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醋？（1/1）

「不是吧？连厕所也没有，这也叫营车？」小玲向我埋怨。

「喝少点水就自然不用排尿，谁叫你刚才喝掉整瓶果汁。」我将副驾的椅子稍微调后点，便闭目养神。

「那是因为我没试过这种味道特别的果汁嘛。」

「你自己停车，然后到路边的黄草堆解决一下吧。」

「那你不许跟过来啊！」

小玲熄掉引掣，然后下车走进路边的黄草地，这块黄草地不但生长茂密，而且可高及一米多，不一会儿已经完全看不见小玲的身影。

我们日以继夜不停前进，现在是清晨，天空铺满了橙色的云朵，小玲说这跟人间的火烧云很像。

根据地图的方位，只要我们继续不眠不休地前进，不用多久就可以到达「雷」身处的小镇。

我伸个懒腰，离开座位去清理一下后面沙发上的零食包装，话说为什么会是由我来清洁？我一边质问自己，一边将垃圾收集成一大袋，然后用梯子爬上车顶，弃置到车顶上的一个圆形焚烧炉，一会开车的时候会把所有垃圾燃烧殆尽。

公路上没任何其他的车辆，一条大直路通向远方，小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开始有点累了。」

我环视四周，只有枯黄的草叶，我提议倒不如到前面不远处的花海过宿，小玲点头赞同。

于是我们就开车到地图前方所标示的花海，停车扎营。

放眼望去，五彩缤纷的花朵盛放于眼前，小玲被面前壮丽而广阔的景观深深吸引着；相反，我则是有点头昏眼花，如同眼前是一个庞大的万花筒，还是单调一点的颜色比较适合我。

这时，小玲突然担心起屋企那两朵彩色花会不会枯萎，我安慰道，摘了下来的花不会再枯萎，永远保持着摘除那刻的容貌，但会异常脆弱，轻轻用力就能拔掉花瓣。

相反种植在泥地的花朵异常坚韧，不怕风吹雨打，所以各有各好啦。

欣赏过后，就回到我们的正事。我们先打开车尾箱，将帐篷两角扣在营车上，然后拉出。由于周围都没有树的缘故，唯有将两条接驳式胶棍去撑起帐幕，形成开放式的帐篷。

我把木椅、圆木桌搬到帐幕之下，小玲用地上的石头和干草堆砌出一个圆炉，放置铁架与水煲，营车底下有个水箱，我们合力抬起水箱，把水注满到铁煲内，再放进一些菜肉。

「糟了，你会钻木取火吗？」

「你是原始人吗？还在钻木...」

我从车尾箱拿出一瓶深蓝色的玻璃瓶，打开盖子，瓶口立即有火光出现，我小心点燃干草，然后扭上盖子。

小玲眉头紧锁，就像观察魔术表演的小朋友，尝试阐明中的原理。

「怎样？很方便吧。」

「啧，还以为是电影里面，啪下手指后草堆就会着火。」小玲摆出一副臭脸。

「你想太多了，哪有这么无厘头的东西。」

「那地府有没有相机？」

「当然有啦！」

我跑回营车，然后拿出一部菲林相机，小玲看见相机后的表情反而是大失所望。

「菲林？多少年前的产物，你没有最先进的相机吗？」

「首先，地府的菲林相机不需用电；其次，人间的相机日新月异，但有这个必要吗？至少我们幽鬼没有这个需要。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人间的相机会自动调节光暗、清晰度，而我们追求真实，把菲林相机改造成能还原99%的景象，你现在看见什么，菲林也只会记录什么。」

小玲似乎没有兴趣听我的相机介绍，拿过相机就是不断的拍照，不一会儿又叫我帮她拍照，我还没答应她就已经跑到花海之中，摆好了姿势。

无可奈何，我拿起相机，拍下一张又一张美妙的相片，不知道是小玲太美，还是我的拍摄技术太好，又或者是背景过于壮丽，感觉她身上的蓬松茶色露肩长袖和白色牛仔裤配搭得挺好，跟背后的花海组合成一幅无比艳丽的图画。

已经数不清拍到第几张，小玲终于开始累了，躺卧在五颜六色的花朵上，我走近她身边坐下，因为种在泥地上的花草特别坚韧，所以即便是跑跑跳跳，花儿依旧屹立不倒。

「你试试睡在上面，真的很舒服，好像有张软垫承托自己一样。」

我睡在小玲旁边，有种奇怪而舒适的感觉，这还是我头一次躺在一堆鲜花上，淡淡花香包围着我和小玲，心旷神怡地仰望着一片橙天。

小玲向天空伸出左手：「不知道穿过这片厚云，是不是就能够回去人间呢？还是会见到太阳呢？」

「别做梦了，这片云是穿不过的。」

小玲合上双眼，微笑而无力地说：「哼，你这人真是扫兴。」

我斜视着她疲倦的脸容，问：

「是不是想睡了？」

「嗯哼。」小玲放下左手，呼吸变得缓慢，当了司机一整夜，是时候好好歇息一会了。

「其实最初的时候，我真的很怕你会随便丢下我，我自己也算有点自知之明，自己只是一个多余的包袱…如果换作是我，也不会无缘无故收留一个陌生人在自己家，供他又吃又睡。」

小玲依旧闭着双眼，用一种软弱无力、快要入睡的语气缓慢说话。

「其实最初我的确不想你留在我家，但渐渐的，后来就没有讨厌你的感觉。」

「什么时候开始...不讨厌我？」

「不记得了，那份厌恶感消失得很慢，以至于当那份感觉完全消失的瞬间，我才醒悟，原来我一早已经不讨厌你，反而有好感。」

「哼...口甜舌滑...」

「我是真心的，还记得那晚舞会吗？我看见你找了个男人陪你跳舞，所以我也去找女生来陪自己，想挫挫你的锐气。」

「是眼红我有男生陪？」

「也不是啦，只是觉得没道理你有舞伴，而我没有。」

「吃醋？」

「为什么要吃醋？」醋不是调味料吗？真重口味。

「没什么。」小玲依旧微笑着，似乎睡得很舒服。

「古古怪怪的，我先回去看看火炉的情况，你好好休息吧。」

我回到营车那边，检查食物煮熟了没，小玲煮的饭菜已经吃了好一段时间，我变得没以往那么抗拒熟食，可以偶尔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