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入世俗（1/1）
定一峰，议事大殿。
掌门文贞高坐，众长老分坐下方。
没有什么特别的主题，几人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在这里。
陆长雪脸色苍白，眼帘低垂，嘴唇紧紧抿着。她当日受伤最重，至今也没有恢复过来。
李悠然捋着胡须，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微微一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长老脸色阴沉可怕，嘴角朝下，一双青蛙眼高高凸起。他当日逃的最快，但似乎对南柯的恨意最深。也是，本来完美的计划，结果因为南柯实力太强而告吹，自然不会高兴。
“你们说，小师叔他......”李悠然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什么小师叔，就是个不知哪里捡来的野种，要认你认，我可不会认！”金长老没等李悠然说完就打断。
陆长雪没有开口，但微微变化的表情说明了此刻内心并不平静。
金长老打断后，几人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文贞眼皮微抬，忽然开口道：“小师叔自小在山上长大，从未接触过世俗世界，而且，他似乎没有带钱？”
......
天上没有一朵云，空中没有一丝风，炎炎烈日炙烤着大地，一条笔直的公路上，一个少年静静地站立不动，时不时驶过的各式汽车掀起他的粗布道袍。
这个少年正是南柯。
他下山已经十多天时间，一路走走停停，穿过高山密林，走过草地，淌过溪流泥沼，终于看到了第一条公路，第一次看到了可以载着人快速移动的汽车。
“这大概就是师兄说的汽车吧。地上跑的叫汽车，天上飞的叫飞机，水里游的叫轮船。”南柯一边看一边回忆着真一道长给他讲过的世俗生活。
“嘎吱~”一辆高速移动的面包车路过南柯，忽然刹停，又倒着回到他身边停下。
司机右手抓着方向盘，左手夹着一支烟，弹了弹烟灰，盯着南柯上下打量。
这也是南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世俗界中的人类，对方打量他，他也打量着对方，最后目光定格在司机夹着烟的手上。
司机立刻会意，拿出一支烟递过去，南柯先是一愣，不知对方什么意思，但还是接过来看了看。
司机看他疑惑的样子，从他的衣着猜测着他的身份。
“小兄弟去哪儿？要不要载你一程？”司机先开口了。
“我要去......城市。”南柯回答道。
“知道你要去市里，具体去哪？”
南柯摇了摇头。
司机探头朝前后看了看，摆摆手道：“算了，正好还有一个位置，你上来吧，送你到市中心。”
面包车门被拉开，几双眼睛齐刷刷转头看向南柯。
南柯心中暗生警惕，不过面上保持该有的淡然。
面包车经过改造，几排椅子足足坐了十多个人，一群人有男有女，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就是衣服在南柯看起来有些奇怪。
靠车门的一排坐了两个女生，看到南柯，眼前闪过惊异之色，两人嬉笑着往里面挤了挤，给南柯留出一个座位。
“喂，赶紧的，我后面还有活儿呢。”司机不耐烦的弹掉烟头，催促道。
“快坐呀，大男人还害羞吗？”其中一个女生看到南柯有些犹豫的样子，打趣道。
南柯像被人看穿了心思，老脸一红，上车坐了下去。
司机没等关门就加油门走了，南柯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
“喂，关车门呀，呆头呆脑的......”刚才说话的女生一把拉住他提醒道。
连车都是第一次坐的南柯哪里知道如何关车门，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唉，笨死了！”那女生一边埋怨一边抬起屁股，上身越过南柯，伸手关了车门。
两人挨的很近，女生的短袖碰到他的鼻子，有些痒，淡淡的体香传进鼻中，南柯瞬间红了脸。
“何兮雯你别浪，看把人家吓得脸都红了，嘻嘻......”另一边的女生一直在观察南柯，见他红了脸，立马对关车门的女生打趣道。
“小娜你才浪，你全家都浪......”
两个女生嬉笑着闹了一阵，又悄悄看着南柯，时不时私语几句，不知聊了什么，一会儿又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司机打开车窗，刚要点一支烟，叫何兮雯的女生立马阻止：“喂，你不是说好最后一支的嘛？公共空间，这么多人，你怎么好意思让我们抽二手烟？”
司机撇撇嘴，头也不回的递过来一支烟道：“不好意思，那你抽一手的？”
何兮雯冷哼一声，接过烟，打开车窗一把丢掉，示威地看着司机。
“你们这些大学生就是矫情，哪个司机不抽烟，不抽烟不怕我睡着了撞车？一个个花着父母的钱，装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放假不知道兼职赚钱，跑山上旅游......”司机不耐烦的嘟囔着，似乎教育大学生是所有司机的爱好之一。
何兮雯并不理会，随他嘟囔，反而看着旁边挤在角落，离她远远的南柯道：“你是哪座大学的？这么害羞还玩COSPLAY啊？你长头发是真的假的？”
南柯还没说话，旁边小娜插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越是宅男越喜欢COSPLAY，越是害羞......”
明明每个字都认识，南柯偏偏一句也听不懂，只能摇摇头。
“还挺高冷呢......”何兮雯翻个白眼，感觉很没面子。
旁边的小娜笑着道：“何兮雯，你平时话挺少的，今天怎么一直搭讪陌生人？你不会看人家长得细皮嫩肉的，春心荡漾了吧？小心我告诉你家刘鹏......”
“你才春心荡漾，没人要的男人婆，见谁都往上扑，老实交代，刚才在青霞山上许了什么愿望......”
两人又打闹一阵，路程还远，游玩了一天的大学生们渐渐睡了过去。
司机也感到疲累，打开车窗抽烟。
南柯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既陌生又有些兴奋，当车辆靠近城市的时候，车流渐渐变多，行人也多了起来。
南柯仔细地观察着各式各样的汽车，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飞快，有的慢腾腾的。
还有那些行人们，衣服和自己有很大的不同，不是露胳膊就是露腿，还好真一道长曾给他描绘过世俗界的人类生活，才不会感到特别奇怪。
南柯正在愣神，忽然感觉肩膀一沉，随后淡淡的幽香传到鼻子里，他的身体立刻绷紧，回头看去，何兮雯正靠着他的肩膀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