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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告知的自驾游(6)(1/1)

每天五点半,萧潇一贯醒得早,但周日这天,最早醒来的那个人却是傅寒声。

萧潇是在他微笑注视下醒来的,所以她醒来看到的第一人便是他。

他穿着家居休闲装,心情看起来还不错,见萧潇醒来。

先是把她托坐起来靠在他怀里抱了一会儿,方才松开她,催她快起床换衣服,说要陪她一起外出跑步。

他这哪里是在跑步?分明是在散步,拿着温水和毛巾陪她一起“跑步”。

萧潇跑出一段距离回头看他,距离远,只看到他摆手示意她继续晨跑。

等萧潇原路返回,早已出了一身的汗,再看傅寒声整个人不是一般的神清气爽。

傅寒声拧开瓶盖,把温水递给萧潇,萧潇接过的时候,瞥了一眼傅寒声,显然是对他有了意见。

傅寒声失笑道:“到了我这个发数,自是不能跟你们这些小孩儿比。

一把老骨头的人了,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萧潇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人跟她说话就没正经过。

“脏。”

傅寒声不让她伸手擦汗,拿着毛巾帮她擦。

萧潇垂眸不看他,是因为不习惯,也缘于对这项亲密之举的无措。

傅寒声忽然问:“潇潇以后会不会嫌弃我?”

“嗯?”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傅寒声半开玩笑道:“十岁年龄相差,老男人和小女孩,等我到了五十岁,早已是老头子一个。

可萧潇就不一样了,四十发,虽说半老徐娘,却是风韵犹存……”

他不说了,他在笑,因为毛巾被萧潇夺走,她走了几步,又把毛巾朝他身上扔去。

他准确接住,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傅寒声笑出声来。

她如果每天都能这么孩子气,难保他不会多生笑纹。

傅寒声工作繁忙,但为了配合萧潇双休日,他把工作挪到了一边,周六上午陪她去了一趟万佛寺,下午在山水居办公;

周日上午行程已定,他先带萧潇回傅宅见老太太,下午送萧满去学校,黄昏他还要因为公事亲自飞一趟香港。

在萧潇眼中,傅寒声根本就是一个两面派,他在人前精明算计,在温月华面前却良善无害。

到了傅宅,傅寒声不让庄伯通报温月华,萧潇知他是什么意思。

她望着窗外驶过的9月景致,心里忍不住在想:这人一肚子坏心眼。

他们走进傅宅的时候,温月华正在喝茶看报纸,周曼文最先看到他们。

正准备开口,却见傅寒声做了噤声手势,于是笑了笑,不说话了。

傅寒声牵着萧潇的手走到温月华身后,两人扫了一眼报纸内容,终于明白温月华为什么会看得那么人神了:

报纸内容是关于御景台项目。

早报内容,萧潇吃饭时看过,轰动一星期之久的钉子户。

在昨晚终于和御景台负责人按原价签了协议,并在协议上签了字。

C市晨间早报抢先发了新闻,对于刘坡忽然签约,私底下众说纷纭有一种说法是:

傅寒声威胁施压,刘坡为了全家安全这才无奈妥协。

这样的新闻报道,萧潇和傅寒声倒是极有默契,看一眼掠过,继续看下一篇……

温月华看报纸很专注,怎么也想不到儿子和儿媳就站在她的身后。

“看什么呢?这么人迷?”

傅寒声忽然凑近温月华,声音本不大,但因为太突然,温月华是真的受了惊。

先是啊了一声,连忙回头望去,于是这一看,温月华笑弯了眉眼,抡起手中的报纸就朝傅寒声左手臂打去,

笑骂道:“你这个坏孩子,站在我身后也不出声,你想吓死我啊?”

温月华也只能打傅寒声左手臂了,傅寒声太过了解温月华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来。

所以在惊吓温月华之后,已眼明手快地弯腰抱住了她。

“阿妫,你快管管履善,怎么能由着他胡闹?”温月华被傅寒声紧紧抱着。

只能向萧潇求助,但那怎会是求助呢?老太太说话时,分明是满眼欢喜。

萧潇笑了笑,走到对面沙发前坐下,她看着那对母子,目光最后移到傅寒声的身上。

他今日穿着象牙白村衫,这种白色曾经困扰她多时,通常会让她联想到医院里的苍白和无望。

但傅宅客厅里,萧潇想到的不是医院,而是天际飘浮的白云,男子微微一笑很撩人。

傅寒声凑到温月华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悄悄话,温月华眼眸亮了,她道了声:“真的?”转而笑眯眯地看着萧潇。

萧潇正感莫名,就见傅寒声凝眸看着她,笑着说:

“不是帮温女士求了健康符吗?快拿来给温女士瞧瞧。”

