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之塔（1/1）
随便应付了下无聊的人，林笔吃完了饭，回图书馆继续自习，课程汇报给各个学院，以及老师还要些时间，再加上林笔是中途入学，接下来的时间里，也只是等待学院那边的通知。
出乎意料的是，信息技术学院飞快的通过了林笔的课程预约，几乎就是在吃过饭后，林笔就收到来自学院发来的消息，脑海中浮现深蓝那个女人的样子，林笔突然想起来，她似乎拜托自己向卡门问好，林笔想起了不知道在哪里听说的一个神话故事，说有一个乌龟拜托四个路过的人帮它向谁谁问事，然后四个人忘了，回来的时候，乌龟就要淹死他们，想到这里，林笔打了个寒颤，以深蓝那个女人对卡门的感情来说，要自己过去回答她说忘了，怕不是要被撕了，想到这儿，林笔起身离开了图书馆，乘上学院的浮空车，朝着瑞勒西门的最高建筑飞去。
人之塔，瑞勒西门的最高建筑，验证过无数前人的各种猜想，也推翻过很多流传千年的谬论，也是学院内有重大研究的公开发表处，当然，这种发表并不对所有人公开。
没过几分钟，浮空车就停到了人之塔的停车场，林笔走到人之塔前，人之塔虽然是瑞勒西门的核心，但并没有守卫，只有一个接待员坐在门内，接待人明显认识林笔，见他走过来，询问道，
“林同学，请问你有事情吗？”
“嗯，我想找一下卡门校长。”
接待员愣了一下，
“……林同学，请问你有校长的预约吗？”
“没有，不过是深蓝，额，深蓝学院长的事儿。”
“深蓝院长的凭证呢？”
林笔愣住，深蓝就说了一句话，哪有什么凭证，接待员看到林笔的样子，叹了口气，口气也严厉了起来，
“林笔同学，校长日理万机，是非常的操劳的，并不是你想见就见，而且，请不要随意编些理由，哪怕深蓝院长远在奥古德港，如果真有事情，是可以直接和校长通信的，绝对不会需要你来传达。”
林笔闭上了嘴，他感觉自己已经被打了骗子的标签，不远处，之前在餐厅，过来准备找茬，却被林笔三言两语打发走的三男一女，正猫在浮空车旁偷看。
“老大，看他吃瘪的样儿！哈哈，还想见校长，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罗伊德瞪了小弟一眼，
“有什么好笑的，他见不到校长，你我就见得到？如果不是昨天因为沾他的光，我们好多人，至今都没见过校长，我说了多少次了，看人下菜看人下菜！他的底细你摸清了吗，上来就和人闹得不愉快，小二，你要再这样，我就让你回去，让你爹收拾你了！”
小弟闻言，连忙低头认错，恳求罗伊德不要把他送回去，罗伊德摆了摆手，才继续看向林笔那边。
林笔见沟通无果，不得已，只能当特权狗了，只见他左胸的铭牌一闪，人之塔上方自动垂下光梯，一直铺到林笔的脚边，林笔看了看接待员，微笑道，
“我可以上去了吗？”
接待员涨红了脸，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能有权利直接进入人之塔的，无不是整个学院最优秀的老师和各院院长，但偏偏林笔手上的铭牌，承自冯布劳恩，既是上任原教旨主义学院院长的标志，也是货真价实的最高等级的冠名机械师铭牌，其权限之高，恐怕只有几个院长可以比拟，她又如何拦的下。
“林笔，你上来吧，罗霖，不用挂怀，这世上总是有很多异类，做好自己即可。”
卡门的声音从上空传来，林笔径直走上光梯，光梯自动收缩上空中，只留下了罗霖愣在原地。
林笔随光梯来到卡门的房间，只见他提着水壶剪刀，正摆弄着花草，林笔看着他如此闲适的模样，再想想楼下罗霖说的什么日理万机，无比操劳……
“那几个学生和你有什么矛盾么？”
林笔知道卡门说的是之前餐厅的那几个家伙，以他的感知力，尽管学院布有禁制，不允许大肆窥探，但仍然是轻易知晓，有人跟在自己后面。
“没，就无聊的过来显摆自己家世的，想给我来个下马威吧。”
卡门点了点头，
“嗯，这边的学生 确实平民较少，尽管我们已经在瑞勒西门领地内，尽量推进教育了，但因为学习门槛原因，绝大多数还是些贵族子弟，会有这样的风气，也不意外，艾拉也很头疼。”
“不是你很头疼？”
“我可是院长，自然不用管这些琐事，艾拉嫉恶如仇，这些事情，当然交给她了。”
卡门理所当然的解释了自己把工作全推给艾拉来做的事实，并且继续问道，
“找我有什么事儿？”
“来帮深蓝院长问个好。”
“就这？”
“根据我的经验，忽略女人的这方面要求，会死的很惨，尤其是深蓝院长这种女人。”
卡门笑出了声，点了点头，
“这种女人……确实，你观察力还不错，这事儿你要忘了也许还真很严重，好了，她的问好我收到了，嗯，我想想，这个给你，你最开始的选课是在她那儿吧，你过去的时候，就把这个给她吧，我的回礼。”
林笔接过卡门递来的东西，是一本书，白色的封皮，看起来很朴素，书名写着，论光谱与信息的实际应用以及反向破译。
和圣灵会打过数次交道的林笔，瞬间就联想到了他们，问道，
“这是针对圣灵会的？”
卡门点了点头，
