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场交易（1/1）
推开卧室门，莫玄探出一个脑袋。
家里的一切与记忆里完全一致，触觉、嗅觉……都十分真实，若非自己也算是神明代理人，否则，定会沦陷其中！
刚在卧室冷静了下，这次仓库事件的前因后果一一列举，莫玄发现了许多不对劲之处。
首先是消息的传播，很突然，无征兆，有关仓库有守夜人徽章的消息便在人群中传播，且不知真假，大概率仅为谣言。
其次便是教官们的态度，在食堂这么大的骚乱，教官们坐在其中，且都有不俗的精神力境界，不可能没发现。可发现不阻止便是另一回事了，所以，这大概率为教官们安排的考验之一。
利用新兵们对徽章的热情，引诱他们来仓库，再靠某个教官——或者禁物——的能力，令众人进入梦境，这个梦境会根据每个人内心最渴望之物进行构建，归根究底，这是场对新兵心性的考验！
当然，这种梦境诱惑对莫玄没有任何用处，微微恍惚一下便挣脱迷茫。因为莫玄的渴望的确是回到原世界，但这太过匪夷所思，连利维坦这样大规模掌控混沌的神祇去做都极为费力，光光几个教官，必然不可能。
想误导莫玄，令他认为斩神世界的一切都是梦，那便抱歉了，手背上的银色烙印便破解了这层干扰。
家中空无一人，细心观察，还会发现许多不妥之处，牙刷摆在餐桌，电视挂在洗手间里……
换句话说，影响人数基数太大，梦境也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缺。不过若陷入梦境者过于沉迷其中美好，这些细节自然会被忽略。
得找到离开的方法……
沉思着，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但凭莫玄现下的能力，根本无法破解。
从刚开始，他便开始呼唤利维坦，却始终未得到回应，可能自始自终未关注过莫玄这儿，隐约传递而来的情绪，是不屑。
的确，就教官们那实力，在祂面前根本不够看。莫玄很焦灼，他现在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靠自己、靠神明都不行，处境虽说无任何危险，但他依然希望在考验中取得好成绩。
“莫玄，做个交易怎样？”
此时的寂静中，分毫的话语声都能被轻易捕捉。听着这毫无情绪波动的嗓音，莫玄只觉汗毛竖起，猛地回头。
空荡荡的，没有人烟。
“谁？”脱口而出，可话音刚落，莫玄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很熟悉，仿佛在哪儿听到过。
“吾为犹格?索托斯，你的朋友！”
犹格?索托斯……
这短短五个字宛若开启记忆的钥匙，古道、巨门、大殿……曾经潜意识看到的一切，蒙太奇画面般闪烁而过，尘封在潜意识中的记忆涌现。
“为何要隐匿我的记忆？”
回想起之前的忘却，莫玄感到一阵后怕。被犹格?索托斯和利维坦之前的态度迷惑，莫玄下意识以为神明都是这么好说话，现在看来，若祂们想嫩死自己，可能只是因为一个念头的事。
“这是为了保护你。”
“什么意思？”
可犹格?索托斯却不再言语，似是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需要帮忙吗，吾可与你做一场交易？”
莫玄沉吟片刻：“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还是那句话，救吾离开这里。”
预料之中，身为神祇，能令祂烦恼的事屈指可数，眼下最限制祂的，便是身上的束缚。
莫玄：“为何如此相信我，你完全可以找其他人，我的话，就算要救你，实力不允许啊……”
犹格?索托斯却避开任何可能深入的话题，模棱两可回答几句。
莫玄：“行，等我有实力了，我会救你。”
犹格?索托斯：“你是个爽快的家伙，成交。”
(=′?｀)人(′?｀=)
莫玄不想去随便猜疑某人，在证据确凿对方不怀好意之前，他选择相信。
“好了，即使吾有所限制，这拙劣的梦境也只是小菜一碟。”
话音刚落，莫玄身前，一道光门凭空出现虚空中。尘封的记忆再次被挖掘，他才想起初见犹格?索托斯时，祂说过，祂是“门”的代言人，显然，祂的能力与空间有一定联系。
不用犹格?索托斯多说，莫玄便明白，穿过这扇门，便是现实。可他还是微微停顿一下，回到卧室，环顾四周。
犹格?索托斯大概认为，他只是在怀念原世界的一切，殊不知此次莫玄留了个心眼。双手背负，悄然勾起一支笔，在手心写了几笔。
将笔当归原位，莫玄才装出留恋的表情，迈入光门中，不再回头。
……
轰！
虚空大殿内，死死缠绕于犹格?索托斯身上的四根锁链开始剧烈颤动，随后，在回荡大殿的轰鸣声中，其中一条迸出层层裂痕，最终碎裂成能量光点。
犹格?索托斯还是那绅士外表，只是此刻，祂双目猩红，愤怒隐约带祂回到了过去时分。
那是一位至强道士，将虚弱的自己封锁于此，祂的话语，犹格?索托斯或许永远不会忘却：
“如汝这般诡谲肮脏的神祇，贫道的确难以灭杀，不过这四根承诺枷锁会永远束缚汝，直到地老天荒……”
犹格?索托斯嘴角咧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承诺枷锁，只要有人能回应自己的承诺，便会自行破碎。
这样看来……
解脱的时间，即将到来！
……
“司马异！”无光的仓库，莫玄猛地翻身坐起，环顾四周，是一个个横七竖八躺倒的躯体，司马异就在他面前。
空气中，隐晦的精神力弥漫，这也是众人陷入梦境的原因！
“司马异！司马异！”推搡着，可司马异依旧沉溺于梦境之中，嘴角还微微带笑，很是满足。
无果，莫玄跌坐在地面上，每个人的梦境各不相同，也只有自己才可破解，他已随时可以离开，可不知为何，他有些失神，恍惚间，总感觉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Д｀)
时间悄然流逝，竟然，天边开始有了晨曦绽放，梦境一瞬，现实却过去许久。
黎明的微光从仓库唯一窗棂射入，照耀在莫玄手背上，一行歪歪斜斜的字迹浮现，可仿佛受到什么干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犹格?索托斯
……