萧潇连忙起身,她今日来傅宅,因为下午要回C大,所以把课本全都带来了。

为温月华求的健康符待就在背包里装者。

入屋前,她特意把健康符取出来拿在手里,就是为了避免再跑出去取。

萧潇把健康符递给温月华后,坐在了她的身边,温月华先是抱了抱萧潇,然后仔细打量着健康符,感慨道:“阿妫有心了。”

〝是有心。”傅赛声站在沙发后,一手环着温月华,一手搂萧潇,侧眸看着萧潇时,漆黑的眸子仿佛能沁出水来。

温月华眼尖,察觉儿子盯着萧潇游看,心里是很想笑的,她倒是生了一个痴情种。

“好了,口渴得很,快去倒怀茶给我和阿妫。”他再继缺盯着萧潇看,她这个当妈的都要替他感到害臊了。

温月华发了话,傅寒声只能笑着在对面坐下,先倒了两杯茶给温月华和萧潇,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对温月华说:“潇潇知道你这月过生日,特意去万佛寺为你许了健康愿,相比之下,我这个儿子实在是不及萧潇。”

“知道就好。”温月华没好气地看着儿子,随即握着萧潇的手。

由衷道:“这健康符是阿妫为我求的,我可一定要每天都戴着。”

萧潇脸红了,傅寒声很会处理婆媳关系,去万佛寺求健康符明明是他的意思。

但他却在温月华面前把〝有心” 全都推给了她,她还真是受之有愧。

在傅宅吃罢午饭,温月华又准备了一些点心让萧潇带到学校去,送萧潇出门时。

温月华还不忘叮嘱萧潇:“想吃什么,如果学校没有,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让曼文给你送过去。”

萧潇应了。

这次回傅宅,周毅负责开车接送,傅寒声电话讲了一路。

萧潇有午睡习惯,在傅宅早已是瞌睡连连,傅寒声聆听他人讲话间隙,看了一眼萧潇,就见她无精打采地看着窗外?

“困了?”傅寒声拿开手机,轻声问萧潇。

萧潇强打精神:“不困。”

他笑了,心里斥她口是心非,却伸手把她的头揽靠在他的肩上:“靠着我睡一会儿,快到C大,我叫你。”

“我在C大附近下车。”

她抬起头,却被他再次揽靠在肩上:“依你。”

傅宅通往C大的道路上,细碎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萧潇长长的睫毛上,傅寒声搂着她避开阳光。

他早已挂断了通话,有电话也不接了,他看着闭眼入睡的她,眼神温暖如春。

他今年31岁,国人对“青春” 有着专门的时间界定,而他的青春早已过完,过得机关算尽,过得寝食难安。

他在2007年的今天,守着一座城,“傅寒声”三个字代表着功成名就,但他却从未真正开心过。

傅寒声忍不住握着萧潇的手,脸贴脸她的发,像是终于在寂寞红尘中找到了一个可以给他带来温暖和平静的人……

周毅在C大附近停车,傅寒声叫醒萧潇,无非是想让她回宿舍好好睡一觉,但摇下车窗,却是一股热风扑面。

再看萧潇长发披散在肩上,她这么一路走到宿舍楼,炎热出汗是一定的。

此时,萧潇已经准备推门下车了。

“不急。”

傅寒声从西裤里掏出一条素色手帕,他让萧潇面对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墨发间,并将它们拨到一边。

他用手帕系发。

萧潇恍惚地想,传闻傅寒声万花丛中过,这样的温柔之举也不知道对多少女人施展过,

像他这么凝神系发,更不知会虏获多少女子的芳心和倾慕。

周毅朝后车镜方向瞄了瞄,自发当个隐形人,他家老板这是泥足深陷啊!

萧潇黑发浓郁,那条系发的素色手帕很醒目,再配上她一袭长裙极为漂亮。

就连周毅也觉得好看,更遑论傅寒声了。

但他却微不可察地皱了眉:这般好,实在不该让旁人看了去。

克制解开手帕的冲动,他主动跟她说起他这几日的行程安排:“我可能会在香港逗留三天左右,回来后寻个时间,我们一起吃饭。”

“好。”

傅寒声把背包递给她,她伸手接过,下车关车门,走了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他的声音。

“潇潇——”

萧潇转身看他。

车窗已被他摇了下来,露出他冷峻的五官,他微微一笑,半开玩笑道:〝C大帅哥多,潇潇不要迷了眼。”

后来的后来,萧潇每次想起这一幕,就会想起他在阳光下微微眯起的眼眸,半是玩笑,半是提醒。

她当时本该想到 “警告” 这个词,但她没有,她拿着背包在人群里行走,距离她前方不远处是一块偌大醒目的地产广告牌,上面写着博达?御景合。

她远远地看着,那刻她想到的是:他是C市金融界巨擘,这些年来眼他扯上绯闻的女人一个个貌美如花,就算不是富家千金,也是模特明星;

