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头是剑神？（1/1）

每每提到女儿，宁北满脸自豪。

或许，他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十六年未曾见面的嫡长子宁采臣。

站立在母亲墓碑前，接受着暴雨的洗礼，瞬间成了落汤鸡的宁采臣，表情异常的凝重，浑身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杀气。

此时，高家庄北边出口，一间茅草屋中，一个白发老头，时不时朝窗外看去，似乎在等着一个人。

许久，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远方缓缓走来。

老头没有犹豫，拿了一把雨伞，快步迎了上去，有些生气的说道：“傻小子，干嘛要淋雨？赶紧进屋来！”

宁采臣点了点头，搀扶着老头进屋。

看到老头慈祥的面孔，宁采臣顿时感觉到一股暖流。

或许这世上，除了母亲之外，唯有老头真的关心自己。

在宁采臣的记忆里，从6岁时，老头开始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

那个时候，自己每天跟着老头，练习各种奇怪的招式；稍微练不好，便会遭到老头的谩骂。

有时候，宁采臣觉得很委屈，于是去找母亲告状；可母亲不但没有向着自己，反而严厉的批评他。

记得母亲常说：”臣儿，你一定要好好学功夫，千万不要偷懒”

“傻小子，愣着干嘛，赶紧换衣服去！”

随后老头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生姜汤。

宁采臣喝了几小口，抿了抿嘴，犹豫了良久，这才说道：“老头，我明天就要走了，以后徒儿不在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了，以后少喝点酒！”

老头瞥了一眼宁采臣，没好气的说道：“臭小子，你欠打是吧？我一生就喜欢喝点小酒，要是把酒戒了，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好吧，老头！喝酒可以喝，但不要贪杯！”

“行啦，臭小子，我知道了！对了，你想好了，真的要去京城？”

宁采臣深深呼吸一下，吐出一口浊气，点了点头。

“老头，徒儿不孝，以后不能照顾师父。”

宁采臣哽咽地说着。

扑通一声，他跪在地上，向老头磕了三个响头。

老头连忙扶住宁采臣，摸了摸他的头，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也许他是想劝宁采臣留下来，可他又不想替徒儿做决定。

此时，宁采臣就像一个婴儿，趴在老头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老头起身，拍拍宁采臣的肩膀，径直走进里屋。

没一会，老头拿出一个黑色的匣子。

“傻小子，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师徒十年。如今离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既然你要走，为师送你两份大礼！”

老头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本，沾满灰尘的书籍，还有一枚龙形凤尾的玉佩。

“徒儿，你过来”

宁采臣乖乖的走到师傅跟前。

老头取出玉佩，亲自戴在宁采臣的胸前，表情很是凝重，严肃的说道：“徒儿，这是一本至上的功法，名为通天神功，去了京城，闲暇时练练；还有这枚玉佩，切记要时刻带在身上。或许有天，玉佩能救你性命！”

“师父，这枚玉佩很普通啊！”

“臣儿，今日为师告诉你，老夫便是剑神李淳罡。当年我游走江湖时，救下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而这个男子，当时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后来，这位男子成了皇帝，而他怀中的婴儿，若干年后成了太子。”

老头停顿了一会，又说到：“见此玉佩如见皇帝。有了这枚玉佩，在宁府，哪怕在京城，几乎没人敢欺负你！”

此刻，宁采臣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衣衫邋遢的糟老头，竟然是名震江湖的剑神；竟然是当今太上皇，皇上的救命恩人。

“好了，师父都交代完了，你赶紧走吧”

说完，老头将宁采臣推出门外。

而他转身那一刻，眼角流出泪水。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老头看着宁采臣长大，如今徒儿要离开自己，即将入住丞相府，他有伤感，有高兴，也有期待，更有担心。

“老头，徒儿有空一定会回来看望你”

宁采臣再次跪在门，向老头磕了三个响头。

老头转过身，看着宁采臣，很是生气的说道：“你这臭小子，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搞得这般压抑，弄得老夫也想哭！”

“师父……师父……”

宁采臣再也抑制不住，哗啦啦的哭了出来。

这一刻，他所有的伤感，如同山洪爆发般的，全部发泄出来。

老头将宁采臣揽入怀中，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悠悠的说道：“臭小子，你想哭就大声哭吧！”

“我娘没了，师父便是我唯一的亲人”

“臣儿，你这话说的不对，要知道你父亲还活着！虽然你恨他，可你终究流着宁家的血。到了宁府，不管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许诋毁你爹，知道吗？”

宁采臣点了点。

或许众人皆认为，自己去丞相府，是为了荣华富贵；可他去京城，实际上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有朝一日，找机会手刃狗贼，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一柱香过后，宁采臣停止哭泣，擦干眼角的泪水，眼光变得异常坚毅。

李淳罡看向窗外，轻声说道：“臣儿，你娘生前，从未说过你爹的半句坏话。老夫曾问过你娘，问她是否后悔认识宁北；你娘摇了摇头，说她不后悔。你明白师父的意思吗？”

宁采臣何尝不知，师父是想告诉自己，宁北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哪怕怨恨再大，也不能出现父子兵戎相见的那一幕。

可是，一想到娘亲这些年遭受的苦，一想到外祖父，外祖母，被宁北活活气死，他咽不下这口气。

不杀宁北，誓不为人！

宁采臣知道，到了京城，或许危机四伏。尤其是魏国公的女儿魏清雅，表面上端庄温柔，实则心如蛇蝎。

原来这些年，魏清雅不知派了多少杀手，前来刺杀宁采臣；好在有师父守护，这才有惊无险地活了下来。

刚开始，母亲，还有宁采臣都不信，不信堂堂魏国公的女儿，手段会如此残忍；直到那次刺杀，擒住了两名刺客，师父逼问二人后这才得知，幕后黑手竟是魏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