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天使形态（1/1）

“你想要夺走这个世界的一切。”，金木那只猩红的独眼之中隐隐约约浮现金色光泽，“纵使一无所有，我也不会让你成功。”

察觉到了吗？不…金木，或者说任何生灵都不会有这种洞察力……世界本身吗？

东方凛眯了眯眼。

真是让人更加兴奋了！

远处的金木，或者说已经成为‘世界意志’载体的‘世界之子’。

纵使有着‘世界意志’加身，但他也无法直接透过东方凛的身躯窥探他心中的想法。

不过，若是能够知道，纵使是‘无情无感’的‘世界意识’，怕是也要评价一句‘不可理喻’吧？

灿烂的金色光泽从金木的身躯之中爆发，宛若雨后天晴般七彩的虹光从金色光芒之中放映而出，将此处空间照耀的明亮。

“真是漂亮啊~”，东方凛目光朝着周围瞥视了一眼，“就像是大海一般。”

正如他所说的那般，伴随着金色光芒的照耀，飘扬的寒雾在脚下翻涌，又因为其中部分已经被冻结的细小冰面的反射而呈现出明媚的亮白。

而这本该犹如死水般古井无波的空间之中，也因为方才‘世界之子’的调动之下，汇聚了无垠的气流。

一股股飓风将白雾裹挟而起，就犹如那朝霞之下波荡起伏的海面。

只可惜这般绝美的场景，注定无法让更多的人看见。

灿烂的虹光渐渐消逝，金木的身形浮现。

和方才的‘完全赫者化’相比，他的身躯两侧不再是犹如审判般的十字利刃，反而糅合在一起，化作了散布着虹光，与他身躯一同呈现出神圣的十字形模样。

道道狰狞的赫子在他的胸膛处化作狰狞可怖的甲胄。

他的全身都笼罩在这神圣之中却又带着点恐怖的甲胄之中，甲胄的表面上流动着美丽的虹光，像是用白银甚至铂金铸造。

手、足处，锋利的赫子从关节处突出身体表面，那尖锐之上流动的光泽令人毫不怀疑它的锋利程度。

部分甲胄尚未覆盖的位置，钢浇铁铸般块块线条纹路优美的肌肉在甲胄下缓慢地起伏，行动之间，全身甲胄、骨骼发出轻微的爆响。

唯有那张紧闭双目，仿佛在感受圣光洗礼的面庞仍旧恬静。

最初的愤慨、乃至旧多之死的怨恨都已然化作青烟，他看上去，就像一名醉心《圣经》的虔诚教士正在祈祷之中，忽然仰头看见了主的光泽。

和他比起来，对面身高丈于，通体血红，头生三目，通体黑鳞布身，看上去犹如一只人形魔龙般的东方凛反倒像是个究极的怪物。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这就是‘世界意识’的力量吗？

纵使无法通过「血肉主宰」观测对方的生命强度，但现在的情况，纵使不观测生命强度，东方凛也能使用肉眼直接判断出对手的大致强度。

并且他心底的情绪也已经开始了波荡。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美妙！

东方凛嘴角翘起些许，身后那遮天蔽日的双翼忽地一振，在刹那间突破了音障。

而在这时，对面那犹如沐浴‘神的光辉’般虔诚的‘信徒’也忽地睁开了双眼。

眼瞳之中，流露着灿烂的金色辉光。

他身后那‘圣洁十字’的两翼之上虹光大放，随即忽地合拢，犹如一对巨大的铡刀，交错着挥向了身前。

铛！

滚滚气浪掀翻了周围的寒霜，刺目的火花在‘圣洁十字’之上浮现。

那两柄犹如巨刃般的赫子交错之地，不知何时浮现了一柄通体血红的枪头。

枪头一闪而过，随即一股猩风袭来，在这短暂的瞬间，猩红的枪头仿佛学会了‘分身术’般，遍布了这位‘世界之子’全部的视线。

‘枪’除了是‘百兵之王’，更是‘百兵之贼’！

‘贼’，就是快，就是诡。

在这漫天的残影之中，粗略看去何止数百的枪影之中，其实仅有一道真实。

但某种意义上，它们又全都是虚假。

面对这样高速度，高密度的攻势，‘世界之子’没有半点退缩，虹光大放。

在这样高密度、高速度的攻势之下，无论是金木，还是东方凛，都没有任何空余的时间去实现纯粹拳脚相交以外的攻势。

因为无论是如何快速的攻击，在你因释放招式而空隙的那个瞬间，很有可能就会成为被重创的根本。

所以这是纯粹的物理碰撞。

是拳拳到肉，刀刀见血的碰撞。

东方凛的‘龙甲’在金木的‘虹刀’之前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往往是一刀过后，血肉皆断。