见惯百花的男人,能够对妻子适时关爱,不管是否掺杂着算计和利用,总归是尽心了。

所以当他半真半假地说出这句话时,也许只是为了变相提醒她,她是傅太太,在学校里和男生相处应注意分寸。

在她看来,这样的提醒是多余的,只因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萧慕雨……

傅寒声看着萧潇的背影一步步走远。

她是低调的人,初到C大不过一星期,但想必很快,有关于萧潇的名字便会被金融系学生传遍C大校园。

唐奎仁教出来的孩子,就算资质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更何况她是那么聪慧的一个人。

21岁正是被同龄人或是年长者惦记喜欢的年纪,但他心里很清楚,哪怕是再多人喜欢她也没用,只因她心不动,唯有一人……

周毅是聪明人,他不会不懂傅寒声那话的意思:

傅寒声是提醒萧潇不要被某个男孩子迷了眼。

周毅不懂,傅寒声既然这么忌讳苏越,为什么不把苏越隔绝在萧潇的世界之外?

依他的能力,想方设法让苏越离开C市,虽然有些麻烦,但并非不可行。

傅寒声没有防苏越,他甚至不许周毅私下为难苏越,周毅不懂他是何想祛。

“去机场。”

在机场路上,傅寒声抽了一支烟。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其实一辈子都在赌,一如他:

年少时,他把家族恩仇放在台面上去赌;

成年后,他开始赌博达事业;

人到青年,他这次赌的是婚姻。

从年少到青年,他逢赌必赢,从未输过谁,唯在感情上输给了萧慕雨。

2004年,萧潇退出家族争斗场,为了一个萧慕雨成了眉目安然静好的女子,即便生活贫困,依然对未来充满了热忱和希望。

傅寒声心思怅然,却不知是为何。

有一次他去邻市出差。

一座城,每到夜间总会出现一些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路边卖笑为生。

他那天和周毅、华臻谈公事,商议到了深夜,三人外出找餐馆吃饭,正值隆冬,那些女人并不理会他们身旁是否跟了女人,一窉蜂围上来,热情卑贱地推销着自己的身体。

有个女人一直黏着傅寒声,衣着暴露的身体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他那天情绪不太好,点燃一支烟的同时,对华臻道:“钱包给我。”

傅寒声出门必有人跟随,久而久之就很少见他带钱包出门。

华臻常跟随在侧,平时出门也多是带卡,但零钱总会备上一些。

那天带的现金不多,但少说也有四千块钱,她刚把钱递给傅寒声,就被傅寒声一把甩给了纠缠他不走的女人。

几十张钞票被他挥手那么一扔,漫天飞落,再加上又是大冬天,场景不是一般壮观。

钞票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那一幕,华臻铭记了很多年,好几个女人追着钞票跑,之前还纠缠傅寒声不放的女人。

一看钞票被抢,也不纠缠他了,一边忙着捡钞票,一边朝着捡钱者大喊:“那是我的,我的——”

傅寒声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手里夹着烟,目光渺茫,似是在看她们。

又似是没有,他先是嘲讽轻笑,再然后他抿唇不笑了,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回到C市,午夜梦回,他偶尔会梦见荆山墓园,梦见一个少女,梦见她清冽的倔强声……

2005年春,春光宜人,他没告诉任何人,驱车第一次前往南京,车程历经十几小时。

数年后,他早已忘了C市通南京那条路究竟有多长;

忘了2005年到2006年,他究竟往返了多少次,只记得每一次前往,都是一次迷茫和深陷的开始。

他对一座城执着的“自驾旅游”整整持续了一年,它终结在2006年春节。

2006年春节,南京焰火闪耀。

萧家楼下停着一辆车,里面坐着南京外来客傅寒声,他无力打破萧满生活里的平静。

更无法用金钱或是其他东西来诱惑或是挟持她,所以他只能成为隐身黑暗中的客。

那天,萧潇趴在阳台上看焰火,随后萧慕雨出来了。

他拿着一件大衣披在萧潇肩上,搂着她似是说着悄悄话。

后来,夜空焰火璀璨,萧潇在萧慕雨怀里转身,背对着楼下的傅寒声,主动吻上了萧慕雨的唇。

没有人能抵抗这样的诱惑,萧慕雨缴械投降,他紧紧地抱着她,他在回吻她。

坐在车里的傅寒声如遭雷击,他猝然避开眸子,却又在几秒钟之后,不甘心地死死盯着他们。

嘭的一声闷响,有一道焰火划破了长空,耀出了萧潇眉眼间的明媚无双,也耀出了两张年轻相爱的脸。

傅寒声摇上车窗,他靠着椅背沉沉地闭上眼睛,良久之后开车离开。

再次获知萧潇现状是2007年春末,萧慕雨病入膏肓,他像是一个捡漏者乘虚而人。

他知道萧慕雨在萧潇心中不可替代,但他想赌一次,赌她终有一天会对一张和萧慕雨一模一样的脸免疫。

看到那张脸不会再难过,不会再痛苦,不会再有情绪变迁。

如果他赌赢了,婚姻永固;如果输了??

