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悼漠北赋（1/1）
瑞勒西门内，唯一神收了神通，睁开了双眼，对着众人说道，
“看清楚了，是九黎后人，和我们猜的一样，有趣的是，最后消除我日轮的，是月神。”
“蕾萨？她怎么会在魔族议会？”
听到自己师傅的消息，林笔瞬间立起了耳朵，唯一神也没多说，只将蕾萨和印不平等人起冲突，最后离去说了一下。
卡门听到这儿感慨到，
“行啊，林笔，你这师傅有点厉害啊，印不平实力可谓是魔族真正的第一人，能在他手下这么猖狂，有点意思。”
林笔听完却一点都不高兴，他向唯一神请教道，
“唯一神，敢问我师傅这样会有危险吗？”
唯一神摇了摇头，
“林笔先生，蕾萨女士不会有危险的，罗生武也是魔族异类，他不会允许同是异类的蕾萨被真正的攻讦，否则他自己也没有去处了，再者，印不平其实这些年很少出手，哪怕之前打摇光，也是尽在放水，甚至说，如果他不是放水，瓦尔基里她们，很难只是被困住炼化，想必明仪难逃一死，部队也要全军覆没，瓦尔基里和摇光有一线机会逃出生天。”
“这就是魔族最强吗？校长，和你比怎么样。”
“不太好赢，甚至不一定能赢。”
“意思是说，也不太容易输咯？”
林笔听出话外之意，卡门也大方的承认了，
“是的，到了我们的层次，赢比输容易，就算是输，往往也是小输，生死的决斗，太难出结果了，主要是这个世界经受不起我们这样打。”
“悼漠北赋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只听到这个四个字就可以锁定对面。”
卡门解释道，
“瑞勒西门里神魔秘史不多，所以你不知道，当年第二次神魔大战，魔族几近灭种，但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一团散沙，根本没有团结的意思，甚至逃跑都不积极。当时的神庭比现在极端的多得多，不信奉唯一神的人，都被视作魔物，所以九黎这种根本不是恶魔的，也混迹在魔境之内。”
唯一神接口道，
“我当年也没闲心管他们，结果神庭将大陆上的其他种族，一部分逼到了沉沦海中，一部分则远遁漠北，但即便这样，当时神庭灭魔，追亡逐北，根本不给他们生路，而后魔族在四方山建立了一条混乱的传送通道，意图彻底打散，遁入人间，但那会儿魔族远没有如今团结，于是九黎作悼漠北赋，悯漠北之生灵，以他的天赋神通，结成血阵，将此赋刻在了每个魔族脑海里，号召他们前往四方山。”
“斩神榜？”
听到出现在脑海里，林笔瞬间反应了过来。
“没错，斩神榜就是用的悼漠北赋的方式，只是，当初九黎血阵已毁，如今九黎后人怕是代价不小。”
卡门冷哼道，
“哼，当年九黎悼的是万千生灵，如今这个榜，却是要毁了整个人间，九黎后人真是……他的恩泽，怕是要断在这一世了。”
“印不平将九黎后人安置在四方山魔族议会，也算是用心良苦，单纯的杀过去，怕是很难了。”
这时，林笔提议道，
“既然魔族做了个斩神榜，我们也可以做一个对应的，也把收集到的恶魔能力者的资料挂上去，奖励就定机械造物，圣洗，之类的，以毒攻毒。”
卡门和唯一神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且不说我们在明处，恶魔能力者往往在暗处，单单是如果我们以利益驱动，那诞生出来的，究竟是人是魔？”
“可人本身就是趋利的，这一点你们很清楚，就算学院做些事情，不也有物质奖励？”
“奖励和诱惑是截然不同的，学院几乎不会策划大幅度超过学生实力的考验，因为我们注重的是成长。”
卡门语重心长道，
“林笔，我知你心思活络，此举或许能在一段时间内，和魔族抗衡，但此令一下，这个世界，就当真只剩下功利了，你或许有一天会明白，如果是为了这个结果，那很多人的努力，将一文不值。”
林笔皱眉，他并没有被完全说服，东洲的糜烂程度，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无数人流离失所，更何况魔祸的中心，中洲呢。
唯一神也补充道，
“魔族肆虐这么久，我们的底蕴也未必比得上他们，他们可以直接开出斩杀一名同阶之人，就可以给突破用的恶魔材料，这种条件，圣灵会是给不出的，如果杀一个同阶就提供一次圣洗，以恶魔能力者那庞大的基数，要不了一年，圣光之泉就要枯竭，尤其是如果斩杀了高阶恶魔，那要提供的圣洗的量，堪称恐怖，而且还不是洗一次两次就可以突破的。”
“那魔族开的恶魔材料，就足够突破了？”
林笔挑眉反问。
“当然不是，哪有那么简单，低阶恶魔能力者往往只需要魔气的量够，就可以晋升，所以只用恶魔材料晋升就够了，但六阶开始，你必须行为处事，都符合和你签订契约的恶魔的本性 这时候，恶魔晋升材料最多只能算辅助了。”
