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照顾病号的周末（1/1）

没有闹钟的周末，幸福。

季榆阳带着笑容端庄地平躺在床上，哪怕醒了也不起床。

身下的床单被子是这样的舒适丝滑，枕头也是恰到好处的松软。窗外听上去是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

舒适的床、没有工作的周末、下雨天。

绝佳的组合。

“kuang，铛铛铛……”

巨大的声响打破了和谐，季榆阳这才想起来还有个病号。

寻着声响找过去，卫木蹲在地上收拾被打翻的粥。

他抬眼看过来，脸上过敏的印记已经褪掉，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没褪干净，像个巨型红眼兔。

季榆阳蹲下跟他一起收拾，胳膊免不了挨蹭到一起，碰到的地方烫得像是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肉。

“你发烧了”

笃定的语气，季榆阳试试彼此的额头，果然卫木的额头烫手。

这时候才看到卫木脸上发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已经迷离了。

想给他按倒躺在床上，就看见他连狗进来都无处下脚的卧室。调转方向按倒在沙发上。

“是卫淼翻的，平时卧室很整齐”

卫木虚弱地开口，一说三喘两咳嗽。季榆阳顺着他话点点头，准备回卧室找医药箱。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咳咳”

卫木伸手抓住季榆阳的手腕，手心滚烫有些干燥。他仰着头倔强地还自己一个清白，季榆阳给他手扯下去塞进被子里。

体温枪一扫，果然，38.7度。

“你平时过敏完也发烧吗？”

季榆阳轻声问道，卫木闭着眼睛点点头。

“给你煮点粥？”

他还是闭着眼睛点点头。

季榆阳也就会煮粥，还是那种白粥。为了显得不要那么寒颤，他还煮了几个白煮蛋。

这几样准备起来很快，卫木还没睡着就被喊起来吃饭。他把脸缩在被子里，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看着季榆阳。

“我就会这个，将就吃吧。”

季榆阳从自己屋拿个小桌板架在沙发上，把勺子塞卫木手里转身进厨房不知道捣鼓什么。

一阵轰隆隆隆的榨汁机启动的声音响过，他端了碗糊糊出来。

卫木刚塞完厚得跟米饭一样的粥，正在哆嗦着手剥鸡蛋就看见这碗糊糊。抬头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季榆阳。

“这什么？”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完全不敢伸手接过来这碗像不知名呕吐物的糊糊。

“苹果胡萝卜牛油果汁……泥。”

季榆阳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这是果汁，还是良心过意不去端回去没祸害卫木。

卫木尽量小口小口吃鸡蛋，但是还是被噎得直梗脖子，捶捶心口还是顺不下去，伸出手向季榆阳求救：“我想喝水…”

季榆阳在杯子里放根吸管方便他喝水，半杯水喝下去被噎得发红的脸也白回去，病歪歪地靠在沙发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季榆阳把小桌板收起来准备拿回去，手腕被握住。

卫木睁开眼睛，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腕。

“别走……”

季榆阳坐到他旁边，小桌板被卫木拿过去放在沙发后面。

电视里开始播放电影，看上去有些年代感，柔雾一样的画质。

客厅里很安静，灯也被全部关掉，窗帘根本就没拉起来，昏暗的。

季榆阳被电影吸引了注意，他很少看电影。在主星的时候总是一觉睡过去就是下一个工作日，而且现在的人总是更加喜欢快餐式的短片。

“季榆阳……”

他听到卫木的声音，在昏暗的环境里跟他对视。漂亮的浅瞳里有着说不出化不开的情绪。他感觉自己心跳声可能有些大，耳朵里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只能看见卫木的嘴巴在动却听不见声音。

卫木不了解为什么季榆阳突然呆住，像个被什么吸引注意力的小黑猫，瞪得大大的眼睛放轻呼吸。

但是他实在是吸不住鼻涕了，越过季榆阳去够他手边的纸巾。

随着他的靠近，季榆阳呼吸更轻，直至没有，眼睛也跟着闭起来。

“干什么呢？不看了嘛？”

卫木捏着纸巾问道，季榆阳睁开眼睛，看见他手里的纸，脸腾一下红得冒烟。

“我去喝杯水，你喝不喝？”

季榆阳咽了咽口水，不顾卫木伸过来要抓他的手。说完就逃一样离开。

端着两杯水回来，电影还是被暂停在刚刚离开的那个片段。屏幕微弱的灯光打在卫木的脸上，看上去他也要变成电影里的人了。

“你不想跟我一起看电影吗？”

卫木看着季榆阳，这次季榆阳可以确定他眼睛里的情绪是难过与不安。

他笑了，递过去一杯水，拍拍他的头顶。

“说什么呢，我只是有点渴。”

他坐回沙发上，挤在卫木旁边。他觉得自己刚刚似乎被电影情节影响到了，要不为什么会有想和卫木接吻的错觉。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卫木看上去是个酷哥，摘掉眼睛穿着家居服也不过是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小孩子”。

还哪有什么旖旎的氛围。

聊着天看完最后的剧情，电影里的男孩女孩蹲在小树苗前，手慢慢靠近……

季榆阳感觉自己的手也被碰到，卫木把手搭在被子外，正好挨在他手边。

季榆阳在他手上弹了一下，卫木小心思被戳穿也不害羞，光明正大地牵住他的手撒娇：“我生病了，很想牵手。”

季榆阳噗嗤一笑，由着他牵着。

“你怎么知道刚刚那个电影的？”

季榆阳低头看着牵在一起的手问道。

“卫淼大学时候看了很多以前蓝星的影视作品，她推荐的。”

季榆阳得到回答点点头，再次低头看看牵在一起的手。

“怎么啦？很奇怪嘛？”

卫木见他一直看牵在一起的手，把手举到眼前。

季榆阳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说不上什么感觉。没有跟谁牵手过，但是跟卫木相处那么长时间做过比牵手亲密的事情也是有的。

大概是电影的影响吧。

季榆阳心想，把心里奇怪的情绪甩出去。

哐哐哐

响起一阵敲门声，季榆阳起身去开门，室外的阳光刺得他眼睛一疼。

天晴了

“嗨！”

卫淼举起手里的吃的跟他打招呼，季榆阳眯着眼睛给她让出道。

“怎么不开灯？”

卫淼说着打开灯，就看见她哥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小被子，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她挠挠头，去厨房帮季榆阳把吃的热一下。

来的可真不及时，明明刚刚什么都好。

卫木把脸埋进被子里，想到刚刚握在一起的手，耳朵温度渐渐爬高，嘴角悄悄勾起。

但是一想到煞风景的卫淼，脸又冷下来。

“卫淼，卫淼！”

他大喊道

卫淼一脸懵的从厨房来，季榆阳也探出个脑袋。

卫木看到季榆阳也探出头，挤出一个笑：“辛苦我们阿淼送吃的过来。”

语气听上去不咬牙切齿的话还是挺和善的。

之后卫淼看到电视屏幕上的电影也要留下来一起看。

三个人开着灯拉开窗帘，季榆阳和卫淼抱着昨天买的小蛋糕和饮料吃得喷香。

卫木抱着纸巾，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卫淼，擦了擦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