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恰似故人（1/1）

商贩接过水晶后，立马打开笼子，抓起趴在里面一声不吭的小烟，一把塞进楚香茹怀里，唯恐下一秒两人反悔。

被突然拎起来的小烟，四脚腾空，拼命挣扎，直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才停止折腾。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冲着楚香茹“汪”了一声。

楚香茹温柔地抚摸她的脑袋，内心的开心溢于言表，她对璞玉说道:“阿玉，它长得真可爱。”

“是很可爱，独一无二的可爱。”璞玉的手划过小烟眼睛附近后收回，他目光眺望远方，淡淡说道:“走吧，该回家了。”

“好！”

“小姑娘，考虑得如何？一打二你不是对手，我也不想打架。”老板的话把小烟拉回现实，她还是不肯让步。

最后，老板无奈之下将鲛珠还给她，看着她离开金玉典当铺。空笛在她们走后不久，悄悄跟上去，不远不近，正好能够看到两个人的踪迹。

从金玉典当逃出来的南音无所事事，在街上溜时恰巧看见空笛鬼鬼祟祟跟踪帮她解围的两人。出于好奇和感恩，她把令牌塞进怀里，踩着脚步跟上前去。

“小姐，现在你相信了吧。”小烟背着楚香茹，扭过脸跟她讲话，两个人离得很近，呼吸都能听清。小烟觉得不妥，把脸又别回去，耳朵早已经红得发烫。

“知道了。”楚香茹的嘴紧紧抿着，头好痛，想不起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后悔去金玉典当那里鉴定鲛珠，早知如此，她就和小烟待在府里睡觉。

“回去我要告诉阿玉他们别来金玉典当了。”

“好。”

两个人聊的火热之时，空笛瞅准时机，跳起来，手中幻化出长剑，用力向两人砍去。

南音见状，拿起打鸟的弹弓在地上捡了一颗石子，眯着眼睛瞄准空笛的手腕。

一拉一放之间，只听“咻”的一声，石子稳稳击中空笛手腕，皮肤上留下一块红印。疼得他手腕猛地抖一下，长剑掉落地上。

武器落地的声音引起楚香茹两人的注意，她们回头一看，发现一把长剑躺在地上，空笛则和前不久离开金玉典当的南音打斗。

“他是？”

“金玉典当。”小烟打断楚香茹，提醒她暂时不要出声。

“你干什么？”空笛怒火中烧，破坏他的好事。

“没什么，在打鸟。”南音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继续自嘲道:“不过看样子，技术不太行。”

“你！”

“我怎么了？”

“少废话，破坏了我的好事，那就把你抓回去。”空笛伸手将地上的长剑拿来，没等南音反应过来就朝她狠狠刺去。

南音躲闪不及，左臂被长剑划破衣襟，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渗透，肩膀被濡湿一片。她用力咬着唇，多管闲事，这下麻烦大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打动灵力，在空笛再刺向她的时候，她把弹弓丢到一边，再次揺动蛊心铃。

银铃碰撞，声音慢慢放大，一阵一阵的音波敲击在场所有人的耳膜，楚香茹头疼得厉害，忍不住哭起来。

“小烟，我好疼。阿玉，表哥，你们在哪里？阿茹头好痛……”楚香茹的眼泪止不住滚落，顺着脸颊滴落地上变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鲛珠。

小烟强忍着蛊心铃的冲击，把楚香茹抱在怀里，捂住她的耳朵安慰道:“小姐，再忍一下，等下就没事了。”

南音趁空笛头痛欲裂，夺过长剑刺向他。空笛见不敌南音，一个闪身离开现场，南音也停止摇晃银铃。

她走向楚香茹两人，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抱歉。”楚香茹泪眼婆娑，抬头看去，朦朦胧胧中她好像看见个死去的故人。

“阿宁！”楚香茹紧紧抓住南音的衣袖，嘴里不断喊着“阿宁”，哭着问她这些年哪去了，为何不来找她，是不是她还在怨恨当初她丢下她逃跑。

“小姐，她不是！”小烟摇晃楚香茹的肩膀，企图让她醒来，停止哭泣。

南音尴尬待在原地不知所措，什么阿宁？她只是经过看到空笛要对她们二人不利，想着还个人情。

“姑娘，你不用害怕。我家小姐，有点儿失态。”小烟请南音放心，她家小姐脑子有问题，但心地还是善良的。

楚香茹一直攥着南音的衣袖不松手，她想离开却不能，看样子这位千金小姐的情绪一时半会儿不能平复。

南音心里有些烦闷，她没有心思陪小姑娘玩过家家的游戏。她偷偷使用灵力，打晕楚香茹，把她塞到小烟怀里:“解决了。对了，”南音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鲛珠，装进口袋，面无惭色说道:“这些就当是报酬吧。”

小烟还想说什么，想到刚才打斗时南音手腕上的蛊心铃，不说话，算是默认。

南音拿到鲛珠后，跳上枝头消失在天边。

“一，二，三……”南音数了一下，整整有三十二颗鲛珠。

可真能哭，比自己三百年掉的眼泪都多。南音撇撇嘴，她悬着的心刹那之间放下来。有这些东西，意味着她即便是受伤，也不会轻易死去。

小烟两人在半个时辰后回到将军府，璞玉见楚香茹眼睛泛红，肿得犹如核桃，眉毛拧作一团，声音全然没有往日的温柔平和。

“小烟，怎么回事？”

“大祭司……”小烟把事情前后经过详细地说给璞玉，他的神色愈发沉重，周身冰冷的可怕。小烟第一次感觉到，一向温润如玉的大祭司竟然这么可怕。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我守着阿茹就好。”璞玉打发小烟出去，拉起楚香茹的一只手，把脸贴上去。

如果，如果他不是一个凡人，如果他能够修炼法术，是不是就能保护所有人了。睡梦中的楚香茹，感觉额头冰冰凉凉，睁开眼睛发现竟是阿玉。

她的眼泪再次忍不住，仿佛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璞玉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叫她的名字，让她乖。

楚香茹终于停止哭泣，她说出一句让璞玉感觉意外的话:“阿玉，我看见阿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