但同样的，纵使‘世界意识’加身，但金木的体魄也无法承受东方凛一次次以精妙绝伦的力道掌控而实现的全力打击。

‘音障’。

这个作为这个星球之上对速度的限制至关重要的阻碍的存在。

在这两人的面前却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金木的一拳一脚、一刀一剑之下，恍若真正的宗室之道，‘道法天地’般，竟有种天地为之而动的意味。

风不仅不是他的阻碍，更是他的臂助！

而东方凛却是相当的简单、直接。

不管是什么，只要打碎就好了。

整个地下空间在这两人的交战之中不断震荡。

堪比精铁的‘龙’的身躯在这两人的面前也宛若豆腐般脆弱。

而笼罩整个空间之中的白雾也伴随着超高温和超低温的高速气流交替切割间形成了巨大空洞。

不过因为东方凛也在无时无刻维持着‘冰河世纪’，所以这空洞也会很快被周围涌来的寒雾所填平。

但或许是因为割裂、填补的速度、频率太过高强度，高压于低压，高温与低温之间，竟形成了以往海洋之上才会出现的特殊情况——气流空洞。

或者说它的另一个更加贴切的名字——台风眼。

是的，以这两位的厮杀点为中心，一个天然的‘台风眼’已然形成。

但无论是金木还是东方凛都没有注意这孱弱的‘天灾’。

这是死战，无所不用其极的厮杀。

高速、高温的气流仍在不断地波动着。

战斗所产生的余波，将这偌大空间之中的坚冰尽数震碎；甚至距离此处数百米，早已是一片断壁残垣的地表之上。

伴随着一股股余波从地底传导上来，整个地面都正在发生着等级丝毫不低的震动。

楼宇进一步破碎，混凝土相互碾压，被震动生生压做齑粉。

一道史无前例的震动忽地袭来。

此处的地面犹如从地底直接爆发了相当当量的TNT爆炸一般，本就支离破碎的建筑残骸被地底传导回来的力量震的从地面生生飞起数十米，这才轰然坠地。

漫天的烟尘之中，地底的情况自然也更加严峻。

光明已然消失。

在这黢黑的地底，能够照亮周围的仅有血肉墙壁之上那些发光组织了。

并不明亮的微光之下，以最后那道振动爆发的中心分别向两边望去，原本厮杀的两人已经停下了交手，遥遥矗立着。

东方凛的身上遍布猩红，足以轻松挡下SS+级库因克锋锐的黑鳞片片破碎，部分甚至深深插入肉里。他的身躯之上随处可见道道狰狞的伤口，胸膛中心更是有着一个裂口足有拳头大的恐怖伤势。

其中各种内脏之上也是多有锋利刀刃所留下的痕迹。

他深吸一口气，肌肉压迫着伤口两边缓缓合拢在一起；创口边缘的细胞犹如一台台最为精密的纺织机器一同运作，数个呼吸之间，除了在鏖战之中灰飞烟灭的衣物、被生生切做成千上万块的‘赫者外壳·龙甲’。

他的身躯已然恢复如初。

而反观对面。

金木的表现没有东方凛那么凄惨。

但也仅仅是表面上。

东方凛的长枪由于使用了他本人的赫子进行组合的缘故，每一次攻击都有可能顺着攻击进入金木的身躯，给他留下不可愈合的伤势。

所以在方才那番激烈的厮杀之中，金木没有给东方凛任何贯穿身躯的机会。

但相应的，他也就得生生吃下东方凛的沉重打击。

如果把东方凛的‘龙甲’和金木的‘圣洁十字’都比作中世纪的厚重甲胄。

那么熟悉冷兵器的人一定知道，比起可能伤而不死的锐器，像是锤、锏之类的钝器打击才更加致命。

而放在东方凛的身上，他对于金木所造成的一次次沉重打击，就可以类比被锤、锏持续打击的效果了。

这样所造成的后果就是——金木的表面虽然没有明显的伤势，最多也就是‘圣洁十字’被东方凛生生撕碎。

但实际上，他的身躯内部，从上至下，无论是内脏、大脑，还是血管、肌肉、脊椎、骨骼等——它们全都在一次次的打击之中，被生生打散、打碎。

换言之，现在的金木虽然仍旧站着，但他站立的本质已经不再是骨骼支撑，而是被某种力量生生强行捏在一起，不让它崩溃罢了。

他受的伤远比东方凛要重的多得多。

胜负其实已经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