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恶徒（1/1）

酸雨停了以后气温便逐渐下降，这几天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几度。方青黛将颗粒燃料倒进取暖炉，打开开关，随着轻微的哒哒声，炉内的火燃了起来，又拿出烧水壶，从生态圈里引出一壶水放在了炉子上。

将懒人沙发拖到炉子旁边，再拿出几个橘子剥开，把橘子皮放到炉子上，屋里渐渐弥漫着橘子的清香。方青黛依在沙发上边吃橘子边看以前下载好的。她一直不喜欢用空调和电取暖器，总觉得开的时候鼻孔都在往外喷火。

卧室里的温度很快就升了起来，水壶被打开盖，水蒸气缓缓的上升，又慢慢散在空中。房间里只有颗粒燃烧偶尔的噼啪声和壶里水被加温发出的轻响。方青黛只觉昏昏欲睡，手机差点砸到脸上。

一阵拍门声从楼下传来将方青黛惊醒，蒋奶奶前几天倒是又来找过她两次，不过每次都是轻轻的敲门，看没有回应就走了，从没有这么用力的拍过。透过窗户向下看去，发现有五个人聚在她家门口，她的视线虽然不受天黑的影响，但几个人穿的很厚又戴着帽子，所以认不出是谁。几个人见拍了半天没人应门，相互商量了几句，其中一人拿出来一个工具开始试着撬锁。

今年元旦到1月3日这三天，每个去应急指挥中心领取食物的人都可以领到一小份热汤，里边飘着两个小元宵。人们还没从吃到热乎乎甜食的激动中清醒过来，指挥中心跟着就泼了一盆凉水。

从4日起，免费食物的领取频次从三天降到了一星期一次，领取数量不变，仍旧是1500毫升水和三块压缩干粮。新开放了工作派发窗口和物资兑换窗口，人们可以去两个窗口领取工作换生活物资，或用家里多余的东西兑换。

工作大部分都是搜集地面上沉积的火山灰，或者是挖地基搭建立体农场。兑换窗口则什么都收，锅碗瓢盆家具家电废旧金属之类，按照质量好坏兑换不等的食物、清水、棉衣、卫生纸之类，甚至还有少量的奢侈品：烟酒糖果和水果等。

如果接受派发的工作，只要不偷懒，一天下来可以兑换到2人份的水和食物。体力不行的人在外边拾荒，搭配着免费发放的物资也能勉强混个饱腹。

无处不在的黑暗助长了人类的恶念，先是无人管理的小商铺和办公楼之类的地方，拾荒的人砸开门将里边的东西一扫而空，自己用不着的都送去了物资兑换窗口。渐渐尝到甜头的人们将目标转移到了其他人的家里，首先倒霉的就是没扛过酸雨粉尘和降温而死的人的屋子，随后遭殃的就是家里只有妇孺老幼的人。

没有人有精力去管这些，仅有的几百名士兵和警员只能勉强维持紧急指挥部周边的秩序，只要不发生大规模的骚乱和冲突，其他无暇处理。

聚集在方青黛楼下的，就是薛庄村里平时就臭味相投的几个闲汉，这附近的空房子已经被他们搜寻遍了，今天把主意打到了方青黛家。

“这家里边指定还有不少好东西。光这个大门就最少能换几盒烟。”试图开锁的是薛老三。他家兄弟三个，老大早年间因寻衅滋事把人打的重伤住进了监狱，他和他二哥因为年纪小侥幸逃脱，这几年在薛庄村里混的可谓是人嫌狗厌。

“换什么烟啊，你小心点别弄坏了。”薛老二早瞄上了这个小公寓，“这房子让收拾的这么好，地方又大，弄开以后咱们哥几个都搬过来住，就当是咱们的基地了。”

“真是失策。”方青黛看着楼下的人跟九黎嘀咕，“我光想着结实点没人能闯进来了，忽略了还有这些技术工种的存在。”

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五个人推门而入，开始挨个房间搜索起来。

方青黛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他们在一楼各个屋子里进进出出一惊一乍，心里暗笑。她早就把几层楼里能用的收仓库不能用的喂九黎了，今天这几个人能找到个废纸都算她输。

沿着走廊的外立面，方青黛绕过几个人轻轻翻到一楼，几个人站在小超市里大声抱怨，丝毫没有听到大门被锁上的声音。

“这TM的怎么啥都没有。”薛老三气道：“肯定被人搜刮过了，我跟你说指定是歪毛他们，他手下有个人也会开锁。”

“都TM怪你。”薛老三转头对着一个叫李光辉的抱怨，“我就说早点来，你非要先弄西边那家。”

“哎呀那家的小媳妇多水灵，你不也稀罕了好几回？”李光辉笑嘻嘻的回答。

“说不定是这家的小丫头自己拿出去换吃的了。这回抓到她，你先稀罕。”

“我早就注意过这里了，这房子没其他人进来，可能是搬到楼上去了，咱们分头找找。”这是薛老二的声音。

说话间有人上了二楼有人直奔三楼。方青黛惦着脚尖悄悄的跟着后边，手里握着指环变得峨眉刺。

李光辉走在最后边，在二楼随意找了个房间打开。在院子里因为天井上是钢化玻璃的缘故，隐约还能有点儿光线。到了房间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李光辉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着对着屋里晃了晃，看看又是个空房间就赶快熄灭，现在这玩意也不好弄到了，得省着点用。

刚准备退出房间，他突然觉得眼前有什么晃了一下，随后脖子上一疼，一股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他想叫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嚇嚇得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方青黛蹲在旁边，手里面峨眉刺不停的旋转。“这个的确好用，你在网上找的招式也好用。”

“那当然，我都删掉了那些花架子，找的都是超实用动作。”夸完自己，九黎不忘再夸夸方青黛。“当然你现在学什么都飞快才是主要原因。”

“咱们两个都太棒了。”方青黛将咽下最后一口气李光辉送进能量室，开始找下一个落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