憋死强,我包里还有面屏,咱俩一人一个,到时候再穿上准备好的雨衣,打那些小东西是不现实的,咱们就直接走,别纠缠。”我提醒马生。
“那咱俩一会儿一直往前摸黑走,别回头,保护好自己的脑袋。”马生又确认了一遍。
“走走走!”我狠下心。
我把仅有的一个包背好,我的包里有张璇的日记和钢笔图纸一类的,还有就是一些衣物和少许装备。
重的都在马生包里,但马生的包已经被暗沼吞了。
我们穿戴好后,正准备出发,马生却怂了,他说我有背包护着后背,他没有。
可现在我们的力气已经不支持彼此走回头路,况且回头无路,我说反正有雨衣,别担心,实在不行他来背包。
马生拒绝了,说如果以后还有机会下斗子,一定要准备些汽油和火源。
“刚才还说再也不来了,这会儿又准备火源,得,那走吗?”我小声问道。
“废话,不然留着等死吗?留着一会儿越发低血糖了,咱们会被耗死的。”马生站起身,摸着墙壁,打起头阵。
两个人像敢死队,走了一会儿,我感觉摸到了蛇一样的东西,我们都没有停留,即便如此,我身上好多地方都特别疼痛。
我的雨衣上爬着许多黏黏糊糊的长条生物,我甩着胳膊。
不过那些蛇一样的东西粘性很大,它们只是移位了,并没有掉下雨衣。
由于身上很痛,我们此刻是从未有过的清醒,就这样我们疾步行了有好几个小时,最后才感觉应当是穿过了小蛇群。
我心跳的特别快,眼睛也看不清东西,马生又打了一下手电,这次只亮了大约两秒,手电的灯头就嘭一声灭了,前面是漆黑一片。
“坏了,彻底没光了。”马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哭腔。
我们两个话不多说,继续摸着墙壁前行,中途马生说有条小蛇窜进了他的裤腿,我说保护好自己的裤裆。
有一段路途,我的双手已经没有了知觉,只是指尖隐隐约约有特别麻的感觉,知道自己在扶着一块东西往前走。
后来我干脆只能闭着眼睛走,耳畔隐隐约约有流水声和马生沉重的脚步踩出来的哗哗声。
就像做梦一样,我的脑海里回顾着和家人团聚的时光,还有那个女人,我觉得我要撑不住了。
后来就真的没了知觉,感觉自己像没有躯体的一缕飘渺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