林笔诡异的笑了笑，
“……那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一直没法突破，但他又一直能够斩杀斩神榜上的目标，那岂不是可以无限刷魔族的库存？恶魔材料本身就是非常优质的素材，我们拿来改造，一点问题没有吧。”
卡门皱起眉，思考着可行性，
“确实是个方案，不过，哪有那么多目标给你杀，而且低阶材料其实无伤大雅，高阶的目标……你想杀谁？”
“魔族能靠这个斩神榜，实时得到每个上榜的人的信息吗？”
“当然不可能。”
卡门摇了摇头，斩神榜说到底，最大的意义不是发布，而是可以在你完成任务之后，隔空投送恶魔晋升材料，这才是真正厉害的所在，因为无需固定的据点去获得奖励，导致恶魔能力者可以彻底隐藏在水面下，无需暴露，但想实时获得所有目标的信息，如果有这实力，魔族自己派精锐部队，一个个暗杀不就好了，何须这么复杂。
“那他们怎么判断目标生死的呢？”l
林笔继续问道，卡门看向了唯一神，唯一神思考了一下，
“林笔先生，你看到我们头顶的星空了吗？你可知晓，其中星辰的意义。”
“当然，我也不是傻子，看到这么多次了，这里面的星辰，其实就代表着高阶的人吧，无论神魔。”
唯一神点了点头，平淡的说，
“这片天空，是我造的。”
话语很简单，其中蕴藏的力量，却着实让林笔震惊了，见卡门的次数太多，其实他对于大陆顶级战力的崇敬，也慢慢在减少，但唯一神此刻平淡的一句话，深深的震撼了他。
唯一神继续讲述道，
“天空之外，有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我造了这片虚假的星空，至于星辰，每一颗都至少是真正的三阶以上的神魔，并且越强大，越闪耀，其本意，其实是挖掘世间的人才，但事与愿违，从前的神庭矫枉过正，偏执扭曲，现在的魔族混乱邪恶，无所顾忌，唉，我当真失败。”
唯一神虽然浑身被绷带所包裹，林笔还是感觉到了他浓浓的哀伤，静静的等待他继续开口，他神伤片刻，继续说道，
“比起人之塔，我其实更佩服卡门校长一手做出来的蔚蓝塔。它不仅可以无视虚空的威胁，并且能做到很多神明都做不到的事情。”
卡门一脸骄傲，不过他还是指点道，
“林笔，你也去过奥古德港了，靠精神力去分辨三千万人的具体信息，你尝试过了吗？”
林笔摇了摇头，
“我还没有尝试，而且似乎也并不会由我直接分辨信息，因为消耗太大了，我只能承担传递信息的功能，如果真靠我自己分辨人的具体信息，别说三千万，三千我都做不到。”
“这就是了，三千万凡人，蔚蓝也只能依靠我们发的机械手环，去获得他们的具体位置，而剩下不愿意被收集资料的，要么被驱逐，要么直接斩杀，以蔚蓝塔这种完全不需要歇息的科技产物，尚且无法获得不配合的凡人的信息，如我们这些能力者，圣职者，魔族又怎么可能获得呢，这样的事情，连唯一神都做不到。”
卡门说完，补充道，
“其实魔族对于三阶以上的人，之所以能上榜，靠的其实就是唯一神造出来的这片星空，一个一个对照着在找而已，三阶以下，我想也是靠的情报收集，而非什么非常规的办法，无他，如果一个魔族能掌握全世界的信息，那他的位阶只会比唯一神更高，这是不可能不被我们察觉的 。至于他们能从魔族直接虚空投放物资，我们猜测，他们已经找到了空间恶魔。”
林笔疯狂吸收着这些信息，然后消化着，卡门和唯一神也不急，他们太倾向于用正，所以很多时候，林笔一些奇特的想法，反而能启发他们，比如找艾拉问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卡门就绝对想不到，他甚至没有这个意识，神的权能，怎么能拿来搞什么家庭纠纷呢。
过了良久，林笔睁开了眼，他再度问道，
“如果三阶因为被挂在天空上，做不得假，那四阶如何，你们有办法让我们这边的圣职者假死，并且欺骗斩神榜和魔族吗？”
“这怎么可能……”
卡门脱口而出，四阶也不是大白菜，哪有这么好骗，但他立刻又想起了什么，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唯一神，随后喃喃道，
“说不定……还真可能。前提是，唯一神要还能指挥的动她。”
唯一神无奈，如今的他，只有人之塔这种离他镇守的位置很近的区域，才可以勉强溜下来，去圣城露面是绝无可能的，他叹道，
“我尽量试试吧，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托梦，也许圣灵会要不了多久，就要迎来大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