不,他不会再输。

…………

那条素色手帕被萧潇放进了宿舍衣柜里。

她平时用皮筋绾发,手帕束发怀揣着少女浪漫情怀,而她早已过了那个年纪,不矫情,也不文艺了。

这天晚上,黄宛之坐在电脑前登录C大网页,看了一会儿忽然发感慨:“唐家千金又火了一把。”

黄宛之说这话时,张婧正在浴室里边冲凉边唱着歌。

她唱歌除了走调跑音之外,还喜欢擅改歌词,每次唱起歌来实在是折磨人。

这事曾被黄宛之数次调侃,偏她自我感觉良好,久而久之萧潇等人也就习惯了。

黄宛之说这话时,谢雯正在阳台上和她男朋友打电话,她和男友相恋于天津某高校。

后来谢雯继续读研考进C大,男友计算机本科毕业后和两个同学在天津合资开了一家小型网络公司。

谢雯独自来C大读书后,谢雯男友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打来一通电话。

起初谢雯还会压着声音,后来和萧潇她们熟了,再接电话就不怎么遮掩了。

还记得有一次,谢雯男友不知说了什么,谢雯拿着手机娇羞地笑,萧潇从她身旁经过,只听到谢雯对着手机轻轻地说:“想你。”

黄宛之说这话时,宿舍里只有她和萧潇。

那时,萧潇刚把手帕放在柜子里,她和黄宛之书桌相邻,想不看到网页都很难。

那是周五晚上,金融系举办的大一新生迎新晚会。

金融系大一新生齐聚礼堂,唐伊诺是当晚主角之一,女子身材纤细,容貌清秀美丽。

她那晚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脚踩一双彩钻高跟鞋,舞台灯光幽暗,唯有一束光打在了她的身上。

她娴熟优雅地弹着钢琴,那首钢琴曲叫 《月光边境》,琴音在礼堂流淌,舒服恬静,酒脱自然。

很显然唐伊诺成了当晚女主角,C大新闻系和摄影系联合。

唐伊诺的照片周六一大早就上了校网,再配上褒奖新闻稿,不知迷倒了多少校园男学子……

唐伊诺的钢琴照,牵引出黄宛之的过往事,她一边浏览网页,一边跟萧潇说着日常话:

“我上高中以前学过几年钢琴,刚开始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后来……”

说到这里,黄宛之撇了撇嘴,“后来,我再也没有碰过钢琴。”

“为什么?”萧潇这么问,并不代表她是真的好奇。

黄宛之讲话,她适时询问或接话,这才符合谈话程序,人际交往通常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

这个〝为什么”,或许萧潇不该问。

时隔多年,黄宛之再次讲起往事,早已没有最初的愤慨和仇怨,有的只是怅然感慨。

黄母送黄宛之学钢琴,是想把黄宛之培养成有气质的人。

那时候,黄母又怎会想到,自己的丈夫有一天会和教女儿弹钢琴的女老师厮混在一起?

后来黄父和黄母离婚,黄父净身出户后,很快就和女老师结婚了;

到了2007年,黄母依然单着,说此生有女儿足矣,至于黄父……

“他和我妈离婚后,这么多年来,我只在大街上碰到过他一次,他比以前胖了许多,面色红润,日子应该过得还不错。”

宿舍里有蚊子,黄宛之从电脑前离开,弯腰找蚊香。

“没打招呼吗?〞萧潇把打火机递给黄宛之,声音是轻的。

黄宛之蹲在地上,她低着头静静地点燃了蚊香:

“我和他面对面走过,我想,如果他认出我,我绝对会原谅他,然后叫他一声“爸”,但他没有认出我是谁……”

蚊香燃烧着,烟雾稀薄缠绕,黄宛之还维持着全蹲姿势,她低着头。

萧潇看不到她的表情,却看到一滴泪就那么突兀地砸落在地面上。

萧潇眸光渐渐柔软,她蹲在黄宛之面前,伸手摸了摸黄宛之的头。

窗外,月光皎洁,照亮了宿舍楼,也照亮了每个人内心里不敢轻易示人的伤,那伤埋在心里会疼,讲出来会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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