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庶子（1/1）

烛光摇曳，粉纱幔帐，依稀能瞧见床上躺了一个身姿妙曼的女子。

李存孝心头一紧，猛地掀开了幔帐，只见白思柔着了一身绯色轻纱羽衣，一支发钗松松的斜簪于发间，肌肤柔嫩，魅色非常。

白思柔眸中似能溢出水来，双颊绯红，她伸手抓住李存孝胸前的衣襟，露出了几分委屈：“表哥，好久不曾来看我。”

一边说话，一边在他胸前划拉，男人自是不必再忍耐，很快传来涟漪之声。

月上梢头，云雨方歇，李存孝搂着柔若无骨的女人，满意的捏了捏她的肩膀。

“柔儿，是习了房中术？”

白思柔眼睛半眯半睁，嘟着唇，嗫嚅：“柔儿什么也不剩了，往后恭祝表哥娶得佳人。”

李存孝餍足后莫名的生出一抹愧意，握着她的手：“柔儿放心，我心中只有你一人而已。”

这话并没有安抚了白思柔，反而让李存孝胸前有些湿润，红烛还在燃烧，只听得白思柔道：“往后只要表哥心里还有一分柔儿，柔儿自当日日盼君好。”

李存孝挑起她的下巴，目光里带了不少暖意：“怎的如此多愁善感？”

“我已经听说了，表哥要娶陈姑娘为妻，她得太傅教养，是能做的正妻，不似我，只是个破落户的女儿。”

李存孝不禁叹了一口气，把白思柔搂在怀里安慰：“并不是，我是与陈二姑娘有了些牵绊，至于是娶，是纳，还得看母亲……。”

白思柔闭上眼睛，陈婉仪她还并不放在心上，毕竟规规矩矩的闺秀上京随处可见，但是性子都是不讨夫君喜欢的，而陈婉娇却在长公主府上与李存孝合奏，他是上了心才会如此吧。

她柔声道：“是我误会表哥了。”

她翻身坐了起来，比往日里热情了不少，终于求得了她所求，得了李存孝的话，以后不用再喝避子药，若她在李存孝成婚时生下来庶长子，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碧落斋，香烟袅袅，沁人心脾。

“姑娘，二姑娘这几日倒是乖顺，在房中安安静静的绣花。”

陈婉仪勾唇一笑，陈婉娇那样的人，又怎么会乖顺，何况她还去见了杜妙娥，指不定憋着什么坏。

她静下心来，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忍”字，她不能主动出手去对付杜妙娥和陈婉娇，只要她先出手就落了下乘，且她在府中还根基不稳。

不多时，绯袖来报，“大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过来了。”

陈婉娇放下笔把纸团成球，扔在了废纸篓里，这才叫了两位姑娘进来。

陈婉如和陈婉意一进来，就给陈婉仪行了一个大礼:“大姐姐，是我姨娘不好，让我们来求救，又摆了你一道。”

陈婉仪会心一笑，过了这么多天才来道歉，不就是还在观望杜妙娥在陈敬德心中的分量吗，近来许是觉得她没了指望，才来了。

不过，她很是温和地一手一个把她们扶了起来，“两位妹妹这是做什么，就算是宋姨娘有不是，也怪不到你们身上。”

陈婉如一脸感动，眸中含有泪意：“大姐姐，我……我……不是我们不帮姐姐说话，而是父亲不让我们留下，这才……”

陈婉仪摆了摆手：“嗯。无妨，倒是你们宋姨娘那日过后好像疯了一般，可有去瞧过了？”

一向不怎么言语的陈婉意，满不在乎道：“瞧她做甚？”

陈婉仪垂着眼帘，唤了姐妹二人坐下才劝慰说：“毕竟是你们的生母。”

陈婉意还要再言，被陈婉如拉住了，若是不去瞧，未免在陈婉仪面前落得个心肠不好的印象，她柔声说：“大姐姐言之有理，咱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去，只是宋姨娘那里有人看管，咱们人微言轻。”

“父亲那里我去说，你们只管去就是。”

待陈婉如和陈婉意走了，绯袖才道:“四姑娘对她自己的姨娘也太过无情了些。”

前往玲珑阁的方向，陈婉意噘着嘴，脚不停地踢着小径上的石子，很是不高兴的道：“三姐，咱们去看她做什么？府里都传遍了，咱们差点害了大姐姐，若是惹得大姐姐不高兴，可怎么好？”

“妹妹，可休要胡言，毕竟是咱们的姨娘。”陈婉如拉着她很快到了玲珑阁。

婆子刚打开房门，一个花瓶就扔了出来，砰的一声花瓶被扔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幸好陈婉如和陈婉意闪得快，若是不然被砸得毁了容不可。

往房中看去，室内一片狼藉，陈婉意捂了嘴，宋姨娘形容枯槁，身上的衣裳不知穿了多久，如咸菜一般挂在消瘦的身子上，还能隐隐的闻到臭味。

她嫌弃地别过头对陈婉如道：“三姐，我们也看过了，就先回去吧。”

言完，也不等陈婉如，就自己走了。

宋舒琴一屁股坐在地上抓着地上的残羹剩饭使劲儿的往嘴巴里塞，满嘴都是污渍，陈婉如脸上满是担忧，快步走到她跟前，用手帕擦拭她的嘴巴：“姨娘，姨娘。”

宋舒琴把手上的东西一扔，拍起了手掌：“哈哈哈，孩子，孩子……”

这傻愣愣的模样，看门的婆子可没有心情再看下去，退了下去。

宋舒琴猛地把陈婉如抱住了，哪里还有疯了的模样，她一边抚着陈婉如的头发，一边低声说：“救我，她，她要杀我。”

把陈婉如推开：“你走，你走，你不是我的孩子……”

又去捡地上的东西，吃了起来，陈婉如出了房门，只看到她眸中含了泪意，婆子坐在门前的凳子上磕着瓜子，皮笑肉不笑的说：“三姑娘看过宋姨娘了？”

陈婉如用手擦掉眼角的泪水， 从荷包里拿出二两银子递给婆子，那是她这个月的月银：“劳烦妈妈照顾一些。”

婆子扔掉瓜子，在衣裳上，擦了擦手才接过银子，一口就咬在银子上，刹时就变得喜笑颜开：“三姑娘，我可没有苛待她，只是她疯疯癫癫的模样，我也是没有办法，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的照顾她。”

“嗯，改日我再来看姨娘。”

待陈婉意走后，婆子看了一眼房中还在抓东西吃的宋舒琴，轻蔑的一笑，关了房门上了锁。

很快来到杜妙娥那里，守门的王婆子阴阳怪气的说：“赵婆子，刚刚才收了三姑娘的好处，这是炫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