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给暴君涂宝宝霜(1/1)
萧镜渊放在鼻尖闻了一下,香喷喷的,像极了宫里女子们用的东西,却又有些不同。
他不太理解,夏茉怎么懂得这么多观音娘娘的稀奇物的使用方法。
“你和观音娘娘说上话了吗?”
夏茉一脸莫名,“没有啊。”
“那你怎么会用啊?”
呃……
“我也不知道耶,咦,我怎么会用呢?呀,好奇怪呢。”
萧镜渊神情复杂的看着夏茉。
心道:昨晚夏茉莫名其妙的问自己那些问题,什么善意的谎言,大概就是这些事了。
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嘛,哼,算了,不同她计较,他也不是非得知道别人的秘密。
一夜之后,他们发现路上多了许多南下逃荒的人。
前面一个村落里,就出现了拖家带口的队伍。
有老有少,拖着板车,板车上有被子,有锅碗瓢盆,还有座椅?
总之什么都有,像搬家似的。
“哎,大娘,你们这是举家搬到哪里去啊?”夏茉拦住一位大娘问道。
那大娘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往南边走就对了。”
“你们是住在这个村落吗?”
“是的。”
“可是你们这里不像闹饥荒啊。”
大娘长叹了口气说:“不是饥荒,如果只是饥荒,大家勒紧了裤腰带,能忍就忍一下好了。打仗了知道不?咱们村里有人在边境从军的,送了消息回来,让咱们赶紧走呢,说是最迟三五日北州那些杀千刀的就要杀到这里来了,再不走就走不成了。”
夏茉暗自咂舌,向一旁的萧镜渊看去。
还真给他说中了,快要打过来了。
只见他神色凝重,又恢复了少年老成的样子。
“小哥儿,你们俩这是……?”
“哦,我们是沽宝镇过来的,是接近北州边境的一个小镇。躲避战乱,去南方投靠亲戚,与爹娘走散了。”
“你们有亲戚投靠,这样挺好的。他是你弟弟?”
夏茉尴尬的笑道:“是的,他这一路上太累了,离开爹娘又不太习惯,所以才不说话,大娘别介意。”
萧镜渊瞪了夏茉一眼,夏茉哼了他一声。
大娘表示理解,毕竟他还是小孩子,离开爹娘不习惯是正常的。
夏茉在大娘那儿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得知他们一家打算往京城方向走,但又很迷茫,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到京城,到了之后又怎么办等等。
难民那么多,肯定不是谁都可以得到安置的,全家都在这里了,如果得不到安置,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光他们一家如此,村子里的人都一样,反正拿她的话说,能走多远算多远,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夏茉听着开解她道:“南方不像北方,一到冬天就大雪封山。那边的山林里物产丰富,即便在冬天也能找到许多食物,其实你们也不一定非得去京城谋生的。”
大娘惊讶,“小哥去过南方吗?”
呃……
夏茉瞧着萧镜渊也看着自己。
她笑了笑说:“不是说了我家有亲戚在南方嘛,百越呢,那是南方的南方,地广人稀,山里有吃不完的珍馐美味,河里有捞不完的鱼。”
“真的,南方到了冬天还能下河抓鱼?”
“当然,南方不下雪,冬天河里的水还是暖和的呢。”
听了夏茉的话,大娘一家子脸上的阴霾消失,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那大娘过去跟家里人嘀嘀咕咕,过了一会儿找上夏茉。
“小哥儿,我们跟你一起走吧,我们不去京城了,我们跟你去百越。”
嗯。
“啊?”
夏茉笑容僵硬,习惯性的转头看萧镜渊。
萧镜渊嗤了一声,撇过头去,像是没看到她递来的眼色。
那样子充满了对她的嘲讽。
“我家亲戚,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夏茉只得这么说。
不想大娘道:“小哥儿放心,我们不投靠你家亲戚,我们就是跟着你往百越走,走到合适安家的地方就停下来。”
人家都这么说了,便只能答应下来暂时同路。
休息的时候,大娘的两个儿媳忙活起来,架起了锅支起了炉灶。
大儿子将拉车的驴子卸下来,找了个河边喂水。
二子则是从板车的一个桶里弄了条不小的鱼出来宰杀。
他们的行李中不光有活鱼,还绑着三只活鸡,逃荒人,人畜齐搬家。
大娘抱着她三岁的小孙子,坐在草垛子上与夏茉闲聊。
从闲聊中得知,她老伴和小儿子被抓了壮丁,已经得知的是她的老伴已经没有了,小儿子生死不知。
她跟着另外两个儿子生活,大儿子是前几年就成亲的,有一个三岁的儿子。
二儿子今年刚成亲,儿媳还怀着孕,瞧着肚子不小,怕是离生产也不远了。
她还有一个小女儿,不过去年已经嫁出去了。
她夫家姓周,夏茉就叫他周大娘。
等饭菜做好了,周大娘热情的邀请他们‘兄弟’二人一起吃。
他们多久没能吃上热锅热灶做出来的食物了,自热锅终究不能跟柴火灶比,尤其他们给了夏茉‘兄弟’二人一人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
萧镜渊受了伤,总吃垃圾食品不行,能喝碗鱼汤补补再好不过,所以她并没有拒绝。
但她也明白人家一家刚开始逃荒,现在给他们分些吃的不算什么,往后就困难了。
她不愿意占人家便宜,就偷偷的将包裹里装满了菜包子,大概有十来个,全都给了周大娘。
周大娘惊讶不已,知道逃荒的人不容易,说什么都不收。
她不收,夏茉就不肯喝他们的鱼汤,周大娘盛情难却,好说歹说的收了六个,她家祖孙三代正好六个人。
等她送完包子回来,萧镜渊碗里的鱼汤已经喝了一半。
果然老吃便利店的东西不行,还得吃些有烟火气的食物才可以。
夏茉碗里的鱼汤还没动,她倒了一大半进萧镜渊的碗里。
萧镜渊诧异的看着她,他有些看不懂她了。
与她结伴而行这半个月里,她一向是能占便宜就可劲儿的占,吃的用的玩的,从来不手软,如今她怎么突然转性了呢?
似乎就是从她将自己卖了那天起,就不太一样了。
夏茉笑了笑说:“你得多补补,身上的伤好得快。别这么看着我了,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