“嗯，让深蓝想办法试试找到他们的联系方式，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在他们不察觉的情况下破译。”
“我们和圣灵会已经到这步了么？”
“是啊，可能还会打仗，乔尔已经去摧毁天上那座光桥了，光桥一破，我们就只能撕破脸。”
“乔尔那么强吗？？”
林笔没有什么实感，毕竟当初在混乱之地时，他是感觉乔尔很强，但也只能说压着李赟打罢了，而后面的事情，他不知道，消息也没有传到东洲来。
“当初你走之后，他可是面对战神，光明神还有祭礼神的联手，全身而退不说，还让他们吃了大苦头。”
卡门也很欣慰，不过倒不是在意乔尔的实力，而是他在其中展露的战斗的智慧，其实他还一直很担心，没经历过什么像样的死斗的乔尔，会发挥失常被擒，导致他还要去圣灵会赎人。
“战神我听李赟说过，光明神…似乎是我仇家的主神，祭礼神就不知道了，乔尔原来这么厉害，居然比这三个都强吗！”
“你口中的李赟是个妙人，虽然是个恶魔，但他的渊明很有趣，有机会再遇上的话，你就邀请他来瑞勒西门吧，就跟他说瑞勒西门可以让他见识到，全新的整个世界。”
卡门继续说道，
“至于三个神，圣灵会的体系里，神明由神人和神格组成，神人就是自身的实力，类比到恶魔能力者，就是三阶，这确实是一个，人类跨越物种层次的一个位阶，能力者于此变成恶魔，圣职者于此变成神人，但和恶魔不同的是，真正成为神明，还需要唯一神赐下神格，也就是所谓的职阶，战神，光明神这些，都是一种职阶，而神明的职阶共分三层，即一级神到三级神，刚刚说的三位，都是最顶级的一级神。
倒不是他们比乔尔弱，祭礼神大概率比乔尔弱，但战神和光明神应该未必，主要还是吃了轻敌的亏，毕竟说出去，乔尔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白金机械师而已。”
说完这些，卡门大概觉得这种事也要自己解释，有点无语，略带教训的口气说道，
“休息放松的时候，也可以多看看书，不需要是专业性质的，，志异，各种百科都可以看看，免得什么都需要我这么个堂堂校长来给你解释。”
“知道了，我这不才刚来嘛，那我走了。”
打完招呼，林笔就要离开，却被卡门喊住，
“你要对我说的事儿，是说完了，我还有事儿要对你说呢，跟我来吧。”
卡门打开侧门，两人乘上光梯，一路向上，不知过了多久，光梯终于到了终点，走出光梯，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璀璨的星河，两人一边朝着星河深处走去，一边聊着。
“林笔，你觉得瑞勒西门如何？”
“很好。”
“是能让你两位朋友不惜送命，也要抵达的地方吗？”
林笔没想到卡门又提起了西蒙他们，只是陷入了沉默。
“……”
“哈，看来艾米亚的话，说进你心里了，没错，我的视线，确实曾经投向机械降神帮，先说别的吧，你可知，为何我一直都遮遮掩掩，从不说清，不仅仅是我，艾米亚对你，恐怕也是如此，经常会说，你到时候就懂了。”
“这和西蒙他们有什么关系？”
“有一点点，实际上，我和艾米亚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但很多事情，你们不能说，甚至不能想，有些存在，当你说出口，甚至在脑海里想到的时候，祂就能和你建立起联系，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至少对你们来说。”
“你也是这样的存在？所以才会极少有人说出你的名字？”
“是的，所以，当西蒙起下机械降神帮这个名字之时，我其实，就已经投下了目光，但正如艾米亚所说，我并没有要拉他们一把的意思。”
林笔早有所准备，但当卡门坦诚之时，他除了愤怒，却又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咬牙说，
“所以艾米亚说的，你给学生们机械之心，就是为了向他们交换知识，是真的吗？”
卡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你以为我散出了多少机械之心？整个学院，只有各院院长，还有部分优秀的教师和研究人员，以及一些护卫学院的力量以外，学生当中，持有机械之心的，不超过百人。
你可以当做艾米亚说的没错，不过我要说明的是，知识和其他的东西，是不同的，你向恶魔借力，最后就需要付出代价，这份力量本质不会属于你，但知识，哪怕你只是借的，当你接触到时，就属于你了，而事实上，从我散开机械之心到目前，尚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的拿出了我所不知道的知识。”
从星空向下望着瑞勒西门，卡门神色平静，
“这颗树木，生长的还不够大，而我，早已站的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